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回被女人這樣抱着,周承宇如何能睡得着? (19)
有。
于是胡玉柔算着人頭,給京城的周老祖母買了幾匹适合老人家的料子,跟着梁月梅夫妻,還有他們領養的兩個女兒以及已經出嫁的大女兒一家也都一人備上兩匹。再有就是周承朗和梁月梅的婆母,周家幾個姑娘和各自家人,二房謝嬌一家,也一人各備了兩匹。最後點心則是按着一家一家來買了些,只各家都能分到便行了。
就這回府時不僅她們的馬車塞滿了,另外還叫了店家又備了輛馬車送了貨,才算是全部都拉了回來。
辦了送行宴,第三日的一大早,周家這邊便全員出動,送了梁月梅等人離開。
一路送到城門口,話別了半日,終究是把人送走了。
回程的馬車上蘇氏忽然叫悶,跑來了胡玉柔這邊的馬車,周承宇正好有事先一步離開,後頭馬車裏還有周老太太和周承睿,胡玉柔只能熱情的接待蘇氏。
蘇氏很滿意胡玉柔給京城準備的回禮,更滿意胡玉柔沒以自己身份,而是以長洲縣周家這邊的身份,這相當于她一點兒力氣沒出,但卻在梁月梅和謝嬌跟前也有了功勞了。
于是這會兒看着胡玉柔,她便越看越覺得滿意。
蘇氏已經有孕三個多月了,小腹已經有了微微隆起的跡象,上了車她半靠在身後的軟榻上,手便下意識護住了肚子。梁月梅和謝嬌走了,她便也立刻改了口,“大嫂真是叫我刮目相看,雖然我叫你一聲大嫂,可你的年紀卻小我六七歲。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倒不像你,已經這麽能幹了。”
胡玉柔其實是個記仇的人,但蘇氏已經連番的示好了,她心裏就算是有隔閡,面上也不好表露出來。于是她便也笑道:“二弟妹謬贊了,我哪裏懂得那些,不過是問了管媽媽,然後自己再胡亂琢磨做了一通,好歹是沒出什麽大亂子罷了。”
蘇氏真是越來越滿意胡玉柔了,她點點頭,道:“你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如此一來,我便也可以安心養胎了。只不過大嫂,你別嫌我煩,有件事兒我還是得再跟你說一次。”
“你說。”胡玉柔道。
“之前我去找你時候是在氣頭上,所以才說了一些讓大伯納妾的混帳話。現在我跟你交心說實話,你如今年紀還小,千萬要注意先調養好身子,身子好了,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說到後頭,因着怕胡玉柔不上心,她不由自主加重了語氣。
胡玉柔卻是越發詫異了,怎麽又提一次?
不讓她早點兒生孩子,可她其實已經把這事兒提上日程了!
她不由得在心裏想,莫非是她或者是周承宇,身體有什麽問題?而這問題,很有可能是蘇氏幹的?想到蘇氏多年不曾有孕,若真是心理扭曲做點兒什麽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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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今,難道是因為自己有了身孕,所以良心發現了?
被這樣的想法吓到,胡玉柔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了。
她覺得蘇氏應該不至于這麽壞的,可她之前還那般讨厭自己,也不可能突然就對自己好。所以這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什麽原因呢?不知為什麽,胡玉柔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
胡玉柔變了臉色,蘇氏也有點不高興了,她這可真是為了胡玉柔好才說的。若是她真有壞心,她憋着不說,最後受苦受難的可是胡玉柔!
“你也別以為我是害你才說的這話,我只是建議,聽不聽看你自己。”她淡淡說道,說完便轉了頭,做出一副不願交談的姿态。
胡玉柔正要開口,馬車卻猛然停下,她幾乎是出于本能的護住了蘇氏。
☆、第 76 章
馬車猛地颠簸一下後停住, 蘇氏靠掐着胡玉柔的肩頭才穩住身形。只是危急時刻因為擔心孩子, 她不僅僅是全身力氣都壓在胡玉柔身上,就是這掐着胡玉柔的手也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疼得胡玉柔臉色都變了。
胡玉柔護住她,完全是出于本能,但是此刻心裏卻不免有些後悔了,這女人未免太過自私。她伸手抓了蘇氏的手,用力的掰開了, “二弟妹,你掐疼我了!”
蘇氏面上一片驚慌,像是沒聽到胡玉柔在說什麽一般,松了肩頭後順勢往下捉住了胡玉柔的手腕,聲音發顫的道:“吓死我了, 大嫂,吓死我了!你,你去看看怎麽回事, 我要去看大夫, 看看肚子裏的孩子!”
嘴上這般說着,可她抓着胡玉柔的手腕卻依然使了全力。
胡玉柔怕傷了她的孩子,不敢直接甩開她, 正打算掰開她的手時, 周承睿一臉緊張的沖了進來,“阿靜,阿靜你沒事吧?”
見了周承睿, 蘇氏終于放開了胡玉柔,她眼睛一紅頓時就哭了出來,“夫君,吓死我了,我好怕,不知道孩子有沒有事……”
周承睿沖過來,一手攬住她一手輕輕放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溫柔的安撫道:“不怕不怕,孩子肯定沒事的,等回家我立刻請大夫來給你看看。”他說着眼光一掃,看到胡玉柔正在轉着手腕,那雪白細嫩的手腕上一圈紅痕,很顯然不是她自己抓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周承睿低頭看了眼害怕的緊緊抱着他的蘇氏,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而後才歉意的看向胡玉柔,“大嫂,你沒事吧?”
胡玉柔在他開口的瞬間把袖子撥下蓋住了手腕,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麽,只搖頭道:“沒事,外面怎麽了?”
“沒事,一個小姑娘忽然闖了過來,驚到了馬。”周承睿說道,松開了蘇氏,“你和大嫂坐在裏面,我下去看看,沒事咱們趕緊回家。”
蘇氏忙搖頭,慌張的道:“不要,你留下陪我!”頓了頓,又道:“把那小姑娘抓住,若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有個萬一,一定不能放過她!”
她方才真的被吓壞了,到了現在都還沒緩過來,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若是有了萬一,她便是死都不安心的。
她緊緊箍着周承睿的腰,道:“你不是說沒事的嗎,那你就不用去看了,你留下。”話落她才像是突然想到馬車裏還有個胡玉柔似得,歉意的道:“大嫂,你能不能去後面的馬車裏坐一下?我……我現在不敢移動,肚子還有點兒不舒服。”
胡玉柔險些氣得跳起來,她是最不會演技的人了,尤其是現在心裏氣到了極致,面上就完全表露了出來。
周承睿也覺得這樣不對,這可是大嫂原本坐着的馬車,他們夫妻原本是坐在後頭馬車上的。于是他忙對胡玉柔道:“不用了大嫂,我抱着阿靜去後面就好。”
胡玉柔正想點頭,卻忽然聽到了外面有女孩子的尖叫聲,是屬于年輕女孩子的,這聲音也十分熟悉,像是——胡玉仙的聲音!
她面色一凝,道:“我聽着外面聲音有點耳熟,我去看看。一會兒我去後面陪陪娘,你就在這裏陪着二弟妹吧。”
話落,她起身下了馬車。
馬車夫已經吓得跪在了地上,見她下來更是忙得就要磕頭求饒。
胡玉柔顧不得理他,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前,沖着三個圍着地上一個小姑娘又是掐又是打的仆婦冷聲喝道:“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其中一個仆婦聽到聲音立刻扭頭,同時不耐煩的道:“這是我們家事,外人最好不要多管……大,大小姐?”看見說話的人居然是胡玉柔,她吞下未說完的話,忙去拉另外兩個仆婦。
那兩個仆婦在聽到她說話時已經停了手,這會兒便有些害怕的離跌在地上的胡玉仙遠了些。其中一個微胖的仆婦道:“大,大小姐,是太太吩咐我們把四小姐抓回去的,不管我們的事啊。”
這該死的薛氏!
薛士文都倒臺了,她還不知道消停點!
胡玉柔冷着臉上去拉胡玉仙,“四妹妹,你可以起來嗎?”
胡玉仙面上看不出什麽來,僅僅是有些憔悴罷了,甚至她連眼淚都沒有掉。但方才胡玉柔是看到那三個仆婦對她身上又是打又是掐的,想來身上多的是暗傷。
“可以。”胡玉仙點點頭,似乎是因為見到了親近的人了,眼睛一紅,眼底就濕潤了,“大姐,救我,救救我……”
不管是因為什麽事,薛氏這麽欺負胡玉仙,胡玉柔都不能看着不管的。她握緊胡玉仙的手,道:“好,別怕,大姐在呢!”
看胡玉柔一副要為胡玉仙出頭的模樣,那三個仆婦便一個個的往前小心挪動了兩步,有些欲言又止的道:“……大小姐,這和我們沒關系的啊,這都是太太吩咐的,我們只是聽從太太的吩咐。我們,我們自個兒可是不敢這麽攔着四小姐的……”
不得不說,她們提醒了胡玉柔。
薛氏身為胡玉仙的嫡母,她若是找上門,薛氏随意給胡玉仙安個錯處,都自有理由處置胡玉仙。她名義上也應該叫薛氏娘,總不能直接和薛氏來硬的,而那個胡領,分明又是個靠不住的!
胡玉柔心一橫,決定先将這三個仗勢欺人的仆婦收拾了再說。她冷笑着道:“你們身為下人,方才是如何折辱主子的,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在眼裏的。說是你們太太吩咐的,好,我自會去問你們太太去!”
話落,她扶着胡玉仙就走。
經了馬車夫身側她知曉不怪他,安了他的心,便叫他繼續趕路了。而到了後面一輛馬車的時候,周老太太正被丫頭扶着要下來,“柔柔,這是你四妹妹吧,這是怎麽了?”老太太心善,見了胡玉仙的模樣就關心的問道。
胡玉仙行了禮,避到了一邊。
因着今日出來沒帶下人,胡玉柔便叫了周老太太跟前的丫頭秀禾過來扶着胡玉仙,自個兒則去扶周老太太上馬車,“車上跟您說,二弟妹沒事,二弟留在那邊陪着她了,我來這邊陪您。”
周老太太聽她這麽說,便順從的上了馬車。
回周家的馬車上,胡玉仙哽咽着把事兒給說了。胡玉柔猜的沒錯,薛氏的确是故意找胡玉仙麻煩的,胡玉仙忍了又忍,但一來因着薛士文的下場,二來因着趙寂言走的那日胡玉婉和她吵過架後就失蹤到現在,她如今是看什麽都不順眼。
正好胡領到府城去打探情況了,家裏她這個當家太太最大,不僅是胡玉仙被她收拾,就連女兒已經出嫁,平日在家什麽話都不多說的陶姨娘也被她收拾了一番。她如今像是魔怔了似得,除了她親生兒子,其他能折騰的她都折騰了。
周老太太聽後忍不住道:“也是可憐見的,胡三小姐這麽幾日都沒消息,她這當娘的傷心也是正常。胡四小姐,你該體諒體諒你母親,莫要與她對上才是。”
胡玉柔早就對這老太太無語了,聽了這話跟沒聽見似得,只朝着胡玉仙使了個眼色,便道:“方才我瞧見那幾個仆婦對你又打又掐的,你臉上是沒事,身上可有哪裏傷得嚴重的?”女兒家傷在身上不好請大夫來看,胡玉柔道:“你跟我說了,回頭我去給你請醫女。”
胡玉仙快速的瞥了眼周老太太,怕她怪上胡玉柔這般和她唱反調,忙道:“有的,昨兒被打了十幾鞭子,打在後背上。還有手上也有……”她撩開袖子給胡玉柔看,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遍布被鞭子抽打的紅痕,還有今日新添上的青紫和掐過的指甲印,看着當真是有些觸目驚心。
不等胡玉柔說話,周老太太已經驚呼起來,“天哪,怎麽……怎麽傷成這樣了!”她伸手小心翼翼拉住胡玉仙的手,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傷處,眼睛都有些紅了,“你那繼母,未免心也太狠了,她的女兒是女兒,可你……你這樣,你姨娘多心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懷身世,她居然抹了兩下眼淚。
可胡玉仙的臉色卻有些不自然,但她沒說什麽,只是垂了頭。
回到周家,胡玉柔沒去管蘇氏那邊,她帶了胡玉仙回房後,一面打發人去請醫女,一面叫管媽媽和阿瓊幫她更衣檢查傷處,自個兒就去了前院書房找周承宇。
周承宇這邊剛剛收到京城來的信,是太子殿下親自寫來的。
太子殿下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子,在八年前被立為太子。皇上子嗣不豐,除了早年嫡次子為了出頭謀害了不少大梁戰士被圈禁後,适齡的兒子便只有當今太子了。可之後又過八年,皇上膝下便也新添了幾個皇子,雖然年紀還小,皇上也沒有讓他們取代太子的心思,但卻并不妨礙他們的母親和外家有這樣的心思。
董知府出身大戶人家,他家中一個侄女兒便是給皇上孕育了小皇子的皇妃,如今董家這邊蹦跶的厲害,但太子殿下卻吃了數次虧不說,一點兒董家的錯處都沒抓到。
如今周承宇的折子對他而言太過重要,他打算親自過來處理這事。周承宇收到的太子殿下的密信,便是叮囑他五日後趕去府城,協助這件事的。
胡玉柔來後,他便把信放到一側。聽了胡玉柔說的事兒,想到胡家算是只有胡玉仙一個對胡玉柔是真心的,因着愛屋及烏,他便也帶上了幾分怒氣。
“按大梁律,毆、罵主家,最少杖三十。情況嚴重者,杖一百,若未死,則改流放。”他道,“你交給盧廣帶捕快去辦!”
胡玉仙的傷不算太過嚴重,但下人敢這麽對主子,打她們四十大板是絕對沒問題的事。只盧廣……胡玉柔現在真心懷疑盧廣的辦事能力。
她猶豫着道:“他行不?四妹妹的姨娘和弟弟還在胡家,若是……”
周承宇一笑,道:“你放心,一般事上,他不糊塗。”他想了想,伸手拉胡玉柔的手,“這樣,我幫你叫人和他說,你留下,我還有事……”說着話瞧見胡玉柔眉頭猛地蹙起,似乎輕輕倒吸一口涼氣般,他面色微變,忙将胡玉柔的手擡了起來。
胡玉柔皮膚嬌嫩,便襯得那紅痕越發明顯。
周承宇的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誰弄的?”
胡玉柔并沒有要瞞着他的意思,“回來的路上四妹妹突然跑出來,驚了咱們的馬,當時二弟妹吓到了,所以手上便重了些。”
居然又是蘇氏!
看着胡玉柔手上的紅痕,周承宇只覺得真的應該早一點分家了。
許是對蘇氏有了之前的觀感,他一點也不能體會蘇氏害怕的心理,就算是害怕,她也沒有資格這麽對柔柔!他道:“好端端地,她怎麽跟你在一塊兒了,二弟呢?”
胡玉柔道:“說來也是奇怪,今日二弟妹主動過來找我,同我說我年紀還小,暫時不要着急生孩子的事。加上前次,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說了,這一次我瞧她神色似乎也有些不對勁……”頓了頓,胡玉柔到底大膽的把猜測說了出來,“我也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我總覺得她這麽勸我不簡單,我擔心是不是我們倆的身體有什麽問題,而這問題是她……反正,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叫大夫來看看。”
周承宇深深看了胡玉柔一眼。
他其實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想到從前偶然看到的蘇氏看着胡玉柔的眼神,還有在家事上的為難,他又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于是他便點了頭,“好!”
☆、第 77 章
交代了盧廣帶人去胡家, 周承宇這邊立刻就叫裴青去請吳大夫。
吳大夫卻是已經到了周家, 在二房這邊給蘇氏看診,仔細把了一會兒脈, 吳大夫的面色有些凝重,“二太太不必擔心,今日您雖然有些驚吓,但并不曾動了胎氣,回頭老夫給您開一劑藥壓壓驚就是。只是……”
“只是怎麽了?”蘇氏緊張追問。
吳大夫眉頭緊皺, 但似乎一時沒想到,沉吟了片刻才道:“二太太再請其他大夫瞧瞧吧,您肚子裏這孩子,老夫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可老夫才疏學淺,真是看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
孩子不對?
蘇氏和周承睿的面色同時變了。
周承睿急道:“吳大夫, 這是怎麽說,是孩子不健康嗎?還是說肚子不對勁?”
蘇氏也跟着道:“是啊吳大夫,到底怎麽回事, 你別賣關子了, 趕緊直說吧!”
吳大夫是真覺得自己才疏學淺,不是不想說,而是他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問題。他斟酌着道:“二太太和孩子身體都沒問題, 就只是從二太太的脈象來看, 這孩子似乎有些不對,但老夫真是不知道哪裏不對。行醫多年,老夫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 目前老夫也說不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叫什麽話!
吳大夫可是長洲縣最好的大夫了,他都看不出來,那長洲縣別的大夫還能看出來嗎?
蘇氏心裏突生煩躁,恨不得立刻到京城才好。京城是天子腳下,什麽都是最好的,只要有權有錢,什麽樣的好大夫都能請到。
吳大夫走後,她少不得和周承睿抱怨了一回,因着她已經托了謝嬌幫忙,這會兒說的時候,便小心的觑着周承睿的反應。
周承睿倒真是覺得蘇氏說得對,他擰着眉頭道:“之前大堂嫂帶來的那個韓大夫不是也給你看診了嗎,他似乎沒說你有什麽不對?”
這話一下子安了蘇氏的心。
京城裏的韓大夫是出自世代從醫的太醫韓家,韓大夫雖還未入太醫院,但其醫術并不比入了太醫院的大哥差。他都沒說什麽,或許是吳大夫看錯了也不一定,畢竟吳大夫只是小小長洲縣醫術最好的大夫,和京城的還是不能比的。
她點點頭,手摸着肚子道:“不過夫君,若是可能,咱們真的該回京城的。京城……”
不等她說完,周承睿已經笑着打斷她,“好,你放心吧,等我掙夠了足夠的軍功,我自然會回京城的。”他摸着蘇氏的肚子,神情都溫柔了幾分,“就算不為了我們,也得為了孩子着想。”
蘇氏松了一口氣,笑了。只放下了這事,卻忽然又想起其他事了,“之前模模糊糊,我似乎聽說害得我們驚了馬,差點出事的人是胡四小姐?”
周承睿道:“是的,已經被大嫂帶回去了。這些事你別操心,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身子,顧好了自己,其他都不用你管。”
周承睿都這麽說了,蘇氏也只能點頭。可心裏卻多少有些不舒坦的,若是旁人驚了馬還能去教訓一頓,可是換成了胡四小姐,于情于理她都只能算了。
今次是她福大命大,若是有個萬一呢?
若是有個萬一,可什麽都晚了!
她也真是,做什麽要好心的去找胡玉柔說那些話,人家不感謝她不承她情就算了,還險些害到了自己。
蘇氏決定,這事兒就這樣了,她再不管了!
·
在周承宇的書房,吳大夫足足待了一個時辰,到了最後他依然是搖頭,“周大人,周夫人,你們二人身體皆沒有問題。只不過,夫人的身體比老夫想象中調養的還要好,夫人如今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要孩子了。只要孕期由老夫來親自看着,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原主的身體雖然有些弱,可身邊有把她當女兒一般照顧的管媽媽,還有胡領表面上也會關心關心這個女兒,所以其實并沒有傷到根本。到了周家後可以說是方方面面營養都跟上來了,再加上胡玉柔來了後又加了個做運動的習慣,如今調養的健康了也不奇怪。
送走了吳大夫,胡玉柔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承宇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溫和道:“沒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別的不說,二弟妹對你如何我是看在眼裏的。”他低頭又看了看胡玉柔的手腕,半天過去了,紅痕還依然明顯,他憐惜的輕輕碰了下,低聲道:“我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密信,興許很快就有機會回京城了,回了京城我便想法子把二弟他們分出去。”
他其實是有些被吓到了,這幸虧是兩人身體都沒問題,若是有問題可能就來不及了。蘇氏他已經了解了為人品性,不敢再冒那個險,他甚至都覺得,盡管蘇氏對二弟是真心喜歡,是真心的好,但他也該讓二弟知道蘇氏的真面目才可以。
這人的品性不好的話,誰也不知道她今日喜歡你對你好,來日會不會不喜歡你了,就對你壞。
他可只有一個弟弟。
就算是冒着破壞弟弟夫妻感情的危險,他也寧願做這個壞人。
“不是說,父母還在,不好分家的嗎?”胡玉柔有些擔心。
周承宇點頭,道:“只是分出去,并不是分家。京城家裏的宅院不大,日後我們有了孩子,二房也有兩個孩子,就不夠住了。到時候肯定要往旁邊擴大,或者是再添一處,這樣便可以分開了。”
大概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就算蘇氏沒有出手傷她,此番看起來也是真心為她好,但胡玉柔還是不喜歡蘇氏。轉了轉手腕,她心中想,若是日後能不再和蘇氏有聯系,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周承宇沒有放胡玉柔立刻去後面陪胡玉仙,而是叫人拿來了藥膏,幫她把手腕上了藥,又将幾日後要去府城協助太子殿下的事說了,這才放她走。
胡玉柔回去時胡玉仙已經沐浴更衣過,正在房裏被醫女檢查身子,阿瓊在裏頭陪着,她關了門,把管媽媽叫去了淨房。
當她脫下上衣,露出看起來紅痕比手腕還要嚴重的肩頭時,管媽媽立刻驚叫起來,“太太,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被人掐成這樣?”
方才在書房,胡玉柔沒讓周承宇看到,怕他更心疼,因為這點兒小事真不至于去找蘇氏或者周承睿的。
但面對管媽媽,胡玉柔卻是冷冷道:“在馬車上時因為四妹妹跑出來驚了馬,蘇氏被吓到時抓的,媽媽幫我上點藥吧,疼死了。”
管媽媽一面給她上藥,一面想說點什麽勸勸她,蘇氏有孕在身,她又是做大嫂的,若是因這事記仇或者鬧出來都不好。可越看就越心疼,即便知道應該勸,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最後只能重重嘆了口氣,把胡玉仙的傷勢說了,“手臂上,背上,甚至是兩條腿上,不是鞭痕就是掐痕。你說太太也真是,三小姐失蹤了關四小姐什麽事呢?我還真不信這種時候四小姐會敢表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來,太太真是惡毒的誰也比不上了。”
胡玉柔也不信。
且不說她已經勸了胡玉仙,胡玉仙也明确表示聽話了,就是胡玉婉失蹤會對胡家女兒造成的不好影響,胡玉仙都笑不出。
由此可見,這的确是薛氏遷怒了。
上好藥穿好衣裳,胡玉柔去見了胡玉仙。她身上的傷也上好藥了,醫女跟着管媽媽下去,胡玉柔拉了她坐下,“你放心,我跟你大姐夫說過了,已經打發人去胡家,那會兒欺負你的三個婆子一個都跑不掉的。至于薛氏,明面上雖然抓不到她的錯處,可如今薛士文倒臺了,再加上你這事,等爹回來,我跟你一道回家,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很顯然胡領的為人胡玉仙也是明白的,聽了胡玉柔說的話,她面上浮現了一抹快意,“是,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頓了頓,她又道,“我本還在擔心胡玉婉這般走出去危險,此番我真高興她沒腦子的離家出走了,我會看着薛氏為此痛苦的!”
胡玉柔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長發,有些擔心的道:“現在不知道爹什麽時候回來,我有些擔心你姨娘和阿楠,不然你暫且留在我這裏,你姨娘和阿楠,我叫管媽媽去接了送到客棧裏暫住兩日。”
胡玉仙原本是滿臉的狠意,可是聽了胡玉柔的話,卻像是一下子被戳破了堅硬的外殼一般,頓時滿臉苦澀。
似乎在猶豫,好一會兒後她才對胡玉柔搖頭,“大姐,我如果不讓你管他們,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冷血了?”
看着她這副模樣,胡玉柔不由得心中就先酸了,胡玉仙連她這個同母異父的姐姐都那麽關心,論理,不可能不管生母和親弟弟的。除非……除非他們傷害了她,傷得很深。
“不會,你肯定是有原因的。”胡玉柔不自由将聲音都放柔了,“你跟我說,是怎麽回事兒?”
胡玉仙癟了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她抱着胡玉柔的手臂,一邊哭一邊道:“薛氏遷怒我打我罵我的時候,我其實就想來求你救我的,我連丫頭都打發出去了。可是誰知道……誰知道姨娘把人給攔住了,後來更是偷偷來找我,說,說若是我不在前面擋着,興許薛氏要打的人就是阿楠了。她說……說我是阿楠的姐姐,我應該護着弟弟,可,可為什麽啊,我也是她的女兒,為什麽她要這樣對我……”
胡玉柔心疼的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這小姑娘過了年才十四歲,這麽小一丁點的姑娘,哪裏能受得了生母這般對待?文姨娘也真是讓人無語,她就算偏心兒子,那也不能把女兒推出去,她自己出去被打被罵不照樣可以護着兩孩子?
“沒事了,玉仙,沒事了。”胡玉柔抱着小姑娘,堅定的道,“你還有大姐呢,以後不回家了,你到大姐這裏來,大姐護着你,護你一輩子!”
胡玉仙一怔,跟着就緊緊抱住她,哭得更大聲了。
☆、第 78 章
哭了一場, 胡玉仙趴在胡玉柔懷裏睡着了。
小姑娘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挨打, 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胡玉柔輕手輕腳把她放在床上躺好, 拉了被子給她蓋上才走出去。
管媽媽已經回來了,“醫女給開了藥,奴婢已經吩咐人熬了。”
胡玉柔點點頭,道:“媽媽,你叫人去幫玉仙收拾一下住處吧, 我要留她住下來。胡家那邊真不是好地方,我打算一直留她在身邊直到她出嫁,不讓她回去了。”
胡玉仙是庶出,跟在她身邊比在胡家更能嫁得好。
管媽媽也心疼胡玉仙,可是聽了胡玉柔的話, 卻還是驚了。看着胡玉柔堅定的神色,她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太太,奴婢有句話, 雖然明知不當說, 可……”可到底,任何人在她心裏都沒有胡玉柔重要,于是她到底是說了, “可四小姐正是青蔥年華, 生得雖然不如您,但卻也并不差,起碼比一般小姑娘好看, 您留下她很危險啊!”
文姨娘若不是生得好,胡領也不會納了她。
胡玉仙跟胡玉柔一般都會長,全部是完美繼承了生母的美貌了。
胡玉柔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管媽媽的意思是,留着這麽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在身邊,很有可能哪一日周承宇會看上。或者幹脆,胡玉仙自個兒起了心思,不顧她這個姐姐去勾搭周承宇。
這種事兒別說在古代姐妹嫁給一個男人,一個做妻一個做妾在普通人家是可能發生的,就是在現代,這樣的事兒雖然不多,但卻也是有的。
可不提她完全相信周承宇,就是胡玉仙,她也完全相信。
不過管媽媽算是給她提了醒,小姨子和姐夫若是住在一處院子,的确是有些不好的。他們知道是清清白白的,可難保外人不會多想,尤其是這家裏可是有攪事精的。
胡玉柔想了想,道:“媽媽放心吧,我打算讓玉仙去住之前大堂嫂二堂嫂她們住過的院子,二堂嫂那邊的太大了,不然就去住大堂嫂那邊的好了。胡家她身邊的丫頭再看看,暫時你先叫阿金帶兩個粗使丫頭過去伺候着。”
管媽媽也是不忍心把胡玉仙趕回去,至少現在胡領沒回來不行,于是便不再勸,應了下來。
胡玉柔覺得應該去蘇氏那裏一趟。
內裏到底如何她不清楚,但明面上人蘇氏對她确實做足了表面功夫的,此番害得蘇氏受驚的是她的四妹妹,于情于理,她都得帶點兒東西去表示下歉意才對。
趕在午飯前,胡玉柔叫人去外面的珍味軒買了特色點心兩盒,這些都是周承宇引進來的梁月梅和謝嬌開的鋪子的分號,從前胡玉柔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自然得光顧自己家生意。跟着又從自己的庫房裏挑了兩匹布,這才帶着阿瓊阿香往蘇氏那邊去。
半道上卻碰到了周承睿,他得了周承宇的信兒正趕去外書房。見了胡玉柔,他面上便有些不好意思,“大嫂,那會兒在馬車上,你真的沒事吧?”
周承睿兩次問了,胡玉柔一想,覺得怕是周承睿那會兒看到她的手腕了。她不是吃了虧悶不吭聲的主,周承睿既然問了,那她自然實話實說,“不要緊,手腕已經上過藥了,不嚴重。倒是肩頭要嚴重些,但上了藥揉了會兒,想來兩三日就會好了。”
周承睿還真不知道原來她肩頭也被蘇氏抓了,但想到蘇氏萬分艱難才有了身孕,緊張之下做出這種舉動他也不好去責怪妻子。于是他只能恭敬的給胡玉柔作揖,“大嫂,我代阿靜向你道歉。”
不得不說,周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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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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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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