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也不知道。”
“我剛才看她診斷時,以及她的判斷力,極有可能是學醫的。”
母親的事情她從來不多問,問了只會讓母親難過。童言莞爾一笑,“如果真是的話,母親在這裏就是屈才了。”
江宸揚微微一笑。
江宸揚是在兩天後離開寶山村的,這幾日的相處,童珊對江宸揚态度一點一點轉變,還讓江宸揚下次來玩。
“阿姨,你們回去吧。”
“我想看着你上車。”
童珊掐女兒一把,“沒正經。”
“車子還有一會兒開,你們說說話,我那邊等你。”
“謝謝阿姨。”童珊走開,江宸揚壞笑,“阿姨真好。”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
童言臉一紅,“我媽看着呢!”
“阿姨相信我。“
“少來。”
“還有十多天才見面,我想你怎麽辦?”
童言聽着江宸揚孩子氣的聲音,忍不住笑起來,調侃道:“換個女朋友。”
“你敢抛夫棄子。”
“哪裏來的夫,哪裏來的子。”
“眼前的夫,未來的子。”
童言無語,說不贏他。
“好了,車子快開了。“
“真想把你帶走。”
童言抿唇一笑,不顧別人的眼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低頭,雙手背在身後,目光落在鞋子上,咬着唇道:“好了,快進去。”
“走了。”他低頭在她臉頰上一吻。
回去的路上童言被童珊拷問有沒有跨越那條線,童言被問的尴尬:“您想哪裏去了,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你們的事情我是管不着,但一定要自愛,懂嗎?”
“嗯,我懂。”
母親教育她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在心中。
童言提前回學校,,回學校前一天晚上她借宿在楚彤家中。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她來過幾次。
夜裏兩人同睡在一張床上,楚彤盯眼盯着她看了幾秒,童言眉頭微蹙,被她看的不自然,“這樣看我幹嘛!”
“你和江宸揚怎樣回事?”
童言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嘴角微揚,含笑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輕咬了一會兒唇邊才松開,“就那樣。”
楚彤一只手撐在腦袋上,手肘撐在枕頭上,長長的嗯了一聲,“不老實交代別想睡覺。”
“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的,然後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真好。”楚彤放下手臂挨着她睡下,“我羨慕你們。”
童言扭頭看着身邊的人,她明白楚彤話中的意思,“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楚彤轉頭沖她笑笑。
年少的時光,單純的我們,總有一個人會讓自己怦然心動。
提前回學校的事情童言并未告訴江宸揚,想給他一個驚喜。
回校的第二天中午她才聯系江宸揚,連打了兩通電話也沒人接聽,直到第三通電話才被人接聽,她嘴角微揚,“宸揚。”
“你找他什麽事,他沒在。”
童言一愣,将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确認是江宸揚的電話,她又放回耳邊,“你是——”她大概知道是誰,但并不是那麽确定。
“柴舸惠。”
童言捏着手機的手一緊,鼻尖酸酸的,深吸一口氣,問道:“宸揚的手機怎麽在你那裏。”
電話那端輕笑道聲音傳過來,“你好像不傻吧,這也不明白。”
“事情到底如何我會問清楚。”
“自不量力。”
電話被挂斷,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在柴舸惠面前,她就算表現的再自信,其實內心深處她是自卑的。
就算江宸揚和她分手選了柴舸惠,她會主動退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湯懷遠從外進來将柴舸惠的動作全數看入眼中,走到座位上坐下,柴舸惠看他落座心虛了一秒,旋即道:“江宸揚呢!”
“剛才你做過的事情最好全部告訴他。”湯懷遠冷眸掃她一眼,端起手邊的紅酒喝了一口。
柴舸惠笑道:“我做了什麽,不過就是幫他接了一個電話而已。”
湯懷遠轉頭看着她,“沒人會是傻子。”一直以來,湯懷遠都不喜歡柴舸惠這個富家女。
“你非要把我想的那麽壞嗎?”
“事情究竟怎樣,你自己清楚。”
這時,江宸揚從外進來瞧見兩人不對勁,在他坐下時柴舸惠道:“剛才我幫你接了一通電話。”
江宸揚扭頭看她一眼,随即滑開手機界面查看來電,不由眉頭一蹙,眸眼瞬間冷如寒冰,“最好沒對她說什麽話。”江宸揚拿起搭在座椅上道羽絨服便朝外走。
柴舸惠氣不過,“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江宸揚邊走邊給童言打電話但始終沒人接聽。
轉而給湯雨去了電話讓湯雨幫忙聯系,童言接到湯雨的電話也并未告訴湯雨她已經來學校了,她猜到肯定是江宸揚讓湯雨聯系自己。
正值過年時節,學校的人很少。
童言穿着淺灰色呢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條白色圍巾漫步在校園路上。
提前來學校就是想陪陪江宸揚,卻沒想到······
她吐了一口氣,白氣萦繞。
“童言。”
童言聽到有人喊她,轉身邊看到身着黑色中長羽絨服的莊嚴出現在她視線之中,她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莊師兄。”
“這麽早就回學校啦!”
童言點頭,“你也這麽早。”
莊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我沒回去。”
童言想起莊嚴在醫院裏規培。
“學醫是不是很累?”
不知不覺中,兩人并肩走在路上聊着天,“還好吧!如果喜歡就覺得很好,如果不喜歡可以轉行。”
“網上很多人勸別學醫,師兄有沒有遇到過棘手的事情。”
莊嚴目光不知落到何處,輕輕點頭,“我剛跟着江教授學習的時候遇到一位病人去世的家屬把主治醫生給打了。”
“該不會是江教授吧!”
莊嚴一笑,“不是江教授。”
“等會兒我要去教授家中,你去嗎?”
聽到要去江明家中,童言連忙拒絕,“不去不去。”
莊嚴看着她的表情笑道:“這麽怕老師,江教授又不吃人。而且你可以去······”
“童言。”
這時,一道低沉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兩人同時看去,莊嚴調侃道:“說曹操曹操到。”
童言一愣,擡頭看了一眼莊嚴,沒明白什麽意思。
江宸揚小跑到她面前,低斥道:“怎麽不接我電話?”
莊嚴見狀,微皺眉頭,輕咳一聲。
江宸揚這才注意到一邊的人,随口問候一句,“新年快樂。”
“同樂,我先走了。童言,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莊嚴一走,江宸揚霸道的将童言拽入懷中,童言立即掙紮起來,江宸揚緊緊摟着她的腰肢,她根本無法掙脫開,“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童言暗暗吸口氣,“你有打嗎?”
江宸揚氣結,直接拿去她的手機翻給她看,“好好看看,多少個未接。”
童言看到未接電話愣了半秒,想起柴舸惠,用力推開他,江宸揚上前一步,童言伸手擋在兩個人的中間,“別過來。”
“江宸揚,如果你想分手大可直說,沒必要這樣傷人。”這是童言第一次直呼江宸揚大名。
江宸揚想暴走,“你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
“讓我親眼看到你才承認,是嗎?”
“在你心中我就這麽不堪。”江宸揚直接拿開她的手,握住她的雙肩,童言擡頭對視上他,“童言,我要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的心中只有你,只有你。”最後一聲幾乎是江宸揚暴吼出來的。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硝煙彌漫。
童言無話可說,咬着唇默默流淚。
這段懸殊的愛情,她一直在努力。
可當柴舸惠次次出現,挑釁她明白再怎樣努力她都無法抵達。
她是自卑的。
她不能像湯雨那樣的自信,不能像卓思芸那樣的開朗。
“我和你之間的差距不是像我們站的距離這麽短,你明不明白?”
最終,從柴舸惠的話又演變在她自己身上找問題。
“童言,你認為我在乎嗎?從始至終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如果我看中的是一個人的家庭背景,權勢地位,我不會招惹你。”
這話給童言當頭棒喝。
她又喜又激動,同時又自責又內疚。
哭的更厲害。
江宸揚緊緊将她擁在懷中,童言雙手緊緊拽着他的衣服腦袋埋在他的胸膛前,任由淚水滑落。
“我不知道柴舸惠對你說了什麽,今天是我抱歉不該把手機留在餐桌上。“
“童言,多給我一點信任,好嗎?”
江宸揚帶童言吃完飯後帶她去了距離C大不遠的小區。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休息。”
童言:“······”
江宸揚邊走邊說,“之前我爸為了上班方便在這裏買了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我來C大讀書之後就給我了。”
“你爸也在這邊工作?”
江宸揚點頭,“嗯。”
房子的裝修風格偏暖色系,很有家的感覺。
“這風格應該是你爸設計的吧!”
在她印象中,如果是江宸揚選風格應該是黑白調。
“我媽。”
童言點着頭欣賞房子,“眼光不錯。”
“要是我媽聽到絕對會誇你。”江宸揚拿出一雙新拖鞋遞到她面前,“換上吧!”
“要喝水嗎?”
童言搖頭,江宸揚還是為她倒了一杯熱水,“暖暖。”
童言笑着接過去。
“我要工作一會兒,你自己可以随處看看,書架上也有書,可以看。”
“好。”
江宸揚在書房工作,童言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
冬日暖暖得陽光從窗戶灑進來,恰似一副歲月靜安好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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