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火車票

從表面上看,陳嘯天的致命傷有兩處,一處是被窗簾纏繞脖子窒息而死,第二處則是胸口上的尖刀。雖然致命傷有兩處,但造成陳嘯天死亡的因素很可能只有其中一種——要麽被勒死,要麽心髒受損而死。

所以同樣是被搞死,為什麽會有兩處致命傷?

唐元摸着下巴思考着,然後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陳嘯天。

“喂,湯圓,你要幹什麽?”季明輝伸手去攔。“你不害怕嗎?”

唐元轉頭,認真的看着季明輝,黝黑的眼中沒有任何雜質:“人都死了,又傷害不了我,有什麽可害怕的?”

“但是……這可是被亡靈殺死的!”逃課哥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在壓抑着什麽一樣。他的喉嚨裏好像有東西一樣,聲音斷斷續續的,而眼神中除了恐懼,還有意外。

“哎。”唐元無可奈何的轉身看着大家,掃視了一圈。“你們的反應真的很可疑啊,一般遇到這種狀況不都會掙紮着要逃出去嗎?怎麽我感覺你們好像更……驚訝?”

“诶?”水靈睜着大眼,僵立在那裏,然後下意識的去看其他人的臉色。

而其他人的反應則和水靈差不多,仿佛被唐元這句話點醒一樣,都同時去觀察其他人的表情,有的人更加驚訝了,有的人卻開始默不作聲的思索着。

唐元任由他們去思索,伸手把攔住去路的季明輝扒拉到旁邊,然後走到陳嘯天的屍體下面,伸出胳膊抱住了陳嘯天的雙腿。刀柄上的血跡還在流淌,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唐元仰着的臉上,但是他卻完全不在意。

“有什麽大不了啊!”張睿南嚷了一句,然後沖過去,一起抱住了陳嘯天的腿,然後和唐元一起把屍體弄了下來。他們讓陳嘯天平躺在地上,接着唐元從桌子上撕下來一張餐巾紙,然後墊着刀柄把他胸口的刀拔了出來。

唐元查看了一下,傷口很深。接着他又把刀往自己心髒的部位比劃着,試了試距離和位置。

“自殺。”最後唐元得出了一個讓大家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你說什麽?”季明輝抱着胸站在一邊,皺着眉頭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無法确定這兩處致命傷到底是哪處真正奪走了他的生命,但我可以确定陳嘯天嘗試過自殺,這柄小刀是餐桌上用來切大塊牛排的刀,之前就放在餐桌上的餐具盒裏,而現在餐具盒裏已經沒有這柄刀了。我又試了一下距離,如果是自殺的話,這個位置剛好是最容易下刀的地方。同時,隐藏在我們之中的亡靈也要殺死陳嘯天,而亡靈的手段就是用窗簾勒死他。”

唐元站起來,把餐刀用餐巾紙抱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他身上為什麽會出現兩處致命傷的原因。”唐元又撕了一張紙,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自殺。不過回憶一下他之前說過的話,他并沒有直接反駁我說他是亡靈或者他知道亡靈是誰的推測,而是保證他絕對不會傷害我們,這一點很可疑。”

“現在他是亡靈的可能已經排除了,那麽他很可能知道亡靈的真正身份,處于某個不能明說的原因,為了不傷害到我們,他選擇了自我了斷——不對,即使不想傷害我們,也沒必要自殺啊。或者說他是受到了威脅?”

唐元在原地踱着步,大腦飛快的思索着。

“對了,他可能真的知道亡靈的真正身份,所以亡靈才要第一個就殺死他。但是他知道真相為什麽不說呢?直接把亡靈的身份告訴我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或許他被威脅不能說出這件事,在游戲開始之前說出這件事就會導致我們團滅?”唐元自言自語着,無論怎麽思考都存在矛盾的地方。

“诶,你們為什麽不一起思考呢?說話啊!”唐元突然停下來,看着大家。

大家都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但光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相當糾結。

“你們怎麽了?”唐元歪着頭,露出玩味的笑容。“到目前為止,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積極地找出答案呢?這不像我認識的你們。”

“湯圓,為什麽只有你這麽積極呢?而且你好像也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了。”張睿南突然嘆了一口氣,雙手插進口袋中,仿佛放下了什麽一樣,如重釋負的說。

“因為我不想被困在這裏。”唐元理所當然的回答。

張睿南平時是個非常開朗的人,但此時卻露出十分心酸的笑容,讓唐元心中狠狠的一揪。

他沒說話,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火車票,展示給唐元看。

“我不是說之前我可能知道誰是死人了嗎?現在告訴你們。”他說。“畢業典禮之後我回了一次家,然後坐這班火車又回來了,但不料這趟火車卻脫軌了。”

緊張的氣氛彌漫着,大家都安靜的聽着張睿南的話,唐元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的劇烈跳動。

“我不記得我是怎麽脫困的,醒過來之後就已經在本市了,甚至我也是在剛剛想起這件事來的。所以我想我就是那個亡靈。”張睿南苦笑着說。“如果我早點說出這件事,班長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那麽之前控制趙穎說出那麽可怕的話來,以及班長都是你殺的了?”錢學兵推了推眼鏡,盯着張睿南說。

“不是。”張睿南堅決的否認了。“我知道我已經死了,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傷害在座的任何同學!就是因為不想這個恐怖的游戲再持續下去了,所以我才說出我的身份,希望可以結束游戲。”

唐元眯起眼睛,張睿南現在說的話,不就和陳嘯天說的話一模一樣?

“不對……”水靈呆滞着眼睛,喃喃道。“不是這樣的,睿南你的話不對……因為我才是……我才是……對不起,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水靈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話,唐元漸漸從她破碎的句子裏拼湊出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她從口袋裏也掏出了一張火車票,和張睿南的那一張的車次一模一樣。

“水靈,你是想說你也是亡靈嗎?”唐元突然笑了,然後走到陳嘯天的屍體旁,伸手搜索着他全身的口袋中,接着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火車票。“我知道班長為什麽自殺了,還有,你們幾個的反常狀态我也完全明白了!”

唐元哼了一聲:“你們身上都有一張相同車次的車票吧,拿出來看看吧。”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季明輝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車票,同時其他人也在翻找着,不過有些人卻是一臉懵逼的掏出了車票。

“我艹,我什麽時候坐過這班車?”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頭好痛……”

“我……一直很聰明。”唐元轉着打火機,整個人挺直腰板的站在那裏,仿佛任何事情都能破解一樣。“只不過以前懶得表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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