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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目睽睽之下,池招把蛋糕推向宋怡,然後按捺不住笑意地說:“太好玩了,你吃相好像樹蛙啊。”
樹蛙是池招養的貓的名字。按理來說,池招這樣的角色,就算要養寵物,也應該是名貴的品種。但池招偏只養了一只最普通的貍花貓。
聽到池招給她蛋糕的理由是“好玩”,宋怡頓時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我好像沒有說我喜歡……”
“你每吃一口就要停一下,”說着池招又笑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明顯是舍不得一口氣吃完吧?”
完全被看穿了。
宋怡倒沒有發現自己一舉一動不小心洩漏了這麽多。
等時間差不多,他們一起起身結賬出去。這一頓是池招請客,出門以後,宋怡為詹妮打開車門。
笑容凝固在臉上,詹妮說:“我要坐池招哥哥的車回去。”
池招無所畏懼,跨上藍色的共享單車說:“可以啊。那你坐我後座。”
詹妮穿着春裝新款的連衣裙,手中的包和腳下的鞋也都是奢侈品,平時到哪裏都有私家車。
讓她坐自行車?想都不要想!
剛回國的她還在倒時差,完全沒反應過來,自行車是上不了機場高速的。
詹妮打退堂鼓了,同時也有些惱羞成怒:“池招哥哥,你故意整我!”
池招搖頭,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說:“沒有啊。最近走低碳路線。不信你問我秘書,我們平時都這樣。”
仿佛為了證明一般,他下巴一揚:“宋怡,你來。”
面對老板,宋怡當然配合。她坐到單車後座上,與池招一起篤定地看向詹妮,用堅毅的神情表示“我們平常真是這樣的”。
詹妮仍愣在原地。
宋怡突然想到什麽,拍拍池招說:“池先生,你是上司。我載你比較合适。”
然後池招下來,兩人交換位置。
宋怡穿的是女性西裝,下身是褲子。池招坐在後座擡手握拳,向詹妮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那我們走了!”
宋怡踩踏板,腳踏車往前飛馳。風把發梢吹起,她心情毫無理由地變好,與此同時,身後傳來笑聲。
池招笑出聲來。這樣的他,任誰看也猜不到已經是一家上市公司游戲産業的總裁決人。
往前騎了幾步,便看到載着詹小紅的車從旁邊開過。池招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掏出車鑰匙:“走吧。”
他轉着車鑰匙,開車和宋怡回了公司。
隔日,夏凡給她布置了去四號會議室把四驅車跑道拆除再裝到辦公室來的任務。
宋怡毫不猶豫就去做。正是剛上班的時間,恰好遇到許多女職員在休息室。
她是池招的秘書,即便上位原因是面試時偶然被多看了一眼,大家不可能毫無意見,但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也還是好好問候:“宋秘書。”
宋怡也點頭回應。她抱着一紙箱的玩具跑道,在拿着各色化妝品和香水的她們中間格格不入。
往前走了幾步,她正好看到周書畫。
兩人打了招呼,周書畫遠遠看了一眼人滿為患的洗漱間,嘆了一口氣說:“果然,大家都好努力啊。”
“欸?”
“都想去崇名辦的的晚宴,就看池總喜歡誰了。”周書畫開玩笑說,“簡直就像王子辦舞會選灰姑娘一樣。”
宋怡對此聞所未聞:“那不是崇名高層和業界名流才能參加的嗎?要選女伴,不找公關能力強的,也應該是明星或者名媛吧?”
“你不知道嗎?”周書畫說,“上一次池招被叫去參加這個會的時候,他帶了王媽。”
“‘王瑪’?”宋怡對公司上下也認真學習過,她不記得崇名有這麽一號職工。
周書畫匆匆與她道別。宋怡若有所思往前走,結果電梯裏有人在等她。
詹和青示意加快腳步,只有他們兩人,正好用來交流工作。
詹和青率先開口:“我妹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吵着要讓共享單車破産,池招那臭小子到底做了什麽?”
宋怡覺得不好解釋,沉默半晌,幹巴巴地轉移話題:“您知道‘王瑪’是誰嗎,崇游的員工?我聽說上回池招帶她去了崇名高層的宴會。”
詹和青略作思索:“你說你們那一樓的保潔員王媽?”
宋怡難以置信地回頭,腦海中慢慢浮現起年近五十的王媽慈祥的笑臉。
“池招帶她去參加崇名的晚宴?”
“誰告訴你的?”電梯門開,詹和青替她攔住門,“她們那些女員工又在白日做夢?”
詹和青将事情始末告訴宋怡。
那一年,崇名游戲取得“年度十大品牌游戲企業”的獎項。先前崇名對游戲産業一直很不看好,也沒少打壓。
在崇名文化的晚宴上,崇游始終沒有一席之地。
有新聞媒體針對崇名,計劃寫相關的□□。聽到風聲的高層這才史無前例地邀請了池招。
池招态度很明确,他根本沒打算去。
這天,他碰巧走正門上班,結果看到保潔員王媽和她兒子。
王媽的兒子不孝順,長期只知道跟王媽要錢,這次在大庭廣衆下還動起手來。
池招回頭問“安保沒人嗎”,幫了王媽一把。等回到辦公室,他又撞見王媽在盥洗室抹眼淚。
一問才知道,今天是王媽的生日。兒子找上門來,她還以為他是來給她慶生。期望落空,事與願違,她心中的難過不言而喻。
池招忙完工作已經是晚上。他臨時去買了蛋糕給王媽過生日,而與此同時,手機也被質問他怎麽還沒來的訊息淹沒。
詹和青作為晚宴的在場人士表示,池招根本沒去。池招的父親大發雷霆的時候,他目睹了全過程,并且回去做了一整晚噩夢。
第二天上班,詹和青對池招說:“你爸真吓人。”
池招不以為意地回答他:“你爸也有點。”
三人成虎,謠言越傳越離譜。不知道怎麽回事,到最後,事情到大家耳朵裏就變成了“池招帶着王媽去了崇名的晚宴”。
“她們以訛傳訛的時候能不能保留一丁點判斷力?!”詹和青抱怨。
“也不怪她們,”宋怡客觀地說,“畢竟池先生平時是有點小孩子氣。”
“你管他這叫小孩子氣?”詹和青瞪她,“話說回來,我妹妹那邊你能不能做點什麽?你不是高材生嗎?”
電梯門開,宋怡走出去:“《池招學》,我也是剛入門。”
她在之後幾天的午休時間給池招将四驅車軌道拼回原狀。聽夏凡說,池招很喜歡四驅車,經常用它給報告會增添緊張氣氛。
宋怡心裏抱怨他惡劣。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她起身出去洗手,結果在辦公室門口碰到詹小紅。
詹妮卷了頭發,摘下墨鏡掃視四周,問:“池招哥哥在嗎?”
“您有預約嗎?”宋怡下意識問,“不好意思,現在是午休時間,池先生一般不見客……”
詹妮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逼近:“我都聽說了,你在替我哥辦事吧?那為什麽不幫我?你不會是故意不讓我見池招吧?”
宋怡心裏皺眉,表情和語氣卻仍然禮貌:“詹小姐多慮了。我現在就是在幫您。午睡時間,池先生是不會允許任何人打擾他的。”
詹妮稍微被說服了,暫且按她說的回去。
宋怡送她離開以後瞄到身後的影子。
詹妮來勢洶洶,加之她崇名文化第一大小姐外加崇游副總妹妹的頭銜,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
現在是中午,一群女員工都放棄休息趕過來看熱鬧。
“宋秘書!”其中一個好像見到救星,抓住她問,“詹小姐怎麽來了?”
另一個問:“池總是不是選她做女伴了?可是詹小姐不用跟池總也能去崇名的晚宴啊!”
這話說出了在場女職員的心聲。
“應該沒有吧?”宋怡勉強地回答。
她看到壁鐘上的時間,立刻穿過她們回辦公室去。
池招已經起來了,坐在電腦後面看設計部門剛發過來的圖。他面無表情:“外面好吵。”
宋怡送上漱口水和紙杯,猶豫片刻,還是說:“大家好像很關心您在崇名晚宴上的女伴問題。”
“嗯?”池招歪着頭看向她,他頭發有些淩亂,顯得随性而年輕,“為什麽?”
就在這時,夏凡走到門口,剛要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了裏面的對話。
他暫且停滞,等着聽宋怡下一步的回答。
“池先生,”宋怡說,“我個人認為,您再不表态的話,一部分員工的工作狀态會持續不利下去。”
夏凡不動聲色地緩和臉色。
秘書不能指手畫腳,但也不能袖手旁觀。
他推門進去,看到池招回過頭來對他說:“夏凡,先別關門,把那群人叫進來。”
宋怡沒少見過池招訓話。
他拿着平板電腦一邊玩游戲一邊走流程說了一些話,大約就是強調要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不要整天想七想八。
“你們游戲都不能幫我過,還是回去安心上班吧。”他又卡關,心情不好,順手把平板電腦扔給宋怡,“幫我拿一下。”
屏幕上的像素小人被卡在過關處,時間只剩一點,難度又太大,池招已經放棄了。
宋怡接過去。
正所謂人的極限需要挖掘,在做秘書的這些日子裏,她也發現了很多自己想都沒想過的天分。
她一聲不吭地看了池招一眼,在他背後以流暢的動作操作着通了關。
池招說完那句話再接過電腦,然後就看到界面上的“YOU WIN”。他擡頭看向宋怡,欲言又止了幾秒。
“做得好。”他說。
見池招又沉迷進游戲中,夏凡把剛打印的晚宴資料交給宋怡,順便幫着勸慰大家:“那種場合,一不小心回來就被開除了。而且還要記住這麽多名單和信息,這可不簡單。”
宋怡翻了兩頁,默不作聲從桌上取了一支鉛筆。
夏凡下意識看過去時,她簡單地解釋:“這個董事的任職年份寫錯了。”
辦公室裏一片死寂,只有池招退出游戲鎖屏的聲音響起。
他漫不經心說:“你穿什麽碼?去選禮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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