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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1-09 17:00:02 字數:5138

日子又往後推了幾天,下午兩點鐘,沈青岚的辦公室裏,沈若彤跷着二郎腿,喝着白如雪剛剛送進來的熱茶,等着攝影棚準備好,她好上工。

白如雪是沈青岚的助理之一,今年二十四歲,長相甜美、個性活潑,同事黑宇雄暗戀她一年多了,已決定在西洋情人節那天向她告白。

黑宇雄今年二十七歲,長得超級大一只,因此身為他學長兼前上司的沈亦帆便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黑熊,為了追求白如雪,這一年來他一直很努力瘦身,他去年初調任沈青岚的助理,現為唐芊愛的助理。

又來了!見白如雪看着墨冬陽露出一副花癡樣,沈若彤第N度翻着白眼,“小雪,口水要流下來了。”她将手上的熱茶往右邊一移,立刻有人接了過去,她再比了個拿來的手勢,手機立刻落入她的掌中,她解開熒幕鎖,低下頭滑手機,一如往常來個眼不見為淨。

白如雪傻傻的看着這一對俊男美女超有默契的互動,慢了會才記得要把口水吸回去,“彤彤姊,他是誰?”

又是這個問題!沈若彤懶得再回應,繼續滑手機,讓墨冬陽自己回答。“我姓墨,是沈小姐的助理。”

白如雪不相信,“彤彤姊,他真的是你的助理嗎?”不是吧,這麽酷帥的男人,是哪個大明星喬裝來彤彤姊身邊卧底,想追求彤彤姊的吧?

見沈若彤不理她,她不死心的追問沈青岚,“青岚姊,他真的是彤彤姊的助理嗎?”

沈青岚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門外傳來程庭宜的暴怒聲——“白如雪,你送個茶送這麽久,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

“是!”白如雪大聲應道,三步并作兩步往外沖。

沈青岚姊妹象是沒聽見、沒看見,而墨冬陽則是驚呆了。

沈若彤把手機和他手上的那杯熱茶交換後,才很好心的為他釋疑,“在遠智是這樣的,每個月大約第三周是地獄期,生人勿近,而這個月底适逢農歷新年,所以狀況更嚴重,時間也拉得比較長,了解?”

墨冬陽點了兩下頭,“了解。”難怪他剛剛進來時,大辦公室裏的氣氛會那麽肅殺。

這時,敲門聲響了兩下,一個男子推開門,“彤彤姊,攝影棚準備好了。”

“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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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辦公室的門再度阖上,沈若彤放下茶杯,命令道:“你留在這裏。”在其他地方她會很猶豫,但這裏是遠智,又是姊姊辦公室,她完全不用考慮。

“為什麽?”她又不是要開會,他為什麽不能跟?

沈若彤站起來,對着墨冬陽恨恨的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要知道什麽?”

“你這個禍水已經變成我的Feel的最大殺手了!”吼完,沈若彤搶過自己的手機與皮包甩頭就走。

不管是優雅的百合花、嬌豔的玫瑰花,還是可愛的茉莉花,每一朵花都争相為他綻放自己的美麗,她們這麽亂開花,教她怎麽拍出客戶要的好照片?

墨冬陽一臉無辜,長得好看又不是他的錯,幹麽怪他?

沈青岚輕笑,“墨冬陽,我看你這個助理的位置快不保了。”

這怎麽行?墨冬陽急了,“呃……”喚她什麽好呢?

“大姊,論輩分你應該叫我大姊,還是你想論年紀?”

“不,大姊,我還必須要保留這個位置,請你幫幫我。”

“給我一個好理由。”

“其實助理只是名頭,實際上我是彤彤的保镳。”墨冬陽接着說出沈若彤被騷擾的事,“我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我懷疑那個人就是江士傑。”

“彤彤的大學學長,也很熱愛攝影的那個?”彤彤收到騷擾信的事家琦那天來時有提過,但她沒想到這麽嚴重。

“你知道他?”

“在彤彤的攝影展上看過一次。”沈青岚回想了下,“我問過攝影組的人,攝影組的人說彤彤會向他們請求支援,除了洗照片這件事。我去問彤彤,彤彤說她想幫江士傑一個小忙。”她知道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是彤彤不好意思連洗照片都要靠她幫忙。

“彤彤說她是在開工作室後才收到那個人的信的。”

沈青岚點頭,“收發部會先過濾信件,我沒聽收發部的人跟我提過,那應該就是沒有。”

确認了收到騷擾信的時間點,墨冬陽按着自己找尋到的線索推敲道:“假設江士傑就是寄信人,他會突然癡纏彤彤,會不會是因為他曲解了彤彤對他的好意?”

“當時人太多,我也只是和他打個招呼,沒多注意,無法評斷他的性格。”事關妹妹的安危,沈青岚也不敢掉以輕心,“這方面你比較有經驗,就暫且相信你的直覺,多留意他吧,在把那個人揪出來之前,我會保住你的位置。”

“謝謝大姊。”

沈青岚微笑點頭,“坐下來等吧,彤彤拍照的速度很快。”當然,前提是她要有Feel。

“是。”

這一等,墨冬陽就等了兩個小時,最後他真的坐不住了,“我去看看彤彤。”

他這一去要是壞了彤彤的Feel那還得了?沈青岚連忙出聲阻止,“你等一下,我幫你問問。”她拿起話筒按下內線,說了幾句話便挂上了,“彤彤去外拍了。”

“她出去了?!”墨冬陽大叫,當下就想把手機拿出來确定沈若彤的去向,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不能讓沈青岚知道他定位了沈若彤的手機;再者,這事必須嚴格保密,否則若被沈若彤發現勢必得取消,那他就不能确保她的安全了。

“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沈青岚安撫他。

這一次的很快又讓墨冬陽等了兩個小時,期間,他一直假裝在傳訊息以确定着沈若彤的動向。

眼看天都黑了,沈若彤還不回來,墨冬陽無法再坐着枯等,“外拍的地點在哪裏?”他佯裝不知情地問。

這時,程庭宜開門走了進來,手上提着一個相機箱,“攝影組的人回來了,他們說彤彤有事,叫你把這個拿回去。”

她真的是講不聽,叫她不要單獨行動,她又……墨冬陽懊惱的走過去接過相機箱,“大姊,我先走了,再見。”他向程庭宜點個頭後,飛也似的往外沖。

“他在急什麽?”程庭宜吶吶的問。

不想好友操心,沈青岚聳肩,“怕彤彤真把他甩了吧。”

程庭宜搖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完,她又出去忙工作了。

晚上七點,在店門口等候沈若彤多時的江士傑,一看到她立刻致歉道:“若彤,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不會。”語畢,沈若彤從包包拿出一張Sd卡交給他。

外拍結束後,她原本要和工作人員一起回遠智,卻接到江士傑的電話,說他把墨冬陽昨天送去的底片遺失了,她才會一完成工作就趕來這兒。

江士傑心喜的接過,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怪他,“墨助理呢?在車上等你嗎?”

“沒有,我請他先下班了。”

江士傑聞言更是喜上眉梢,“那你現在有空嗎?”

沈若彤并沒有馬上回答,“江學長有事?”

“我上個星期日到阿裏山拍了一些照片,想請你給我一些意見。”

由于過去這一年江士傑經常這樣拜托她,沈若彤便不疑有他的點頭答應了。他就知道她的心裏只有他!

江士傑歡喜的關上玻璃門,想着自己也該給她一個正式的回覆了,便鎖上了門,“每次都這樣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江士傑的自尊心有多強,因此沈若彤像往常一樣盡量挑好聽的話講,“不會,和江學長多交流對我也有好處。”

她總是這麽體貼他。江士傑感動至極,轉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她走進辦公室,他迫不及待把辦公室的門也鎖起來。

沈若彤對他的舉動感到奇怪,“江學長?”他從來不關辦公室的門的。

“若彤,你一定很困擾吧?”江士傑背對着她說。

那個姓墨的家夥連濾鏡是什麽都不知道,竟然說他想娶若彤,真是不自量力!沈若彤微楞,“困擾?”

她真是個傻女人!江士傑轉過身,好不心疼的說:“若彤,你不用騙我了,他都告訴我了,他不單單只是想做你的助理。”

沈若彤聽懂了,也發覺江士傑的異樣,她戒備地退後了一步,“江學長,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怎麽會不關我的事?”江士傑急急沖過去握起她的雙手,“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等這麽久的,若彤,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沈若彤心下一驚,“結婚?”

江士傑點頭,而後溫柔的笑了,“我已經寫了那麽多封信向你表達我的心意,你實在不必利用他來讓我吃醋。”

一聽,沈若彬震驚的瞠大眼,“你真的就是寫信給我的那個風?”

江士傑認為她是故意裝傻,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令她太委屈了,“若彤,你就別再和我鬧脾氣了,既然你不介意我尚未功成名就,那我們就結婚吧,要生幾個孩子都随你。”

“你瘋了!”沈若彤失聲驚呼,同時甩掉他的手。

“是啊,我早已為你瘋狂。”江士傑再度握起她的雙手,“若彤,對不起,都怪我眼裏只有攝影,才會要你一次又一次借口到我這兒來洗照片,來點醒我這只呆頭鵝,真的很對不起。”

見他一迳的自說自話,沈若彤的眼睛也愈瞪愈大,“你真的瘋了……”她哪裏有找借口向他示好?她是看他可憐,好心給他一點幫助好嗎?

“若彤,你想在哪兒辦婚禮、去哪裏度蜜月,我都依你。”江士傑深情的說。沈若彤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是什麽讓他的心理變得這麽不正常?多年的不得志嗎?

這麽想着,她又不由對他升起了滿滿的同情,“江學長,你病了。”

“如果愛你是一種病,我是病了。”

“江學長,我并不愛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沈若彤試着和他講道理。

“我知道這只是你的氣話,我不應該那麽固執的想等到我功成名就再向你求婚。若彤,我向你道歉,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嗯?”

很嚴重,他真的病得很嚴重。沈若彤閉了閉眼,“江學長,你快點去看醫生吧。”說完,她抽回自己的手要就要離開。

不料江士傑卻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她,“若彤,就在這裏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美好的初夜。”

“放開我!”沈若彤吓壞了,奮力掙紮着,發覺自己的力量敵不過他,這才曉得要害怕,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脫身的辦法。

“你是我的……”江士傑半抱半拖的将她帶往沙發,“這一輩子,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沈若彤被他壓倒在沙發上,但她不慌也不亂,她已經想到了一個能夠脫困的好方法,“江學長,這兒不舒服,我們去你家吧?”她假意迎合,悄悄的把手伸進包包摸來防狼噴霧預備着,想着若是計劃失敗,她就用防狼噴霧攻擊他,再趁機逃走。

防狼噴霧是女性必備的防身利器之一,更何況她有一個做警察的男朋友,早早就被灌輸了防身的知識與訓練,再被強制随身攜帶防身用品,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習慣。

“我家?”

“對啊,這是我們的初夜,怎麽能——”

她話未完,忽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看見江士傑壓在沈若彤身上,墨冬陽頓時失去所有理智,他沖過去抓起江士傑便往牆上甩,接着擡起一只腳壓住他的胸口,掄起雙拳朝他的臉上猛揮。

見狀,沈若彤趕緊奔過去阻止,“冬陽,你冷靜一點,冬陽!”他不是普通人,要是任由他這樣打下去,真的會打死人。

然而,墨冬陽已殺紅了眼,哪裏停得下來,不得已,沈若彤只好使勁打了他一個大巴掌。

這重重的一巴掌順利打回了墨冬陽的理智,他松開江士傑,緊緊抱住蹲在他身邊的沈若彤,“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會是怎樣教人悔恨的結果。

這一次,墨冬陽真的成為了她的英雄。沈若彤欣喜、感激之餘,更擔心他會因此吃牢飯,現在怎麽辦?江士傑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江士傑要是提告,他會不會被法官判防衛過當啊?

冷靜下來之後,墨冬陽收拾着殘局,他先檢查江士傑的傷勢,再走至一旁打電話給陳祖望。

結束通話後,他走向沈若彤,“我們走吧。”

“那他……”

“死不了,祖望會過來處理。”

兩人走後不久,陳祖望便到了,救護車也很快抵達。

江士傑傷得不輕,但都是一些皮肉傷,許是心虛,他告訴陳祖望身上的傷是他自己造成的,因此傷人案不成立。

這天之後,照相館易主,江士傑也從此在攝影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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