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寧淮覺得自己怕是要栽在她身上了。

文子熹不知從哪兒弄了這麽一身兒穿上, 月白帶粉的素紗,缥缈到下一瞬這衣裳似乎便要化開在她身上。

衣料舒展,她白皙的肌膚便透了出來,朦着一層淡淡的粉。

最誘人的地方顏色深些,隐隐約約勾勒出渾圓的輪廓。

文子熹無骨,伏在他肩上:“阿淮, 你熱嗎?”

她蹭蹭他:“你要是熱的話,我身上很涼快。”

寧淮往後坐了一點,拉開和她的距離,別過眼不敢看他。

“不, 不用了, 謝謝。”

文子熹又往前坐了一點,小臉湊到他眼前:“你在說謊,你臉好紅呀,怎麽可能不熱。”

她說這話時在他身前微趴着身子,寧淮無意瞟到了那兩只兔子正緊緊地擠在一起,他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狠心把視線移開。

寧淮把他腳邊她的外衣撿起來披到她身上,顫抖着手刻意避免碰到她:“把衣服穿好。”

“不穿, 我熱。”她擰着肩膀拒絕。

“孩子在這兒呢!”

雖然她還什麽都不知道,但還是不太好。

文子熹也看了一眼正熟睡的女兒。

“那咱們回卧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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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我不幹別的,我想讓你給我講個故事,你每天都給桃桃講,我也要聽。”

“我真的不碰你, 保證不碰你。”

“那……那你先把衣服穿好。”

“好。”

卧房,文子熹躺在床上打着哈欠聽完了寧淮給她講的歷代君主因重色亡國的故事。

寧淮給她掖了掖被子:“故事講完了,我先走了。”

“等等。”

文子熹抓住寧淮衣袖。

“你陪我睡一會兒。”

“就陪我睡一會兒,我睡着了你就走。”

“……”

“求求你了阿淮~”

“好吧。”

寧淮脫了鞋,躺在離她最遠的位置上,兩人中間寬敞得可以再睡下幾個人。

文子熹對着光影看着自己的手背:“你不蓋被子啊。着涼了怎麽辦?”

“只有一床被子。”

“一床被子怎麽了?你蓋一點我蓋一點,又不挨着。”

“你別把我想得那麽歪行不行?我答應了不碰你的。”

“好吧。”

寧淮把被子蓋在身上,眼睛盯着床頂。

“阿淮這個是你身上剛剛掉下來的嗎?”

文子熹翻了個身面朝他,在另一邊問。

“什麽?”

“這個。”文子熹在被子裏朝他遞過來個什麽。

寧淮挪過手去摸了摸,手掌立刻便像觸了電一般縮回去。

“你!”

他剛剛觸手一片柔軟與滑,不是衣料的那種滑,而是帶着溫度,很嫩,他素來愛不釋手。

“嘻嘻。”文子熹笑了兩聲,翻了個身平躺着。

“阿淮我睡了哦。你也早點睡。”

寧淮喉結動了動,她這個樣子在他身邊,他怎麽可能睡得着。

“誰讓你這樣睡的?”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文子熹理所當然道:“從我生了桃桃後我每天晚上都是這樣睡的,怎麽了,我怎樣睡覺你都要管?”

寧淮想要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不準走!”文子熹叫住他,“你答應陪我睡會兒的,我也答應過我不碰你,我現在碰你了嗎?你一個男人怎麽還說話不算話?”

她說得令人無法反駁,并且更是規矩得離他遠遠的。

但他只要還有一刻躺在這裏,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身旁,薄被之下。

他是個男人,自年後便強忍着的男人。

文子熹看着僵硬躺在那裏的男人甜甜笑了一聲。

“阿淮我睡了哦。”

“阿淮我真的睡了哦。”

“阿淮我睡了你就不準再把我叫起來做別的哦。”

文子熹翻了個身背對他,把壓在枕頭下的頭發都扯了出來,蓋嚴了被子,蓄勢待睡的模樣。

“等等。”

那邊的人在她阖上眼皮的前一秒開口。

“那個……你,你先等會兒再睡。”

他翻身。

“嘤,先別,唔,說好了,是你自己說話不算話的,不是我。”

“是我。”

寧淮終于知道文子熹已經恢複得有多好,甚至比以前更甚。欲罷不能。

文子熹要是提前知道他說的等會兒是一整夜,剛剛打死她她也不要把他留下來。

**

桃桃小朋友滿百天了,寧府裏給她舉辦了一個很熱鬧的百日宴。

那天一大早,她便被奶娘搖起來抱在懷裏,迎客。

所有的賓客來時都要來看一看桃桃,見了她都在誇她生得漂亮又乖巧,被乳娘抱在懷裏乖乖地玩,不哭也不鬧,哪個人運氣好了一點或許還能讓他抱上一會兒。

總算是見完了那些要來看她的大人,桃桃被文子熹接過抱在懷裏打了個哈欠。

那些人又不好意思像延延舅舅和芊芊姨姨那樣厚着臉皮湊上前來親她啃她,爹爹又忙着顧不上她,她才不鬧呢,哭起來可累得慌呢。

寧淮常說這個女兒哭都懶得哭的懶性子是繼承了文子熹,文子熹很嚴正地反駁,她小時候一哭就收不住,哭起來整個皇宮都聽得到,經常是哭聲直接從珠棋宮傳到了那些正在早朝的大臣們耳朵裏,小小年紀便憑着洪亮的哭聲在前朝聞名。

她是傻傻地哭,哪像桃桃那麽精明,一哭就是要有要求,不是餓了就是尿布濕了,更多的時候還是要寧淮抱,這些要求只要一滿足,再多讓她哼一聲都不情願。

“明明是繼承了你,你娘都說了你小時候像塊木頭一樣。”

寧淮笑着把她摟住咬着她白嫩的耳廓——“我這根木頭,不也被你點燃了嗎?”

多讀書其實也是有好處的,情話都比別人說的溜一點兒。

賓客在廳堂宴飲,寧淮和文子熹輪桌敬酒。

文子熹今天穿着一身湖藍的褙子,頭發松松地盤起,簪着一根瑪瑙釵,略施粉黛,端莊卻又不失俏皮。

寒暄了一陣,他倆來到一桌,文子熹一愣,寧淮微微皺眉。

馮淵正坐在席上飲酒,身旁的吳雪貞嬌小可人。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馮淵自斟自飲,吳雪貞默默地再給他布菜。

寧淮不記得自己有邀請過馮淵。

他不好直言,帶着文子熹笑着跟那一桌的賓客喝過了酒。

馮淵跟寧淮碰了一下杯:“寧大人莫驚訝,本人岳父近日身子不爽,便由我和……雪貞,代為前來。”

吳雪貞聽到他說出“雪貞”二字時笑了一下,跟文子熹碰了一下杯,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自罰一杯,還望公主莫要見怪。”

“怎會。”

文子熹對吳雪貞笑笑,看她幹了,也準備喝下杯中的酒。

“先別喝。”寧淮忙攔下文子熹手中的酒杯,“才養好身子沒多久,喝醉了怎生是好。”

寧淮朝吳雪貞賠禮道:“夫人不勝酒力,懇請馮夫人允許我來代勞。”

“無妨,無妨。”吳雪貞微笑看着文子熹。

公主産後美貌絲毫不減,更添了幾分風韻在氣質裏。出身便這樣好,容貌更是勝過她,嫁了個夫婿又是京城裏出了名的才俊,一口酒都舍不得讓她多喝,吳雪貞突然有些嫉妒,随即又暗暗竊喜,天底下的便宜哪能讓她全占盡了,還不是只生了個女孩兒。

寧淮飲完酒牽着文子熹走了。吳雪貞轉頭,發現馮淵正盯着公主的背影,用一種從未那樣看過她的眼神。

**

馮淵托醉想去走走,吳雪貞想跟來,被他呵止。

她剛剛來敬酒,未看過他一眼。

他覺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一般,為什麽一閉上眼睛眼前全是已經嫁為人婦為人母的公主。他遲了好久,初見她她便已有孕在身,她又跟那狀元恩愛,他找不到半點兒機會。

他自忖并未對她做過太無禮的事,可她每次一見着她便像見着敵人一般,眼裏夾雜着濃濃的……厭惡。

對,就是厭惡。

她對旁人都是言笑晏晏,卻連一個好臉都從未給過他。他不求別的,只幻想着有一天她能否對他也笑一笑。

馮淵不知逛到了何處,突然隐約聽到好像有人聲。

“你又喝那麽多酒,醉了怎麽辦?你別想我還會像上次那樣伺候你。”

“沒醉,你看我醉了嗎?”

裏面一陣調笑聲。

“哎呀,不準親我,渾身酒氣,臭死了。”

“偏要親,你是我媳婦,不親你親誰?”

“唔……”

裏面一陣津液相濡之聲,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淮哥哥,不要,啊~”

馮淵一滞。

“賓客還在呢,呀,手。”

男子低沉的笑音響起:“吓你的,晚上。”

馮淵等着兩人的聲音走遠,回到席間,悶了一壺的酒。

“別喝了。”吳雪貞拉着他的手臂勸,“你再喝就醉了!”

“回,回将軍府。”馮淵打了個酒嗝。

同樣的夜,吳雪貞被自己渾身酒氣的丈夫環抱。他抱着她,吻着她,撞着她……

一聲一聲地喚她“公主”。

終于停下折磨,馮淵呼呼大睡,吳雪貞抱膝坐在床腳,淚如雨下。

他醉着酒說了好多,她終于明白了,從那張小像開始,便不是她。

所以他才會喜歡讓她壓低了嗓子叫他“相公”,所以他才喜歡她把眼尾畫的像她那樣上挑,所以他今日便想法設法編着借口帶她去參加那個根本未邀請過他的“百日宴”。

吳雪貞銀牙緊咬,眼底閃過一絲不甘,為什麽,為什麽她都已經嫁人了,卻還那般下賤,懷着孕還在宋府去招惹別的男人,她的夫君。

**

寧府,賓客都走得基本上差不多了,只留下杜芊芊和文子延賴着不願意走。

文子延跟杜芊芊都搶着要抱桃桃。

“我抱。”

“哎呀我先抱!”

文子延人小手短,搶不過杜芊芊,只能看着她懷裏的桃桃幹瞪眼。

寧淮只給兩人每人一刻鐘的時間抱桃桃,并且不準在她小臉上亂啃,杜芊芊争分奪秒地抱。

文子延拿着一個大雞腿坐在對面一邊啃一邊癡癡地等。

“哎呀好可愛好可愛,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孩子!”杜芊芊母性大發,眼前就要憋不住往桃桃臉上親。

文子延拍了一下桌子:“住口!寧師傅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随便親他女兒。”

杜芊芊被吓了一跳,看這對面啃雞腿的文子延癟癟嘴:“桃桃那麽可愛的小孩子誰都見了忍不住啊,你吼什麽吼,不親就不親呗。”

文子延舉着雞腿湊到杜芊芊跟前:“我也是小孩子,我難道長得不可愛嗎?你怎麽不見想來親我?”

杜芊芊看着文子延滿嘴的油,聞到他手中雞腿肉腥的味道,突然一陣惡心。

她急忙把桃桃塞到文子延懷裏,自己捂着嘴跑了出去,吐了。

文子熹抱着桃桃傻了眼。

他把表姐……可愛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不随大流寫校園文了。新文叫《看,你頭上有綠光》,覆蓋在原來的《小混蛋》上。

打滾賣萌求預收,預收的小仙女文子延就交給你們随便蹂.躏。

放個文案:

葉蘇十四為妾,憑借着一身做戲的本事在宅鬥場混的風生水起。

就因為這做戲的本事太好,于是當她某天被扔到了千年後的片場,依舊能顏值撩倒實力派,演技碾壓衆小花。

不過最爽的還是她現在是個光明正大的單身,身後的小鮮肉嗷嗷待寵。

有人罵她靠男人和緋聞上位,她反手扔過去一個影後獎杯。

紀恒從金陵采買回來,發現他那個平時最不安生的妾沒了。

她沒了,詭異的事情便開始了。

因為突然之間,好多人見了他都說:怎麽總覺得,你頭上的光,綠綠的。

小劇場:

一場吻戲拍了一上午,葉蘇回到化妝間休息。

手腕突然被人一扯,壓在牆上,強吻。

“哪兒來的流氓…唔…滾開!”

那人吃光她剛補的口紅:“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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