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餘笙的後腦勺被壓得緊緊的。

她只能嗚嗚發出聲音來，嘴巴被咬得發麻。

這是什麽發展套路？？？他之前不是生氣了嗎？現在親她做什麽？

“傻瓜, 你可以不用來的。”秦歌揉揉她的發, 一點一點舔舐她的唇，像是在甜巧克力雪糕。

餘笙被迫擡頭直視他, 忽然笑得古靈精怪。

“不來的話, 怎麽知道你那麽衰。”餘笙按按他腦門上的包。

秦歌嘶了一口涼氣, 然後一把将她從地上捧着舉到自己的面前。

“壞丫頭。”

餘笙笑得不行，差點笑岔氣。

“怎麽回事啊，還綁了繃帶。多醜啊。”餘笙捂着嘴, 伸手還要按他的繃帶。但被抓住了手, 被男人抓着她的小細手不住親。

“就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塊石頭。”男人三言兩語揭過。

又過了一會兒……

“對不起, 餘笙。”男人抑制不住內心的愧疚跟她說了道歉。

餘笙捏着他的耳朵，笑得溫婉：“不用說對不起。”

“不說對不起，那就說……我愛你。”男人嘆息一口去親她的脖子, 然後一點點将她脖子間的項鏈咬出來。

“你果然沒丢……沒丢就好。”秦歌很自責, “那天, 我說的都是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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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丢。”因為秦歌愛她, 她感受得到。

男人忽然軟下來, 語氣也軟：“剛剛看你那麽溫柔地給小朋友吹吹。我也疼, 也想被吹吹。”

餘笙從他懷裏下了來，踮起腳尖捧着他的腦袋給他吹傷口。柔情似水。

看他負傷，餘笙咬咬唇。

“下午去救人把我帶上吧。”

她伸手握住他的。

但小小的手反被他帶着薄繭的手包住。

他答應了，說“好”。

整理着餘笙被自己弄亂的衣服, 秦歌想告訴她：“其實我也曾後悔把你帶進雪鷹，我心疼你，那些艱苦訓練，一個家一個人就夠了。我不想你那麽辛苦。”

餘笙擡起星星眸：“可是如果我太沒用的話，就配不上你了。”

男人憐惜着吻了吻她的額頭：“別否定你自己的價值。我也嫌棄過自己……餘笙，以後我們一起救人，一起守護國土。”

“嗯，一起。”

——

下午，餘笙跟在秦歌的小分隊裏，穿梭在各種廢墟堆裏。

秦歌他們負責挖土救人，餘笙負責給那些救上來的人治療，受傷嚴重的，就由小分隊的其他戰士送到帳篷處進行手術。

也沒有救治多久，餘笙的一雙眼就紅了，她走路不穩，秦歌伸手給她。

兩人交握在一起，一起跨過牆體，邁過裂縫。

“撐住。”

男人見她快哭了，為她打氣。

餘笙雙眸泛淚，但朝男人點了點頭。

她背着醫藥箱，大夏天的汗流浃背，白大褂和軍衣都被汗水浸濕，好幾次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廢墟處，看上去不到五歲，哭得很厲害。

餘笙連忙跑過去詢問他：“怎麽了，小朋友？”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在裏面！”

他指着一堆的牆，咧咧地哭得很無助。

秦歌過來，用生命探測儀在廢墟上照了照，最後朝餘笙搖了搖頭。

餘笙心裏不忍，連忙緊緊抱住那個灰撲撲的小男孩。

“爸爸媽媽，我要爸爸媽媽……”小男孩的心智看上去很成熟。一下就理解了大人們搖頭的意思。

秦歌讓其餘的人離開，只留下他和應昭雪、餘笙、簡陽、陳雲朵四人。

三個男人将那些小的石板搬開，大的石塊又叫當地的人一起挪走。

最後挖出了兩具僵硬的屍體。

秦歌餘笙還有其他人一起悲痛地向死者敬了禮。

因為餘笙身上有傷，便被秦歌命令回營地，帶着那個小男孩一起。

但她走之前，男人也有說，讓她睡到他的帳篷裏，好好休息一下。

餘笙一回到帳篷就将小男孩交給了慕衡她們。

她也沒去秦歌那，而是就睡在了四個人的帳篷裏。

她側躺着，眼睛一閉上就是那些遇難者的遺體。

紛亂的畫面一幕幕從腦海裏飄過，最後就是她跪在父母遺體前，因為雙目看不見，只能摸着他們冰冰涼涼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她連父母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但也幸運自己沒看見，不然那些殘酷的畫面就該是她一生的陰影。

後來有機會在網上看到當年地震的照片，餘笙的整個人有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

跟上次八級地震一樣，這一次也很慘，都是在人睡覺的時候。

許多人都跑不掉，被壓在廢墟裏。

或許是因為特殊原因，軍醫們也都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餘笙上了一下網，看到全國上下都在刷這次地震。

也有許多志願者從外邊飛了過來，一起救助這裏的百姓。

放下手機，她看着忙進忙出的室友，覺得自己不能休息。

大家都在為了拯救生命而努力，她有什麽資格休息？

是以等到慕衡隊要再一次出去的時候，她也強烈要求并跟随他們去了縣城的另一邊。

一直等到夜深軍醫隊停止救援時她才跟随部隊回去。

夜裏，她去了秦歌的帳篷。

秦歌的帳篷不大，就剛剛好一個人睡的那種。

擺設也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幾個熱水瓶。

餘笙就着水壺的水，給自己擦了個身體，換上了清爽的T恤，忍着腰酸背痛，趴在了鋪好的床鋪裏。

她不能躺着，後背的傷都快讓她直不起來腰。

大概是在後半夜。

餘笙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後背上傳來濕熱的吻，一點一點地舔舐她的傷痕。

男人粗劣的手在後背上輕輕摩挲着，随着吻落，還給她抹上了藥膏。

“秦歌。”她迷迷糊糊的。

“嗯。”背後的人應了一聲，接着用吻挑逗她。

餘笙睜開眼睛，表情似高興，似痛苦。

“秦歌，疼……”

“我知道。”

秦歌火熱的身體貼上來，讓餘笙打了個冷顫。

“餘笙，我想要……”

秦歌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餘笙被他吻得幾乎迷離，一點點的喪失意識。

她感受到他的唇、火熱的唇，從她的脖頸一直吻下去，吻到後背，吻到她的腰窩，然而他的吻并沒有停下。

外邊不知不覺下起了雷雨，有人經過，然後又只剩下雨聲。

直到那硬物火熱的撞進自己的身體，餘笙才有那麽一絲清醒過來。

她額頭上有汗水，身體因為疼痛有些蜷縮。

男人用吻慢慢撫平她的疼痛，在她敏感的地方不住親吻，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終于小姑娘放松了一些，絞着他的那處不再那麽緊實，稍稍松開了些許。

男人再往更裏邊深入，探索她與自己所有的快樂。

他勾起小姑娘的小細腰，伏在她身上不住輕笑。

“回去我就去遞報告？”

“什……麽報告，秦歌，慢一點。”

“遞交我們倆要結婚的報告呀。”

“誰……誰要跟你結婚啊。”餘笙不免傲嬌了。

秦歌動作又大了一些：“當然是餘笙，餘笙要跟我結婚。”

男人低低的笑了。

“不要……”

這聲也不知是在說不要結婚，還是說不要太深。小姑娘羞赧到将頭埋進被子裏，渾身是顫栗。

“呵呵……”男人輕笑着又去親她。

夜半雨停，餘笙的後背貼在男人的胸膛。

男人順順她的微微潮濕的發。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累嗎？”

餘笙點點頭：“不僅累，還疼。”那大火車突突的前進，哭死了。

男人輕笑，伸手在她的腰間摸了摸按摩。

“不疼，要不要我給你吹吹？”男人輕笑起來。

餘笙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小臉變得巨紅，她再也無法直視吹吹兩字了QAQ。

“不要不要……”

“呵。那就不要了。”

“快點睡吧。”男人摸摸她的發。

餘笙轉了個身，去親他：“你也是。”

今天救了那麽多人，一定很累。

他的手才那麽一天就粗糙了不少。身上估計也有不少傷。

可是……都那麽累了還想着那事，真的很壞。餘笙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胸肌。

“呵，牙齒那麽不乖，又想來一次了？”男人下邊硬邦邦的又有強勢起來的趨勢。

餘笙連忙把雙眼一閉，決定裝死。

男人寵溺着給她掖好被子，擁她入眠。

第二天早上，餘笙不得已穿上了男人的軍衣T恤，因為自己的還沒幹。

秦歌的衣服很大，為了不被人看出破綻，她只能都塞在裏邊，小肚子看上去鼓鼓的，很無奈啊。

搜救工作還在繼續，但是一天比一天希望渺小。

這一天又是整整搜救了一天，全雪鷹救出三百人，死亡人數依舊很多。

餘笙親眼看着一個母親，在自己救出她的孩子後便離開了人世。

晚上吃飯時，餘笙還在自責為什麽不能及時為那個母親醫治，所以連飯也沒吃幾口。

那時秦歌還在救援，餘笙身邊只有應昭雪。

應昭雪能看出她不高興，找話來安慰她。

“這種事，咱們搜救時候經歷太多了，有時候真的是很無奈。”

餘笙看向他，又發覺他在安慰自己，便繼續低頭吃，她也不想身邊的人擔心。

“曾經秦隊在映川救一家三口時，也是原本能夠救兩個大人的，但一聽到他們的孩子比較有存活幾率，而如果救他們，孩子一定活不了，所以那對父母放棄了。”

餘笙吃雞腿的動作一頓，她微微擡眸看向應昭雪。

“你是說……他去過映川？”

餘笙說話間，整個人都在輕微發顫。

作者有話要說： 猝不及防地開了輛baby-car，有機會咱們開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