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謝涼的話音一落, 就帶着紅曲飛了起來, 兩人在夜色中飛快地穿梭,紅曲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裏。

不知不覺中他們離城裏越來越遠, 官兵們的腳步聲和刺眼的火光也漸漸遠去。謝涼帶她到了郊外, 穿過一條隐秘的林間小道,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一個荷花池出現在靜谧的山林中, 滿池的荷花有的含苞待放, 有的已微微綻開。池中心有一個涼亭,池面上卻沒有通往涼亭的浮橋。謝涼摟着紅曲,足尖在荷葉上輕點, 幾個起伏便落在了涼亭裏。

這個荷花池修得格外風雅,涼亭上還挂着許多白紗, 随着夜風輕揚。

謝涼将紅曲放在長椅上, 身體也慣性地靠了上去。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拍打在對方的臉上。紅曲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這和她剛才吸入的粉末有關。

魏無憂撒向她的藥是催.情的藥, 這倒是符合他這個采.花大盜的身份。

謝涼的手還攬在她的腰間,即使隔着衣料,她也能感覺到他越來越滾燙的體溫。她剛才看見魏無憂也對他用藥了,想來魏無憂身上也就只有那一種藥。

紅曲和謝涼都是內力深厚的高手, 要想用內力壓制住藥效,也不是太難的事。但兩人似乎都沒有要壓制的意思,就這樣沉默地在夜色中對峙着。

氣氛慢慢的就變了味,又一陣夜風輕拂之後, 謝涼嗅到了紅曲發梢的香氣。這股獨特的香氣讓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他俯身在她耳邊,聲音喑啞的低語:“放心吧,官兵是找不到這裏來的。”

就像是被他的語氣感染了一般,紅曲的心跳愈發快了。她有些地緊張地吞了吞唾沫,就見謝涼伸手想摘掉自己頭頂的紗笠。

“別、別摘!”

她急忙出聲阻止,甚至忘了僞裝自己的聲音。謝涼的動作頓了頓,旋即笑容更深。他沒有拆穿她,也沒有提醒她,只是輕笑着問她:“為何?”

紅曲道:“因、因為我長得很難看,怕壞了你的興致!”

“……”謝涼沉默了片刻,嘴角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怕壞了我什麽興致?”

紅曲:“……”

天吶!她到底為什麽會說這種話!都是魏無憂那藥的錯!

Advertisement

謝涼的手輕輕撩開她紗笠的一角,指腹在她臉上摩挲:“看着這麽一個小姑娘,懂得還挺多的。”

紅曲:“……”

這話莫名覺得耳熟。

他貼得越來越近,她擡手稍稍推開他,羞紅臉地道:“你、你把眼睛閉上。”

謝涼眸光微動,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耳邊傳來薄紗被撕開的聲音,緊跟着,一個微涼的東西就貼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是她把涼亭上的白紗撕了一條下來,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謝涼沒有反抗,任由她将自己的眼睛蒙上。紅曲在他的腦後打了個結,再三确定不會掉之後,才對他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謝涼緩緩睜開眼睛,視線一片朦胧,不過很快,他便開始适應這種朦胧。紅曲已經把頭頂的紗笠取了下來,他雖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臉,但大致的輪廓還是能辨認的。

“好了?”他輕笑着問,沒想到這丫頭,還喜歡玩這種的。

對面的人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謝涼勾了勾唇,擡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竟準确無誤的吻上她的唇。

因為剛才一路用輕功從城中心飛到這裏,魏無憂下在他們身上的藥,發作得更快更烈了。這樣一個簡單的吻,像是燎原的火種般,迅速将兩人點燃。他吻得越來越深,卻越來越覺得不夠,他松開她唇,手慢慢向下探去。

懷裏的人身體崩得更直了,他能明顯感到她的緊張。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靠近她的耳側,語氣溫柔:“別怕,我會很輕的。”

因為被蒙着眼睛,多多少少有些不便,還好白紗些微透光,再加上他視力強于常人,進行得還算順利。在明顯感覺到前方有阻擋物時,謝涼停了下來。

“乖,接下來可能有些痛,忍一下。”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十分克制。

“沒事,我忍得住……”小時候習武,她吃過不少苦,應該不會比那個還痛吧?

謝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捺住自己的欲.望:“你要是覺得痛,就咬我。”

他說着把自己的肩膀遞了過去,穩穩摟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腰身往前一送。

與此同時,肩膀傳來一陣尖銳的痛。

他悶哼了一聲,接着又忍不住輕笑,她果然還是痛的。

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咬一口,誘.惑她般地道:“之後,就會越來越舒服了。”

池中涼亭上,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白色的紗幔輕揚,滿池的荷花都變得更加豔紅。

謝涼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剛才小丫頭走的時候,他其實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也沒有阻止她。他摘下自己眼上的紗巾,像是在回味什麽似的勾唇一笑。他沒有将紗巾扔掉,而是揣進了自己的懷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後,謝涼也飛身離開了荷花池。

回到謝府時天空才剛露出個白肚皮,他朝孫滿滿的房間看了一眼,打了些水回自己的房間。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在床上躺下,謝涼眼睛還沒閉上,房門就被人敲響了。他朝門口看了一眼,翻身起來去開了門。

空智見他打開門,不由分說地走了進去,謝涼關上門,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看見他還是這幅淡然的樣子,空智莫名就很氣:“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

昨晚他在房間裏睡覺睡得好好的,謝涼忽然就闖了進來,把他從床上拎了起來。不知他從哪找了塊紅布讓他披上,還扯了張白紗床帳裹在他頭上,讓他出去把官兵引開。

當時情況緊急,他沒有多問就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後來想想,這個打扮不就是女飛賊紅曲的樣子嗎!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聽說昨晚官府設局捉紅曲的事。

“我聽衙門的朋友說,昨晚魏無憂和官府聯手,設局引紅曲現身。結果最後紅曲沒有抓着,魏無憂還被人殺了。”現在看來,當時謝涼就是讓他扮成紅曲引開官兵,好讓真正的紅曲脫身,“你和紅曲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幫着她?”

謝涼沒答話,空智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昨晚你和阿滿姑娘都不在自己的房間。”他說到這裏靈光一閃,似乎想明白了什麽事,“你之前說你們每到一個地方紅曲就會在那裏出現,是不是……”

“噓。”謝涼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她不願讓我們知道,我們便裝作不知道。”

空智:“……”

他心裏有很多話,不吐不快,但最後他只是扯了下嘴角,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天完全亮起來的時候,府裏的人也已陸陸續續地起來了。謝涼走到孫滿滿的房前,擡手敲了敲她的門。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孫滿滿才過來給他開門,她打着哈欠,似乎很困的樣子:“啊,阿涼,要出發去鶴鳴山了嗎?唔我起來晚了,你等我再收拾一下。”

“不用了。”謝涼朝她笑了笑,道,“今天我臨時有事,我們明日再動身。”

“真的嗎?”

孫滿滿的語氣裏藏不住高興,謝涼的嘴角微彎,看着她道:“嗯,你繼續睡吧,好好休息。”

“好。”

孫滿滿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還沒起,謝夫人見她連午飯都沒來吃,忍不住擔心地跑去找謝涼:“滿滿姑娘是怎麽了,今天一天都在睡,連午飯都沒出來吃,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謝涼看了看天色,對她道:“放心吧,我早上去看過她,應該是最近趕路有些累了。你讓廚房把飯菜熱一熱,我估計她也快醒了,起來之後肯定很餓。”

謝夫人點點頭道:“嗯,我這就讓茴香去,老鴨湯還給她煨着呢。”

“再讓茴香順便幫她燒點熱水,泡泡澡人也會舒服些。”

謝夫人意味深長地打量着他:“沒看出來啊,我兒子竟然這麽心細如塵。”

謝涼完全不在意她的調侃,毫不尴尬地道:“對于滿滿的事,我向來是這般心細的。”

“……”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謝夫人倒是尴尬起來。她沒再和他繼續說,直接出去找茴香了。廚房沒用多久便把飯菜都熱好了,謝涼見茴香過來,便走上去接過了她手裏的食盒:“我給滿滿送進去便好。”

“知道了。”

“熱水備好了嗎?”

“已經備好了,孫姑娘用完飯,便可以沐浴。”

“嗯。”謝涼應了一聲,提着食盒再次敲響了孫滿滿的房門。孫滿滿這會兒剛好醒了,穿上鞋子就過來給謝涼開了門。謝涼看了一眼她随便披在身上的外衣,鎮定地提着食盒走了進去。

孫滿滿早就聞到了香氣,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後:“阿涼,你是不是帶了吃的來給我?我正好餓了,你就給我送吃的來了。”

謝涼将食盒打開,把裏面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餓了就快過來吃,昨天說給你炖的老鴨湯,還熱着呢。”

“哇,好香呀!”

她說着就準備在椅子上坐下,謝涼看了一眼硬邦邦的椅子,忽然拉住了她:“坐在床上吃吧。”

“哦,好呀。”只要能吃東西,孫滿滿并不介意坐在什麽地方吃。她走過去做好,看着站在一邊的謝涼,突然嬌弱地道:“阿涼,我睡太久了沒力氣,都拿不動碗筷了,要不你喂我吧。”

謝涼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輕笑出聲,若是要比撒嬌耍賴,他家滿滿認第二,估計沒人敢認第一。他端着湯走過去,沒有坐在她的對面,而是從後面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孫滿滿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一下子就紅了,謝涼裝作沒發現的樣子,吹了吹勺子裏的湯:“滿滿,先喝湯。”

“嗯……”孫滿滿張開嘴,把勺子裏的湯喝了下去,“唔!味道真的好棒!”

謝涼笑着道:“喜歡就多喝點。”

他就這樣一勺一勺的把一整碗湯都喂給了孫滿滿,将空碗往旁邊一推,碗勺穩穩地落在了桌子上:“滿滿還想吃什麽?”

“都想吃!”

謝涼笑着松開她,将每樣菜都夾了些到米飯裏,又走回來抱着她。孫滿滿這會兒也不耍賴了,自己把碗筷接了過來:“我自己吃就好了。”

謝涼兩手得了空,便輕輕環在她的腰間,擁她入懷。這個姿勢讓孫滿滿吃起飯來有些不方便,她回頭看了看将下巴抵在自己肩上的謝涼,委屈巴巴地對他道:“阿涼,這個樣子我吃不了飯。”

她可不想把飯菜灑得到處都是。

謝涼扶着她稍稍坐直身體,只是雙手還是不肯松開她,孫滿滿笑了兩聲,對他問道:“阿涼今天怎麽這麽粘人啊?”

“就喜歡粘着滿滿。”他說着閉上眼睛貓咪一般在她身上蹭了蹭,輕輕嗅了嗅她發梢的香氣。

“滿滿。”

“嗯?”

“滿滿這個名字取得真好。”謝涼握住孫滿滿拿着筷子的那只手,睜眼看她,“光是念念這個名字,就感覺整顆心被填滿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