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因為軍隊裏不能喝酒, 于是大家就扛了幾箱礦泉水分發,到手後一人兩瓶。
餘笙偶爾會為表演者鼓鼓掌, 但更多時候都在喝水。
大概表演開場半個小時後,她就難忍人生中的三急之一,趕忙起來告訴室友說自己去上廁所,讓她們幫忙占着座位。
室友們皆答應了下來。
她走得快, 天又黑。等秦歌從另一邊過來的時候,兩人巧妙地相錯而過。
秦歌走到應昭雪身邊, 雙目如炬, 聲音在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喑啞中帶着性感:“餘笙呢?”
應昭雪還以為是誰在自己耳邊吹涼風呢,扭頭一看,結果被突然出現的秦歌吓得摔倒在一旁。
模樣看上去可慫。
“秦……秦隊?!”
“嗯,我問你, 餘笙呢?”他看了看周圍,都沒有見到那熟悉的人影。
他今天會過來, 只因為她。上午朝她發火的事必須得跟人道歉并且哄哄人家,順便……問責。
“剛、剛她有說去廁所。”
說話結巴這實在不能怪應昭雪慫,畢竟剛剛他才說完人家的壞話來着。現在看見正主就在自己的面前,且還是個自己不能惹的主, 腿不打哆嗦已經是很厲害的表現了。
聽到答案秦歌扭頭就要走,但目光一眼落在應昭雪懷裏的東西上, 蹙眉:“你……用化妝品?”
他有在餘笙家的浴室裏見過一模一樣的。
應昭雪怕他會胡思亂想,連忙激憤起來解釋說:“餘笙說這是護膚品,不是化妝品, 我沒女裝癖的,真的。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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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的?”這下,秦歌的語氣明顯不對勁了。
“啊……交換禮物環節,我用一袋零食交換的。對了,隊長,你今天拿了什麽來做交換?”應昭雪十分傻白甜,一點也不知道危險正在蔓延。
秦歌嘴角微微揚起,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絲毫沒有商量意味的商量:
“東西給我。”
“隊長,這是防曬霜,你平時不需要的。餘笙說了,我這樣的帥哥需要保養保養,所以……能不能不給?”應昭雪下意識護住。
笑話,這可是一袋零食換來的!
不想聽他廢話。秦歌麻利地從懷裏掏出一只懷表直接塞到他手裏,然後一把搶走那瓶防曬霜。
“以後她給你的都上繳給我 ,我給你獎勵。還有……”秦歌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捏緊,“她,是我的。”不許肖想。
“痛痛痛!”
秦氏冷漠:“……”
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應昭雪連忙舉雙手投降并承諾:“隊長,嫂子永遠是你的,她的一切我都不會肖想,求大佬放過!”
秦歌這才把手一松,轉身離開。
坐在草地上看他離開的應昭雪疼得兩眼淚汪汪,轉身撲進跳舞回來的慕蘅懷裏求安慰去了。
——
餘笙從黑漆漆的廁所裏出來時,一身的冷汗。
雖然說她各種屍體見得不少,可她還是怕那些靈異的東西,這又是在部隊裏很荒涼的一個角落,難免會多想。
更因為年久失修,廁所的燈也早壞了,這種情況下簡直是各種靈異事件發生的标準場所。
餘笙在洗手臺前洗了手,想快點回去人群當中。只是她沒跑出幾米遠,便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撈過去,整個人被壓在一顆樹上。
身後有健碩的身體挨近,那些肌肉的輪廓印在她的後背,散發着男性的荷爾蒙。
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餘笙露出來的細白脖子處,一絲絲的,弄得她又癢又臊。
同時,餘笙的雙手被箍在自己的身後,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你……你誰啊?”詢問間,她又掙紮了一番,聲音帶着顫音,是以從氣勢上一下就弱了。
她……她該不會那麽慘,一進軍隊就要被……
男人箍着她的手,不重,但緊。他又故意傾身在她耳朵上吐息,間或咬她的耳垂一口。
餘笙覺得身後的人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她極力想要轉過頭去看他,可對方抓準時機含住了她的唇,輕輕咬扯。
“唔……”疼。
這麽粗暴的接吻方法,餘笙幾乎一下子就認出吻着她的人是誰了。
大壞蛋!
嘴唇被報複性地咬着,但對方又不想真把她咬疼,總之吻得很用力,帶着懲罰性。
餘笙想,這下自己的唇該腫了。
在她渾身癱軟、無所适從的時候,男人忽然停下了吻,将她扳過來,俯身用額頭頂着她的,喘着粗氣,語氣很不高興:
“為什麽不把禮物留到我過來,你知道,我今晚一定會過來的……”
“誰知道你什麽時候來,再說為什麽要留給你。”餘笙傲嬌地撇過頭,嘴唇燙燙的,心也燙燙的。
男人一手撫摸她的臉頰,呼吸落在她的臉頰,忽然委屈起來,孩子氣得不行:“我吃醋了。總之以後你必須把禮物留給我。”
“霸道!”餘笙仰起頭,氣得炸毛。
男人的唇趁機吻了吻她的眼睛。
“就霸道了怎樣?記住,你餘笙的人是我的,吻是我的……”他附到她的耳邊,輕聲道,“身體也是我的。當然,我的所有也是你的。”
餘笙側過顏看他,果斷傲嬌拒絕:“對不起,我不要。”
清風徐來,吹散她的鬓發,在銀海下的她,模樣十分美豔。但那模樣有自帶的小驕傲。
沒有想到女人會拒絕他拒絕得那麽幹脆,男人心裏很不舒服。
他挨近她将她壓在樹幹上,認真同她說:“可你明明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了。那天晚上說的話不算數了嗎?”
“不算了。”她推開他的兩只手,平心靜氣,“秦歌,有空看一下我發給你的信息吧,在那裏我已經宣布我們分手了。”
艹。
男人當然有看到手機裏的話,只是他以為那是餘笙的鬧別扭,不是認真的。
可今晚上這麽一看,是認真的了?
“那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什麽叫我是神聖,你不亵渎?”秦歌彎腰,一只手提起她的下巴,眼睛眯起來有危險的氣息,“我……你可以亵渎,随便亵渎。”
這是……找應昭雪談過話了?
餘笙輕笑,伸手蓋住他讓人怕怕的眼睛,盡量讓語調聽起來平和一些:
“就像是以前你說的,讓我不要喜歡你,我做到了。我不喜歡你……所以以後也請你別打擾我。你穿着這身軍裝,我也很喜歡,也想在有一天能穿上上尉的衣服。所以秦隊,以後訓練請多多關照。”
她現在只想一門心思留在雪鷹,不被踢出去。或許對秦歌來說有點冷漠殘酷,可留下來才是一切的基礎。
等了許久,等來這番話。
男人選擇松開她,還給她理了理衣服整理儀容儀表。
“你說的關照,別後悔。”
餘笙一笑,很坦蕩:“嗯,不後悔。”
兩個人看上去都若無其事,可都有些暗暗較勁在賭氣。
秦歌轉身要走,可走了十米遠又走回來站回到一直低着頭的小姑娘面前。
“跟上。”
他聲音冷冰冰的,在探照燈下的側顏冷硬得像是雕塑。
小姑娘的腳沒有動,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人圈:“你先走吧,一起回去不太好。”
男人站得筆挺,聲音無比嚴肅:“軍人……絕對服從上級命令,這還需要我教你嗎?深蹲起立十個,現在做。”
“你……”
“二十個。”
“是,長官!”餘笙雙手抱頭,站起蹲下。
心裏哪怕已經罵了無數遍了,可她還是得老老實實把那二十個做完。
等心裏二十倒計時完畢,她筆挺地站在原地看他,關節的酸軟讓她無比難受。
男人起步離開,只丢下兩字:“跟上。”
“是。”
男人走在前邊,一米後跟着小姑娘。
小姑娘亦步亦趨地随着男人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安全地踏過了草堆,最終與他一起來到平地上。
兩人回了草堆處。
男人坐在應昭雪的左邊,餘笙則在右邊,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別人是感受不到的,但應昭雪卻頓時滿頭大汗。
這是怎麽了……
怎麽秦隊的臉色那麽難看,就連出去時還嬌俏活潑可愛的餘笙回來也是面無表情的。吵架了嗎?如果是因為他收了餘笙的禮物,導致兩人吵架,那他可就罪過了……
恰逢一場即興表演結束,餘笙鼓起了手掌。
她打開水瓶喝了一口,趁着沒人注意自己這邊,伸手揉揉自己酸軟的肌肉,想着明天走樓梯該悲劇了。
忽而肩膀被人用手肘頂了頂,她側頭看應昭雪。
只見他用口型問她和秦歌怎麽了。
餘笙沒理,看着表演的神情愈發冷漠。
她想,今天晚上這仇是記下了。
丫的,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叫他關照也不是這法呀。好氣。
一旁的陳雲朵倒是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餘笙和秦歌之間的情況,便扯了扯她衣服問她:“你男朋友?”
餘笙搖搖頭,惡狠狠的語氣:“仇人。”
是了。陳雲朵明了的一笑,戳破:“一看就是小情侶鬧脾氣了。”
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她也就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再者她本來也不是那麽八卦。
餘笙的眼角餘光看向一側的男人,只見他也在看她,目光還很放肆地看她。
于是她忍不住扭頭朝他瞪回去。
後來,男人笑了,伸出兩指輕輕抹了抹自己的唇角。
餘笙這才借着微光注意到他的嘴唇上滿是她的口紅的殘留……
天、吶。
作者有話要說: 秦歌真的是很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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