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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到手的時候孟骥查了一下價格,不多不少全五位數,普通人覺得閃瞎了狗眼,安瑞還覺得有點次。
“給你買貴了你估計也不敢收,傳出去也不好聽。”安瑞說話很直,半點沒有顧忌孟骥的玻璃心,雖然孟骥确實沒這玩意兒,“等你名氣上去了,自然會有好衣服穿……呃,你是不是覺得這身衣服還沒有自己的休閑服穿着舒服?”
孟骥停止了摸衣服的土包子行為,露出一個天然單蠢的笑容。
安瑞不由扶額:“貴衣服貴在設計,貴在品牌,我也知道這還沒有T恤大褲衩舒服,但出去見客,怎麽也湊幾套頭面,你現在給我好好學,別露出那麽一副不争氣的模樣,以後你要見識的還多着呢。”
孟骥心想,還好是見客不是接客,安老大你的話真的容易引起人誤會。
成,一個配角一套衣服,孟骥就“心悅誠服”在心裏叫老大了。安瑞知道這事,估計會對孟骥警戒度下降好幾個級別……也有可能是上升。畢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孟骥雖然的确感覺這富貴階層的生活很稀奇,但并沒有緊張忐忑的想法,畢竟他掌握生殺大權很多年,三觀有一丁點的歪。之前他把人分成有用沒用和好殺不好殺,現在……沒什麽區別,頂多這“有用沒用”的評價标準不一樣。
孟骥再次在心裏強調,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已經迎來了新人生。
美滋滋的在大床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還給小鬼做了一碗煎蛋面改善夥食(雖然小鬼表示泡面更好吃)。
安瑞也來蹭了一碗煎蛋面,并十分給孟骥臉的對孟骥的廚藝大誇特誇。
孟骥十分感動,然後獨自吃了廚娘做的精品中式早餐,并沒打算再給自己下一碗煎蛋面。
安瑞今天難得給頭發做了個定型,換了一套看上去比較正式的衣服,還帶上了一塊鑲嵌的應該是鑽石的表,拿出了一副精英範兒。
這次當司機的是劉申,副駕駛座上空着,安瑞和孟骥都坐車後座。安瑞告訴孟骥,這也是“禮儀”。孟骥虛心請教“上層社會”各種規矩禮儀,心想雖然封建社會早就結束了,這些條條框框還是沒多少變化呢。
安瑞介紹了一些規矩禮儀之後,話鋒一轉,戲谑道:“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地位高到一定地步,這些都不需要講究,就算你穿着白背心大褲衩人字拖上街晃悠,別人也只會說你真性情真個性。所謂規矩,不過是還沒進入這個圈子,或者擔心被這個圈子擠出去的人一些約束罷了。或者也可以叫下馬威?”
孟骥點頭。安瑞或許自己出門就沒這麽多行頭了,只是帶着自己出門才需要特意裝一下。
安瑞這次帶孟骥去參加的聚會是騎馬俱樂部的活動。帝都寸土寸金,在京郊卻有一處不小的草場,讓權貴們享受策馬狂奔的快感。買一匹好馬,不比在帝都買一處住房便宜。安瑞提前問了孟骥是否會騎馬,得到肯定回答之後才選擇了這次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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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骥覺得安瑞對他信心莫名的很足,只聽自己所會騎馬,安瑞就立刻認為自己騎術一定相當不錯,能在這次俱樂部的活動中拔得頭籌,一鳴驚人。
後來他聽劉申說,安瑞對他手下所有的信心都莫名其妙很足,讓孟骥習慣就好。
“或許這是老大督促我們進步的一種方式?”劉申推了一下眼鏡,“也可能老大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一些東西,比如氣運潛力之類?說不定他還攜帶能把每個人的能力具現化的系統呢,誰知道呢。反正老大的信心雖然很莫名其妙,事實都證明他是正确的。”
孟骥忍不住對劉申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神秘圈子的人,腦洞就是大。沒看安瑞嘴角都在抽搐了嗎?你們這樣當着安老大的面吐槽他,怪不得安老大說他是最沒有地位的老總了。
安瑞幹咳一聲,道:“劉申,你別把新來的人帶壞了。走,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發小們。劉申你随便玩,我就不招呼你了。”
劉申對着安瑞點點頭,轉頭對孟骥道:“如果遇到挑釁的,讓小馬去吓唬吓唬他們,他們就老實了。”
安瑞有點咬牙切齒:“我都說了別帶壞孟骥!快滾!”
劉申笑了笑,在安瑞充滿譴責的眼神中圓潤的滾了。他剛離開安瑞幾米,立刻就被人圍上了,看上去在這個圈子裏混得不錯。
安瑞想伸手抓一下頭發表示很煩惱,手擡到半空中才想起來今天頭發做了定型,不能随便揉。他讪讪的把手放下來,道:“別理睬那混球,哪有那麽多不識趣的人?都會給我面子的。”
孟骥笑了笑,沒說話。他也覺得,以安瑞的實力和地位,如果有人不給安瑞面子,那就證明這個人不值得他多注意。
……
安瑞說給孟骥介紹的是發小,結果看上去和安瑞同齡的那幾個人只是尴尬的在一旁陪坐,主場是幾個養尊處優的中老年。
“你們公司終于有演員了?不容易啊。”一個微胖的、特意把頭發全部染成雪白色的老者笑眯眯道,“小朋友面相看着不錯啊,以後一定大紅大紫。”
“孫老頭,你什麽時候會看相了。”另外一個把頭發全染成黑色的老者拆臺道,“你該不會又被哪幾個封建迷信騙子給騙了吧?”
孫老頭仍舊笑眯眯道:“老李,你怎麽說話呢?我什麽時候被騙過?這面相是祖宗留下來的技藝,是傳統文化,懂嗎?哦,你這個大老粗不懂。”
老李冷哼:“我不懂什麽看相,但我懂什麽叫班門弄斧。”
說罷,他用下巴示意在一旁看着他們鬥嘴的安瑞。
莫名被拉入戰局的安瑞笑道:“看一看也沒什麽,全當愛好了。不過我還真不懂看相。”
一保養很好的婦人仔細打量了一下孟骥,問道:“這位小同志,你會什麽?”
會什麽?這問法有意思。孟骥微笑道:“會演戲,我是華戲在校生。”
婦人還想說什麽,被旁邊一中年男子拉了一下衣袖,那婦人立刻道:“華戲好啊,華戲出了很多表演藝術家。跟着安瑞好好幹,以後國家的演藝圈未來就看你們了。”
孟骥:“???”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奇怪?
安瑞插話打圓場:“我這次帶孟骥來,是因為一個劇本的事,他這傻孩子有些抓不住訣竅。”
安瑞講了一遍黃導的劇本和孟骥将要飾演的角色,在場的人先面面相觑,然後紛紛笑着搖頭:“你這家夥,是讓我們炫富嗎?這我們可做不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趕人了,你去幹正事吧,我們只是來看看新來的小夥子。”
在孟骥滿頭問號中,這群中老年施施然的走了,剩下一群年輕人在沙發上東倒西歪鹹魚躺。
“我嘞個去,安瑞你早說他們會來啊,吓死個人了。”一帶着大金鏈子的青年道,“你公司新來的?你不知道帶人去見這群人,還讓這群人找借口來看,你牛,最牛。”
安瑞笑了笑:“好了,不說這些了。幫我個忙。”
“您老直接吩咐,說什麽幫忙。”金鏈子青年仔細打量了孟骥幾眼,道,“炫富對吧?來,你看這杯酒。”
孟骥看着金鏈子青年手裏的酒杯。
“茅臺。”金鏈子青年晃了晃酒杯,“一瓶茅臺酒,現在售價一千五。我這茅臺,買來的時候十五萬。現在有人出五十萬想買剩下的半瓶我都不賣。“
金鏈子青年本來想看孟骥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情,哪知道孟骥連驚詫的神情都沒露出來,讓他心裏有點不爽。不過安瑞帶來的人,他不爽也只能憋着。
嗯,那就更不爽了。
金鏈子青年悶聲悶氣道:“我現在這酒按杯賣,一杯二萬二,還不是所有人都能買,我得覺得他配得上這杯酒。”
說完,金鏈子青年把酒遞給了安瑞,安瑞抿了一口,道:“味道不錯。”
金鏈子青年撇嘴:“你就裝吧,茅臺都是這個味。”
安瑞聳肩:“歷史的味道,金錢的味道,能一個味嗎?”
金鏈子青年道:“你不是說得很好嗎?還需要我來教?”
安瑞笑了笑,把酒杯遞給孟骥:“喝一口。”
孟骥心道,剛那人不是說,這酒不是誰都能喝嗎?不過思及來之前安瑞讓他“撐住人設”,他就沒有詢問,也沒看金鏈子青年那滿臉的不爽,直接拿過酒杯喝了一口。嗯,沒覺得多好喝,沒他那個世界的酒好喝。
在他那個世界,人類緩過氣來之後,開始發揮自古以來的神農天賦,許多異能者死在嘗百草嘗百獸嘗XX的路上,弄清了不少新出現或者變異後的動植物的效用。有的植物不适合直接吃,但可以釀酒。雖然那時候喝得起酒的人都不愛喝酒,擔心喝酒之後身手遲鈍,但他也嘗了不少好久。
這麽一杯酒,二萬二?憑什麽?
金鏈子青年看出孟骥的疑惑,悶聲回答道:“憑這瓶酒是一九四九年的。不但歷史悠久,産量很低,還具有歷史意義。只憑質量,原料就那些,酒能貴到哪去?不加點其他的意義,怎麽能把價格提起來?”
“總而言之,我們選擇貴的。或者說,我們需要貴的,來彰顯我們的與衆不同。至于它值不值得那麽貴的價格,就看能不能說服我們了。這杯酒是這樣,你劇本裏的大餅也是那樣。”金鏈子青年沒好氣道,“你們娛樂圈的不是更明白這個道理嗎?那些所謂偶像們還拍賣洗澡水呢,一瓶幾千上萬,粉絲們還不是搶破頭?你說洗澡水能有什麽價值?”
孟骥先是一愣,然後突然開竅。說這麽多他确實有點懵,還是覺得富豪們有點傻乎乎的,但一替換到明星和粉絲,這一套理論他秒懂。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個人需求就這樣,富豪要的就是一個面子,你能讓他面子上有光,他就認可你的高價格。別人說什麽傻不傻,只是你沒到那個錢多得沒處花的地步。
“草場帳篷小康家庭都能住,去內蒙旅游一趟又花不了多少錢。但我們就要在私人飛機上種草場撘帳篷。”金鏈子青年撇嘴,“甚至錢多到一定程度,豪車?豪宅?游艇?私人飛機?富豪圈子人人都有這玩意兒後又沒意思了。有的人已經想上宇宙下深海了。總之,我們就是找點花錢的點罷了。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其他有錢人的玩法。”
孟骥看了安瑞一眼,見安瑞點頭之後,他才跟着金鏈子青年單獨離開。
孟骥離開之後,安瑞扯了扯領口,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背上,道:“人見了,意思你們都明白吧?”
頭發染成七彩的青年郁悶道:“他怎麽就不能惹了?我惹一下怎麽了?你越說不能惹我越想惹,難道他還有本事繞過法律法規整我?”
安瑞滿不在乎道:“他能不能我不知道,你可以試試看。不過你會這麽不給我面子?”
頭發染成七彩的青年道:“給給給,我就郁悶,你的人我們都不會動,值得你特意帶來給我們看嗎?”
安瑞扶額:“你們真沒聽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除了讓你們別惹他,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們惹上什麽東西,又恰好聯系不上我,找他。只要你們有好的娛樂圈資源,他很好說話。不,應該說,以後你們有事,都多多找他,跟他打好關系,最好讓他多欠你們幾次人情,明白嗎?”
其他富二代們面面相觑。不明白,真不明白。
安瑞不由嘆氣。這群智障,一個個不長腦子,偏偏還老招惹髒東西。全是認識的人,他又不能不管,但管着累得慌。孟骥正好需要一些事件練手,不如扔給這群人當苦力。
作者有話要說: 懶裳終于開坑了,大家快去催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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