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給豪門老男人安利重生女(四)

安栗無害地笑了笑,看起來一絲一毫都不露,不像安娣算計個人都寫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

她滿意地點點頭,待會兒回去只要把謝長離要跟着去的話稍稍一透。

安娣保準上趕着追過來,就看她有沒有本事勾住這個男人的心。

安栗提着飯菜回來,高伯主動提出讓老包送她,說最近村子裏有些不清淨。

她有點疑惑,後來一想,大概是他們聽說了那些小子裸奔回家,被自己爸媽揍了一頓的事情。

她提前了十多分鐘回來,只見安娣蹲在一口井前面打水澆菜。

她提着籃子站在木門前,安娣一聽到她的聲音,水瓢哐當一下掉在地上。

她慌亂地撿起水瓢,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你回來了。”

安栗站在門口挑挑眉,冷笑一聲:“你不是說沒有水井嗎?”

安娣一邊為秘密洩露而懊惱,一邊在心裏想着對策,看着黑黝黝的井口,她生了一個妄念。

然而她馬上打住了自己的念頭,謝先生那邊一時離不開她,自己不能這麽做。

“這是我們祖傳之寶,這個村子以前叫李家村,後來改名為靈泉村是為了紀念我們的祖先安之維,他收了一條龍,封在一口井裏,這井吸了龍身上的靈氣,成了一口靈泉。”

安栗心裏訝異,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雖然自己身上也發生了這麽奇異的事情,但她很難想象龍是什麽樣子的?

“你怎麽知道的?”

安栗這才想起來,她是重生的,她的機緣可能不止是重來一回,知道一些會發生的大事,恐怕是在重生的時候,得知了安家的秘密。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可以靠這個發家致富,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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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她管,她還不稀罕管,蠢貨。

這時候,如果她不抱緊謝長離的大腿,得到他的庇佑,這鬼東西必定會給她招來滅頂之災。

安栗沒有追問她,只看她到時候保不保得住,只是別連累她和小顧,她眉心一蹙:“這靈泉只有我們才看得?

“嗯。”

安栗看了一眼被靈泉澆灌的蔬菜,的确是個頭又大,又水靈,讓人看了很有食欲,可關鍵是這些蔬菜賣給誰?

“你打算賣給誰?賣個本村人,恐怕沒人買吧,大家都自己在種。”

安娣臉一僵,這正是她苦惱的地方,就算是拉到鎮上賣,她都覺得虧本了,要是有車拉到縣裏去賣,恐怕價格會更高一點。

安栗想了想,謝長離好像特別注重食物的原味,于是建議:“不如賣給謝先生吧。”

安娣小心翼翼地試探:“他不會懷疑?”

安栗知道她不信任任何人,肯定不願意親自去面對謝長離,她就出主意:“下午謝先生會跟我們一起去山裏摘野菜,你要是不放心,先去見見他。”

這本來就是安娣的打算,正愁該怎麽跟安栗說,讓她引薦,結果瞌睡來了就送枕頭。

反正安栗的小命握在她手上,這傻瓜還不知道呢,她自己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下午的時候,安娣摘了一籃子自己種的蔬菜,等高家的車來接她們,到時候順勢把菜送給他們。

謝長離縱使下午要出去散心,也嚴格按照自己的作息時候,午休了一會兒,可把小顧給等着急了。

她最喜歡去山上玩了,山裏好多可以摘的花花,可以吃的野果,還可以去小溪裏玩水,二姐平時都不許她靠近家附近的小河。

小顧急得直跺腳:“二姐,快點,快點!”

安栗瞪了她一眼,這小煩人精,呵斥她一聲:“再等一會兒謝先生。”

小顧別扭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哼了一聲:“不要謝先生。”

安栗瞧她那小模樣,故作兇狠吓唬她:“不要謝先生,每天中午就沒有肉肉吃了。”

一碗小炒肉就能收買的安顧頓時捂住嘴,雖然不說話了,還是左哼哼右哼哼,提醒安栗早點上山。

安娣一個人坐在一邊,不耐煩地瞪着小顧,深覺她簡直是自己的拖油瓶,偏偏安栗好像很疼愛這個傻妹妹,耐心十足。

忽然聽到了“嘟嘟”兩聲,安顧歡呼一聲,跟着喊:“嘟嘟來了。”

高家人開了兩輛車,謝先生帶着自己的胖廚師老張出來,他自己不認識山裏的這些山貨,怕三個小姑娘也鬧不清楚,吃到毒物,要讓廚師認一下野菜。

安娣透過吉普的車窗只能看到謝先生的大致輪廓,她緊張得手心冒汗,不住地顫抖。

她生于這個貧窮的家庭,自小就有一種野望,她要當飛出山窩的金鳳凰。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目前能攀上的第一根高枝。

等到要見面了,她忽然自卑起來,她穿得那麽土,手上還帶着勞作過後的泥土味,腳上一雙布鞋還是自己做的。

謝長離摁下車窗的時候,安娣緊緊盯着緩緩朝下的窗玻璃,她先是看到墨鏡下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雖然隔着一層,她卻覺得自己被眼前這人震住了,動彈不得。

等他取下墨鏡,跟安栗打招呼的時候,安娣的心咚咚跳着,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特別的男人,一看他的氣場,心就忍不住動如脫兔。

安栗卻站起來擋住了她的視線,拉着安顧走過去,淡淡喊了一聲:“謝先生。”

她轉過身,指着發呆的安娣:“那是我大姐。”

又指着小顧:“這是我妹妹。”

謝長離對着她們矜持地點了點頭,早就聽說過這兩個女孩,卻還是第一次見面,安顧本來智力上有問題,單純得像個小孩,而另一個人……

他戴上墨鏡,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上車。”

那種目光他見多了,癡迷狂熱,從他進入青春期就沒少見,對眼前的這個安娣并沒有什麽興趣。

安娣回過神,見他的目光一閃而逝,矜持傲慢,全然不把她當回事,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樣。

又見他對着安栗笑,讓她坐自己身邊,心中忍不住一陣妒火。

安顧才不管那些,爬上車,她有點怕謝先生,因為謝先生是管肉的那個人。

要是生氣了,可能就不給她肉吃了。

安栗看安娣還在那裏發愣,微微一笑,這事算成了一半,她伸出頭來喊:“大姐,快點。”

安娣連忙爬上副駕駛座,跟謝先生身處同一空間之內,她心跳更快了,時不時透過後視鏡偷瞄他。

小顧實在太不安分了,在後座動來動去,村裏的路也不好走,她時不時撞到安栗身上,安栗就要往謝長離那邊倒,謝長離不斷分出心思來扶着她。

小顧不斷地張望着車窗外面,倒沒有暈車,路過大伯家,還朝着外面揮手:“奶奶。”

安栗把她拽回來,不讓她跟安家大伯接觸,安奶奶重男輕女,大伯家生了一個兒子,她疼得跟眼珠子一樣,人都二十五歲,她還想幫着喂飯。

安奶奶霍地站起來,渾濁的眼珠子追着那輛車,邁着小腳追了兩步,朝屋裏喊:“崽,你快來看,那大洋馬上是不是你安顧妹妹?”

安大伯的兒子安春生抱着飯碗出來啐了一口:“眼花了吧,她們家窮得揭不開鍋,還有大洋馬。”

安奶奶一個人坐在水井邊洗衣服,邊洗邊念叨:“春生啊,你都二十五了,還沒找到婆娘,這樣不行,你要主動一點。”

安春生一砸碗,怒道:“還不是你們太窮了,別人都看不上我們家。”

其實鄉下都一樣窮,安家最大的缺點就是有一個小兒子爛賭成性。

村子裏誰願意和這樣的人家結親,生怕以後被殃及池魚,或者跑上門來借錢,誰都不傻。

安奶奶就開始碎嘴子,咕咕叨叨罵自己小兒子敗家子,罵自己小兒媳婦狐貍精,罵她生的三個女兒賠錢貨,沒一個有出息,能幫襯自己孫子。

這些安家三姐妹全然不知,兩家人早就鬧翻了,只有小顧一直記得要叫奶奶,盡管安奶奶有時候被氣着了,直接拿大掃帚抽她。

這一切對安顧來說,都新奇極了,一路不斷叽叽喳喳“二姐,你看我們飛得比鳥還快”“二姐,你快看,那邊有一只兔子”。

老包從後視鏡瞧了一眼神情閑雅的三爺,請示道:“三爺,咱要不要打獵?”

謝長離嫌棄地看了一眼在青草叢裏蹦跶的野兔,嗤了一聲:“一股草味。”

安栗直接當着他的面翻白眼了,這位爺嘴實在太挑了,吃到讓自己不順心的東西就要發脾氣,據說現在都收斂多了。

安娣聽到之後趕緊來套近乎:“靈泉村養的牛羊味道都沒有異味。”

謝長離沒搭理她,禮貌地笑了笑就轉移話題了:“栗栗,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摘野果?”

安栗被他叫得一愣,他們兩個人向來很有默契,吃飯的時候也專心致志,謝長離一直都叫她“安家那小丫頭”,可能是今天的安家丫頭有三個,他必須區分了。

謝長離也被自己這“自然而然”的稱呼給吓到了,心裏有一種陌生的怪異感,好像叫了無數次一般,脫口而出。

安顧的眼睛一亮:“野果?刺泡兒,桑泡兒,雞眼睛,羊奶果,拐棗。”

安栗哪裏懂這些,被安顧那興奮模樣煩的不行,這傻丫頭不能打不能罵,只能安撫她:“小顧閉嘴,現在是夏天,沒有刺泡兒,沒有雞眼睛,也沒有羊奶果。”

安顧頓時情緒失落下來,垂着腦袋,像只可憐的小狗,靠在安栗的肩膀上,蹭來蹭去:“二姐,要吃,要吃。”

安栗瞪了謝長離一眼,都怪他提前勾起了三妹的興致,謝長離瞧着安顧靠着安栗,心裏有點不舒服,又見她瞪自己,忍不住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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