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求救于沉
陳東稻和梅舟一整天都待在聽風樓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白若沉只好出去假裝去醫館看看開些打蟲的藥回來應付,秋天馬上要到了,天上的太陽再大也不再曬人,白若沉沒有打傘手裏甩着藥在街上轉悠,路過小牛面攤時,小牛還問他要不要來一碗,他嫌人多沒吃,和小牛說完話擡腳要離開時聽到後面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個中年女人,誰啊,他好像沒見過不認識。
“白樓主,老婦有事要求您幫忙,請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可憐的女兒!”說着徐夫人當街給白若沉跪下,“要多少銀兩,老婦都會給,請白樓主千萬要幫忙!”
白若沉看她穿的衣服很華麗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夫人,天香樓談。”白若沉走在前頭給她帶路。
兩人到了天香樓,白若沉點了幾樣招牌菜讓徐夫人付了賬才開吃,白若沉看這個徐夫人好像沒有胃口沒有心情吃,點了好幾個油膩的菜他也不敢吃,就把舒桐叫進來一起吃。
“這位夫人什麽稱呼?”她認識自己,看背影就知道是自己,白若沉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麽一個貴婦人,白若沉只和大官有來往和達官貴婦不熟。
“老婦是刑部尚書徐正明的夫人,老婦的女兒徐佳賢妃被打入冷宮,請白樓主一定要幫忙把她救出來!”徐夫人見過白若沉好多次,都是在茶館聽書時見到了,白若沉喜歡聽書她也喜歡聽書。徐夫人打開盒子,“白樓主要多少老婦絕不會還價,只要能把佳兒救出來哪怕是傾家蕩産!”
說到深情處徐夫人的眼淚又出來了,她是一個好母親,徐佳命真好有這麽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白若沉見不得女人哭趕緊遞塊帕子給她擦眼淚,“徐夫人不哭,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救你女兒。”
舒桐充耳不聞的只管吃自己的,白若沉踢了他一腳,他才懶洋洋附和道,“我們樓主什麽事都能辦成。”說完低頭繼續吃。
徐夫人擦幹眼淚,“白樓主真是大好人!”只要能救出她女兒的人都是好人,是世上最好的人。
恭維自己是好人,白若沉倒喜歡聽,“徐夫人是想讓我幫賢妃娘娘平反還是帶她出宮?”
徐夫人想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決定,“我的佳兒沒什麽心機要是繼續待在宮裏指不定哪天又被害了,請白樓主幫她逃出宮。”
徐夫人這個母親真讓白若沉刮目相看,進皇宮當皇帝的妃子可是很多女兒家夢寐以求的,徐佳好不容易才爬上賢妃的位置就怎麽放棄了,徐夫人也不覺得可惜,想想也是,天下有各種各樣的女人,有各種各樣的女人就會有可種各樣的母親,徐夫人就是一個一心只為女兒着想的母親。
“要出皇宮就要光明正大地走出來,逃什麽啊。徐姑娘的意思。”白若沉得問清楚,不然幫徐佳出來了她反過來找自己算賬就難堪了。
“當初佳兒本來就不願進宮是徐正明那個老不死的非逼她進宮,我可憐的女兒當初喜歡的是白樓主樓下的一個手下,求着要嫁給他可是她爹不讓!”說起來徐夫人就生氣,徐正明那個老不死心腸那麽歹毒連女兒也利用活該沒有兒子。
徐佳喜歡聽風樓的人,哪個?白若沉踢了踢舒桐,舒桐看白若沉的眼神好像在懷疑是他,他趕忙大聲解釋,“不是屬下。”
“不是就不是,那麽激動幹嘛!”白若沉轉頭安撫徐夫人,“徐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幫徐姑娘出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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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白樓主的大恩大德,來世老婦給白樓主做娘!”能有白若沉這麽優秀的兒子,徐夫人還巴不得呢,如果她有兒子也一定是像他這麽聰明。
做我娘親,你還真會占我便宜,“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聽風樓的本分,徐夫人你太客氣了!”
徐夫人趕緊把裝滿首飾的木盒子推到白若沉面前,“這些只是定金,只要佳兒能逃離皇宮,老婦還有重謝!”只要能把女兒救出來哪怕傾家蕩産徐夫人也在所不惜。
“這些就夠了。”白若沉看着木盒裏閃閃發光的珠寶吞了吞口水,“都是街坊鄰居的,徐夫人就不要太客氣了,徐姑娘的事我一定辦好。”說着白若沉趕緊把蓋子蓋上推過一邊。
“那老婦就回去等白樓主的好消息。”徐夫人總算可以放心回去吃點東西了,外面的東西她吃不慣,她還沒走出門口,白若沉想起來便把她叫住。
白若沉不禁要問,“夫人,若沉還有事請教,徐大人的妾侍不少為何沒有兒子?”
徐夫人狡黠一笑,“你別看他胖他身子骨可不行,白樓主你太瘦了多吃點。”
徐夫人笑着甩着帕子走了,白若沉不禁汗顏,“這徐夫人看着和藹可親的,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白若沉回頭才發現盤子裏的菜沒了,舒桐用手指抹了抹嘴巴還打了一個飽嗝,這毛頭小子還挺能吃的,自己一口都沒吃,那麽多菜全落他肚子裏了。
晚飯的時候白若沉被陳東稻拖到一邊說悄悄話,陳東稻問他嚴不嚴重,聽得他稀裏糊塗的,陳東稻以為他不好意思回答就摸了摸肚子。
“你肚子餓了?吃飯去啊!”白若沉沒明白陳東稻的意思以為他餓了。
“不是,蛔蟲啊,你肚子裏的,嚴重嗎?”陳東稻小時候就吃過殺蟲藥,特別苦,去茅房的時候還要看看回去才能告訴父母藥有沒有用。
白若沉這才反應過來,“不嚴重,吃兩天藥就好,去吃飯,我還餓着呢。”
該上桌的人都上桌了,滿桌子的大魚大肉,白若沉只能挑些清淡的青菜吃,梅舟他們大口朵頤一塊魚一塊鴨肉,白若沉只能羨慕,羨慕後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碗裏多了一塊雞肉,不帶皮的。
“沒皮不油膩吃吧。”陳東稻很同情白若沉,吃些清淡的更容易殺死蛔蟲。
“小雨妹妹,剛才和你走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啊?”剛才陳東稻出去溜達碰巧看到白若雨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想上去打招呼又怕打擾到他們,雖然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正面但是看背影那男人也蠻飒爽的,“是你心上人?”
白若雨急忙解釋,“不是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梅舟有點不相信,“老大,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純粹的情誼嗎?”有喜歡的人了,小妹有什麽好掩飾的,說出來他們做哥哥還可以幫忙把把關。
“有啊。”白若沉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老大以前你不是說沒有嗎,你說男人和女人除了親戚關系就只有床上關系。”梅舟還記得一清二楚。
“飯桌上禁止說這種不健康的東西,吃飯。”白若沉夾一塊扣肉堵住梅舟的嘴巴,陳東稻也把碗伸向白若沉,白若沉也給他丢了一塊。還好他們沒有繼續問,白若雨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那個長得挺漂亮的會武功的丫鬟怎麽不見了?”
“山大王說的是哪個?”
“就是那個叫,”陳東稻回憶一下,“叫,叫螢火蟲的,對,就是那個螢火蟲。”
“我們這裏沒叫螢火蟲的姑娘,你說的是流螢吧。”梅舟的記性不差,他們這裏就有那麽幾個姑娘,會武功的只有流螢。
“對對,就是那個流螢,怎麽沒有看到她,她呢?”陳東稻來了兩天都沒見到流螢。
“去韓江那裏了。”這家夥怎麽突然問流螢,難道他,白若沉瞟他兩眼覺得不太可能,“你看上她了?”
“沒有沒有,随便問而已,呵呵,吃飯吃飯,那若沉吃蘿蔔。”陳東稻才不喜歡那女人,那女人看他家若沉的眼神暧昧早走早好。
“對了,莫老爺還叫我問你什麽時候成親?”陳東稻注意他的神情,他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若沉你什麽時候成親?”
“如果不出意外就二十五歲再成親,你呢?”白若沉随口敷衍,他這輩子恐怕是成不了親了。
“我啊,呵呵,我還年輕不着急,梅小三你呢?”陳東稻趕緊轉移話題。
“我比你們小,你們先我随後。”這種事梅舟也不急,成親那麽早幹嘛被女人管着是一件痛苦的事,又特別是他這種好男人。
“哥哥,我吃飽了你們慢吃。”白若雨怕話題轉到她身上趕緊先溜,走時還叫他們慢吃。
吃完飯白若沉回房坐着,他要寫一首打油詩,轉轉筆頭想該怎麽寫呢,豔詩,哎,都怪他這個男人做得太正經從來就沒去找姑娘做過那種事情,搞得現在想要寫詩都沒有靈感。“舒桐,紙條交給玉姑娘沒有?”
“屬下親自交給她的。”舒桐進來了。
交了,白若沉就放心了,他們是多年朋友,她應該能看懂他的意思,“舒桐最近有讀詩經嗎,會寫豔詩嗎?”
“屬下不讀詩經也不會寫豔詩。”樓主怎麽突然問這個,難道樓主懷疑自己去青樓玩了?不行,舒桐不能讓自己高冷清心寡欲的形象毀了,不能讓樓主誤會他是那種輕佻風流的男人,“屬下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女人?”白若沉聽岔了。
舒桐解釋白若沉不讓,“不用解釋,我不管你們的私生活,只要你們把我吩咐的事情辦好想怎麽玩都行。”每個男人都有風流的權利,白若沉可管不着,不喜歡女人?舒桐原來還好這一口,和原來的他倒是挺像的,不,不像,他以前只鐘情一人絕不花心、不勾三搭四的。
“樓主你誤會了。”舒桐強烈要求要解釋。
“樓主我誤不誤會不要緊,關鍵是你要聽從自己的內心,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做,男人喜歡男人,樓主我見過了,不會跟別人說的,不會歧視你的,你放心好了。”龍陽君代表魏國出使晉國,白若沉在晉王宮見過他本人,長得确實是妖豔動人比當時最美的女子還要美上三分,和現在丞相府的李凡憂差不多,但他比李凡憂有出息多了,他不但是劍術高手還是魏國權傾朝野的重臣。
解釋就是掩飾,舒桐越解釋白若沉越誤會,“陳幫主和三樓主請樓主到前廳一趟。”
“山大王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去跟他聊聊!”白若沉放下筆起身到前廳跟他們吹牛,關上門,舒桐隐進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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