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袖手旁觀

What is food to one , is to others bitter poison.——Titus Lucretius Carus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翻來覆去在床上一直折騰到淩晨4點才算睡下的羅莎,毫不意外的……睡過頭了。等到她拎着書包氣喘籲籲地跑進教室,已經是上午9點30分了——她遲到了足足半個小時。

“呼……”大約是知道她昨晚被FBI帶走的倒黴經歷,一向嚴厲的伊麗莎白女士居然沒說她什麽。

“你昨晚做賊去了?打你電話也不接。”貝拉看着黑眼圈幾乎與種花家國寶看齊的小夥伴,擠了擠眼睛,“說,是不是昨晚的帥哥太帥,讓你春心萌動了?”貝拉是個身高175公分,金發碧眼的大美女。這樣的動作做下來,非常好看。

“是啊是啊,帥死了,我激動得一晚上都睡不着。”羅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怎麽樣,是不是後悔昨天沒和我一起去逛街了?”昨晚被FBI逮捕的事情她打算一會兒下課告訴小夥伴。

貝拉突然停頓了一下,“不是,你昨晚難道真的……”她瞬間有點着急,“羅莎,你不會真的……你這個傻瓜!”她既有點恨鐵不成鋼,又有點埋怨她自己昨天為什麽不留在曼哈頓和好朋友一起。

“你……一會兒下課你給我好好說說!你簡直……”貝拉後悔得直揪頭發。

“你怎麽了?”羅莎沒明白小夥伴這是在發什麽瘋,“貝拉你着什麽急呀?”她沒做什麽傻事呀。

“我要被氣死了!!!((‵□′)) ”

……

老師果然宣布今天的考試被延遲到明天再進行,學期末、加上他們本就是畢業班、再加上學校近來又發生了那麽多變故,因此老師除了花十分鐘給他們再次講解了一下考點之後,就放任學生們自由活動了——快畢業了嘛。

“羅莎你給我說清楚!”貝拉氣呼呼地拉着自家傻了吧唧的小夥伴,把人拖到了教室最後面,“你說,昨晚你有沒有被占便宜?!”她氣勢洶洶地撸起了袖子,只要自家好朋友說一句“是”,她絕不猶豫,一定要去把那個不要臉的老男人打死。

……

羅莎是真的迷茫了。“你在說什麽?”是她還沒睡醒所以腦子不好使嗎?怎麽小夥伴說的每個詞她都認識,可是組合到一起她怎麽就聽不懂了呢?“什麽占便宜?誰占我便宜?”

“托尼·斯塔克呀!”貝拉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羅莎一眼,“怎麽?你還不知道?”她伸手指了指周圍,“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沒發現大家都在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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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即使是現在,教室裏的同學們也在用星星眼看着她倆(☆_☆)——

“羅莎你真的把鋼鐵俠拿下了?”終于有個姑娘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你帥呆了!難怪你看不上學校裏的男生呢!”

好幾個姑娘與有榮焉地一起點頭。

“快說說,鋼鐵俠……那方面……嗯咳,怎麽樣?”另一個女孩兒則直接跑到了羅莎和貝拉身邊,暧昧地眨了眨眼。

…(⊙_⊙;)…

↑↑↑你們到底在說啥?!

羅莎是真糊塗了。

“羅莎你說說吧。”有人開了頭,女孩子都忍不住八卦起來,“鋼鐵俠雖然身高矮了點,但他氣勢兩米八呀。而且還有內增高!”

“不過我還是覺得哥譚的布魯斯·韋恩更帥一點……上次看雜志,他有八塊腹肌呢!”另一個女孩子低頭看了看自己,“我連個馬甲線都練不出來……他那八塊腹肌到底怎麽練的呀。”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羅莎終于明白了什麽叫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不好了——同學們都集體穿越了嗎?還是畢業在即大家終于一起變态了?

“你們別添亂了”,貝拉把擋在她和羅莎身前的女孩子拉開,“羅莎,你們昨天被拍下來了。”她嘆了口氣。

“是呀是呀,羅莎你火了呢!難道你還不知道?”另一個女孩兒獻寶似地把手機遞上去,“快看快看,你出名啦!”最新款的手機上,一張清晰的照片搭配着碩大的字體——

#鋼鐵俠深夜與新歡出游,疑似被掏空#

“被……掏……空……?”照片上是她和鋼鐵俠兩個人從警局出來上車時的畫面,羅莎身上還穿着對方的西裝外套。鋼鐵俠正在幫她開車門。

“羅莎羅莎”,畢業在即都有點興奮的同學們難得能聽到這麽大的八卦,此時全部豎起了耳朵,“你說實話……斯塔克先生他是不是……腰不好?”一雙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讓羅莎覺得毛骨悚然。

“不對不對不對,肯定是腎不行。”另一個女孩兒反駁了同學的話,“你看他臉那麽白,肯定是腎撐不住了。這男人啊,一過30就走下坡路了。”

“唉,少年不知精子貴呀!他肯定是年輕時候玩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正在八卦的畢業班同學們集體将頭扭轉了90度,只見他們的班導伊麗莎白女士黑着一張臉,正對他們怒目而視。

再次調整角度,就只見教室的門框上,正斜倚着一個人。來人一身灰色西裝帶着腕表和眼鏡,姿勢擺得是潇灑萬分,就可惜目前的表情……

“斯塔克先生,我很抱歉……”伊麗莎白強忍着怒火,才沒把她這群要命的熊學生一個個扔出去——這是她帶過最差的一屆!沒有之一!!!

羅莎和同學們随着班導的話語一點點扭轉視線,就只見門框上倚着的那個人,正是鋼鐵俠·托尼·少年不知精/子/貴·腰不好·腎不行·過了30就走下坡路·斯塔克先生。

……

……

……

“哈哈哈哈……”

“噗哧……哈哈哈……”

#我是鋼鐵俠·托尼·想殺人·斯塔克的分割線(╯‵□′)╯︵┴─┴老子今年才34! #

“羅莎。”經過一個通宵的排查終于确定嫌疑人的BAU不負衆望,将犯人抓獲。瑞德在和組長霍奇納打過招呼之後,來找了羅莎。

“瑞德博士。”羅莎不敢回頭去看鋼鐵俠那張全黑的臉,她只能硬着頭皮和面前的FBI探員打招呼,“您特地來我嗎?”斯塔克剛剛告訴她,BAU抓住了犯人。

“是的。”瑞德點頭感謝伊麗莎白帶人過來,并示意對方可以出去了。斯塔克大咧咧地坐在旁邊,一點回避的意思也沒有。

“兇手是琳達·尼克遜,她小你一屆。”瑞德把面前的飲料推給了羅莎,“你……已經知道了,對嗎?”他很肯定這件事。

到底還是被抓住了啊……

羅莎覺得有點難過。“……嗯。”她确實早就知道。“你們是怎麽……”

“一年前去世的詹妮·肖特是被收養的孩子,她和琳達·尼克遜是表姐妹,她們兩個人在3歲那年被送進華盛頓的孤兒院,直到7歲被收養才分開。”而兩個人也就斷了聯系。

“一年前琳達偶然在報紙上看到詹妮跳樓去世的消息,于是開始調查。半年前她轉學到了曼哈頓。”瑞德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羅莎,五條人命……琳達被捕之後一直拒不開口,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很有可能被判死刑。”紐約州是目前還保留死刑的地區之一。

“我在曼哈頓流浪動物之家的記錄上看到,琳達也曾經和你一起參加過活動。我在想,你能不能……勸勸她?”

“如果琳達能夠和我們合作,我們可以向法官求情,在加上找個好的律師,也許我們可以争取陪審團的同情,到時候判決就會……”瑞德心裏是同情琳達和詹妮兩姐妹的。

“我不會去的。”羅莎總算明白眼前的FBI為什麽來找自己了。“瑞德博士,我不會去的。”羅莎很堅定。

“羅莎……”瑞德還想說什麽。

“瑞德博士,你知道詹妮為什麽會跳樓嗎?”特地被騰出來的會議室只有他們三個在,“凱文,也就是米歇爾的男朋友看上了詹妮,他給她送花。米歇爾不敢惹凱文,所以她帶着她的跟班艾米去找詹妮的麻煩。”羅莎嘆了口氣。“她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後來凱文和保羅強奸了她,還強行給她注射了毒品。”

“這件事在學生裏傳得很廣,約翰遜老師一口咬定是詹妮自己吸毒,硬是把她退學了。”

“之後有人說詹妮去報警,可是緊接着,她就跳樓自殺死了。”

“事情不了了之,沒人再提。”直到琳達轉學過來,并且去流浪動物之家對她旁敲側擊打聽詹妮的事情。

“瑞德博士,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被翻出來,人們會怎麽說詹妮?”就好像當時的約翰遜老師,明明詹妮才是受害者,可約翰遜她卻偏偏認定是詹妮勾引了米歇爾的男朋友,是詹妮自己自甘堕落才會吸毒。

如果不是你自己不好,為什麽別人沒事就單單你有事?

“瑞德博士,如果琳達·尼克遜為了維護詹妮最後的尊嚴選擇閉口不談,那麽我尊重她的選擇。”

這樣做值得嗎?羅莎不知道。

為了給親人報仇而賠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沒有切膚之痛的人只怕沒有資格評價。

“你今天早上問我為什麽不說。”羅莎轉頭看向一旁沙發裏的鋼鐵俠,“如果我在詹妮被傷害的時候選擇了袖手旁觀,那我又有什麽立場在有人選擇為她報仇的時候站出來阻止呢?”

她确實和詹妮不熟悉,可如果當時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她能夠伸把手,是不是詹妮和琳達的結局就都不一樣了呢?

旁觀者,有時候就是幫兇。

“……那好吧。”瑞德點點頭。

……

“我帶你去神盾局做筆錄。”斯塔克打開車門,示意臉色不太好的羅莎上車。

點點頭,羅莎沒說話。

張揚的紅色跑車一路駛進了某政府大樓地下停車場,車子還沒等挺穩,就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車前。

“斯塔克!”金發男人聲音洪亮,“你對我弟弟究竟做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不要怕,沉重的章節過去啦,這章爪爪自己寫得都直郁悶,我保證以後再不寫這種案子了,你們看我真誠的眼神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和留言,謝謝一壺溫酒向長空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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