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林奈剛挂提座機，放辦公桌上的手機便嗡嗡振動，緊接着是清脆的鈴聲響起來。來電顯示是李羽帆。

“喂，你好？”

“我是李羽帆，沒忘吧？送去的鮮花收到了吧？你晚上能賞臉陪我吃頓飯嗎？”李羽帆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林奈耳邊回旋。

“謝謝你送的花。最近比較忙，晚上要加班，下次好吧？”林奈是要給自己機會，但不想發展太快，況且她近期籌劃建廠的事，真的很忙。

“你計劃加到幾點？飯總得要吃的啊，你快忙完時，給我電話，我過去接你。”李羽帆怕這是林奈找借口拒絕自己，所以沒有商量餘地地說了這些。

“呃”林奈那邊反應慢了幾拍，沒想到李羽帆這樣說，“那你遲點，大概七點半這樣到世界金融中心樓下等吧。到了給我電話，我就下來，好吧？”

“好的，那晚上見。”李羽帆放下電話，臉上神彩洋溢。

時間很快就在忙碌的工作中溜走。“嗡嗡”林奈的手機振動了。這個時間，不用看手機，林奈也可猜到來電者是何人。

果然，是李羽帆。

“喂？你到了嗎？”林奈拿起手機問道。

“是的，你忙完沒？”李羽帆溫和地問。

“可以了。我現在就下來。”林奈急急忙忙收撿東西，往門口沖去，因為此時已七點三十多了。她一向都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她認為守時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個人修養的體現。

李羽帆從地下車庫出來，便見到風風火火從大堂電梯口沖出來的林奈。她身穿淺黃色蕾絲長裙，白色坡跟皮鞋，披着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時尚中帶幾分溫柔高雅氣質。這樣普通不浮誇的打扮，也能讓她似乎莫名地有一道引人奪目的光環，李羽帆雙目不轉地看着。

“嗨！”林奈沖他招手，這才讓李羽帆回過神來。

“讓你久等，實在不好意思。”林奈走到李羽帆跟前，第一句就是誠懇的道歉。

“我也才到，沒等多久。”李羽帆問：“你有什麽不吃，或有什麽好地方可推薦的？如沒有，我帶你去騰記吃，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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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由你安排。”兩個人站在公司大廈的大廳裏，林奈有點拘束，一心想快點兒離開。

很不巧，就這這個時候，電梯的門開了，從電梯起出來的人之中，有四個是林奈的同事，趙卓文也在其中。

那四個人的眼睛都好奇地打量着林奈旁邊的帥哥。

林奈只好硬着頭皮給大家介紹了一下。

一輪互相介紹之後，片刻陷入了安靜尴尬的安靜。最後，還是candy反應快，向着林奈和李羽帆說：“林總，我們不打擾了你倆吃飯了，先走啦。”

“好的，拜拜。”林奈回應。

“拜拜。”“拜拜。”……衆人道別。

回去的路上，趙卓文雙手緊握方向盤，身體向後仰靠着，車外燈火輝煌，霓虹掠影，朦胧的光暈不時交替打在他的臉上，冰冷嚴峻的臉上帶着幾分落漠。迷人的雙眼失去了光彩，蒙上濃濃的憂郁，眼神透露出的憂郁不過是在诠釋其內心的冰冷與落漠罷了。

現在，頭腦亂成像漿糊，回去估計也無法睡覺的，于是趙卓文開了藍牙，撥打電話給孫永航。

“永航，有空嗎？出來陪我喝兩杯吧。”

孫永航因為林奈的關系認識了趙卓文，兩人志趣相投，有着很多共同點，在大學的時候便成為摯友。林奈畢業後，雖然孫永航還在讀研，但也經常加入他們公司，給予金融和財務相關的幫助。現在公司上了正軌業績越來越好，孫永航自然而然成為公司的財務顧問，是有收費的那種。當然，薪資方面趙卓文和林奈如當年承諾，絕對是不會虧待他的。

趙卓文這個時候，邀請他喝酒，孫永航是有點意外，記憶中趙卓文除了應酬外，是不會主動喝酒的。不過，他沒多問，爽快地答應了。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知道今晚喝酒是不可避免的，孫永航便沒開自己車，改為打的到趙卓文指定的酒吧。

等孫永航到了酒吧時，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找了好一會，才發現趙卓文已經喝得微醺，有些頭暈，趴在吧臺上睡覺了。

此時的趙卓文心裏酸澀和難受，無法以排解，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維。酒真是一個好東西，他可以暫時抛開一切煩惱，沉浸在酒精的世界裏，也難怪有那麽多人願意沉迷于酒精。

“卓文，是什麽情況？不等我來就自己先喝了？”孫永航從來沒見過這樣失态的趙卓文。一時二丈和尚摸不着頭。

“喝吧！是朋友的就陪我喝，少數廢話。”趙卓文拿過一瓶啤酒遞給孫永航。

孫永航接過酒，說：“好。”喝了一口，問道：“總得給我個原因吧？”

“原因就是我心裏難受。夠哥們的，你就陪着喝。”趙卓文喝得醉醺醺，說話有點語無倫次。

“你有沒有喜歡過人？”正當孫永航困惑時，趙卓文忽然冒出這句。

孫永航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哥們今晚是因為感情的事而煩惱。看他這德行，不用問就是失意，要麽表白被拒，要麽就失戀了吧？

見孫永航遲遲未回複自己，趙卓文瞪大眼睛，搖晃的腦袋，重複問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孫永航心裏一直埋藏着一個人，他不知道随着時間和空間的改變，他會不會還有希望改變兩人的關系。這些他不敢輕易的行動，他怕自己的草率，像當年那樣差點就成為了陌路人。

他沒有正面回複趙卓文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怎麽啦？看來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對吧？”

“喜歡又怎麽樣，我跟她差太遠了。而且她現在開始心有所屬了。”趙卓文沮喪地說，說完又狠狠地往嘴裏灌了幾大口酒。

“她是誰？我認識嗎？”孫永航問。

“你認識。她現在開始談戀愛了。對象是一個高富帥。”趙卓文滿腹酸楚氣息噴出，“也對，像她那樣的人是應該配個門當互對的。”

孫永航越聽越覺不對勁，額頭蹙緊，試探性地問：“不會是林奈吧？”

趙卓文沒回他，只顧喝手中的酒。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今晚，她男朋友到公司樓下接她去吃飯了。”

嗚呼！

如晴天霹靂，将孫永航的心劈個粉碎！

“什麽？林奈談戀愛了？”孫永航激動地問。

“嗯！”趙卓文微弱地應了一句。

孫永航雙目無神，細聲喃喃自語：“如果喜歡就主動說出口，那怕被拒絕，也讓自己無悔。藏着遮着，對方又怎麽知道？說不定，對方也有意，只是差誰來捅破這張紙吧。”

孫永航的話，趙卓文聽了進去，但心不是忐忑不定。自己的出身，家庭背景和經濟狀況一直是阻礙他坦露心聲的城牆。這些年他拼命地工作，除了掙錢養家，供弟弟妹妹學習外，努力要成功拉近與林奈的差距，也是他的重要目标和追求。本來計劃再過幾年，等他們把公司做得更大更強時再向林奈表白的，他原來還想他們還很年輕，有的是可以等待的時間。

可惜啊！他的計劃破滅了。

“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和後悔，給自己一個機會，勇敢地向喜歡的人表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大不了成不了戀人，還做好朋友嘛！”孫永航鼓勵趙卓文表白。作為好朋友，他希望大家有個公平競争的機會。他曾經已表白過，現在該讓趙卓文先。如果，林奈拒絕了趙卓文，他再嘗試一次；如果，林奈接受了趙卓文，他就永遠把這份心思掩埋，祝福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