30 比夢更甜

“你說嘛!”姜念着急地拉着他的手臂, 不讓他去收拾。

“我說了啊, ”蔣致珩放下手上的東西, 正視她,笑着說, “圈內競争太大, 我明年34了,老了...”

姜念伸手捂住他的嘴,莫名的紅了眼眶, 表情卻倔強的說着:“不準你這麽說,你一點兒也不老!”

蔣致珩拉下她的手, 攥在手心裏,輕挑着眉問:“真的?不嫌我老?”

姜念臉上泛紅, 眼神慌了一下, 随即正聲對他說:“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別問不相關的。”

姜念拉他到沙發旁坐下,像是班導和留級生對話一樣,表情嚴肅地說着:“肯定是我哥給你說了什麽,對不對?我不想你因為我的原因, 而選擇息影。”

蔣致珩攬着她的肩頭, 用下巴輕抵着她的頭, 始終沒有說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彎起了嘴角。

姜念靠在他胸前,感覺自己是罪魁禍首, 一個沒忍住,哭了出來。

這可急壞了蔣致珩,任他怎麽哄都沒能止住她的眼淚。

哭到聲音沙啞,她擡起頭看着他,眼睛紅彤彤的,一抽一抽地說:“我不要你息影,不要不要..嗝...”

在她想長篇大論,試圖扭轉他這個決定的時候,卻沒有預兆的打起嗝來,一個接一個。

瞬間紅着臉,站起身捂着嘴,上下蹦着,又停了幾秒,還是接連打嗝,蔣致珩原本還在考慮如何安撫她的情緒,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了。

按着她,不讓她再亂蹦,心情也明亮起來,柔聲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伸手撫着她的後背,看着眼前的她眼角挂淚,心疼的用手輕抹去。

姜念瞪着圓眼,手放在胸口,斷斷續續地說:“那你答應我...嗝...不能輕易息影。”

蔣致珩沒回答,只是點着頭,拉她到吧臺,讓她喝了好多水,這才算是把嗝壓下去。

姜念恢複過來之後,主動把飯桌上的殘局收幹淨,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時間該回家了,好不容易在劇組回趟家,還是想多陪陪家人。

蔣致珩開車送她回家,姜念坐在副駕駛上,很想問他為什麽知道她家的地址,琢磨了半天,沒想明白,卻也不打算問了。

車子在昨晚同樣的位置緩緩停下,在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裏,兩人的關系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

現在他和她的關系,是情侶,今天是在一起第一天,姜念心底默默記住這個日子。

看着他将檔位挂到P檔,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着,薄唇微啓,用他那曾讓自己着迷的聲音,說着:“明天,一起回橫店吧。”

“不用了,明天上午還要去找袁姐,我和小桃一起回去就行。”姜念輕聲說着。

每次和他在這種封閉的小空間獨處,她總是會不自覺得緊張,下意識的拒絕着。

蔣致珩側身望着她,嘴角微揚,故意對她說:“那...我也去工作室。”

姜念兩只手在腿上互相捏着,小聲說道:“你找袁姐又沒事…”

話音剛落,蔣致珩伸手輕捏一下她的臉,柔聲說:“我怕你跑了。”

姜念摸着被他手指捏過的臉頰,害羞地說:“明天就回組裏了,在劇組我又跑不了…”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蔣致珩輕笑着打趣道:“現在這麽乖,下午你可不是這樣。”

姜念想起下午自己哭得不能自已,還打嗝,心裏默默嘆氣,她最近所有的糗事都像在暴.露自己的智商。

姜念耳根開始發紅,還是回家最保險,不能在交往第一天,就輸得如此徹底!

手剛碰到車門,就被他拉住小臂,疑惑地轉頭看他,卻碰上他微涼的唇,不像先前巷子裏的那個吻,這次只是輕輕一印,随即退開。

蔣致珩用拇指輕觸她的唇瓣,眼底含笑對她說:“下次,不許再忘了。”

姜念發愣的看着他,緩了幾秒才明白,下次不許再忘了…離別吻嗎?

領會他話裏的意思之後,姜念漲紅着臉,不再猶豫推開車門,邁出腿就打算逃下車。

糗事,總是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發生…

被安全帶勒住,反彈回座位上,姜念萬念俱灰,瞪着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的蔣致珩,說:“不準笑…”

低頭解開安全帶,快速跳下車,反手甩上車門,小跑着跑向家的方向。

蔣致珩看着後視鏡裏她跑遠的背影,下一秒就聽到她慘叫一聲,接着…跑得更快了。

蔣致珩臉上的笑意更深,這才不緊不慢的啓動車子離開。

姜念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玄關處還擺着媽媽的拖鞋,老媽還沒回家嗎?指不定又去和貴婦名媛搓麻了,她老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搓得一手好麻将。

沒有往常的歡迎聲,有些好奇,豎着耳朵聽到廚房傳來乒乓地聲響,換好拖鞋循聲走過去。

看見姜爸正在背着手指揮着,姜炎圍着碎花的圍裙,表情嚴肅的翻炒着。

“對,現在放鹽。”姜爸出聲提醒着。

“放多少?”姜炎拿着鹽盒問着。

“少許吧。”

“少許...是多少?”姜炎皺着眉接着問。

姜爸愣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捏一小撮得了。”

姜念趴在廚房門縫裏偷看着兩個不會做飯的男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禁笑出聲:“爸,你又不會做飯,怎麽還教起我哥做飯了?”

姜炎嘴角不經意地微扯,苦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做聲。

姜軍回頭看她正偷笑,嘴硬的說道:“我那是不想做…”

姜念趁苗頭不對之前,先撤了,留下他倆在廚房繼續研究。

中午飯還沒消化,索性跑到後院,坐在秋千上蕩悠着。

傍晚的風吹得人有些昏昏欲睡,閉上眼去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像在做夢,卻比夢甜。

他牽她的手,他吻她的唇,他對她的小情話,都是夢中都不曾有的。

晚飯的味道實在不能恭維,簡單吃了一點之後,姜念半躺在沙發上吃葡萄,和舒欣閑聊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她的一再追問,丢下一句,‘再見’,就退掉了微博。

剛放下手機,就看到姜炎走到一旁要坐下,她只好把腳朝裏縮了縮,給他騰出多點空。

“今天約會去了?”姜炎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淡淡地說起。

姜念斜眼看他,下午蔣致珩說他要息影的事,肯定跟她老哥有關,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将頭轉向一邊。

想了一下,又坐直身子,揚着下巴問他:“你給他說什麽了?”

姜炎撓了撓頭,反問道:“誰?”

“蔣致珩啊!昨天晚上你給他說什麽了?”姜念追問着。

“哦,你說的他是他啊,”姜炎翹着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腦後,帶着壞笑問:“你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姜念噘着嘴,伸手撈過一個抱枕,抱在懷中,說:“是啊,約會去了!”

說完沒好氣的瞪着他,等着他給自己答案。

“我也沒說什麽,就是試了一下他對你真心不。”姜炎伸手想從她面前的碗裏拿葡萄吃,卻被姜念‘啪’的一聲,将手拍掉。

“又不是你跟他談戀愛!”姜念說着就站起身,端着裝滿葡萄的碗走遠,嘴上還不忘說着:“就不給你吃!”

回到房間,姜念憤憤的朝嘴裏塞着葡萄,她老哥雖然不反對自己戀愛,卻總是試探別人,雖然是為自己好,但是姜念還是每次都因此生悶氣。

比如高中的時候,有男生趁放學人潮擁擠的時候塞情書到她書包裏,正巧被來接她的姜炎看到了,上去就是勾着那個男生的脖子去角落談話。

以至于之後高中三年,姜念幾乎沒再收到過情書。

姜念上了大學以後,由于姜炎被姜媽安排頻繁的相親,兩個人見面次數少,所以他并不知道葉銘的存在。

有時候姜念經常想,假設她老哥知道自己被這樣一個渣男欺騙了,會不會一套格鬥術打過去?

後來想想,也沒有什麽被騙走的,時間太短沒什麽感情可被騙,加上當初她警惕性極高,葉銘稍有靠近,她就反射性彈開,連親吻都沒有。

現在想起來,姜念都忍不住為自己鼓掌。

又塞了一顆葡萄進嘴裏,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才一天,怎麽遇到蔣致珩,她只有等着被撲倒的份呢!

突然眼神放光,‘叮’地一聲,像是開竅了一樣,拿起手機搜索着,‘如何迅速撲倒男神?’

像是當年高考一樣認真,拿出一個小本子,一筆一劃的記着,邊記邊感嘆:“這也可以?...咦,好肉麻...不管了,還是先記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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