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番外終章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終于補全了，對不起，我又遲到了...

“這不可能，這裏竟然還可以這麽平靜....不對，我們被屏蔽了這麽久，這不可能...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蔓思焦慮地望着四周死寂般的大海，她已經連續幾夜沒有合眼了...

“...他贏了...”藺漪陽平靜地說着，眼神似乎有些彷徨...

“你指的是誰？”

“...薄靳言...”

“你确定？那他...”

“你的父親突然撤離了，牽絆他的只有兩種因素，一個是你，一個是我的父親。他放不下你，也不會不顧我的父親。會讓他暫時放心離開的只有可能是你安全了，也就是能危及到你的因素發生了變故，當然也就是我的父親方面出了問題，他要趕回去...”

“你說我爸是趕回去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已經拖了他足夠的時間。就算他趕的回去，憑他手上剩餘的那些...是沒有可能改變什麽的...”

“你是故意在幫薄靳言争取時間？”

“...這是他一手設計的，他從來都在我的計劃外...還有，順便把我困在這裏。”

“那現在，你自由了，不會再有人阻止你離開了...”蔓思淺淺地笑着...

“我不得不承認，薄靳言讓我們這樣消失是個不錯的安排，這一點我是認同的，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了...”

“...你知道的，只要我活着，你就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我們不是一樣嘛...如果我死了，這裏的安全系統就可以自動解除了，你就不會再有威脅了。所以我們的命在彼此的手裏，要是哪天你厭煩我了，不想再陪我耗在這裏了，那我可能會被你...”

“你在瞎說什麽呢...”沒等藺漪陽說完，蔓思鄒着眉頭打斷着...

“我想說的是，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除非我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

“好啊，那你要護我一輩子...”

“好，到我死為止...”淚水劃出眼角，蔓思決然地說着，她的承諾，她的約定...她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個明天，更不敢期望他們能有多少個屬于彼此的明天，但是這剩下的每一天，她都會為他而活。不管明天的太陽還會不會升起，不管睡着後還會不會醒來，她都會守住這此前的每一刻，只為了記憶的最後一刻都能有他，有彼此...

撥開蔓思堅韌的眼神，在淚水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藺漪陽緊緊的将蔓思拖進懷裏，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為他落下的每一滴淚，如冰冷的尖刀般深深紮在他的心裏。他知道她有多難，她有多累，她有過多少恐懼有過多少無助。在自己如此萬劫不複的人生裏，如果還有什麽不舍的話，也只有她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做什麽承諾，或許只是為了在離開前能再多看一眼她，能再多溫暖一次她...

夕陽西下，昏黃而寂寥...但這樣的黃昏誰也不會不舍，落幕下彼此相依，數着時間點點而過...

“我總覺得還差了什麽，不會這麽順的...”蔓思抽回有些沉醉的心神，言歸正傳地問着...

“....”藺漪陽淺淺一笑，緩緩看向漆黑無邊的汪洋，眼神有些放空...

“他的選擇如此，代價自然也是如此...薄靳言所有的計劃都是以他自己為中心點，環環相扣，這到了最後又怎可能再輕易脫身...”

“但是如你一樣，我想，即便到最後，藺華隕也不會真的傷害他的...”

“藺華隕不會，不代表整個集團不會....他跟我不同，我并沒有深陷到整個集團利益中，而他，以自己為餌，早已配合地将自己完整的捆綁到集團裏。像一顆□□完美的融合其中，最後點燃自己，BOMB...最後怎麽可能安然退下...”

“你是說...他...他們同歸于盡了？”

“不會，薄靳言一定會力求将他交給正義去審判，否則，他就不是他了...至于他自己...”

“你還能聯系的上他嗎？”

“我只能說，信號沒有中斷，但是我無法接通...我之前聯絡網是架設在你跟外部聯絡的信號流中，現在這裏的監控網不存在了，而且整個信號區被多層屏蔽了。在我們沒有找到方法破解前，我們還沒有辦法建立新的通訊網...”

“你是如何知道信號沒有中斷的...”

“我...”藺漪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

“我怎麽忘了...這裏既然是被屏蔽了，怎麽可能有信號能進的來。這裏的屏蔽網也是他事先布置的，為了拖住你爸，分散集團的勢力，能進來的信號自然不會是偶然的...”

“也或者說是因為某種特定因素讓這個信號保留了下來...”

“薄靳言身邊能幫他做到這個的只有一個人，如此隐蔽的追蹤信號如果不是他自己放進來的，不可能能逃的過他的布控。”

“他是什麽身份？”

“傅子遇，現在是雜志上光彩奪目的IT精英權威專家，早年曾效力于無國界的H-W組織，最頂級的黑客陣營，想加入H-W除了頂尖的技術還必須有特殊的身份，想讓他們做事可不是錢說了算...前幾年不知道什麽原因，H-W突然解散，各成員銷聲匿跡，傳聞是他們內部出現叛變，領頭者Jonas暴斃在衆目睽睽之下，以此為代價引起各政團幹預才換來其餘成員的成功隐退...傅子遇是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是他為薄靳言所用...”

蔓思似乎想到了什麽，點開電腦程序搜索着，數據飛快的滾動着。蔓思緊緊地盯着屏幕上不斷縮小的數據範圍，直到目标鎖定在一串數字代碼中...

“你想做什麽？”藺漪陽也逐漸意識到了蔓思的意圖，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蔓思已将自己的芯片帶入封鎖地帶，瞬間引來端口處的數據碰撞，周圍的信號開始變的浮躁...

“這是唯一的辦法，或許是他想要的效果...”蔓思知道自己的存在好比一把鑰匙，四周的各端口已經被封鎖，在信號屏蔽的保護下，自己身上的芯片不會被外圍的主芯片圍截到。但是各端口的程序碼都是跟自己相連的，如果自己不存在了，這裏的屏蔽網就會瓦解。現在讓自己的主芯片受到攻擊，必然會引起各端口的頻動。

數據交換移位間就有機會創造出可能的缺口，盡可能的引發信號洩露。在強烈的攻擊下，端口的封鎖力度就會越強，反控捕捉能力就會極大的發揮。蔓思在盡可能的借助自己的反信號頻動力拉開捕捉網，她視乎感覺到這個傅子遇是想借助自己放在這裏的封鎖網追蹤連進來的薄靳言的信號，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通過這裏，而不是他自己去做，她還說不通，但是沒有時間去一一解釋，她只能想到那麽多，試試看罷了...

一旁的藺漪陽趕緊跟着蔓思的信號，在可控的範圍內小心地附着着。他怕她的失控引發兩人彼此間被藺華隕植入的聯動體監控的脫離，這樣會引發蔓思體內芯片的斷裂...

“找到了，抓進來了，回撤...”藺漪陽盯着屏幕上微弱的信號碼看了會，趕緊扭頭喊着蔓思...

身旁的蔓思微微一笑，趕緊擦拭着瞬間随鼻息滑落的腥紅，碎碎念着“我沒事兒啊...就是電流有些強...脊椎動脈的學血被壓迫着沖上腦門...這下好了，放點血，不會炸了...”

幾秒前飛身而出的藺漪陽已經拿着幾包冰袋回來了...一手按着蔓思的腦門，一手按壓着蔓思的脊椎中心點...

“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蔓思冰涼的手撫慰着正放在自己額頭上溫熱的大手，輕輕地說着...

“你別說話...慢慢呼吸，控制心率...”

“好，好...”頭一沉，仿佛睡着般撲進了眼前的懷裏...

身後的屏幕裏，微弱的信號點已被逐漸恢複的封鎖網完全鎖定定位，在設備重啓複蘇後，被拖入控制網...蔓思猜測的沒有錯，有人希望借助這裏獨立的網盤單獨追蹤信號。他傅子遇植入的追蹤信號只有他自己特有的追蹤程序可以識別，這裏是他預設好的獨立區域，在短時間內，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沒有人能找到這裏。很顯然他不想讓別人找到，寧願冒險堵一把...

進入信號處的程序內核，修複中斷的路徑槽口，反驅動力啓動，将信號引入特定軌跡...深海中那微弱的信號開始逐漸沿着植入的軌跡一點點的向中心點移動着...

盯着逐漸向這裏移動的信號點，藺漪陽冷冷一笑...而後，轉身輕輕抱起倚靠在一旁的蔓思，走出書房，向卧室走去...

今夜的海風好像有些大，一整晚不停地搖曳着。窸窸窣窣的海浪聲不絕于耳...

“我怎麽在這？我睡着了麽...怎樣？找到了麽...”懷裏的蔓思輕輕抽搐了下身子，迷迷糊糊地問着...

“別着急，你好好睡吧，很快就會有答案了...”輕輕地吻着蔓思的額頭，夾緊的臂膀讓懷裏的人兒安然而沉穩地睡去...

點點繁星慢慢收起璀璨的光芒，天空之城緩緩褪去暗沉的蓑衣，直到天邊那滾滾的魚肚銀光慢慢地四處滲透着...渡頭邊的藺漪陽就這樣一直站着，看着...

四周的海水開始變得浮躁，隐隐的氣流開始向四周擴散着，巨大的浪花從遠方慢慢擴散開來...不一會兒功夫，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了，那頂出海面的光球體正一點點地向岸邊靠近着...

停穩了，一切又恢複了該有的平靜...

緩緩打開艙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慘白的臉頰沒有絲毫的血色...

........沉默良久...

“Hi..”藺漪陽淡淡地說着，這沒有回應的招呼聲就如此般打開了這份不期而遇...

時間已經靜靜的流過了十二個鐘頭...

實驗室裏，靜脈引流管的液體緩慢地流動着...靳言就那樣平靜的躺着...

“這跟植物人已經沒有分別了，你有什麽打算...”蔓思欲言又止地說着...

“等，時間還沒到...”

“你在等什麽？”

“等芯片歸于原始形态，徹底溶于血液...”

“你想剝離出芯片，你要提取出芯片媒介體...那等于是要放幹他體內全部的血液，我們沒有備用血...”

“備用血...呵...你是認為我打算留他性命？你不認為我會殺了他...”藺漪陽淺淺的得意一笑...

“我...我從沒有問過你...但我始終覺得你不是這樣想的，你和他，我說不上來具體有些什麽，只是覺得你們一直在給對方留機會。當然，看的出你有很多顧慮，倒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但是你也并不想除掉他，甚至多次僅僅只是想要繞開他，對嗎...而他..你對于他來說，如果之前還有什麽可利用的話，那現在應該已經沒有必要了，可是這裏依舊如此平靜，我想是他給你留的後路，對吧...”

“...你果然了解我...你猜到了對嗎？”藺漪陽莞爾一笑，眼神你隐隐露着那麽點小得意，自己從未跟任何人表露的心思完全沒有逃過眼前這心愛女人對自己的了解...

“我...我不知道...我父親跟了你父親很多年，他一直在留意一個人。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人是薄靳言，你父親很重視他...”

“嗯，我們的父親總是喜歡掌控一切，被他看中可絕不是什麽好事...”

“啊...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他是我弟弟...”

“薄靳言...”

“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哦...”蔓思小聲的哦了下，雖然已經有些隐隐的感覺到什麽，但親耳聽到還是讓自己遲疑了那麽幾秒...

“哦什麽...你難道沒有猜到啊...”蔓思的神情有些許恍惚，藺漪陽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雖然我們的目的或許相同，但我們的路從來就不一樣。而且，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确認他到底在想什麽，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本來我是不打算冒險的，直到簡瑤小姐的出現，我想不妨試試，這個女人跟你有些像，一樣的傻氣，一樣的這樣不惜一切代價的跳了進去...”

“你在做什麽？”藺漪陽邊說邊将針頭插入靳言體內...

“誰說我們沒有備用血的...我的分他一點點，夠他吊口氣在就行了...我們的速度得快...”

“這樣風險很大，并沒有把握...”

“他自己早就驅動了芯片還原碼，致使整個軀體沉寂在低耗能的睡眠狀态下，所以到現在還能保留最後一口氣供着芯片存活。他反正都快是個死人了，別浪費了，若果他就這樣死了，多少跟這個芯片有關的聯動體都得陪葬，也包括你啊...”

“別愣着發呆了，你盯着引流過濾儀，他的芯片剛剛才植入體內，本就還沒有完全與細胞體融合，加上他的軀體受傷後非常脆弱，芯片本就難以寄生融合，不需要多大功夫就能剝離....”

蔓思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過濾儀的電流。血液緩緩通過流管，進入循環儀，在過濾中心體的試管內緩緩導出透明的白色液體...過濾後的血液重新輸回靳言體內...

直到次日淩晨，天蒙蒙亮起，全部的芯片媒介體總算完整剝離...

“沒有了芯片的支撐，現在的機體就只能靠他自己的體能了，這才是剛剛開始；大腦經歷了長時間的休眠停滞狀态，能不能從沉睡區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意識了...”

“醒不過來也沒什麽不好的，沒那麽麻煩，他要是醒了我們還得留神不是...”

“你才不是這麽想的...”

“走吧，天都亮了，去休息會兒吧...”

藺漪陽拉着蔓思走了出去，身後的靳言，吊着維持體能的營養液，獨自靜靜的躺在那裏，等待着某一個時刻...

一天...

兩天...

三天...

二十天，時間好像從未離開過，一直都停在了那裏，什麽變化也沒有...

這裏的一切似乎早就跟外面的世界沒有什麽關系了，只有日出、日落、潮起潮落...大部分的人們或許還會記得誰和誰，但也只在記憶中了...

屋子裏待久了，總要出來曬曬太陽。死後的人們總要長眠，那活着的時候就不必睡太久了吧...讓別人等太久總是不禮貌的，何況是心裏最愛最愛的那個人，怎舍得讓人家等那麽久，那麽久...

海風輕輕從指縫間滑過，多麽美妙的感覺，終于可以感覺到了，終于不再只是停留在夢裏...久違的光亮一點點的将每個細胞喚醒...迎着暖陽，一身白衣的靳言矗在岸堤邊...

“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藺漪陽慢慢走了過來，站在靳言身後的不遠處問着...

“...”聽到說話的聲音，靳言微微側頭，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身後的是誰...

“我在這裏多久了...”靳言微微皺着眉頭...

“第三十六天的太陽剛剛升起...”

“我得走了...”靳言的心底沉沉地抽搐着，三十六天對于他只是睡了一覺，而她...

“不急，這裏的信號還是封閉的，你想出去可不容易...”

“那是對于你，我自然有辦法...”

“也是...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拖出來，你不打算先感謝我麽，你就打算丢下我自己一個人就這麽走了...”

“你能走麽...你舍得？還是你想讓她嘗試我的或者簡瑤的脫離方法，我們都是在特殊情況下嘗試的，在這裏，你打算讓她去嘗試麽...”

“呵，你想讓我永遠困在這個島上...”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是要困在這裏...還是困在外面...對于我來說結果都一樣...”

“你走吧，不送了...”藺漪陽苦澀一笑，斷然的轉身離開...

“謝謝...”靳言終究說了句謝...不遠處的藺漪陽停下腳步扭過頭來莞爾一笑...

“你我之間本應該談不上謝，只不過是你死我活之外的另一個...說不清的選擇罷了...走了...”藺漪陽逆着光，背對着揮了揮手，慢慢消失而去...

片刻後，晃過神的靳言，深深吸了口氣，扭頭向碼頭快步的跑去...內心的他萬分不安，哪怕多停留一秒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接下來的漫漫長路，除了距離除了時間...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阻擋的了了。剛剛恢複的軀體或許還不能适應如此急切的速度，壓力艙被高速的急流壓的讓人胸口直悶，但已全然不在乎，只希望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球艙終于開始慢慢向上浮動，頂出海面的那一刻，不遠處的叢叢翠綠迅速沖擊着視覺，所有的一切讓靳言的心一下一下猛烈地向外蹦着...

此刻的腳步不再那麽急切，或許有些害怕有些躊躇，夢裏的他曾無數次地來過這裏，但他知道那時的一切都只在夢裏，他醉心的夢貪戀的夢，再美的夢都抵不過腦海裏那一次次撞擊的破碎聲...他好怕自己又一個不小心，或許又會從此失去，靳言慢慢地向腹地走着，尋找...

這一刻，眼前的一切...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想要停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被打擾...

屋後，潔白綿軟的沙灘上，素雅的爬爬布墊上，兩個小家夥乖乖地沐浴在柔柔的朝陽裏，一旁的簡瑤時而逗逗他們時而迎着微風看着遠方...

呆呆的看了好一會，沉重的雙腳有些怯弱的矗在那裏，直到被自己不知不覺留下的淚水喚醒...

真好，你還在，而我，也還能看見你...

慢慢的來到他們身後，慢慢的将中斷的記憶點點搖醒...

聽到稀碎的聲音，側目餘光中看到熟悉的步履在不遠的身後，平靜的心湖被瞬間撥開層層漣漪...觸目而望，僵硬的身子似乎有些遲疑，遲遲不敢擡頭望一眼，但滾燙的淚水早已脫開束縛的軀體，撞開心底那重重的陰霾...

“瑤瑤...好久不見...”千言萬語無從說起，從未離開過心底的那個人終在眼前，只為再将到你，真好...

眼前的她，禁不住大哭起來，不知多久未曾聽到這熟悉的呼喚...她曾怪自己為何如此執着，除了他除了能陪在自己身邊的他，還有什麽是重要的麽，何必在意何必探求。也曾怪他為何什麽都不告訴自己為何總是一次次自己默默的承擔那一切...此生，他什麽都為她想好了，什麽都為她準備好了，但她只要他，只要他，不能沒有他...

“瑤瑤，瑤瑤你怎麽了，你看看我看看我，是我，我回來了...”有些驚慌失措的靳言木讷地拉着她的手擦着她的淚...

“...我..我好想你...”哽咽良久，也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這麽一句“我好想你”，卻也足夠...

緊緊的将她擁進懷裏，一點一點的用力，仿佛想要拼命的将所有遺漏的擁抱都貪心的補齊...

“靳言，靳言...你真的回來了嗎？我會不會只會在夢裏，我每天都夢到你，我已經分不清楚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如果是夢，真的不要醒來不要醒來，我寧願一直睡着，不要醒來...”

你和我，同一個夢，同一個願望，只願有你在...

靳言輕輕松開懷裏的人兒，一點點拂着她早就哭花的淚眼，心疼地安撫着那顫抖的身軀...閉上眼睛，溫熱的雙唇小心翼翼地重拾那久違的溫暖，這一吻，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一旁的二寶和小寶樂呵呵的咿呀着，并未因為靳言的突然闖入而受驚。對于他們來說，這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呼吸，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樣子...大寶每一天都會用靳言存好的聲音存好的體征，模拟着陪伴着...

屋裏的的泥人擺件早就數不勝數，過去的每一天簡瑤都在将她所有的夢都一點點的拖進現實裏...

如果這是夢，那這個夢誰都不會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