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調戲
兩拔人失之交臂,一前一後融入偌大的蕪城。
因近中秋,城中繁華,更盛平日。
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比踵,放眼望去,四下都是人頭。
鄭飛揚緊緊拽着手上缰繩,半點也不敢放松。
項大羽說過,城裏的拐子多。美娘妹妹生得那麽美,給人拐去怎麽辦?
所以他死活要把老馬牽出來,給美娘騎着。
之前美娘還嫌他小題大做,不過此時,卻得誇贊他的英明。
她,她實在太嬌小了。
擱人群裏,一下就給淹了。別說瞧熱鬧,給擠丢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如今因為有了匹馬,路人總要避讓些,所以不論是騎馬的,還是牽馬的,都要輕松一些。
但到底走的總比坐的累,看他不停擡袖擦汗,美娘指着茶水攤子道,“小飛哥哥,要不要停下來喝碗酸梅湯?我請你們。”
鄭飛揚搖頭,“不喝了,先辦正事。你渴了嗎?你要想喝,我去買,還有大羽哥。”
項大羽笑着搖頭,只是不小心又抛了個媚眼。
“你們今天又請我幹活,已經很好了。這裏茶水要錢,回頭去鋪子裏坐坐,就有不要錢的茶水喝了。不過我瞧你們不象奴仆,是親戚,還是你小媳婦?”
他不過開個玩笑,鄭飛揚也沒介意,只是很耿直的道,“我和美娘自小一塊兒長大,拿她當親妹妹的。”
那這麽好的小姑娘,少年你可就錯過了。
Advertisement
項大羽原想調侃一句,到底沒好意思。
不多時到了秋大姑相熟的那家針線鋪子,誰知鋪子仍在,老板卻是換人了。美娘還沒拿出絡子來,人家就擺手表示不要。
美娘不死心,一連又問了附近好幾家針線鋪子,都說不要。
只有一家夥計挺好脾氣,看過絡子,覺得還不錯,拿進去報給掌櫃,卻是開了個極低的價錢。
賣是能賣,但基本就不賺錢了,那她們辛辛苦苦跑來幹嘛?
這回鄭飛揚也急了,亂出主意,“實在不行,咱們自己出來擺攤賣!”
項大羽看他一眼,沒說話。
美娘徑直道,“那擺攤能賣得起價麽?大羽哥,你若有話,不妨直說。真若能幫我們做成這筆生意,斷少不了你的好處。”
昨兒她就看出來了。
項大羽此人,其實很會察顏觀色,腦子也活。
且他從那種地方出來,卻還願意靠勞力吃飯。說明心中還有底線,不會把他們往歪路上領。
秋大姑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放心叫他跟來。
項大羽有些不好意思,習慣性扭着帕子道,“我,我雖知道有地方可以賣,只怕你們瞧不起,還要罵我。”
美娘道,“放心,不罵的。”
項大羽方支支吾吾道,“城南,我從前幹活的地方……”
除了貴人,只有青樓裏的人,最舍得在穿衣打扮上花錢,也花得起錢。
他昨天沒好意思說,城南雖然雜亂,卻是整個蕪城最富庶的地方,城中最好的銷金窟幾乎都在那兒。
他方才冷眼瞅了一下美娘拿出來的絡子,都很雅致大方,最适合那些堂子裏的相公們。
人就是這麽奇怪。
越是身在下賤,越要講究一個清高不凡。
真弄得花枝招展,就落了下乘,反而是裝模作樣,玉潔冰清才最受歡迎。
鄭飛揚一聽就黑了臉,“那種地方,我們才不去!上馬,回去!”
美娘道,“小飛哥哥別着急,先聽大羽哥說完。”
項大羽這回一口氣說完了,“那髒地方我自己都不願回去,哪會帶你們過去?倒是那邊也有幾家針線鋪子,想帶你們去碰碰運氣。”
可鄭飛揚還是不樂意,城南可亂得很,萬一出點事怎麽辦?秋大姑特意交待過,別跑遠了的。
美娘卻比他實際得多。
就算有她借的銀子,但葛大娘和秋大姑幾乎是把棺材本壓上,才做了這回的絡子。真要是賣不出去,可要虧血本了。
東西賣了就是給人用的,就算賣到個正經鋪子裏,說不定也會給壞人買去。若計較這些,就太沒意思了,所以她堅持要去看看再說。
鄭飛揚到底被說服了,只是對項大羽卻多了幾分戒心。
到底他們還小呢。萬一這小子不安好心,把他們騙去賣了怎算?
項大羽沒法子,幹脆從懷裏把自己的戶籍契子拿了出來。
“這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你們若不放心,就把這個拿着,回頭還我就是。”
小心使得萬年船。
美娘不矯情的接了,看過很詫異,“原來大羽哥,也才十七啊!”
可他面上,已染上淡淡風霜。若單只看眼睛,便說是三十,也是有的。
項大羽黯然道,“自我八歲被賣,就給了自己十年。要是十年我還離不了那火坑……好在老天開眼,就用了九年。我是十一月生的,到底差了那麽一點點。”
美娘突然明白,那天從婁得月眼睛裏,看到的是什麽了。
等她回去,或許應該找那姑娘再聊一聊。
好奇寶寶鄭飛揚卻問,“那是誰把你賣到那裏的?為何會是那種地方?”
項大羽眼神一痛,“給的錢多呗!算了,不說這些了。其實城南也沒那麽差,那邊有好多吃的,都是江州有名的,你們可以嘗嘗。”
城南繁華,确實更勝城東。
在城南最繁華的鴨橋街下,走來一個十三四歲,紅衣綠褲,胸挂金鎖的少年。
左手一只色澤紅豔的燒雞腿,右手一塊新鮮出爐的栗子糕。
旁邊還有個其貌不揚的家丁,拎着一壺茶水,生怕他噎着,不時伺候着來一口。
看那少年左顧右盼,目不暇接的傻樣,顯然是個嬌生慣養,才從鄉下某個土包子裏鑽出來的小少爺,再招搖也有限。
可他生得實在是太好了,就算故意裝出一副粗俗模樣,也引得路人頻頻注目。
三元樓上,也是蕪城最有名的銷金窟之一。
一個二十郎當的纨绔,在不小心瞧見這少年的半張臉後,就怎麽也挪不開目光。
可到底落差太大,半天也看不真切。
他索性在少年經過樓下時,将手中一把重金買來,金漆玉骨,據說還是名家山水的折扇扔了下去。
眼看就要砸中他的頭,拎茶壺的家丁卻是反應迅速,一把拉住自家少爺。
主仆兩個的目光,就跟這纨绔對上了。
自動忽略那個下人,自诩萬花衆中過,還男女不忌的纨绔,瞧着少年沾着油污和點心渣子的小臉,竟是愣了片刻,然後沖少年吹了個輕佻的唿哨。
“嘿!小子,上來陪本大爺喝一杯,交個朋友!”
樓上一幫纨绔低頭湧過來一看,齊齊哄堂大笑。
“往後看你還敢說,咱們江州無美人麽?這不就看了?”
纨绔臉皮極厚,拱手抱拳,“算我失言。一會兒美人上來。讓他自罰三杯,給諸位陪酒!”
竟是篤定那美人非上來不可。
底下少年茫然了一會兒,才啃了口雞腿壓壓驚。
他,
這是被調戲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