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只狗

葉久澤自昏迷中蘇醒,率先對上的是一位紫衣青年的臉。

他眉目端方,面容清秀,手腕上拴着一串佛珠,瞧着像個禮佛的清客。

他的氣質極為親和,聲音清澈如水,聽着倒也舒服。如果他說話的語氣沒那麽猥瑣,葉久澤對他的印象分還要高些。

“這真是位美麗的小姑娘啊!”葉久澤聽着對方的贊美和惋惜,“可惜年紀太小了……不然我真想問問她願不願意為我生個孩子?”

生孩子?

葉久澤感到前所未有的惡寒。

生個屁啊,你玩兒蛋去吧!

他本能地提起手中的劍,循聲打出“九轉歸一”。伴随着一陣驚呼和人體摔落的慘叫,耳畔的動靜遠去,總算清靜了下來。

他呼出了一口氣,凝聚着渙散的神智。

頭頂是老舊的黃褐色天花板,散發着一股歲月的黴味兒。左側是一個小小的火炕,燒着柴火炖着熱湯,溢出一絲馥郁的香味。

哦,聞到了!真是懷念啊!

這特麽是泡面的味道!

葉久澤幾乎感動得淚流滿面。

可下一秒他就感動不了了,因為他輾轉摸索了一圈,發現身邊失去了愛犬富強的蹤跡。頓時,他被吓得一個激靈,立刻從榻榻米上蹿了起來,茫然四顧。

“富強!富強……”

但在這不算寬敞的居所內,除了紅衣犬耳男、水手服軟妹和基佬紫猥瑣男之外,再沒有別的活物了!

許是他焦急的表情驚到了他們,在沉默片刻後,水手服軟妹才斟酌着說道:“抱歉,我們并沒有找到你的幼犬……”

葉久澤僵硬在原地,他這會兒也顧不上跟軟妹套近乎拉親戚了,他必須趕緊找到白柴,免它彷徨無措、颠沛流離、奄奄一息!

爆炸的餘波還在身體裏作祟,四肢百骸疼得厲害。連他這個開挂的都尚且如此,一只幼犬的成活率能有多少,他委實不敢想。

畢竟他并不确定最後一個“鎮山河”到底有沒有護住它……

可活要見狗、死要見骨頭,白柴作為陪他撸完boss的戰友,就算永久下線了,也必然活在他心裏。

葉久澤匆匆留下一句道別,也不管身子利索與否,只是趕緊甩起大輕功找狗。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了天際的一個白點,消失不見。

因此,他忽略了軟妹在身後的吶喊:“等等!你的衣服——”

戈薇抱着一套半幹的藍色道袍奔出來,左顧右盼不見人影。

她輕撫着道袍上精致的紋路,嘆了口氣對身後的同伴說道:“犬夜叉,下次麻煩你追蹤一下她的氣息,這套衣服得還給人家。”

“喂,你把我當狗嗎?”

“難道不是嗎?”

“不行。”犬夜叉一臉不配合的模樣,“這個家夥的衣服上……全是殺生丸的味道!”

他實在想不通,僅僅是一次交手,怎麽會染上如此深濃的味道?

不說那個女孩,就連他的胳膊上也殘留着一股冷梅的氣息,讓他倍感煩躁。

“殺生丸?他不是……”戈薇有些驚訝,想起爆炸中心的“殺生丸”,不由地壓低了聲音,“不是在那時候消失了嗎?”

“嘁。”犬夜叉發出一聲嘲笑,“消失的可不是殺生丸……那應該是個冒牌貨。”

“诶?”

“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殺生丸那家夥,還沒弱到會被人類制衡的地步。”

戈薇不禁陷入了沉默,看向犬夜叉的神情有些複雜。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啊!”犬夜叉有些炸毛,“有什麽奇怪的嗎?”

戈薇仔細打量着犬夜叉,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似的,啧啧出聲,“你一邊厭惡着殺生丸,一邊肯定着殺生丸,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明明想得到兄長的認可,卻偏偏表現得不屑。”

彌勒微笑附和:“沒想到犬夜叉是這種人啊。”

犬夜叉:……

“喂,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楓之村的夜晚依舊雞飛狗跳。

……

幽深的森林中,粗厚的巨木下,一名铠甲盡碎的男子無意識地昏迷着。長發如一瀉而下的水銀,淩亂地鋪在枯葉上。

他雙眸緊閉,眉頭蹙起,俊美的臉龐寫滿了狼狽,卻無損他的雅致和魅力。

繃帶斷成數截枕在身下,腰腹和脊背上都有殷紅的鮮血淌出,沾在柔軟蓬松的絨尾上。

風絲傳來,林葉沙沙。

草叢間多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往這頭靠近、靠近、再靠近……

如此虛弱的狀态,大妖的本能迫使他做出最基本的威懾,殺生丸猩紅着眼,露出尖銳的獠牙,猛地坐起身子發出一聲獸吼,沖着草叢的位置,殺氣凜然!

“啊!”輕細稚嫩的驚呼響起,一名衣衫褴褛的人類女孩跌坐在地上,似乎被吓壞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忘記了尖叫,也忘記了逃跑。

人類……幼崽?

不知為何,明明他的意識還處于混沌,可本能地,他緊繃的神經和身體都放松了下來。

殺生丸枕着絨尾,所有的殺意如潮水般褪去。理智悄悄爬了上來,他半阖着眼,面無表情地盯着不遠處的女孩。

片刻後,他別過眼,不再理會。

……

葉久澤找白柴找到絕望,他穿着一身紅白巫女服,手持利劍踏遍高山和深淵,愣是沒搜到一根毛。

他抱着僥幸心理摸回“穗之村”等待,卻不料白柴并沒有踏上歸途,反而像是人間蒸發了般,失去蹤跡。

太過分了,說好要做彼此的金坷垃!富強你怎麽能率先抛棄了爸爸!

葉久澤整個人都萎了,萎到了一輩子不舉的地步。他蔫兒巴拉地守在村口,可依然沒等到富強撒歡奔來的身影。

果然,最後一個“鎮山河”都沒有保住那只奶狗嗎?

他嘆了口氣,緩了好些天才回了神。

刨除養狗活命的前提,對于富強這只幼犬,他着實是喜愛的。

它是他在異世界遇到的第一只活物,也是他最開始心靈支柱。

哪成想生死別離,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他蔫蔫地背起了籮筐,戴上鬥笠,帶着四五個村民,拄着劍進山拾柴。

富強不再,生活也得繼續,就算他剩下的時間只有一個半月,也得好好體驗這個世界。

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輪回。佛系活法,最為惬意。

葉久澤的心态放得平穩,隐約間還夾雜着一股“自暴自棄”。可人生總是充滿意外,就在他混吃等死的時候,又給他送來了轉機。

風中飄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他眯起眼,循着血腥味緩緩摸索過去,在一處溪水流淌的岸邊,發現了一只體型碩大、皮毛炸起、渾身是血的獒犬!

猩紅的血水染透了溪流,它漆黑的毛發一根根炸起,猶如最尖銳的鋼針。就算在重傷狀态,也凝聚着一股難以掩飾的氣魄。

這是一頭成年犬,同時也是亞洲這片地域上極富攻擊性的——藏獒!

葉久澤癱着臉,不是很能理解東瀛這種小破地方,哪裏來的藏獒?

腦子裏吐槽命運的不靠譜,手頭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他婉拒了村人的阻攔,小心翼翼地接近這頭藏獒,貼近它身邊。

大型野獸匍匐在地,嬌小的女孩喂它吃藥,還仔細處理着結痂的血塊。

藏獒微弱的呼吸在照顧中漸漸平穩,戒備的氣勢也緩緩消弭。由于獒犬體型龐大,葉久澤廢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處理掉它一身的髒污。

正當他拿出繃帶纏上藏獒的長疤時,這頭黑色的兇獸微微一顫,從口鼻中呼出一口熱氣,幽幽轉醒。

它有着一雙漂亮的眼,仿佛流淌着血色的光輝——

宇智波斑在藏獒體內睜開了眼,茫然地注視着眼前的女孩,懵逼地感受着眼下的身體。

這是什麽?

爪子?尾巴?

等等,他明明和柱間在終焉之谷決戰啊!

怎麽會……怎麽回事?

“你醒了。”葉久澤揉了揉它的腦袋,覺得這藏獒有點傻,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的爪子幹嘛?

他拍了它腦袋竟然還不理會他!

有了這個對比,他格外地思念聰明高冷的富強。

雖然富強也不鳥他==

腕間傳來熟悉的疼痛,葉久澤想了想,忽然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民主’吧。”

“民主,我是你的爸爸。”

“你還有個哥哥,叫作‘富強’。”

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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