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她知道你愛我嗎?
如果再見他還是這幅沒用的樣子,那這五年來的經歷不就跟喂了狗一樣?
一曦可不覺得五年後的自己除了年紀一點長進都沒有,再怎麽樣......一曦微不可查地稍微抿唇,頓時揚起嘴角,精致的眉眼一彎。
稍微歪着腦袋,一曦笑得頗為嬌俏。緩緩上前,進入他的領地。在他淡然含笑的目光下,一曦擡手,極其自然地覆上他的領帶,十分溫柔體貼地整理着,就像着本來就是她一直在做一樣的娴熟跟自然。
聲音輕緩,半是調笑,“在你的新女朋友面前,這樣跟我調情真的好嗎?”
本來表面上看起來其樂融融的宴會,被這樣一打岔,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地進行下去。
尤其是在萬俟睿這種人身上出現了話題,就更是引人注目了。
一曦再怎麽樣,也是倪家的客人,現在一下子被萬俟睿說抓就抓,實在是讓人面上無光。即使是用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不過是粉飾太平而已。
可是倪家的想法,萬俟睿怎麽會在意呢?
至少現在,再見到一曦這件事情是他最感興趣的,其他的暫時都要往後排。
一間房子,特地給他騰出來的。
門外還守着一個雙手背在身後的穿着西裝的男人,面色冷峻。寡言少語,十分盡職盡責地确保沒有人會進去打擾。死守在門口,不論是倪樂,還是常绮晴,全部都只有一句,“沒有吩咐誰都不能進”。
油鹽不進,完全只聽萬俟睿一個人的吩咐。
真是浪費了那樣一張臉。
房裏,處處透着優雅大方,整個房間的地板上都鋪着精致的地毯,暗紋在光線下絲絲流動着。古樸典雅的書架上斜斜地擺放着一本本書籍,新的舊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淡雅的光線,稍微柔和了這房間內的氣氛。
純黑色的皮質沙發上,姿态優雅地坐着一個男人。
西裝革履,身姿英挺,一看就是氣質不凡。漆黑狹長的眼眸中含/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溫暖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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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笑盈盈的目光中,是一個女人,漂亮,透着一股新奇的妩媚,卻沒有風塵的意思。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眼光一掃而過,一定全是她的身影。
對比十分鮮明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待遇差距。
一個是寬敞舒适的只有他一個人的皮質沙發,一個是簡陋硌人的深棕木椅,往常就是個擺設。
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伸直搭在暗紅色的地毯上,一曦姿态随意地倚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雕花的,十分精致,還膈得手上有些發疼。
整個人坐得毫無姿态,怎麽舒服怎麽來。明明是這樣有些粗/魯的動作,在她坐起來卻有一種意外的灑脫。
柔順的棕色卷發盤起,幾縷碎發落在頰側,微卷。
客觀的說,姿态還是比較嚣張的,神情也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
即使面前這個人是她逃離了五年現在終于找上門來的人,即使現在她出于弱勢,即使現在她正被鎖鏈綁着手腕,被束縛着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粗/壯的鎖鏈,一看就可以知道它的重量。是深黑色的,似乎鎖鏈上還有一些暗暗的紋路,也看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麽。一圈一圈地繞在一曦的一雙手腕上,纏着椅子的扶手,她整個人就被困在了一把椅子上絲毫不能動彈。
鎖鏈碰撞的聲音響起,在頗為安靜的空間裏面,卻一點都不覺得清脆,就像是從亘古傳來的嘆息和感慨,透着一股低沉的神秘。
一曦手腕上狠狠地掙紮了一下,卻只有這種效果,不由得稍微嘆了一口氣。可是卻算不上有多失望傷心,唇線微抿,漫不經心地擡眼看向萬俟睿。
五年來積蓄着的對他的恐懼在剛才的一大段時間已經爆發得差不多了,而一曦的本性這時候也就要暴露出來了。即使面對危險,她也有自己一套應對的态度和方法,而不是一味的恐懼和顫抖。
剛剛擡起眼簾,就對上了那雙許久未現的漆黑深邃的眼眸,裏面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算不上多有善意,但是他真的在開心。
萬俟睿面色如常,聲線溫和得像是谷間清澗,清冽幹淨,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帶着絲絲的暖意,“喜歡嗎?這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特地”兩個字尤其加了重音,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針對她的能力的枷鎖一樣。
手腕上一陣陣地發疼,至少就是淤青。可是一曦面上卻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示弱的意味,只是稍微歪了歪腦袋,表示自己聽到了。
随意地倚靠在椅背上,半是慵懶道,“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麽認真地記挂了我五年,真是讓人意外。”
她的聲音稍微低沉了一點,帶着三分笑意和七分慵懶,擾動人心。
“我怎麽能忘記呢?”萬俟睿端坐在沙發上,矜貴自持。笑着反問,看不清真實的情緒,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像是在說什麽平常的事情一樣,“你騙了我,背着我逃跑。”
“我在生氣,你知道嗎?”站起身來,一手插着西裝口袋。
剎那之間,竟然有一種寒意襲來。
他走到她跟前,在她身上落下了一片陰影。
一曦伸長的腿一動不動,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任由他靠近自己,她臉色不變。
姿态慵懶地稍微擡眸看他,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還背光。
一曦仰起頭,剛想說些什麽,萬俟睿忽然稍微俯下/身來。
一手就搭在她的椅背上,以一種制約的、卻透着暧昧的姿勢。緩緩湊近,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也終于稍微清晰了一些。
空氣在消散,他的呼吸溫熱,淺淺地撲在面頰上,鼻尖幾乎相互碰觸。
只要再稍微近一點,就可以親吻的距離。
他故意為之,她除了第一秒的驚訝之外,卻只有悠然自得,沒有一絲一毫羞澀。擡眼深深地看進他的眼眸,她輕而易舉地接受他近乎調情的姿勢。
骨節分明的手掌落在她的頰側,輕輕拂過,順手別起她一縷長發。卻不收回手,拇指稍微摩挲着她的面頰,帶着繭子的粗糙觸覺,還有溫度。
一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是面上沒有絲毫情緒變化。
他就這樣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失神,笑意淺淺,“你變了很多......越來越漂亮了。”
一曦笑得邪肆勾人,低低地笑出聲來,竟然主動地湊上前去。呼吸相纏,聲音稍微低沉,帶着些許誘/惑的意味,“你想我了嗎?”
“五年中的每一天,”萬俟睿緩緩收回手,目光逡巡在一曦的面容上,聲線溫和,“我都在想着讓你回到我身邊,你是第一個成功逃離我手上并且隐藏了五年的人。”
一曦斂眉輕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見他接着說,“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這個聰明、勇敢、愛說謊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一曦面上的笑容稍微收斂起來。
剛才還含情脈脈的碰觸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站在她跟前,一步之遙,居高臨下。她看不太清楚他的情緒,只能依稀看見他愈發成熟的臉龐。
一時之間,像是隔了千裏之外。
他高貴如天神,她低賤如蝼蟻。
一曦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微微抿唇,嘴角的笑意漸冷。
沉默半晌,一曦像是要扳回一城一樣,再次揚起嘴角,“她知道你愛我嗎?”
直言不諱,半含/着笑意的發問在這樣的夜色中偏生透出一種旖旎的錯覺。她問得理所當然、漫不經心,活像是他......真的愛她一樣。
愛?
萬俟睿不由得彎起嘴角,似乎覺得好笑。可是發現了她還是在看着他的時候,頓時收起了笑意。似乎還斟酌了一下語句,頗為認真地斷言道,“我沒有。”
一曦聞言,也只是高高地挑起了眉頭,沒有多說什麽。就這樣看着他直起身子,自顧自地轉身離開。
只是在他筆挺的身影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的時候,一曦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似乎一瞬間沉寂了下來。在他的手即将握上門把的時候,她再次開口,聲音在房中低低地響起。
“我弟弟在哪裏?”
一曦看着自己的腳尖,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擋住她眸中的情緒。沒有了調笑,沒有了諷刺,沒有表情。
萬俟睿似乎真的有些意外她的這個問題,聞言微微一愣,頓時嗤笑一聲。黑眸中笑意溫和漸漸淡去,染上掩飾不住的惡劣,“五年前你毫不猶豫地逃走,可一點都沒有在意他死活的意思。你覺得……在你欺騙了我之後,我會好脾氣地把你親愛的弟弟照顧好嗎?”
一曦扯起嘴角,沒有一絲笑意,“你不會明白的,我很愛他。”
在這樣頗為感天動地的聲明中,萬俟睿聽到她的下一句話,語氣如常。
“我也知道他也很愛我,所以他不會願意讓我失去我的生命和自由,我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女主呢,不是啥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來的,車上乘客請做好心理準備。
明天就是元旦了,元旦快樂啊,新年快樂!祝大家雞年大吉_(:з」∠)_然而我,卻在學校沒有回家,等一下洗個澡要去複習馬克思了,怎麽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絲絲的悲涼......哈哈哈,筆芯,大家要開xing喲~
看文愉快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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