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三天2
熙濘的叛逆期,每每熙濘爸不答應休假陪她旅游,她就會大聲控訴當年他把人弄得家破人亡,才害得她被人綁架差點撕票,罵他只要錢不要女兒,一輩子跟錢過好了。最後将筷子狠狠打在碗上,哼一聲回房間大力鎖上門。
熙濘爸最多氣個兩小時,到了十點十一點,還是只能和熙濘媽一起在門外好聲好氣哄着讓她出來吃晚飯。
得寸進尺這種戰略,第一次勝利了,第二次勝利了,那麽離最終的勝利也不遠了。如果他能忍,那她大概也能忍幾個鐘不吃。
十分鐘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他終于開口:“熙濘......”
她沒說話。
“熙濘,為什麽我做什麽你都不開心?我帶給你的,都是難受嗎?”他抓住她的雙手,眼神熱切真摯:“你說一輩子最想要的願望是永遠躺在床上、混吃等死。我想要實現你的願望,你還是不舒服,你到底要我怎麽做啊?”
原來他把她铐在床上是這個意思嗎?為什麽每一次跳的坑都那麽熟悉?
熙濘:“......”癡線啊你,躺在床上混吃等死,那是她鏖戰高考做題做到昏天黑地時說的,能做數嗎?我還說過我要買遍天下無敵手呢,你怎麽不實現我的願望?
“我想出去......”高傲地頭顱漸漸低下來,“被困在這兒很悶的,你想想,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遲早我的近視要加深,還有啊,長久見不到陽光,我會缺鈣的。”
熙濘嘟着嘴,目光柔弱。
“......你不能跑!”他斬釘截鐵,“不要試圖離開我。”
三個手指頭發誓,“絕對不跑,跑了我是......”她看到他那雙眼睛,充滿了嚴肅和猶豫,她認真地說:“跑了我變成單眼皮!”
說完,兩個人心有靈犀般,笑了。
他一笑,漂亮的眼睛下的眼袋明顯了不少,昨晚兩個人折騰得久,今天他卻早醒為她熬粥。
熙濘仍舊傻兮兮笑着,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算什麽态度,曲意迎合?有的,她想讓人放松警惕,那麽最好的辦法不過就是放低自己的姿态。心懷惡意?也有的,從開始到現在,她已經想過一千零一種懲戒他的毒刑。
說到底,他對她很好。但是綁架這件事本身就是原罪,無可寬恕。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将這件喪盡天良的事發布出去,在她熬住了酷刑和審訊後,終于取得敵方的信任,竊取了緊要機密,逃之夭夭。
沒有酷刑?不不,有種創作,叫做二次加工。
随着虹膜和指紋的安全驗證完畢,門一層一層打開。
他邊走邊說:“如果有一天發生了意外,那麽,這些鎖都會變成廢鐵。”
如果有一天,他沒有回來,沒有在二十四小時內按下紅色的鍵,所有的鎖,都會自動打開。所以,其實昨天熙濘已經占了上風,她只要把他困在房間裏,等待二十四小時就可以出去了。可惜的是,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等待意外來了再說吧。”熙濘記起他說過方圓幾百米都能算作他的地盤,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一個果園裏。
高兩米半的鐵絲網和圍牆,一米一個報警器,十米一個攝像頭,連角落都暴露在監控之下。如果不是她剛才從裏面出來已經逛了一圈,知道房子內空得很,光憑這安保措施,她還會以為裏面有秦始皇留下的遺産呢。
他沒選擇铐住她,本身已是一個信任度的挑戰。她到處查看,名為新鮮,實則在勘察外面的地形。他說:“這座山很少有人來,就算來了,也不會逛到這邊的。”
有些事情吧,做的人知道,看的人知道,做的人也知道看的人也知道,但還是要做,無關其他,單純地不想撕破臉皮而已。
“門上會有電嗎?要是無意中碰到了怎麽辦?”她問。
“你可以試試。”
試試的意思就是沒有,或者現在沒有。熙濘很清楚,他沒理由讓她冒險。
“你每天都要出去外面買吃的,不會不方便嗎?等一下你還要出去嗎?”
“也不是每天,這裏有水果蔬菜,後面還有池塘和雞鴨。就算我不出去,幾個月還是可以維持的。”
熙濘點點頭,這地方他很熟悉,應該住了挺久了。“一個人住這麽大地方,不悶嗎?你一天,會對着自己講話?”
“我經常對着你講話。”
熙濘笑笑不說話:傻到悲哀的人,我們不必去反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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