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青年文摘發來一則消息,點擊“YES”查看。
YES。
青年文摘說:宋怡,你幫我看看。這幾個項鏈哪個款式好看?送女生的,急,在線等。
在堆積如山的工作中收到詹和青的這條消息時,宋怡很想遵從本心,回複“滾一邊去,老娘忙着呢”。
但考慮到這個月的工資,她還是壓下怒火,快速浏覽了一下。
宋怡說:第二個吧。
青年文摘說:啊!原來如此!我還是更喜歡第一個!你幫我看看這兩個連衣裙哪個好看!
然後又是一堆圖片的狂轟濫炸。
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怕。宋怡退出界面,索性裝作沒看到。
出去給池招簽文件的時候,她偶然看到他的電腦屏幕上也不斷跳出“青年文摘”的消息提醒。
池招面無表情,看都不看,幹淨利索直接把詹和青的賬號拉入黑名單。
世界立刻清靜了。
與此同時,他向宋怡提出了回報那頓回轉壽司的邀請。
說實話,宋怡覺得沒有必要。一來她并沒有破費,二來池招要是請她去太好的地方,難免會有些尴尬。
不過她顯然多慮了。
下車時步行了一段時間,穿過各色琳琅滿目的文具小商店,站到鍍金的“實驗小學”四個字下面時,宋怡露出有些遲疑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也想帶你去我讀書時喜歡的店。”池招有幾分誠懇地笑道,“但是我初中去了加拿大,高中又在日本讀了兩年,只有小學六年完全在國內……”
宋怡說:“我只是在想,早知道就不穿正裝了。”
她穿着深色的女性西裝,反而池招穿得很随便,在周圍輕松的環境裏恰如其分。
池招邁開步子,七拐八拐走進一家牛奶店。
坐下以後,他跟老板娘打過招呼,徑自取了一盒酸奶給宋怡,自己則開了一瓶可樂,随後認認真真盯着她。
宋怡拆開吸管,有小學生從門口進進出出,看到池招時稍微有些竊竊私語。
發現宋怡的疑惑,池招解釋說:“我給學校捐過一些錢,也有來參加過一些講座。”
“欸?”宋怡更加好奇,“什麽講座?”
不論如何她都想像不到池招說教人生大道理的樣子。跟下屬談話,他也只喜歡點出問題所在。
“夏凡會給我準備稿子。”池招說,“不過念着念着,會覺得‘這都是些什麽啊’、‘小學生怎麽可能聽得懂’,然後自暴自棄,直接讀最後一段。”
宋怡因抑制不住的笑意低下頭去。她擡手掩住臉,好不容易平複心情,這才起身說:“抱歉,我失态了。”
池招撐着側臉,宛如朗朗晴空般平靜地笑起來。
明亮的室內,他回過頭去打量牆上的牛奶廣告紙,漫不經心地說:“宋怡平時都不怎麽笑。”
有關這件事,宋怡心裏是有數的。她說:“工作上有必要的話,還是會笑的。假如池先生需要的話,以後我可以多注意一些……”
話音未落,池招就笑出聲來。
“不用,”他說,“沒必要改,這樣就好。”
她短暫地一愣,然後就上次的事道歉:“有關您母親的事,我也是偶然從單先生那裏得知的。擅自幹涉了您的事,非常抱歉。”
“那個鳥人……”池招用吸管攪動玻璃杯裏的冰塊,“別說出去就好了。營銷號亂寫的話,我們都會很麻煩。你知道吧?”
“我們”指的是崇名和池招的生母。
宋怡給出肯定的答複。安靜了一會兒,她終究忍不住問:“請問,你們之間還有聯系嗎?”
聞言池招笑了兩聲,他爽朗地回答:“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關系很差?”
宋怡搖搖頭,但莫名有點心虛。
“沒那麽複雜的。我媽不是很成熟,根本照顧不了人,也當不了家長。我現在的媽媽人很好,做日本菜很好吃。”他好像在陳述別人的事,措辭相當輕松。
宋怡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們上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呢?”
“上次?”池招思索了一陣,他說,“去年吧,有個慈善晚會也請了她。我們還坐同一桌。有人倒紅酒給我的時候,她特別生氣說‘還沒成年怎麽能喝酒’,把我笑慘了。她總以為我還在讀高中。”
宋怡看着池招,好久沒發出聲音。他發覺她潮濕的視線,擡起頭來問:“怎麽了?”
宋怡又搖頭,她把心髒裏的字眼一個一個摳下來,有些沒頭沒尾,卻很用力、很真實地說:“池先生,将來一定會很幸福。”
他顯而易見地一怔:“什麽?”
宋怡說:“可樂,再不喝的話,冰塊就要融化了。”
倏忽之間,他微笑起來,點點頭去拈住吸管。
酸奶漸漸見底,他也就只請她吃了這個。末了載她回去,食堂專程煮了一碗烏冬面給她。
等送走了池招,宋怡才坐下來吃飯。烏冬面味道很好,她不由得自言自語:“平時怎麽沒見過這個菜。”
廚師也到了休息時間,這時候同她搭話:“這是池總才能點的餐,平時當然沒有了。”
而此時,沒有吃午餐的池招上樓。夏凡提前接到通知來接他。
把巧克力牛奶遞上去的時候,夏凡貼心地問:“單先生今天好像又定了玫瑰花,需要麻煩花店攔截一下嗎?”
池招用可疑的眼神看向他:“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不愧是完美助理夏凡,滴水不漏地給出理由:“他的追求要是影響到宋秘書的話,會給公司造成損失。”
針對這個提議,池招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算了,先等等。”他說着,臉色冷淡地背過身去,“他最近小動作太多了。”
他哼着歌,進門前沒忘記囑咐:“不過那些花讓宋怡別放辦公室裏,看着煩。”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來的緣故,宋怡猛地打了個噴嚏。
她以往沒有得過花粉症,下班時考慮要不要去醫院,剛出崇游大門就被吓了一跳。
一輛銀灰色的賓利停在門口,靠在車邊的男人抱着一大束鮮紅的玫瑰。看見她,單景一立刻迎了上來。
“宋小姐,好久不見。”他一臉微笑。
明明前段時間才見過。
宋怡微微欠身,擺出客氣的姿态回複:“單先生,需要見池先生的話,您打個電話就好了。我們會替您預約的。”
單景一笑意加深,開誠布公道:“你該不會以為我這束玫瑰是要送給池招的吧?”
這裏是崇名游戲門口,來來往往也有不少熟人。
她當然知道不是,但還是先一步搪塞道:“您真幽默。假如沒有別的事,我就先下班了。”
單景一的事,宋怡也了解了一些。
單家和許多財團一樣,有關繼承人的選拔,縱然以優勝劣汰為主,但在都是精英的後代之中,難免還是有長幼之分。
單景一是單家的第二個兒子。他的大哥相當優秀,而且比他年長許多。在單景一高中時,大哥在單家就已經有了一定的位置。
他沒有上位的希望,于是從小安分守己,扮演一個乖巧的次子,向來都是令人省心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池招和他很相似。
同樣優渥顯赫的家族,同樣在繼承人順位上不占優勢,同樣被安排了一個閑差,年紀也差不多,但是,池招和單景一截然不同。
池崇英年早逝,池遇又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來,他也稱得上任性妄為。
但是偏偏池招就能得到今天的位置。
宋怡并不是一個冷酷的人,但在這種狀況下,她還是能冷靜思考的。
單景一真的愛上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或許他是一時興起,畢竟單二少爺本來就緋聞不斷;或許他是對池招讨厭透頂,想通過攻略他身邊的人獲得成就感;又或者兩者都有。
總之,宋怡對他毫無興趣。
她乘坐地鐵到站,從出口走出來時發現下雨了。
正是下班晚高峰,出租車攔不到,雨又大得驚人。
就在這時,宋怡看到了将車停在路邊運籌帷幄的單景一。
透過布滿雨滴的車窗,可以看見他坐在駕駛座上,臉上帶着悲憫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宋怡尚在猶豫,他把車門打開。她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坐了上去。
單景一問:“想吃點什麽嗎?上次那家餐廳如何?今天我定了頂樓的座位。”
宋怡心平氣和地回答:“不用了。上次多謝您的款待。”
“上回你開心嗎?”他如連珠炮彈般發問,“那家店格調不錯吧?池招有和你一起單獨吃過飯嗎?”
也不是沒有。但單獨就餐的話,似乎只有上次回轉壽司。
“假如喝飲料也算的話……”
“他請你喝的什麽?”單景一說。
宋怡朗聲回答:“實驗小學旁邊的酸奶。”
車內氣氛一時僵硬起來。
單景一忽然放聲大笑,他擡起手臂,用力壓住額頭才勉強自己停止發笑。
“這家夥真是完全不懂人心。”他哭笑不得地說着,一雙桃花眼望向宋怡,“聽說他還送你西蘭花。也不知道誰能跟他合得來,果然還是我比較好吧?”
停車的時候,單景一望向宋怡。
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保持着毫不動搖的表情。沒有快樂,也沒有厭煩,至多只是疏離而禮貌的微笑。
單景一不由得想起池招那張捉摸不透的笑臉。
他的秘書很冷漠。
真難想象什麽事能令她會心笑起來。
許久之後,宋怡終于開口。
“我不覺得池先生不懂人心。”她說。
宋怡下車,單景一急忙打開車門追上去。
在公寓門口,可以看見遠處市內最高的大廈上亮着明亮的霓虹燈。
“宋小姐!”他擡高聲音。
宋怡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單景一抱着九十九朵紅玫瑰,背後第一大廈的LED屏幕上浮現了幾個字——
“宋怡,我喜歡你。”
單景一志在必得,這樣價格高昂、精心設置的告白,他征戰過的女性中沒有不接受的。
果不其然,宋怡最開始完全愣住了,她一聲不吭地蹙眉,在長達一兩分鐘的沉默過去後,那張冰冷的臉也有了松動。
天氣回暖,冰川般的雙眼裏微微發亮,宋怡極為緩慢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很明朗,透着罕見的真實。
單景一喜不自勝,成就感水漲船高,他走上前想擁抱宋怡,卻發現她還目不轉睛看着他背後的那棟大廈。
單景一轉過身去。
在看到自己準備的那則告白時,他不由得大跌眼鏡,立刻掏出手機聯系大廈負責人。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給了錢的……他連帶違約金一起付了是什麽意思?你賺到錢就不負責了是吧?你不怕得罪我嗎……喂?喂?!”單景一對着電話那頭質問道。
宋怡看着那塊LED屏幕上的文字,笑意止不住地從冰層下湧出。
在單景一的告白投放不到三分鐘後,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第一大廈。
然後,原本的內容随之撤下,另一條文字作為替代出現在全市可見的高樓上。
沒有署名,但足以認出是誰。
“喜你個頭,鳥人。”
作者有話要說: 剛得知池招身世時,單景一送過一只杜鵑給他,意在挖苦池招鸠占鵲巢。
杜鵑即是這個成語中的“鸠”。
池招讀懂了他的意思,但沒放在心上,只是從此習慣稱呼單景一“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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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中*《五年高考三年打你》*校園文】
1.
李溯生日那天,百裏颦送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給他。他好感動,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2.
考試後,李溯收到了職高頭領指名道姓的戰書。
他去了指定地點,結果看到滿地被撂得橫七豎八的職高混混。
其中一個滿頭是血向李溯控訴道:“沒說不讓你帶兄弟,但你帶李平來就有點欺負人了吧?!”
李溯:李平?那是誰?
3.
考試後,百裏颦來到成績榜單下,滿心以為自己能考第一。
微笑停滞,僵硬,破裂在臉上。
在按成績定學號的學校裏,她屈居第二,被釘上2號的恥辱柱。
看到第一名的名字,她恨不得把榜單紙拽下來吃了,卻還要拼了命保持優雅。
百裏颦:媽的!李朔是誰?!
收拾完挑釁的混混,百裏颦抄着不鏽鋼水管:“誰讓你們叫我‘李平’的?!”
看到成績榜單,李溯一把拽過負責制作的同學:“再把我名字打錯就殺了你。”
假大家閨秀暴力女學霸×真全能大佬不良男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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