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那天晚上餘笙害怕的事沒有發生。
沒有入室殺人案、也沒有綁架案。
她每天早上都會随林悠揚出去在西遙附近走走,然後一直到深夜才回來,一切就這麽平安地度過了兩天。
可是秦歌再也沒有出現,她打電話沒有人接聽,他也沒有回來開走他的車。
一個大男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就連林悠揚也發現了不對勁:“你男朋友呢,吵架了?”
餘笙只能搖頭表示不知道,她也很想知道。
林悠揚五月一號的火車票,是之前就定下的,他說來時坐飛機,離開時怎麽也得感受一下沿途美好的風景,而火車是首選。
餘笙給他整理了行李箱,叮囑了他好一會兒注意事項,讓他不要跟父母吵架,也讓他好好讀書,争取以後也做個醫生。
林悠揚很喜歡他姐,啥樣都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喜歡教育他,這樣總讓他在她面前是個孩子,可他認為自己是個男人。
兩人拌了一會嘴,最後有點兒不歡而散。
餘笙打了的,帶着林悠揚去了火車站。
她坐在車上心緒不寧的模樣讓林悠揚醋意大發。
“不就走了兩天嗎,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餘笙捧着臉看向窗外,杏眼微垂,聲音也有氣無力:“我……看上去很失魂落魄嗎?”
林悠揚切了一聲:“你都快把我想死他了這幾個字挂臉上了。林餘笙!你特麽把心思放我身上一會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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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餘笙把一袋零食塞到他懷裏,“剛剛在路上買的,火車上可以吃。”
“……行,服你。”
到達火車站時,陽光正猛,修葺一新的火車站人來人往。
餘笙走在前邊,林悠揚跟在後面,不近不遠。
餘笙越往火車站走,心越慌,不知怎麽,在即将進到大廳裏時她拽住了越過她要進去的林悠揚的手。
林悠揚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很高興:“怎麽,舍不得我走啦。”
餘笙擡眸看他,語速平靜,但眼神裏焦慮不安:“悠揚,我心裏有點慌,上次這麽不安的時候是地震來之前。”
林悠揚臉色微微一變:“姐,瞎說什麽呢,你可別吓我。”
餘笙也心想自己還是別吓唬他了。
便搖搖頭,将情緒掩蓋:“你快上火車吧,我也要回家了。”
“那好,姐,你身體如果不舒服的話給你那男朋友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什麽人啊離開兩天都不向你報備行蹤。”
餘笙輕笑:“好的……悠揚回去幫我向爸媽問好,還有……今年如果12號後還有信寄給我的話,你給我轉寄過來吧。”
林悠揚點了點頭。
餘笙目送他進入火車站,身影漸漸淹沒在人群裏,一時間倒是有些不舍起來了。
她跟在他身後走入火車站大廳,漫無目的地走着,最後坐在大廳裏拿出了手機。
再次撥下那個號碼。
嘟嘟嘟……
裏面依舊是盲音。
心下越來越不安,就像是上天要将什麽奪走一樣。
餘笙想起那天晚上兩人接完吻後秦歌問她願意與他在一起嗎。
那時候她已經默認了,畢竟一輩子都沒有對一個男生那麽怦然心動過。那是個成熟的幼稚鬼,笑起來迷人、壞起來又很可愛。她很喜歡他啊,自己都沒有辦法瞞過自己。
可現在她不願意了。
對着短信編輯框,她手指啪啪點着。
“秦歌,我們還是不适合在一起。沒有理由,不是生氣下的決定。就是無條件的單方面分手,我們還是做回朋友吧。”
反正……也并沒有算是在一起過。
她在感情上很理智,她深刻的知道自己跟秦歌是沒有結果的。
秦歌看上去流裏流氣不正經,但某些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絕對不是一個混混該有的氣質。
他很高雅,思維很敏捷,也實在太神秘了。
她沒辦法接受身邊的人有一個驚人的身份。
就像知道一向老實巴交的左老師會吸.毒販毒一樣。那會讓她懷疑人生。
而且她以後是軍人,鐵定和那些不法分子是敵對狀态,她不想哪一天參加反恐的時候,秦歌死在自己的槍下。哪怕自己只是一個軍醫。
這兩天他消失也讓她覺得不安。如果以後兩人真的在一起,這種不安還要有多久?
又或者說,他這次消失就再也不出現了,而她不知道他去幹了什麽,後續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所以還是讓這段還沒開始的戀情死在搖籃裏也算是為大家好。
“姐姐,吃糖。”
忽然一旁伸過來一只小胖手,一個綁着兩角辮子的小姑娘微笑着把水果糖遞給她,嘴還掉了兩顆牙。
餘笙接過,笑得很歡喜:“謝謝啊。”
“看來我家姑娘很喜歡你。”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摸摸孩子的頭朝她道。
餘笙微笑着,打心裏開心。
“你們是要離開西遙?”
“不啊,在等丈夫打工回來給阿巧過生日。你呢?”
“我剛剛送弟弟走,待會回家。”
“啊,這樣啊。”
簡單與那婦人聊了一會兒,餘笙起身要離開,但她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在不遠處。
是左老師。
他懷裏虛扶着一個人,是那個叫霓天的女人。
餘笙微微側過頭,防止三人對視。
但陳霓天還是發現了她。
她幾乎要尖叫可壓制着自己的聲音,表情有些崩潰:“經國,你看她在這,那些人會不會也在這,你說你會殺了她的,你說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要殺了她的!”
餘笙被吓得後退一步。
左經國聽着懷裏女人的話,也伸手放進西裝裏側。
那個動作讓人再熟悉不過了,餘笙咬了咬唇,她看了看不遠處的大門,心裏有些悲涼,也不知道是跑得快,還是他的槍快。
而且這裏這麽多人,她跑向大門恐怕會誤傷到旁邊的路人,這也導致她不敢輕舉妄動。
左經國快速走向餘笙,最後停在她的不遠處。
他對身後的人說:
“霓天,你進站吧,別管我。我有人質,他們不敢怎樣。”
“好。”
餘笙不知道他們指的是誰,但是在左經國靠近自己的時候,整個大廳裏的氣氛就變了變。
在那個女人走向安檢處的時候,忽然沖過去了幾個便衣圍住了她。
也是在下一秒,左經國掏出槍,一只手快速勾住餘笙,拿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額間的冰冷,讓餘笙寒意從頭染到腳。
“左老師?”
“說!那些人是不是你帶來的!我還想着放過你,果然,你早就已經是雪鷹的人了,為了你的家國大義我們之間這點親人情誼你早就抛棄了,還念個P的舊情。”
“老師,你在說些什麽……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要你現在放下槍一切都來得及。你們不是要走嗎,現在已經在火車站了,只要你不開槍沒人會注意這邊的。”
“別特麽廢話!”左經國将袖珍槍上了膛,機器精密的碰觸聲順利可偏偏将人的心狠狠一驚。
餘笙腦海裏一片的空白,她甚至連腿軟都不會了。
幾個便衣将那女人帶過來。走在前面的男人戴着黑色的鴨舌帽,身材高大,黑色的襯衫外套了防彈衣,他還戴着黑色的口罩。
餘笙知道就是那天在天臺對付陳霓天的黑衣人。
周圍人都覺得這邊情況不對。
那個剛剛還在跟餘笙交流的婦人覺得餘笙可能有麻煩便靠近他們詢問情況。
“餘小姐你沒事吧……”
餘笙連忙朝她使眼色,讓她快帶孩子走。
可婦人身邊的孩子很喜歡餘笙,也沒有感知危險的能力,舉着糖就朝她跑過去還喊着“笙笙姐姐”。
餘笙一驚,額間的冰冷離開,她下意識地去奪槍,但下一秒巨大的槍響在她耳邊炸開,一枚子彈毫不留情地射向小孩子。
對面忽然也開了一槍,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餘笙也不知道怎樣的手法,能讓兩枚子.彈互相碰撞,撞離了原有的軌道。
小孩子吓得摔在地上,哭得咧咧的。
婦人則吓得半死,沖過去抱起孩子快速跑開了,淩亂的腳步好幾次吓得要摔倒。
餘笙想要趁身後之人不備,用擒拿法反擒,但她還只是在思考階段身後的人就又快速上膛将□□抵在她的太陽穴處。
她根本沒辦法救自己。
而因為兩道槍聲,整個大廳的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
奔跑着,尖叫着,原有的和平瞬間被打散。
“放開她。你還有這個女人還有活路。”對面的黑衣男聲音冰冷,“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們。”
“經國!救我!”陳霓天幾乎是尖叫,不甘心、憤怒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
“你們快把她放了,不然這個女人也別想活。”左經國看了看身前的餘笙,“人質要是死了,你們這些人的罪過可就大了。給我一輛車,放我們走!”
被威脅的黑衣男沒有說話,只是将槍上了膛,對準了餘笙心髒的方向。
看起來似乎和上次的情況一樣。
可這一次餘笙的瞳孔驟然緊縮。
作者有話要說: 秦歌表示:特麽在一起三天我就被分了手,其中兩天我還不在,唯一算在一起的那天還是個深更半夜……Im'okTAT
這是我寫過分手最快的情侶了。_(:зゝ∠)_
如果隔壁校園文在這本更新期間進行周更,你們會不會删預收。_(:зゝ∠)_
我只是想攢收藏,如果會,我就不開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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