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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1-10 18:00:03 字數:7789

遠處祥寧宮的方向,似有搖鈴聲與持咒聲傳來,若有似無,飄散于風中。

這端的儀元宮,卻是一片寂靜,仿佛被這座皇城隔絕在外。

寝殿裏,絲繡燈罩下的火燭在晃動,映照出紫檀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裏,那一雙交纏的身影。

冉碧心背貼着缪容青的胸膛,微微弓着領口大敞的雪背。

火熱的唇舌,似竄動的焰苗,自後方吻上了她雪白的耳廓,大手撩開剛剛卸下的一頭青絲,露出纖美白晰的頸子。

他眸光黯下,湊上前,沿着秀美的線條一路往下吻,另一手扯弄着早已半褪的衣衫。

她額間冒着細小汗珠,星眸半睜,雙手不住打顫,雖然看不見身後的男人,卻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唇舌,正吮吻着她光滑渾圓的肩頭。

輕薄的衣料被褪去,只剩下杏花白抹胸,那雙修長好看的大手,竟從她的腰腹往上探,滑溜地鑽進了抹胸裏……

她打了個哆嗦,細嫩的肌膚泛起了一點一點的小疙瘩,眼眸低垂,望着被強行扒開扯下的抹胸,當下不禁好氣又好笑。

這麽沉得住氣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麽急躁的時候……她小瞧了男人的獸性。

望着白玉般修長好看的男人手掌,撫上了柔嫩的雪胸,似在撫弄一匹絲緞,手勁是那樣的輕巧,那樣的溫柔。

看似急躁,緊要關頭卻是這般不愠不火,這人真是……

冉碧心被那雙手撩撥得渾身發燙,嬌軟乏力的往後一靠,正合了他的心意,讓他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輕啃起白嫩的後頸,大手掬捧起一方雪軟,帶繭的指頭輕刮過那朵嬌嫩,她渾身一悸,眸內盈滿水光。

大手輕扶她後腦,将她轉向自己,氤氲媚眸尚未看清他的神情,他的唇舌已喂入,撷取那方甜蜜芳澤。

她從未心甘情願伺候過男人。做為莫瑤然,被帝王看上非她所願,侍寝更是迫于無奈,她并未從中感受到一絲愉悅。

可被他吻着,碰着,撫着,她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渴望一身為一個女子,渴望被一個愛她的男子疼寵,被真心愛着她的男人愛撫的那股渴望。

于是她大膽探舌,追逐起他,并在他眼中看見熾熱的火光……

她微微地笑了,嬌媚神态,宛若一朵妖冶豔花,在他眼前燦爛盛開。

他一窒,再難自持,力道近乎野蠻地将她壓進錦榻裏。

舌勾着舌,唇燙着唇,那雙大手似在撫弄琴弦一般,長指撩撥,輕刮重撚,細霜堆起的雪胸,遍染嫣紅。

她喘着氣,頰生桃花,嬌豔似火。他撤出滾燙的舌,卻是直接吮住了綻放的花蕾,仿佛要勾走她所有心魂,極盡能事的以唇舌挑撥。

染欲的俊朗眉眼,緊緊鎖視她,看着那個總是冷靜自持,面臨生死關頭依然咬緊牙根的剛強女子,因他而卸下層層防備,在他身下嬌媚承歡。

「他可曾這樣碰過你?」

修長的大手,順着絲緞般的雪膚,撫過柔潤的胸,光滑的腰腹……纖手按住了正欲再往下探究的大手。

他揚眸,對上她那雙透着羞澀,但是毫不避諱相視的媚眼。

「眼前的我,已不是莫瑤然,而是冉碧心。」喘息間,她輕柔吐嗓。

「我知道。」他面色沉着,眸色卻遠比燈罩底下的火苗,來得越發熾熱。

「你為何如此在意?」她又問。

他低垂眼眸,晦暗的俊顏,看上去有些冷淡,可眼中的那抹烈焰,卻是那樣真實,若非如此,她當真要認為他根本不想要她。

「爾在意的,是我曾經委身于他人,抑或……」

「我恨的是耿嘉。」

寒透的聲嗓,打斷了她的臆測。

他眸色冷冽,撫過她頸間的大手,卻是那樣暖,那樣溫柔。

「……靈帝?」她訝然。

「不管是耿嘉,還是齊王,他們都曾經年輕,曾經風華無雙,而你卻不曾對他們動過情念,偏偏惦記着素未謀面的七皇子。」

他眼角上挑,望向寝殿一側,懸于牆上的那只紙影人偶。

人偶繪得甚為精妙,模樣俊俏,正是先前她親手繪制的七皇子紙影人偶。

她随他的眸光望去,目光漸柔,嘴邊綻放一朵笑花,渾然不知他正灼灼凝視着她。

那雙深邃似星空的黑眸,藏着太多複雜的情緒,有欲望,有深情,有遺憾,有懊悔……有太多不能言說的情緒,無法向她坦白。

「你有所不知,當年那些老宮人對七皇子可是贊譽有加,盡管宮中多忌諱談及此人,可私下那些老嬷嬷與老太監,說及深宮怨事時,總免不了要聊起七皇子。」

「單憑那些人的片面之詞,你便惦記起一個死人?」

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撫過她面頰,溫存的愛撫,教她舒服地半眯水眸,越發蹭往他手掌心,那模樣好似讨寵的貓兒。

他低笑一聲,俯下身輕吻她的眼,可她的目光依然在那側牆上,在那只紙影人偶身上。

她輕喃:「倘若有幸能認識七皇子,我想……興許我會愛上他也說不定。」

「人都死了,還想認識他?你真把這個七皇子當作神了?」

「在那些老宮人的心底,他比皇帝還厲害,比菩薩還神聖,我總想,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男子,竟能讓這些只認錢不認主子的老宮人,一致這般死心塌地的說好話。」

大手将麗顏轉正,他深沉的眸光望進她眼底,随後吻住了她,吮啃起柔軟的唇瓣,直至兩人氣息漸亂,他才退出火燙的舌尖,抵住她下唇低語。

「你已經認識他了。」

聞言,她先是一怔,随後大震。

而他卻不給她回過神的機會,再次傾身封住她的唇,展開了激狂的掠奪。

大手撫弄起柔嫩的胸房,健碩的男體卡進她的腿間,如蛇一般在她光滑如軟瓷的身上游動,一會兒吸吮着,一會兒輕啃着。

他用唇舌代替大手,摸索嬌美胴體的每一寸,她幾度想開口,脫口的卻是虛軟的呻吟。

大手撫過她輕顫的雙腿,将之分開,滑入其中,探究那一方嬌軟。

她在他身下逐漸癱軟,眼眸溢着水光,紅腫的唇張啓,吟出破碎的央求。

他卻一如既往的狂妄,驕傲地凝視着她;看她因他火燙的撫揉,輕輕擺動腰肢,看她因他的吻,似蜜水一般融化。

他張唇,含住一朵綻放的紅櫻,一手扶起她後腰,而後潛入她溫潤的身體。

她咬唇,忍住心底那陣慌,奇特的是,她的身子并不害怕,全然的信賴他,徹底的接受了他。

他與她額抵着額,渾身似火一般滾燙,可與她不同的是,他不過是衣衫半褪,身上還挂着绛紫色衣袍,雄渾胸膛半遮半掩,俊美似仙,似妖,上揚的眼梢盡是風華。

他的舌纏着她,厮磨相染,他的堅硬緊依着她的嬌軟,随着彼此呼吸起伏,漸起漸落,漸進漸出……

燈罩下的火苗漸弱,慢慢地,油燈燒盡,只餘一絲火光在搖曳。

半掩的窗,透進了幽微的月光,就着昏沉的光線,她擡起雙手,撩開垂掩而下的發絲,捧起他的面龐。

兩雙黑沉的眼,同樣曾經歷過死劫的兩縷魂魄,此刻透過水乳交融,深深地凝視着彼此。

喘息聲中,她顫抖着嬌甜的嗓,悄問:「你,究竟是誰?」

他停頓在她溫潤的身子裏,氣息與心跳一致,徹底相融。

他那雙眼,藏着誰也無法觸碰的深沉思緒,她曾以為,那些思緒出于陰謀算計,卻不想,竟是……與她一樣的滔天秘密。

「你希望我是誰?篡奪帝位的逆臣缪容青,還是,因為功高震主,因為風頭正盛遭手足妒恨陷害的耿璿?」

她聞言一震,随後而來的卻是他一記深挺,情潮欲浪中,她載浮載沉,身子随他擺動而起伏,思緒亦然。

他緊緊頂住她的柔潤,逼她動情,堕入他鋪天蓋地的溫柔掠奪,教她沉迷其中,無可自拔。

大手勾起她一條滑膩的玉腿,颀長男體緊縛着她,将她死死壓在錦褥裏,不讓她有絲毫機會逃離他。

泛着點點紅暈的身子,随他而起,随他而落,受他牽引,破碎的呻呤似泣,眼角眉梢卻甜得能溢出蜜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疼寵……莫瑤然什麽都經歷過了,連孩子也懷過,卻從未真正被男人疼寵過。

因為,奪了莫瑤然清白之軀的男人,并不是她要的。

眼前這個男人,不論他是誰,她都很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他,甘願為他在情潮裏沉淪。

細雪般的身軀,在膚色略深的男體之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一雙藕臂亦環上了男人的後頸,緊緊攀抱。

他貼在她耳旁,和着粗濃的喘息聲,溫聲低語:「耿璿沒有機會認識莫瑤然,但上天卻讓耿璿用缪容青的身分,認識了這個冉碧心,你說,這會不會是天意如此?」

汗濕的發鬓緊依,她透過他垂落的發絲縫隙,微微睜開迷蒙的眼,唇吐嬌喘,柔媚如狐仙,僅止一眼便可奪魂。

「……你真是他?」喘息間,她低問。

「你若不信,那便将我當作缪容青。」

「我不是不信,而是……」她輕輕推開他,雙手再次捧起那張泛着紅潮的俊顏,眸光漸生癡迷。

「……我何德何能,竟能讓神人一般的男子戀上?」

語畢,她眉眼微彎,嫣然綻笑,仿若天下最嬌豔的花,在面前盛開。

他心口一震,黑眸沉沉,俯身便吻住了那朵花,牢牢地霸占。

纖瘦的雪臂在半褪的緞面紫袍上滑動,抱緊了身前的男人,将他徹底納入自己嬌瘦的胸懷……

儀元宮門口,燈火依然熾亮,王公公等人卻被大內禁衛軍擋在宮門外。

「王公公,真對不住,大人有令,今夜不得有閑雜人等入內滋擾。」

安榮得了消息,特地出來接應,頻頻對王公公賠不是。

王公公既知是缪容青下的令,心下雖然慌怒,但也不敢随便生事,只得隐忍下來。

「既然不讓進,那便請你進去代為通傳大人,祥寧宮那頭還等着大人。」

安榮自是曉得不能得罪王公公,畢竟他過去伺候的可是祥寧宮那位。

「王公公客氣了,王公公交代的話,安榮必定會如實轉達。」

目送着安榮轉身離去的背影,王公公的臉随即垮下來。

一旁的小太監湊上前,壓低聲量道:「公公,您看,這個賢妃娘娘不讓您進去通報,這是什麽用意?」

王公公眼一橫,不悅地回道:「你方才沒聽見嗎?那不是娘娘的意思,是大人的意思。」

「大人這是……」小太監意有所指的頓住。

「混帳東西,嘴巴給我閉緊一點!」王公公斥道。「大人的事可是你這樣的賤東西能夠随口議論的?」

小太監躬着身,連忙自甩幾個巴掌。「的該死!小的該死!」

王公公正欲再罵上兩句,卻見安榮去而複返,随即打住。

「讓公公久候了,公公喝茶。」安榮邊說,邊向身後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連忙奉上了一杯熱茶。

王公公沒自個兒伸手去接那杯茶,還是一旁的小太監上前接下。

宮中處處講輩分,講資歷,如王公公這般伺候過當權者的老太監,在宮人中自有地位,在年輕宮人面前擺譜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王公公,大人與娘娘正在對弈,不讓人進屋裏打擾雅興,小的不敢貿然通傳,還請公公見諒。」

對弈?都已過了晚膳時分,孤男寡女關在屋裏對弈……明白人都當聽得出,這不過是借口。

宮中近日早有傳聞,缪容青與賢妃走得近,然而,缪容青是何等人也?若真要說,他才是手握大梁權柄的真正掌權者,哪怕是太後亦要讓他三分,稱他是地下帝王,那是一點也不誇大。

誰都曉得,眼下坐在龍椅上的是個傻子,任誰皆可欺,缪容青只缺黃袍加身,以及不坐在那把鑲九龍金椅上罷了。

區區一個妃嫔,冉氏既沒有龐大的外戚權勢,又不過是個賤戶出身的女子,倘若缪容青真看上她,只要太後不出聲,又有誰敢多說什麽?

皇帝?皇帝不過就是個傻子傀儡,只要旁人攔着瞞着遮着掩着,他哪會曉得這些事。

王公公經歷兩朝皇帝,自當曉得這些道理,只是……祥寧宮那頭千叮咛萬矚咐,今夜非得讓缪相過去一趟,眼下可怎麽辦才好?

「公公可是有什麽急事?」窺出王公公那一臉的凝重之色,安榮出聲關切。

王公公回過神,若有所思的睨了儀元宮內一眼,随後扯了抹笑,搖搖頭。

「我也不過是來提醒大人,今晚還未上祥寧宮給太後請安,可既然大人與娘娘在對弈,那便別擾了兩位主子的雅興。」

場面話說畢,王公公接過太監手裏那杯茶,一飲而盡,太監又接回空杯,遞還給安榮身旁的宮人。

随後,王公公便領着那群小太監跟班,浩浩蕩蕩朝着祥寧宮方位而去。

安榮面無表情的目送那群人,心下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夜,更沉,更靜……

冉碧心原是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聆聽着沉穩的心跳聲,驀地,她睜開了眼,驚醒一般的擡起臉兒。

同時,一只大手撫上她的頰,安定她紊亂的心神。

她微怔,看清那張俊麗的男人面龐,恍惚的神智,才緩緩沉澱平靜下來。

「祥寧宮那頭是不是……」她不敢再往下問。

「我不清楚。」他低垂眼睫,波瀾不興的面色,窺不出喜怒。

他一直待在這兒,待在這張錦榻上,與她厮磨糾纏,他無從掌控外頭的局勢。

祥寧宮那頭少了他,晉王等人要辦的事,肯定容易得多,興許……此際,耿歡已随那班道士出了宮。

皇帝失蹤,只能瞞上一夜,不,說不定只能瞞上幾個時辰,承德宮遍布着缪萦的眼線,晉王要想将耿歡弄出承德宮,必定已是費盡心思,若想踏出這座皇城……

一記吻忽然落在唇邊,驚動了她。

她眸光一揚,望進他阗黑的眸心,清楚看見那抹不悅,以及對耿歡的妒意。

她眼睫一彎,笑了,柔軟的手心平貼在他心口,感受着胸膛底下的火熱跳動。

「告訴我,耿璿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瓊夜寂寂,她凝視着他,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崇慕。

他眸光沉沉,嘴角上揚,雖是笑着,腦中卻翻騰着一幕幕無比血腥的舊憶。

「你不是聽那些老宮人說過七皇子的事?」

「那是七皇子。」她的下巴抵在他胸前,笑容恬靜而柔媚,嗓子那樣甜,那樣軟,「我想知道的是耿璿這個人。」

他目光漸迷,長指順過她披散下來的烏絲,薄唇略略掀合,用着淡漠且事不關己的口吻,追憶起那個,連他自個兒都備覺陌生的男子。

耿璿。

「跟缪容青一樣,耿璿聰明早慧,他娘親死得早,一直寄養在安皇後宮裏,安皇後膝下無皇子,便将他視如己出,一心栽培。」

當他談及那些早塵封于宮牆之內的往事,他的眸光漸寒,面色漸冷。

她聽着,身子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伸出手撫過他瘦削好看的下巴。

他接着道:「耿璿太聰明,卻也太自負,不懂得收斂鋒芒,太常把自個兒的能耐展現出來,他并不曉得,宮人們的贊揚,皇子間的褒贊,乃至于朝中要臣的支持,都将令他功高震主,招人妒恨。」

她眼露迷惑的輕蹙秀眉,問道:「他貴為皇子,又寄養在皇後宮裏,照理說,應該很有機會立為皇儲。」

「安皇後與當時的太後是遠親,并不被景帝所喜,兩人相敬如賓,甚少臨幸,這也是為何安皇後始終膝下無子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對了,當時宮中流傳一則謠言,說是當時的蘭貴妃殺了七皇子。」

她字句斟酌,緊瞅着他神色變化,就怕勾起他不快的記憶。

可他面色淡漠,獨獨眸色晦暗,尋思片刻方回道:「不是蘭貴妃。她不過是主謀,下毒者另有其人。」

她驚詫不已。

未待她再往下問,他續道:「耿嘉是蘭貴妃所出,與蘭貴妃一樣心性,善妒且心狠,見衆人對我褒贊有加,生怕景帝當真會起了立我為儲的念頭,于是與蘭貴妃商議,與當時被景帝視為國師的上玄真人勾結,在景帝面前談及衆皇子的命盤。」

冉碧心搖首。莫瑤然在宮中當差時,當權者已是靈帝,景帝已逝多年,她對這位先帝一無所知。

「景帝就同靈帝一樣,生性多疑,而且善妒,雖然貴為天子,可他并不喜見有人風頭勝過于他這個帝王,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亦然。」

她總算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蘭貴妃那些人抓準了景帝的心思,故意讓上玄真人說出那些話,好挑撥你們父子間的感情?」

「耿璿風頭太盛,朝中要臣與皇後外戚紛紛擁立他為皇儲,渾然不知,景帝對這個皇子早有芥蒂,不喜見他功高震主,甚至贏過他這個帝王。」

思緒一轉,冉碧心嬌顏霎時刷白。

「莫非,七皇子的死……」水眸驚惶地瞪大,她不敢再往下說。

他只是靜靜的望着她,平靜得好似此事發生在他人身上。

「不只是景帝,很多人都參與了這場陰謀,他們都想除掉耿璇。為了權勢,為了争位,為了榮華,所有人都想除掉他。」

「……那鳶兒呢?她是誰?她為何沒幫着你?」

她猛然想起流傳在宮中的那些轶事,關于七皇子與青梅竹馬之間不離不棄,癡情相守的故事。

倘若老宮人也知道這位鳶兒,鳶兒肯定與宮中脫不了關像,可那些故事中卻從未透露出她的背景來歷。

缪容青笑了笑,低垂的美眸凝着一束殺意,良久未語。

而她明白,他不願答的,往往藏着更深的秘密……莫非這個鳶兒……

驀地,寝殿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娘娘,伍殿前司在前殿等着,說是承德宮那頭出了點事。」

門外傳來春蘭略微慌亂的禀報聲。

冉碧心僵住,随即從缪容青胸膛上翻起身,抓起散落一旁的衣衫,抖着雙手替自己着裝。

該來的總歸要來……伍銘負責統帥皇城裏的禁衛軍,負責保護皇帝,他會找上這兒,肯定是發覺耿歡失蹤了……

「你在這等着。」驀地,低沉的聲嗓自身後響起。

她一邊擡起手欲将手裏的珠釵插上,一邊僵硬的轉過身,嬌顏泛白地迎向已着裝完畢的男人。

他走過來,接過她怎麽也插不好的珠釵,穩妥地為她插好,然後俯下身,在那兩片顫抖的唇瓣落下一記吻。

他黑眸深湛且堅定,用着不容她拒絕的強悍,命令道:「缪萦千方百計想找你的麻煩,你絕不能摻和此事。」

在他嚴峻的目光之下,眼中有着掙紮的她,終是點頭答應了。

「只要那些人知道你整晚都與我在一起,這宮中沒有人敢動你。」

「……缪萦呢?」

他眸光漸寒,冷酷的承諾道:「特別是她,我絕不會讓她碰你一根頭發。」

冉碧心怔訝,可還來不及捕捉他眼中那抹深意時,他已轉身離去。

方才在他眼中閃爍的那抹精芒,分明是……分明是……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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