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6

雪天路滑,蘇弦下了地鐵又轉了公交車,公交車開的速度很慢,等到蘇弦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發現早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估計爸媽也吃完了,回去的話又要自己動手,心情一般加上實在太累了不想動彈,蘇弦索性就跑到一家回轉壽司店吃了晚餐。

看着傳送帶上的壽司,蘇弦只拿起了金槍魚壽司和海草壽司,蘸着芥末配上海鮮醬油一口吃了下去,辣的蘇弦眼淚都要出來了,夠辣,只是,沒有A市護城河附近的那家好吃。上次和顧墨澤那小子去吃還是被騙去的不說,最後結賬還是用的自己的錢包,再也沒有見過這麽坑爹的人了。

就是因為那件事,蘇弦輕易不敢再去和顧墨澤單獨吃飯,只怕自己吃着吃着哭了。

心情煩悶,胸口似乎有什麽堵着自己,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生病,只是因為……心情上的緣故。似乎生活中突然少了什麽一樣,平日總是存在着自己卻沒有在意,失去後才會發現,這已經慢慢的成為了一種習慣呢,這一切都和顧墨澤有關,可是,為什麽呢?到底是怎麽回事?實在太沒面子了,一個學姐會這麽依賴學弟,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叫他發現,不然真的要完蛋了。

打工這麽累,心裏亂成一團,似乎想到了什麽,蘇弦一拍桌子,喊道:“小哥,上燒酒,要熱的!”

歐式洋房中,江娜在一樓客廳窩在羊毛毯裏擺弄着手機,表情猙獰可怕,似乎要咬人的模樣,江恒從樓梯口走過剛好看到這一幕,被江娜這模樣搞得一愣。

“你怎麽了?”磁性低沉的男中音絕對令人沉醉。

“死丫頭,放假這麽久,都沒有聯系我,甚至好友圈裏空間裏都沒有一條動态,該不是和手機和網絡絕緣了吧。”江娜看到江恒坐在自己的對面後,沒有隐瞞把想說的說了出來。

“恩?誰和你不聯系了。”

“蘇弦這死丫頭,老娘還給她寄過去一件歐美風格的大衣呢,連句謝謝都沒有直接搶過去穿上了。”江娜說的咬牙切齒。其實江娜怎麽可能去計較蘇弦有沒有跟她說謝謝的這件事,她與蘇弦的關系早就你我不分了,對她來說,送蘇弦一件禮物完全就像是随意用對方的手機打個電話一樣。

而那件衣服的價格,江娜不會記得,只知道當時刷的是歐元,剛剛引進大陸的,可惜送給蘇弦這個不識貨的,她才不會管這是不是什麽奢侈品或者時尚圈的産品,穿上後只留下一句話:“怎麽感覺還是軍大衣比較暖和。”

“她怎麽了?”本來只是随意的問問,奈何卻聽到了這個名字,江恒的興趣明顯多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厮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不在線,微信消息也不回,又沒有什麽大事我又不好意思一個電話打過去。”江娜懊惱的把手機放在沙發邊。

“難得見你這麽在意一個人,你這涼薄的性子。”江恒整了整領帶,往門口走去。

“那是因為遇到一個這麽傻缺的姑娘不容易,姐看中她了,哈哈,哥你去哪裏啊,外面下着雪呢,現在天也黑了。”江娜支起半個身子朝門口的方向探去。

“公司有事情要處理,遇到了一些新晉力量的沖擊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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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誰能和哥哥抗争。”好歹江娜家的是大企業,加上江恒接受“盛睿集團”有幾年了,已經能夠熟練運行了,而且業績上還很可觀。

“不知道,好像是從美國那邊發展起來的,你就別參與了,我走了。”說完,江恒走了。

B市,當蘇弦打開門的時候,發現爸媽居然不在家,難道是看自己沒有回來,兩個人幹脆出去吃并且去過二人世界了?要不要這樣……

正好自己先去洗個澡,散散酒氣,省的他們回來後還要啰嗦有一陣子。當晚,蘇弦沒有想什麽就倒在床上睡着了,這一夜她沒有胡思亂想,一夜好夢。

只是……遠在A市的某個地方,依舊有一個人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早,一陣嘶吼聲劃過整棟樓,樓下遛狗的張大爺差點把剛剛打出來的噴嚏給憋了回去,那狗更是可憐,吓得連尿都不敢撒了,直接用脖子扯着繩子跑掉了。

蘇弦的手顫抖着,手裏握着一張來自家母的信件,上面寥寥數語,卻包含着時間地點任務基本事件等幾大要素:“我和你爸年前回趟你我老家,你表姐生了,還有表妹結婚了,喜事趕在一起了,我們就回去住個十天半月呢,你自己在家好好呆着吧,記得去打工。”

怪不得昨晚人不在,原來那個時候已經跑了……怎麽都不說一聲啊。蘇弦在俱樂部裏不住的嘆氣,睡眠是足了,但是郁悶也足了,自己可以理解為這是被抛棄了嗎。

“手臂太高,用力擊打這個點,對,就是這樣。”

“嗚嗚,老師我好累啊,可不可以休息一會。”

“這樣啊,那咱們休息一會吧。”

蘇弦無意中聽到後撇撇嘴,這樣真是誤人子弟,人家會員花錢來學散打,你用休息來打發時間,能不能再不負責任一點,嚴師出高徒,學員只是怕累怕疼,你個做老師不能也跟着偷懶吧,學散打……還是顧墨澤教的好。

嗚嗚,顧墨澤啊,你在我這裏的惦記率怎麽這麽高啊,都快趕上汪老師了。結果,接下來的一整天的時間裏,蘇弦都在時不時的重複着一個動作,那就是忍不住的翻看手機,看有沒有未接來電或者時沒有來得及看到的新消息。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手機響了,蘇弦瞬間接起了電話,瞬間又沒了興致,“唔,怎麽是你啊。”

“靠,瞧你那雲淡風輕的德行,知不知道老娘還以為你被人販子賣到非洲去做奴隸了?怎麽都不知道聯系我一下。”江娜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先給蘇弦來電話了。

“我最近在打工啊,做羽毛球教練,回家之後又累得要死,哪有什麽閑工夫去發什麽動态秀什麽名字自拍照啊,連游戲都沒有時間打了。”蘇弦無力的辯解着。

“情況不對,聽你那音調似乎情緒處于低落狀态啊,怎麽回事啊你,別說是累得,你平日裏比這還要累呢。”江娜味道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簡稱八卦。

“額,是的,江娜,我似乎在想念一個人,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我對他……”蘇弦說的吞吞吐吐。

那邊江娜已經快要給急死了,“怎麽,對他怎樣?”

“我不要告訴你,你慢慢猜吧。”說完,蘇弦慌忙的挂了電話,再說下去她真怕自己招架不住女王大人的拷問給招了出來的。

其實剛剛自己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話,昨天睡了一覺後今天突然想明白了許多。她沒有戀愛過,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她現在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确在想念顧墨澤,想見到他,和他道歉,自己那天不應該那樣對他,這一次怎麽罰都可以的,自己一定不會有任何怨言,只要別再這樣無視她……

可是,越是這樣的期待,卻越是失望,又一天過去了,電話都沒有任何動靜,已經快一個月了的,這似乎是第一次這麽久沒有聯系,而且也是第一次蘇弦這麽期待顧墨澤能夠打電話給她。

胡亂的在外面吃了一點飯,蘇弦沒精打采的回家了,爸媽不在家,想見到的人不理自己了,還能說有比這更加郁悶的事情嗎,蘇弦無奈的靠在沙發上發呆,手裏還握着手機。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有勇氣去摁亮了它,反正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有什麽意義呢。看着自己對面的鐘表時針位置從七走到了十,蘇弦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就這樣保持一個姿勢發呆三個小時了,揉了揉本就蓬亂的頭發,蘇弦光着腳向卧室走去。

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将手機放在枕邊的位置,閉上眼睛,蘇弦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态。可是腦子裏卻不自覺的想起來和顧墨澤在一起的事情,從那個吻,到大二的時候再一次見到他,再到這一年多的不友好相處,所有的往事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全都出現了一遍,連蘇弦自己也驚奇的發現,這個人原來在自己的心裏占據着這麽重要的位置,留下的印象也如此深刻……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他不理我了,嘆了一口氣,蘇弦無力的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手也不自覺的伸向手機,想要再給自己一次希望……

就在蘇弦的手剛剛握到手機的時候,手機自己就亮了,還自動播放着故意調大的響鈴,蘇弦吓得一哆嗦,看也沒來得及看屏幕就接起了電話。

“喂……”

“是我,立刻下樓,五分鐘。”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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