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琴木雅産子
這一場快速的單方面的屠殺戰,影響無疑是非常劇大的。東胡殘活下來的人,如喪家之犬,逃竄遷徙。
而相鄰之國月氏則是惶恐,焦慮。
月氏單于聽聞東胡被匈奴一夜踏平,完全是不敢相信。冒頓大軍居然強大如此。僅僅只用了一個夜晚,那個曾經與他并駕齊驅戰鬥力相當的東胡民族就消失了,怎能不另人膽寒。月氏單于當晚就下令所有部将士高築城牆,馬備鞍,人抽刀,三萬名弓箭手輪流守衛,嚴陣以待。做了這些準備,月氏單于還是不放心,親自拿着三尺戰刀,走上城牆督陣。衆月氏兵士神情凝重,內心忐忑,目不轉睛的盯着東邊茫茫草原。
相比東胡和月氏,匈奴人以勝得者的姿态,載歌載舞,他們舉杯慶賀,他們歡天喜地。幾日後,冒頓大軍凱旋歸來。路途當然是有些遠,但不是急行軍搞突擊了。大部隊多半已抵達匈奴,留下五萬精銳兵士,前後保護冒頓等一衆将領,慢悠悠的回程,防止東胡殘餘勢力偷襲。
鐘靈也在這一行返程的隊伍裏。她坐在冒頓的馬上,挺直身體,盡量不靠近冒頓。因為還有些生氣和後怕。差點就毀在那禿頭老男人手裏,成為一個暖床用的奴隸……
冒頓坐在鐘靈後面,看着鐘靈再不像以前那樣柔軟順服,僵硬的後背離他胸口三丈遠,擠擠估計還能坐下個人,心裏略有些不适。冒頓伸出手,攬住鐘靈的腰腹把她往後拉了一些,靠進自己懷裏。
鐘靈閉上眼睛裝屍體。冒頓擡起鐘靈的臉,吻下去。撬開嘴巴,吸住那小舌頭。鐘靈扭着頭,脖子有些酸痛,想掙脫開冒頓的糾纏。冒頓微微離開一些,聲音低啞的說,“要換個地方?” 鐘靈立馬不敢動了,乖乖的坐好。冒頓輕笑一聲,略微低下一些,頭靠在鐘靈的肩膀處,細嚼慢咽的啃着嘴邊優美修長的天鵝頸……惡趣味的撩撥讓鐘靈一顫一抖的。冒頓低頭悶笑。
鐘靈無奈了,對這男人她就是沒任何抵抗力。一身盔甲你威武雄壯,眼含柔情時更讓人手腳發軟身心臣服。鐘靈輕咳一下,打岔找話題:“以後沒有東胡了嗎?”
“嗯,沒了!”
“恭喜單于開疆拓土。”
冒頓嗯了一聲後,繼續輕啃着鐘靈的脖子,像是一只貓逗弄老鼠。
鐘靈縮縮脖子問:“單于餓了?”
冒頓不理睬......
“單于,我想上茅廁。”
...
“單于,東胡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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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頓終于停下來,整理了一下鐘靈的頭發和衣領,說道:“叫我冒頓。”
鐘靈望着冒頓的眼睛,那又眼睛似汪洋大海,似深不可測的星空,鐘靈從裏面看到了在乎,看到了寵愛。他知道她被騙到東胡的委屈和怨恨,看着看着,鐘靈就濕了眼眶,所有的事真的無需計較,無需在意了。她來這裏為的不就是這一個人啊。感謝上蒼,這個人也在乎着她。
鐘靈驅散了心裏的多愁善感,露出笑顏,輕輕的叫了聲“冒頓…”
冒頓應道:“嗯,怎麽?”
“沒事……”鐘靈嘴上說着沒事,心裏卻有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自己從兩千年後穿越而來,來這裏如履薄冰。也沒想的要在古代創什麽驚天動地的歷史,就只想守着你過一些喜歡的生活…
這邊鐘靈漫天思緒紛飛,那邊匈奴的大本營已經熱火朝天的忙碌開了。清理草場,打掃營地,每一個匈奴人都盛裝打扮,他們早早的站在路的兩旁迎接各自的親人,期盼着冒頓單于可以經過自己身邊。
日頭漸漸落下,遠方傳來馬蹄轟隆隆的聲音。千軍萬馬,王者歸來。
冒頓一騎白馬拉風又搶眼,轉瞬間已馳騁到眼前,懷春的少女激動興奮的揮舞着手臂,表達着自己的熱烈的情感。跟在冒頓後面的将領和士兵們也環顧四周尋找自己的家人。找到的送上一個吻,一個擁抱,場面熱鬧有愛。鐘靈給自己臉上圍了個半紗,她實在不習慣這樣萬衆矚目,微微轉頭問冒頓道:“可不可以讓人先把我送回氈房?”
冒頓點頭,親自騎馬一路護送鐘靈回去。“明天我來看你?”今天會有慶功宴,将軍士兵會論功行賞。冒頓會很忙。鐘靈表示理解:“你去忙吧,我正好休息一下。”
冒頓親了鐘靈的額頭,出發去了單于王庭。犒賞群臣。單于王庭內大臣,将領,有軍功的将士早都按照官職的大小,分坐兩旁。冒頓端起一樽酒,高聲道:“我匈奴君臣上下同心,同仇敵忾,馬踏東胡,一擊得勝,今夜本單于借此輝煌宮殿設宴慶功,感謝和犒賞諸位王候将士,願皇天佑我,世世強盛,萬代無疆!”衆臣紛紛端直酒樽,向着冒頓道:“單于英明神武,我等願意跟随聖主,殚精竭慮,萬死不辭!”說完衆人一些将樽中酒倒在咽喉之中。對這次帶兵出征并大獲全勝的将帥冒頓分別給予了他們次王待遇,并革除歲貢一半、且可自行指定王們繼承人的權利。優秀出衆的一些小頭領,普通士兵都有升遷或重金賞賜。衆人跪地謝恩,一時間,匈奴上下,人心振奮,氣勢旺盛。
熱鬧的人群久久沒有散去。琴木雅挺個大肚子滿臉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氈房。鐘靈是她用計騙到東胡的,現在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是坐在大單于的駿馬上,被冒頓保護性的抱在他懷裏。不僅沒除掉心腹大患,反倒是讓單于更加重視了,失策不說,完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後估計大阏氏會抽出精力和手段對付報複自己了,琴木雅感到有些苦澀和氣惱。半夜時分,肚子突然不舒服,一陣陣的疼痛,琴木雅咬牙坐起來,發現身下被褥已見紅了。趕緊叫來服侍的奴隸和醫工。琴木雅又吩咐人去叫冒頓過來,至那人凱旋歸來,琴木雅還沒有機會和他說上一句話。
琴木雅的氈房不一會就讓人圍了一圈。大家井然不紊的做着屬于自己的工作,期間冒頓來看過她一次,又被人叫走了。女人生孩子不容易,痛且不說,是持續長時間的疼痛。一晚折騰過去了,孩子沒有任何動靜,第二日又一白日,醫工檢查後一臉沉重。向正走來的冒頓禀報,“單于,情況有些不好。阏氏的胎位有不正。”冒頓帶兵打仗治理國家沒問題,胎位不正這事,他不擅長。但裏面躺着的是他的阏氏,阏氏肚子裏是他期待的孩子。心裏也是焦急,臉色不善的對醫工說:“去想辦法,任何意外,由你承擔!”
醫工滿臉汗水的又進了氈房。此時琴木雅早已被折騰的沒有一絲力氣。一天一夜的疼痛,讓這個楚楚動人的美人蒼白憔悴。
“不好,羊水破裂! ”不知是哪個人吼了一聲,醫工一檢查吓的跪地上了。羊水流盡後如果孩子還不露頭,這是極大的危險。有可能缺氧窒息,胎死腹中啊! 一整屋的人,面露土色。
揉肚子,閑疼。吃點東西吧,又說沒力氣!琴木雅也是疼的恨不得死去,完全不想配合。
天又黑了,可以浪費的時間已經不多。衆人沒有辦法,紛紛想到要不要請中原人的醫工來試試。一個匈奴的醫工走到冒頓身邊說,“單于,聽聞中原人開明通化,醫術也好,阏氏現在情況緊急,不知可否請中原人來一試?”
“大阏氏身邊的醫工?”
“是的,大阏氏的一個柳醫工,我見過幾次,醫術精湛不說還是專攻此項的。”
冒頓單于點頭,命人去請。
鐘靈聽說要請她的人去給琴木雅接生後,馬上穿衣前來。半路上截住柳醫工,“柳醫工,此去是接生?”
“是的,公主,奉單于之命。”
鐘靈點頭,說道:“沒事,我和你一起去。”
柳醫工一臉感激,誰都知道這不是個好差事,這孩子都快兩天了還沒出來,難免不會有意外,她現在去,能助琴木雅阏氏平安生産下來還好,有個萬一,她就是替罪羔羊。
冒頓看到鐘靈也來了有些意外,伸手把自己的披衣給鐘靈披上,問:“你怎麽不休息,來這裏有何理?”
鐘靈緩緩說道:“聽聞琴木雅阏氏生産需要用我的醫工,我的醫工自然會竭盡全力,但想必單于也知道孩子的情況了,我們都希望孩子大人平安健康,但也希望單于開明,不要降罪我的醫工。”
冒頓了然。拍拍鐘靈的頭說:“別亂想。”
柳醫工向鐘靈投去感激的一瞥,鐘靈點點頭,讓她進去後自己也找了個地方安靜坐下,算是陪冒頓一起等待孩子的降臨。
夜已過半,還是沒有動靜。冒頓明顯已經沒有耐心。鐘靈起身安撫道:“稍安勿燥,我進去看看。”琴木雅确實不太好,氣息微弱的躺在産床上。一衆人只能擦擦汗,安慰她幾句。鐘靈看着有些生氣,就這軟弱樣子還想生孩子呢?揚手拿起桌邊的食物,遞到琴木雅的嘴邊說,“琴木雅,你要是還能聽見我說話,就把飯吃了。吃完後趕緊給我下床,躺着要死不活的,像什麽樣子?”
琴木雅憤憤的睜開眼睛,一看是鐘靈眼睛又瞪大了幾分。你才要死不活,又沒讓你看這樣子,不想看滾出去。可是沒什麽力氣來吵架。
鐘靈繼續語氣不善道,“怎麽,我說的不對?你這樣子醜死了,哪個女人不生孩子? ”說完又把手裏的食物,往琴木雅嘴裏塞了一些,惡狠狠的說:“趕緊吃,吃完給我下床走動。孩子在你肚裏也夠受罪的。”
氈房裏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整個草原誰敢對琴木雅阏氏這樣,還有大阏氏鐘靈,這個來自漢朝的公主一向溫柔有禮,對誰都和風細雨的。今天是怎麽了?琴木雅張口想咬鐘靈的手,但鐘靈撤的快,吃了一嘴食物,囫囵的咽下。鐘靈又繼續拿食物塞她嘴裏,琴木雅又吃了一些。鐘靈吩咐奴隸繼續準備食物,多吃才有力氣啊。案子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鐘靈又說,“把她給我拉起來,兩個扶着走,一圈接一圈的不能停!”
琴木雅眼睛想噴火了,但是氣短的只能任人擺布。所有醫工知道這是個方法,但一直沒有人敢強制執行。現在好了,有大阏氏出面。柳醫工配合匈奴的醫工一個揉着琴木雅的肚子,一個不停的測量胎位。一時辰接一個時辰的過去,終于,孩子露頭了。鐘靈咐到琴木雅的耳邊說:“你最好趕緊給我用力,否則我讓人切了你肚子,這個俗稱剖腹産,你居然敢把我送到東胡那個禿老頭那,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還是你覺得愧疚想給我留個兒子,給我養老呢?”琴木雅完全瘋了,她真是太小瞧這個漢公主了,以為是純潔的小天使,小白羊,現在才發現是表裏不一的惡魔。絕不能讓單于繼續受她誘惑,兒子也不能落在她的手裏,想到這些,琴木雅像突然恢複了力量,開始用力的配合醫工了,只是眼睛裏充滿怒火 ,憤慨的望着鐘靈。
鐘靈至此也有點累,事到如此也沒她什麽事了。盡人事聽天命吧。來到冒頓身邊說,“單于,我想回去了,琴木雅應該快生了,沒什麽事,你放心吧。”冒頓命人送她回去。
過了一會冒頓才聽說鐘靈剛才的所作所為,想笑,但又有些心疼她。一副惡人的樣子來做好事。
“琴木雅阏氏生了!”
“琴木雅阏氏生了!”
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喊傳來,冒頓松了一口氣。所有人服侍的醫工和奴隸都像打完一場硬仗一樣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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