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惡魔交易（修改版）

“你們在議論我？”

晦澀刺耳的聲音，這是唐納德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出這種屬于惡魔的語言。

說話的同時，唐納德也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張陳舊的椅子上，雙手被捆縛在兩邊，身前則是一張矮桌，上面放着他身上搜出來的槍械，錢幣。

周圍的光線極暗，沒有窗戶，如果不是他昏迷了幾個小時，這裏就應該是某處地下室，光源只有他所在位置頭頂上的一盞小燈，只能照亮他附近的一小塊區域，更外側的地方仍舊有着大片的黑暗。

之前說話的兩人就在他前方的陰暗當中，唐納德說出惡魔語言，再加上那雙紅色的眼眸，讓那邊陷入了沉默。

“拉斯托勒閣下，這......他說的是......”

奧古夫聽不懂對方的話語，這不要緊，正因為聽不懂，才會不明覺厲。

另一邊的傑弗裏·拉斯托勒同樣沒聽懂，但同樣的口音他曾經聽到過，那是只有惡魔才會說的語言！

“請問您是？”

這時候兩人自然是不敢再擺出之前的輕視姿态，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拉斯托勒試探性的詢問。

“深淵智慧的擁有者，邪能的引導者......”

唐納德明白這兩人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卻沒有做出改變，而是繼續以這種音調說話。

陰影當中的傑弗裏·拉斯托勒怔住了，聽不懂對方說話，怎麽辦？

“......你們是誰，竟敢束縛我的傀儡！”

先沉默了一會兒，假裝是在調整，緊接着轉為人類語言，以惡魔的名義，給自己的身份定了性。

是的，并不是契約者，而是傀儡。

唐納德之前在馬車上确實說過自己是惡魔契約者，但就像奧古夫認為的一樣，他身上确實沒什麽能讓惡魔看得上的東西，契約者也不是說當就當的，所以這時候他以惡魔的身份再提出一個傀儡的身份。

聽上去是否前後矛盾了？

這就是唐納德要的結果。

“他不是您的契約者嗎？”

到這一步，其實拉斯托勒和奧古夫都已經相信了唐納德，這不是說他們有多麽容易相信別人，而是因為唐納德證明身份的手段太過真實。

惡魔語可不是某種能力，就像人類的母語一樣，只要有人教，肯定是可以學的，但唐納德有人教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會惡魔語的異徒，靠自己？那不是天大的笑話！

可惜，這笑話是真的......

“蝼蟻而已，契約者？只有內心已浸入深淵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我的力量，這個人類不過是恰巧接受了我的降臨，成為我的傀儡，我要用他幫我去做一些事......你們的靈魂看上去可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呵，黑暗的靈魂，令人迷醉的罪惡氣息。”

惡魔本身就是一種充斥着矛盾的生物，欺騙，掠奪是他們的本性，唐納德想要傳達給眼前這兩人的信息便是惡魔以一個契約者的名頭奴役了唐納德·格蘭特，後者以為是契約者，實際上不過是一個用完就扔的傀儡。

這才對嘛，惡魔就該是這個樣子，像是唐納德·格蘭特這樣的廢物怎麽可能得到惡魔真正的賜予？

黑暗中有人跨入燈光照亮的區域，锃亮的皮鞋，灰塵不染，黑色風衣垂至膝蓋，上身內襯正裝，下身則是熨燙筆挺的長褲，雙手戴着黑色的皮質手套，這是上層人士的習慣，證明在家中并不做任何勞動。

右邊的口袋暗金色的懷表鏈條挂落，單手提着鑲嵌有祖母綠寶石的手杖，燈光下熠熠生輝。

“想必您在人類的世界會有困擾，交易，随時可以進行，我，傑弗裏·拉斯托勒，曾與陰影行者完成數次的交易，深谙其中的規則，請允許我以契約者這一身份與您對話，向深淵致敬！”

不卑不亢的态度，相較于黑暗中甚至連擡步往前都有些畏縮的人，拉斯托勒站在唐納德面前，只是簡單的躬身，再擡起頭，深凹的眼眶中只餘下泛白的瞳孔與流轉的黑霧。

頭頂煤油燈明滅不定，火焰在畏懼！

惡魔契約者！

怪不得拉斯托勒地位超然，惡魔契約者，在邪教中的地位毋庸置疑！

這是撞上真大佬了啊......到這一步，千萬不能露怯。

“哈哈，有意思，确實有些本事......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人類很喜歡收集以特殊文字記錄下來的某些石板，文獻之類的東西，但是不知道真實的內容？”

惡魔學識，這是唐納德手中唯一的籌碼，他不能讓這兩人提出賜予能力或是某些特殊物品的要求，因為那是他做不到的。

他之前先以自身為例，掐斷了能力賜予的可能，至于物品，處于降臨狀态下的他自然不會将東西帶在身邊。

跟這些人談條件，不能看他們要什麽，而是得看自己有什麽！

所以唐納德選擇提前打開話題，像是地下市場中的石板，當時在翻譯的過程中雖然沒有記下全部的內容，唐納德依然從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夏洛克手中有這一類文字的資料，再加上賣家手中的石板，很顯然，類似的東西應當還會存在，他不信一個能接觸到惡魔的邪教組織會不收集這種東西。

“您願意幫助我們理解失落石板？”

這可是之前與另一位惡魔數次溝通都無法完成的交易，居然以這種形式獲得突破，拉斯托勒當即有些訝然。

“這具傀儡，我并未與他簽訂契約，無法直接賜予力量，而我要讓他死心塌地的信奉我，由于他的精神力過于弱小，使我無法在正常情況下通過他使用力量，你明白自己要付出什麽了嗎？”

唐納德早就想好了他要的東西，但不能主動開口。

前身加入這個邪教為的不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他亦如此。

只不過前身的方法是跪在地上向人乞求，他不一樣。

他要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

“徹底折服唐納德·格蘭特，并不難，他渴望獲得超凡的能力，我将為您提供巫師體系當中的天賦藥劑配方以及配合使用的儀式法陣，只要他看到，不會再對您有任何的懷疑，至于增強精神力的東西，我們有一些幫助冥想的秘藥，成品藥劑還有些存貨，可以一并給您，只是如果傀儡自身沒有冥想法，我們自然也可以提供，可冥想法的價值就有些......”

傑弗裏·拉斯托勒，即使與惡魔交易，他依舊思考着為自己攫取更多的利益！

“天賦配方以及增強冥想效果的藥劑，用你們覺得等價的失落石板來交換，記住，二次的協商是不允許的，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

唐納德與爵士談好了法術技巧卷軸，此刻便要利用邪教獲得其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