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穗兒再被抽

邱府的養心閣內,正在會客的大夫人冷氏得到邱婉瑩在自己的園子裏面暈過去的消息當即帶着人趕了過來,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這般的場景。

邱如漣正揚着鞭子狠狠的抽打着丫環穗兒,而邱婉瑩則是雙目緊閉被人扶着半癱軟着立在那裏。二人的身上俱是污穢不堪,方才靠近便有一股惡臭的味道迎面撲來。

“你這個賤婢,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潑我們,看我不抽死你!”

“啪啪啪!”

聞到身上的騷臭味,邱如漣雙目噴火,也不停那穗兒的求饒聲,手中的鞭子揚個不停,直将滾倒在地上的人打得鞭痕累累,死去活來以至于氣息奄奄,連冷氏一行人走近了也不知道。

帶着府醫趕來原本心急火燎的冷氏在得到府醫邱婉瑩不過是被臭氣熏至暈迷,并無大礙的消息之後冷靜了下來,看了看那邊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的穗兒,冷聲喝道:“漣兒,還不快住手”

聽到冷氏的喝令聲,邱如漣這才停下手來,徑直走到冷氏身邊道:“母親,這丫環竟敢在用污穢之物潑我和大姐姐。這等不懂規矩定然要發賣了出去”。

這冷氏對獨生女兒婉瑩最是疼愛,邱婉瑩身子向來不好,平日裏是當成眼珠子般的小心呵護,往日那個丫鬟小厮不得心意的不但要重罰,還會被發賣得老遠,雖說這穗兒是自己的人,可如今卻讓邱婉瑩昏迷,豈有不惱恨。擡眸看了一眼那方衣衫整潔,絲毫無損站着的玉歌,當初在靈犀觀內,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卻是功敗垂成,而如今,這穗兒又将污穢之物潑到自己女兒身上。實在是讓人惱恨。原本以為穆玉歌回到邱府,會一如既往的聽話,可這些天,自己旁敲側擊的想要打聽妹夫妹妹留下來的遺産到底價值幾何,小丫頭卻是一問三不知,而且那院子裏的人全然是穆家的人,自己的人一個也放不進去,如今這穗兒可算得上是自己放在穆玉歌身邊的重要棋子,若是運用得好,會起很大的作用。

冷氏沉默了片刻,被人掐了人中醒轉過來邱婉瑩幽幽開了口:“母親,這穗兒乃是玉歌妹妹身邊伺候的丫環,今日原本也是我的不是,不該由着如漣使喚她,如今弄成這樣,在将她發賣了,豈不是對不起玉歌妹妹了”。

聞言,玉歌走到冷氏跟前行禮道:“穗兒往日在玉歌身邊伺候,一直不曾有過這等的疏漏,還請舅母大量寬宥”

“你說得倒是輕巧······”,邱如漣嚷嚷着原本還想說什麽,卻是被冷氏揚手打斷了。

“好了,既然婉瑩和玉歌都這麽說了,我瞧着這穗兒今天也是受了懲戒了,玉歌便帶回去養着吧!”,說話間,冷氏看向那頭的穗兒道:“今天便罷了,日後若是再不小心伺候府裏面的小姐,仔細你的皮!”

府裏面的小姐可不止自己一個啊,玉歌莞爾。

那頭被打個半死的穗兒聽到冷氏的發落,擡眸瞧見冷氏眼中的暗光,不由心下一顫,強撐起來連連磕頭謝恩,“謝夫人,謝大小姐”。

因着瑩香園內實在是氣味熏人,一幹人等也沒了站下去的心思,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北院的一處下人房內,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的穗兒疼得昏天暗地,嘴裏不停的支使這北院的下人拿藥取水來治傷。眼睛不時地望向立在床邊的玉歌,看起來滿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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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這半個月怕是都起不了床,恐怕無法盡心伺候小姐了”。

事實上穗兒跟在玉歌身邊從來不曾受過半點勞累,這幾日在邱府所作的方才算的上是一個丫環應為之事,然而在她看來,自己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要精貴些。如今身上帶着傷,便可名正言順的歇上些日子了。不過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摸了摸臉上的傷,心裏卻是不斷在哀叫,自己這張臉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想到留疤,穗兒心裏便一咯噔,若真是留了疤,自己将來還怎麽做高門貴妾呢!想到這裏,穗兒複又擡頭,望向玉歌的眼中帶着一絲期盼。

“小姐,如今奴婢傷了臉,将來伺候怕是有損小姐的顏面,還請小姐将老爺從異域帶回來的玉顏膏賜給奴婢吧。小姐身邊如今可只有奴婢這個得力的大丫環呢!”。

聽言,柳雲為之氣結,這丫頭未免過分,那玉顏膏可是北越皇室的治傷秘藥,萬金不可得,老爺生前都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麽一盒。竟然也敢肖想。這樣的丫環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看來自己要為小姐尋摸一個可心的小丫頭才行。心中回想了好幾圈,已經有了思量,不待玉歌開口,柳雲已從懷裏面掏出一只瓷瓶重重的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藥雖及不得玉顏膏,對付你這樣鞭傷卻十分有效,你且用着。既是受了傷,這些日子小姐身邊便不用你伺候了,好好養着吧!”

穗兒看了一眼面前放着的瓷瓶,對此物頗為不屑,想要反駁,卻見玉歌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只能嘀嘀咕咕的說了句“怎麽也比不得那玉顏膏啊!”便不再言語了。

待大夫趕過來自然少不得一番殺豬般的痛叫,等傷口都處理好了,人也已經混混噩噩的睡了過去。

“小姐,這穗兒實在是有些心大了”,到底是跟在玉歌身邊多年的人,柳雲也不便多做苛責,卻不得不小心提醒。

“心大?”默念着柳雲的話,玉歌笑了,“到底是舅母送來的,自然有些不一樣,柳姨若是不喜,日後找個機會打發了就是”。

“小姐說的是”,對于玉歌的回應,柳雲頗為意外,不過既然自家小姐這般說了,她自然是十分高興的,這貼身丫環若是心大了,養在身邊可是無異于養虎為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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