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年年,我們女孩子很容易誤會的。”
林禹年張張嘴,很想對眼前的女孩說她沒有誤會,沒有自作多情,他是喜歡她的,只是發現太晚。
“好,以後會改。”林禹年臉上揚起笑,不再說其他。
飯後,林禹年要回H市,陳諾把提前備好的東西讓林禹年幫帶回家。
“有奶奶的,我媽的,伯母的,爸爸伯父的,都在裏面。”
林禹年眨眨眼,開玩笑的說:“就沒有我的?”
陳諾送他下樓:“你的等着,陸大哥說給你郵到單位。”
這樣啊,林禹年不再說了,把東西擱後備箱,跟陳諾揮手離開。
陳諾突然想起什麽,小跑到車前,彎腰對駕駛座上的林禹年道:“年年,這段時間避開有火的地方,你有火災。”
玄術界的人,大多算人不算己,算不出自己,算不準親近的人。
看出林禹年有火災,已經是陳諾盡了最大能耐。
“火災?”林禹年一怔,沒當陳諾開玩笑,認真的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揮手和林禹年告別,陳諾沒再上樓,而是去了趟醫院。昨晚生死一線,馬舒怡再次受到驚吓,見陳諾過來,哭喪着臉道:“學姐,我招誰惹誰了,怎麽都想要我的小命……”
“好了不哭不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都會好好的。”陳諾過去抱抱她,掐指訣不着痕跡打散她額間晦氣。
馬舒怡仍有後怕,緊張的問:“還有沒有人想要我命了?”
陳諾好笑,又有點可憐她,拍拍她腦袋:“放心,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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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殺人滅口的原因無非是不想把組織領頭人的名單洩露出去,索性警方直接公布,全國通緝這些人模狗樣的“社會精英”,看他們還想怎麽作!
王館長連殺三人,本應該判死刑,但他最後上交了那份名單,以功抵罪,改判無期。
撒網作業,緊鑼密鼓追捕長達兩個月的時間,那份名單上的人逐個被劃掉,敢喪盡天良用旁門左道坑害自己同胞,這種人只能悄無聲息的在這個世上消失。
“趙力。”陳諾圈了白板上的名單,好奇的問:“還剩下這個人?什麽來頭?”
陸遲道:“趙力只是他其中一個代稱,我們查到他的所有僞造信息,履歷普通工作普通長相普通,屬于丢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現在還不知所蹤。”
下屬們個個都牛逼哄哄,這個領頭倒是低調,反派的反偵察能力很強嘛。
“只要他人在國內,不怕他不出現。”陸遲沒什麽形象的仰躺在客廳沙發裏,揉着發脹的太陽穴,他已經連續兩個月沒睡過安慰覺,要麽睡車裏,要麽蹲點抓人,現在完全放松下來,很快便睡熟了。
陳諾沒打擾他,輕手輕腳去房裏拿條被子給他蓋上。
陸遲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客廳裏靜悄悄的,光線有點暗,他光腳下沙發,拉開了窗簾,天空黑壓壓的沉,空中飄着雪花,再有幾天就除夕了。
卧室裏窸窸窣窣有動靜,陳諾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醫院排班表已經公布,她要提早回家然後提早過來。
聽見腳步,陳諾擡頭道:“陸大哥,你醒了啊。”
陸遲嗯了聲,依在門框上看陳諾收拾行李:“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年初三吧。”陳諾拉上行李箱,剛想豎起,一只大手已經先她一步,把行李箱提靠在牆角。
“陸大哥,你回B市……”
她話還未說完,嘴唇已經被人吻住,沒有太多言語,陸遲想她了。
已經分開兩個月,才見面又要分開,陳諾身高不夠,踮着腳伸長胳膊環住他頸項,軟軟的啓開唇,勾舌頭和他嬉戲。
短暫的時間裏,男人和女人珍惜的方式不同,有些時候沒有了,陳諾被他弄的有點疼,不适的輕哼。
陸遲也知道他有點操之過急,忍着難受的地方,不斷親吻陳諾,像是吸人精氣的妖怪,一時弄得她全身無力,成了一灘春水。
赤條條的兩具身體像是兩尾魚兒,糾纏嬉戲。陸遲空曠已久的身體終于找到宣洩口,攻擊狂風暴雨一樣,一發不可收拾,陳諾像是艘搖曳的小船,白綿綿的兩腿無助的蹬着床單,身不由己。
胡天胡地到淩晨時分,陳諾汗涔涔的蜷縮在床上,動也不想動,陸遲貼靠在她後背,撈着她的身體動情而纏綿的親吻着,陳諾生怕他再來,無力的推他。
察覺到懷裏人情緒不高,陸遲親親她額頭,聲音有些低啞:“乖寶,怎麽了?”
聽他這樣喊,陳諾有些羞赧,悶悶的說:“有點疼。”
聞言,陸遲伸長胳膊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裏面摸出備用的軟膏,伏在陳諾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床笫之間的私密話語再次竄進耳中,讓她羞得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陸遲最喜歡她羞怯怯的小模樣,嘴裏耐心的哄着,大手不着痕跡往下探,為她下面上了藥。
再纏綿,等天亮了還是要送小女友去火車站。
外面還飄着雪花,陸遲擡手把陳諾脖子上的紅圍巾又繞了兩圈,捏捏她臉:“到家了給我電話。”
陳諾不疊點頭,張開胳膊給陸遲一個熊抱:“陸大哥,你在家要想我。”
以前陸遲覺得火車站機場外的情侶們太膩歪,現在輪到他,竟然膩歪的不想走,陸遲不說話,就抱着小女友,拉拉頭發,捏捏臉,親親鼻子,小動作不斷,直到距檢票時間還差二十分鐘。
“陸大哥,那我走了,你乖點。”察覺到他的小情緒,陳諾拍拍他後背,踮腳在他嘴上親了親,拖着她的行李箱進等候廳。
陸遲在外面站了會,直到看着陳諾揮手進車站,頭頂烏雲沉沉,沉悶的天仿佛要壓下來。
雪花越飄越大。
回到車裏,陸遲抽了根煙,小情緒還沒散開,等快發車時,他給陳諾發了條短信,問她上沒上車。
陳諾很快回複過來:剛上車,回去給你發視頻。
陸遲揉揉額頭,快速回:過完年,可能要帶你去見我爺爺,先告訴你讓你有個準備。
接到這條短信,陳諾心漏跳了幾拍,見爺爺……是要正式見家長了啊。
陳諾反手摸摸發燙的臉頰,一路紅撲撲的抵達H市,惹得坐她旁邊的男生頻頻側目,笑容腼腆。
下車之後,男生主動要幫她拿行李,陳諾抽出拉杆,笑說:“不用,我拖出去就行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有點小心機的完全可以示柔弱,不過陳諾不需要,男朋友不在身邊,她可以秒變大力士。
陳慶南早在外等她,陳諾抱抱她爸,甜甜的說:“爸爸好帥!”
陳慶南得意的笑,向女兒展示他的新大衣:“你媽給我買的!”
見陳諾小臉吃得圓乎乎的,被養的又白又嫩,陳慶南對陸遲心懷了三分感激,對他也沒了不滿。
硬要說哪點不滿,就是這孩子怎麽這麽會來事呢!
是的,陸遲提早給岳父岳母還有奶奶寄了新年禮物,不算貴重,處處透着心意,讓家裏兩個女人提起他就贊不絕口。
姚琳身上穿的淺紫色羊絨衫就是陸遲送她的,她接過女兒的行李箱,別的不說,先誇陸遲:“小遲眼光真不錯,諾諾你看媽媽穿這件羊絨衫好不好看?”
陳諾笑眯眯點頭,嘴巴抹了蜜一樣:“不像我媽,像我姐。”
她才說完,腦袋就被拍了一下,陳慶南在她身後唬臉說:“亂說什麽呢,沒大沒小!”
他可沒有兩個女兒!和老婆出門被說帶女兒已經夠怄的了,還來紮他心窩子!
陳奶奶戴着老花鏡出來,陳諾挽上她老人家胳膊,開始吧啦吧啦說學校的事,說她實習的事,唯獨隐藏了她和陸遲同居的事。
陳奶奶噢噢聽着,聽陳諾說到S市今年格外濕冷,就不經意問了句:“你們晚上不打空調啊。”
“打了……”對上陳奶奶促狹的視線,陳諾意識到她跳坑了,宿舍裏的空調冬天禁止使用。
“奶奶我回房了……”陳諾收回了胳膊,捂臉奔上樓。
寒假在家的日子,陳諾過得特別潇灑,白天走親訪友,晚上鄰居串門,臨近節前,又去天使福利院和孩子們一塊大掃除。
陸遲在臘月二十八那天回到B市。和濕冷的S市相比,B市空氣幹冷,飄下的雪像鹽粒一樣,簌簌的積在地上不融化。
路家大宅異常熱鬧,年初二是路老爺子七十歲壽辰,路家子女全回來了,孫子孫女曾孫,滿聚一堂。
路家人出名的好打麻将,開了三桌麻将,搓麻将的聲音夾着小孩嬉鬧聲,陸遲頭疼揉揉額頭,獨自一人霸占落地窗前的一組沙發,開了視頻和陳諾聊天。
相較人口衆多的路家,陳諾家要簡單許多。歲尾了,陳奶奶和姚琳在廚房忙活,陳諾和她爸被趕出來掃雪,視頻的時候,陳諾懷抱着鐵鍬,臉蛋凍得紅撲撲的,看得陸遲想把手伸進去捏一把。
對着鏡頭,陳諾笑啊笑的,然後被驚了一下。因為視頻裏突然擠進了一顆小腦袋,洋娃娃一樣的卷發,圓圓的大眼睛,小嘴巴紅嘟嘟的,隔着視頻,她圈住陸遲脖子,向陳諾揮手,甜甜的說:“大嫂,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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