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又親了
冷風中林嗣音的嘴唇冰涼,輕輕咬着她的那一雙卻溫熱。
林嗣音下意識要掙紮推開,對方卻先一步放開了原本扣住她腰身的手掌。
她不可置信,伸手就掀了帽子。
一陣風起,順着向後的方向,她的頭發像海藻一樣飄揚起來。
孟淮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罪責,反而瞪着眼睛:“帽子戴上。”
他再次伸手,把帽子扣在她的頭上,自己也乖乖把口罩戴好。
林嗣音的大腦完全還是真空狀态,無法運行。孟淮拉住了她四根手指,用掌心包住,牽着她下橋。
“孟淮,你……”
林嗣音恢複正常,站在原地不動了。
孟淮感覺到了手上的牽拉感,轉過身來面對着她。兩個人在下樓梯,林嗣音剛開始走在後面,所以停步的時候她在上一級臺階。
兩個人幾乎平視這對方,甚至,孟淮還矮一點。因此,饒是林嗣音戴着遮住半邊臉的大帽子,孟淮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的臉。
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受了委屈,嘴巴上的也口紅有一點花了。對哦,他是罪魁禍首。
孟淮若無其事,只是笑,縱然看不見上揚的唇角,看着他眉飛色舞,也知道他的壞笑。
林嗣音揚起手就要打他。
孟淮到底是男人,迅速地把她的手臂握住,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笑着把剛剛耳機裏單曲循環的歌一字不差地唱給她聽。
林嗣音更加羞惱,揚起來的手動了動,孟淮不敢捏疼她,只是認錯似的嬉皮笑臉。
一個星期之前,林嗣音的保姆車停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吳悠悠進去幫她買水。吳悠悠走了出來,她讓她進入問問店主,便利店裏廣播中粵語歌詞唱的是什麽。
那句歌詞,剛剛正由孟淮玩世不恭地唱出來,耳邊沒有伴奏,只有簌簌的風,男人的聲線在風中格外清晰起來。
“逃避你,卻又期待我和同你做情人。”
林嗣音紅了臉,心事就這樣被他拆穿得□□:“你不是聽不懂嗎?”
孟淮:“但你沒有問我,是否聽過。”
他步步緊逼:“這樣好了,不需要再逃避我。”
說完,他把她的手臂松開,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過這一次,她的手并沒有掙脫,反而很順從。
這算是,給這一兩個月一個交代了吧,雖然比預想的慢了很多。孟淮走在前面,會心一笑。
樹影婆娑,明月高懸,或白色或黃色的黃投在地上,兩個牽扯在一起的影子一前一後投下陰影。
“孟淮……”
身後傳來小聲的呼喚。
他轉過身,她另一只空閑的手擡起來,揭掉了他口罩,下一刻,她踮起腳尖,手已經挽住他的後腦,零碎的頭發硬硬的有些紮手。
“你想幹嘛?”
孟淮低下頭來,抵住她的額頭。
林嗣音低了低頭,又把頭擡起來:“祝你,生日快樂。”
話音剛落,她主動送上香吻。
孟淮眼中閃過一起訝異,又感受她生澀又拙劣的吻,他反客為主,但不敢造次,只是輕輕地啄她的唇瓣。
她卻不安分,慢慢張開了唇齒,這是她遲到的少女冒險,青澀又認真,全憑一腔孤勇。
孟淮感受到她大膽的回應,試探地慢慢伸出舌頭去搜刮她口中的津澤。
淡淡的酒味染上味蕾,孟淮清醒過來把她推開,但一雙手依然摟住她纖細的腰。
“林嗣音,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她眨眨眼睛:“給你回答。”
孟淮笑:“你這樣的回答,別人是聽不到的。”
他低下頭,眼神裏只有她。今夜的林嗣音像個出沒在黑暗中的妖精,容色妩媚多情,想起來剛剛嘗到美酒的滋味,又開始懷疑她是否喝醉。
雖然,他飲的酒也不少,但他篤定自己清醒。
她解釋:“我沒有喝醉。”
相反,無比清醒。仿佛一兩個月不相見、不聯系快要把她的精神拖垮,不可否認他剛剛主動親吻她的時候,她內心異常歡愉。
“那好,我問你,你回答的是什麽問題?”
“你再問一遍,我就回答你。”
孟淮輕笑:“一會兒去哪裏?”
“……”
“行,看來你還是清醒的,不逗你了。”
“……去酒店。”
“你再說一遍?”
林嗣音再次踮起腳尖,既然講話他聽不懂,就用另一種方式回答。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醉了。林嗣音說到底不是特別保守持重的人,這麽多年沒有戀愛,沒有接過吻,只是因為沒有遇見她願意的人。
況且兩個人年紀都不輕,面對□□羞羞答答,說出來未免太假。
這一次擁吻來得格外激烈,兩個人的人體貼近了些,孟淮的唇舌長驅直入,吻得熾熱而動情。
熱吻不需要休息,呼吸不需要空氣。
一對人似乎要合為一體,樹影之下人影纏綿。
兩個人回酒店是一前一後的。孟淮走在前面,先進了電梯,按下頂樓的號碼,林嗣音很抱歉地緊緊跟進來,對他颔首,然後按下自己的樓層。
孟淮找準監控攝像的位置,背着攝像,免得攝像拍到他們兩個人講話。
“感覺在拍電影,今天晚上拍的是無間道吧。”
林嗣音笑。
孟淮壓了壓唇角:“這家酒店是我的。”
林嗣音驚訝。
“我在頂樓有預留的房間,”他塞給她房卡,“你的樓層到了。”
林嗣音一怔,懂了他言外之意,踩着高跟鞋出去。
孟淮噙着笑,去了頂樓。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先去沖了把臉,打開窗戶,晚風輕飄,臉上的醉意散去,然後趕緊拉住了窗簾,嚴嚴實實。
門開了。
林嗣音還是剛剛那一身衣服,裏面是一條明黃色的裙子,外面套着黑色風衣,不倫不類。
她剛剛進來,把門關上,孟淮走到她身邊,直接把她扣在牆上。
太不真實的經歷,他懷疑她不會再來,轉而把今夜都當做醉酒後的沖動,明天又一臉冷淡,什麽都不記得了。
林嗣音看見他眼睛裏狠狠的光和攻擊性。
孟淮欺下身來,手摩挲着她的頭發,突然湊近,把頭放在她的頸窩,低低地喘氣,暖暖的氣流吹在她的肌膚上映有些發癢。
林嗣音上樓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
她要做什麽,必定付的起相應的責任。
兩具身體漸漸升溫,她褪下來風衣,動作窸窸窣窣。
孟淮眼神一沉,開始吻她,細細密密地吻,一只手緊緊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試圖去摸索身側的拉鏈。
一句話都沒有交代。
拉鏈被拉來,指尖觸碰到微涼的肌膚,他慢慢推進,嘗試觸碰到胸前那一抹綿柔。
她忍不住嘤咛一聲。
他松了手。
“林嗣音,怕不怕?”
林嗣音咧開嘴笑,整理也一下被他弄亂的衣服:“當我真的是小姑娘哦?”
他溫柔地附身下來,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幫她理了理頭發。
“我怕,這樣太快了。”
林嗣音一笑。長發柔順地批下來,還有一些纏在他的胸膛上。他把粘在自己衣服上的頭發分開。她的衣服也理得沒有褶皺,頭發也看不出來異樣。
可是嬌豔欲滴的嘴唇,還有潋滟的眼睛,昭示着她的動情。
孟淮拿出哄伊麗莎白的動作,拍拍她的頭:“回去。”
林嗣音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模樣,不反駁。她握住門的手柄,就要走了,回頭又突然一下親了一下他的側臉。
十分鐘後,吳悠悠從浴室出來。也不知道自已家藝人什麽時候回來了,靠在枕頭上刷手機。
這時候門敲響。
吳悠悠拿着孟淮送來的風衣外套,不可置信,又不敢大呼小叫,關上門之後,八卦地過來問林嗣音。
林嗣音把風衣拿過來。
“誠如你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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