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四寶見他蹙眉,低頭聞了聞自己袖子,也聞到一股沖鼻的脂粉味,不覺郁悶道:“回督主的話,奴…我才從桃李閣那邊回來,身上的味道是李婕妤使的脂粉。”

說來也奇怪了,陸缜也愛用香,身上不論何時都沾着一股品流極高的幽香,但她聞着從來不會覺着難受,反而覺得挺好聞的,老是想多聞幾下。

陸缜聞言便失了興致,一個婕妤而已,還不值當他費心去記,随意問道:“你去她那裏做什麽?”

說話間四寶已經走到他身邊幫他磨墨:“最近不是修繕宮室嗎,李婕妤不想配合,我就過去跟她說道說道。”

她說完忍不住站在督主身邊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督主身上的味道好聞吼!

陸缜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偏過頭跟她視線正對上,她被正主發現,有些尴尬地傻笑起來,他語帶調笑地問道:“好聞嗎?”

四寶眨了眨眼,裝傻:“督主說什麽?好聞什麽?還請您明示。”

陸缜唇邊笑意更深:“表情不錯,就是話說的太多,更顯得心虛。”他見四寶臉上一僵,悠然道:“這時候知道裝傻了,上回給我洗衣裳的時候捧着我衣裳聞的是誰?”

他剛說完便有些後悔,這小東西色心挺大,膽子卻小,萬一這麽說了她以後不敢跟他親近了怎麽辦?

四寶臉上越發僵了,她本來覺着還挺正常的事兒,被督主單拎出來這麽一說怎麽就覺着這麽變态呢?

她讷讷解釋道:“奴才是怕哪裏沒洗幹淨,所以就聞了聞…”

這理由爛的不忍直視…幸好陸缜也沒打算認真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糾纏,轉了話頭道:“後日随我出宮去一趟。”

四寶心裏松了口氣,忙不疊點頭應了。

只要有好衣裳穿,她也不想出門的時候邋裏邋遢的,于是下午換上了陸缜上回在宮外給她買的幾套衣裳之一,又配上一根從地攤上淘來的水白玉簪子,收拾停當之後對着鏡子一照,自覺潇灑無比,翹着大頭去找陸缜了。

陸缜瞧她一身藕紅色直綴,風度翩翩好像讀書少年郎,更顯得粉面杏眼,俊俏無匹,不覺生出一種想将人私藏起來的沖動,緩了緩才颔首道:“今日還像些樣子,上車吧。”

四寶跟着他上了馬車,她現在自覺跟督主混熟了,尋常說話也随意許多,看着馬車往宮外駛,難免問一句:“督主,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陸缜晃了晃精巧的甜白茶壺:“等到了地方你猜猜看,猜對了有賞。”

聽到有賞賜四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坐直了身子四下張望,就見馬車緩緩地在一處離城中不遠的清幽宅院停了下來,她隐約記得京城裏的好些高格調的館子都是只對達官貴人開放的,有的甚至标明了什麽品階以下的不得入內,敢放出這話來,可見後臺之硬了。

她正掀開簾子悄咪咪地四下亂看,就見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立在小院門前等客,男子大約二十八九,面如冠玉,眼神湛然,衣着打扮并不如何富麗,但也能瞧出來都是極品的料子,舉止文雅,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尊養出來的貴重。

四寶眯眼瞧了瞧,認真想了會,小聲猜道:“這是…三皇子嗎?”

陸缜略帶怪異地瞧了她一眼:“你怎麽瞧出來的?”

四寶撓了撓頭:“那位靴子上繡了金蟒,打扮用度也是皇家人才能穿戴的,這個年歲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了,不過聽說四皇子好武,這位一身文氣,定然不是,剩下的就只有三皇子了。”

太子早逝,如今儲君之位空懸,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奪嫡的熱門人選,三皇子只是尋常宮妃所出,當年被先皇後養在膝下,勉強占了個嫡出的名分,但皇後一逝,他這樣的就有些尴尬了。

四皇子是淑貴妃所出,勝在生母還在,且身份高貴,後宮也能說得上話,倘若以後淑貴妃一朝封後,他繼承皇位的可能性也很大。若論才能,兩人一文一武倒還真不好比較。

陸缜伸手摸摸她的呆毛:“猜的不錯。”

四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所以獎勵是啥子?

陸缜被她看的心頭漾開,正欲說話,馬車這時候停了下來,他只好先下了馬車,拱手道:“殿下。”

三皇子魏信笑起來十分溫文爾雅,上下打量陸缜幾眼,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還是忍不住暗贊好個風流人物,心中自有計較,這才颔首還禮道:“廠公。”

他說完比了個請的手勢,讓陸缜先請一步,目光不由得落在陸缜身後,他身邊的人他差不多都認識,唯獨四寶是個生臉兒,生的又極招人,他難免多看了幾眼。

陸缜偏頭看了過來,他忙收回目光,引着他往院裏走。

院裏已經擺好了酒菜,酒是陳年佳釀,菜是山珍海味,還有幾位朝中重臣作陪,四寶瞧得有點饞,不過也知道場合,十分老實地低頭不敢再看。

酒過三巡,衆人推杯換盞寒暄一時,漸漸把話頭引到正題上了,魏信先開了口:“廠公統率東廠和司禮監,對內中情形最為清楚,我上回跟父皇提的事兒,不知廠公意下如何?”

陸缜沾了沾唇就放下酒盞,含笑道:“不知殿下說的是哪一件?”

魏信見他裝模作樣,也只好配合:“就是在宮中設立內書堂之事,此事若是成了,于朝廷內外也是大有好處的。”

陸缜悠哉打着太極:“殿下說的在理,只是臣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上什麽忙。”

他說一句頂的上外朝元輔十句,他若是還人微言輕,只怕世上再沒有說話頂用的人了。

魏信眼看着被他噎了一回,就聽他繼續道:“臣知道聖上是好意,只是這事兒牽扯內宦,臣自知掌管內宦,更應該在此事上避嫌,說的太多恐皇上不喜。”

四寶在他身後聽着聽着,也漸漸聽出些門道來了,元德帝寵信宦官衆所周知,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當年文官極盛,就連廢帝立帝都說一不二,所以元德帝扶持了宦官來打壓文臣,這些年文官氣焰已經完全被東廠壓制,但元德帝大概是留下了心理陰影,對內宦的寵信有增無減。

三皇子提出設立的內書堂,其實不算什麽大事兒,就是要請大儒進宮,在宮裏設一處專供太監們讀書認字的學堂,這個提議無異十分合元德帝的心意,只是牽涉到內宦,所以得請陸缜過來,問問他的意思。

可惜到了宴會結束陸缜也沒給準話,魏信打太極打不過他,只得忍着郁悶讓人送行,陸缜忽的從容轉身:“殿下這份心意,臣心領了,這事兒臣會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至于成不成,臣也不敢擔保。”

魏信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聽他這般眼睛微微一亮,拱手道:“有勞廠公了。”

四寶扶着陸缜上了馬車,到了車上忍不住插嘴道:“奴才覺着這事兒瞧着頗有好處,督主您…”

陸缜不喜歡底下人随意插嘴他的決定,這也是旁人都知道的,不過今天眼見心情不錯,一笑道:“世上沒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他見四寶皺眉苦思,難得多一句嘴解釋:“東廠和文官這些年本就頗多龃龉,成立內書堂勢必要得罪文官,他想把我推出去收文官攻讦,自己在皇上面前落好兒,我雖不擔心那些酸儒,但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好處都讓他一個人占了,壞處全扔給旁人擔着。”

四寶恍然,咋舌道:“原來如此,三皇子可真精啊。”她說完又看了眼陸缜,習慣性拍馬:“當然您更精明,他跟您比是小巫見大巫了。”

陸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翹起的鼻子,見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臉上慢慢地紅了起來,這才收回手:“說好要獎你的,你想要什麽?”

他說完就見四寶眼睛一下子亮了,含笑意味深長地補了句:“想要什麽都可以說出來,你只管提便是。”

四寶拼命眨着大眼,陸缜見她這般高興,也不由得心情愉悅,有些期待地等她回答,就聽她激動道:“督主,咱們下午能去風荷園用飯嗎?”

陸缜:“…”

他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可以,不過你付錢。”

四寶一下子蔫了:“那算了,咱們還是去吃包子吧。”

陸缜斜睨她一眼,嘆:“你也只有這點出息了。”

四寶頻頻掀開車簾張望,确定這條是去風荷園的路,心情頓時舒暢起來,看來督主還是很守承諾的嗎。

馬車路上經過一家買糖葫蘆的小店面,陸缜就見四寶兩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垛子上插着的幾串糖葫蘆,他就吩咐成安每樣買了一串過來遞給她:“吃吧。”

四寶老感動了,毫不猶豫地發卡:“督主,您真是個好人。”

陸缜随意從木櫃裏取出一本書翻閱起來,随口道:“請你吃幾串糖葫蘆你便覺着是好人了?幸好你現在是在宮裏,要是在外面,豈不是三兩下就被人拐走?”

四寶舔着外面一層晶亮的糖漿:“哪兒能啊,這不是您給我買的嗎。”

陸缜才翻了幾頁,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正在吃糖葫蘆的四寶身上。

她也不直接嚼着吃,而是伸出粉粉嫩嫩的舌尖,先舔上一圈,然後擱在嘴裏慢慢地吸吮,腮幫子被撐的微微鼓起,香軟的舌頭忽出忽進,讓人抑制不住的浮想聯翩,想着她含的不是糖葫蘆…

四寶見他看過來,一邊舔着糖稀,一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陸缜:“…”

他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小斷袖是不是故意的,每當他起了疑心的時候,她又一臉懵懂無辜,讓人不得不把火氣硬生生地憋回去。

陸缜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被她無意中撩起的火兒,調開視線沉聲道:“你要麽就好好吃,要麽就不吃。”

四寶:“…”她好無辜!!

她有時候真想搖着督主的領子問他,督主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縮啊你縮啊!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

她又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也不敢享受吃外面的糖漿,只好悶頭用吃撸串的姿勢把一串糖葫蘆迅速解決掉。

陸缜發現自己不但沒痛快,反而更憋悶了…

兩人就這麽一直沉默到了風荷園,陸缜方才在三皇子那裏也沒動幾筷子,讓小二把招牌菜各上了一樣。

四寶郁悶了會兒,見到珍馐上桌,一張嘴就開始叭叭叭說了起來,旁的菜倒也罷了,就是最中間的一只瓷盅裏放了碗乳白色的濃湯,上面就飄了翠綠的香蔥和幾塊豆腐,她一見就大呼坑爹。

“這湯我方才瞄了眼,一碗湯頂尋常人家大半年的嚼用了,怎麽就是綠菜豆腐湯啊,坑人也不是這麽個坑法。”

陸缜一哂:“好些珍貴食材你沒見着,不代表店裏沒用,只是都化到這湯裏了,你自然見不着,就是豆腐也不是尋常豆腐,你嘗嘗就知道了。”

四寶伸手給自己舀了一碗,鮮美倒真是鮮美無比,但也沒有吃一口就讓人飄飄欲仙的味道,想想還是覺着不值這個價,咕哝道:“還不如把那些山珍食材拿出來做了,都炖在一鍋湯裏,浪費的不行。”

有錢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啊。

陸缜平素吃的清淡,也沒有太多口腹之欲,吃的也就不怎麽走心,每上一道菜,四寶都要品評一句,他聽的倒吃的更用心。

四寶吃的差不多了,又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抖起腿來,陸缜看着差點也跟着抖起來,就是一邊伺候的小二等人也跟着抖了幾腿子,他忙出聲喝止了。

四寶這小東西,真是劇毒啊!

兩人吃完最後一道羊包鵝,四寶挺着吃撐的肚子回了宮,陸缜差不多連着一個月都住在宮裏了,晚上本想回京中別院住一晚的,但多瞧了四寶幾眼便改了主意。

等到了晚上,兩人各自安寝,陸缜又把這幾日反複思索的問題拿出來繼續想着,他到底是為什麽會喜歡一個太監呢?

他想到下午抖腿的那一幕,難道是因為四寶感染力太強,所以他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

作為一個凡事當斷則斷的人,這般糾結實屬難得了。他雖然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什麽人,但更沒想到自己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喜好會如此的…怪異。

他晚上睡的不大好,第二字起的便早,一進書房就見四寶拿着掃把在書房裏收拾打掃,她大概是匆忙出來的,腰帶沒系嚴實,扣子也少扣了一顆,衣裳前襟便有些松垮,圓領的袍衫微微敞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和精巧的鎖骨來。

四寶起的太早,還是睡眼惺忪的,見到他訝異道:“督主,您這麽早就起來了?”

陸缜難免多看了幾眼,又怕自己越陷越深,忙調開視線嗯了聲:“難為你勤勉。”

四寶強忍着打哈欠的沖動,慣性拍馬:“都是您調教的好。再說我辰時還得繼續去幫忙修整宮室呢,就怕您這邊沒收拾幹淨,所以特地早起先收拾了。”

所以督主起這麽早究竟是為了啥?不會就是為了查她的崗吧?

幸好陸缜也沒那麽無聊,只是跟她閑話幾句,用過早飯就開始看公文,四寶站在一邊幫他把他平時習慣用的紙筆都準備好,又掀開梅花墨硯的蓋子開始磨墨。

正好月底各監的賬目又送上來,陸缜正低頭看着賬目,四寶手下麻利地幫他整理,冷不丁看見內官監的賬本子,不留神翻開一頁就發現了一個錯處,看來這內官監離了她錯算率也直線上升啊!

四寶有點擔心馮青松挨罵,正想着怎麽幫他遮掩,陸缜就已經擡眸看了過來:“怎麽了?”

四寶只好老老實實地道:“回督主的話,這賬本上有一處錯的。”

陸缜伸手接過,悠然感嘆道:“我記着原來內官監甚少出錯的。”

四寶拍着胸脯自豪道:“原來內官監的賬目都是我親自核對的。”

陸缜笑一笑:“那這本也交給你對吧。”

四寶還惦記着等會兒要去修繕宮室,不過督主既然有吩咐她也不能不搭理,只好辦了個小杌子坐在一邊認真核對起來。

陸缜帶了些欣賞地看着她精致嬌嫩的側臉,她一手翻着賬本,一手還搭在桌面上,他目光又緩緩往下,落在那只白皙綿軟的手上。

他忍不住伸手,讓自己修長如玉的手輕輕地覆在那小肉手上,幸好四寶專注看賬本,一時沒有覺察,他心思微動,用手指挨個輕緩地點着她手上圓圓的肉渦。

他記着好些夫人小姐都愛養貓,尤其愛玩貓的爪子,他本來十分不能理解這種嗜好,現在卻忽然有點理解了。

他漫無目的地想了會兒,又覺着自己簡直已經無藥可救了,忙不着痕跡地收回了手,幸好四寶對賬的時候認真得很,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壓根沒留意到哪裏不對。

等她對完賬辰時已經過了三刻,忙把賬目遞給陸缜:“請您掌眼。”

她也沒留心陸缜目光多在賬本上停留,反而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見他點了頭,只顧着告了個罪就忙不疊地往桃李閣那邊趕。

桃李閣裏頭李婕妤這個釘子戶還沒解決,由于桃李閣旁邊還有幾座小院,桃李閣不收拾,其他的幾座宮室都沒法子修繕。

四寶覺得李婕妤怪兮兮的,本來不想和她打交道,但看着停工的衆人撓了撓頭,只好又轉身回去找李大釘子戶。

李婕妤看樣子正等着她來,話裏話外都帶了幾分嗔怨:“寶公公是司禮監的大忙人,平常連個影兒都見不着,今兒怎麽有空挪動大駕到我這小地方來了?”

四寶聽這話更覺得不對,看李婕妤的表情也不像是陰陽怪氣的發酸,再說好好的宮妃沒事兒酸一個太監做什麽?

她聽的忍不住呲了呲牙,沒忍住怼了她一句:“娘娘說笑了,最近事情實在是不少,再說奴才究竟不是在您宮裏聽用的,哪能日日過來?”

她本以為李婕妤聽了這話要發火,沒想到她臉上反而更見笑容,一雙眼睛更是要媚的滴出水來,直往四寶身上瞟。

李婕妤這些年在深宮寂寞,也沒少做找小太監調笑逗趣的勾當,看上四寶一是見這小太監長的好,二是見四寶年紀輕輕就入了司禮監,聽說也得廠公賞識,想必是個有前程的,要是有一段露水姻緣,說不得以後還能照拂她一二。

她以往總覺着四寶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娘氣,不過這麽一硬氣還是頗有幾分男子氣概的,看得她心花怒放心頭發癢,恨不能立刻讓四寶做了入幕之賓。

她神情柔媚,膩聲道:“我見識也難免淺薄了些,只知道守着自己小院的一畝三分地,倘有什麽說錯了的,還請寶公公海涵,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

她說着竟真要起身賠禮,四寶簡直搞不明白這唱的是哪一出,又不好讓一個正經的從四品宮妃給自己行禮,忙把人扶起來:“婕妤哪裏話,您這就是折煞奴才了。”

她給李婕妤搞得一頭霧水,實在不想在這事兒上糾纏,直言道:“婕妤,修繕宮室是皇上下的旨,勞煩婕妤行個方便。”

李婕妤心思壓根不在修繕宮室上,聞言沖她妩媚一笑:“也不是不成,只要你陪我用一頓午飯,我下午就給你們騰地方。”

四寶在宮裏待了幾年,這點警惕心還是有的,忙推拒道:“奴才怎敢跟您同桌用飯?”

李婕妤怕她又走,自然不允,她給夾纏的頭疼,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那奴才在一邊伺候您用膳,如何?”

李婕妤退而求其次,點頭答應了,份例的四菜一湯剛端上桌,她手裏的筷子突然掉了,四寶就站在她身後,下意識地彎腰去撿。

李婕妤撩起裙擺,一擡金蓮,輕輕踩在那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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