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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島?”
“當地人叫它南離島,昨天傍晚以後,島上的村民也被緊急疏散。”地理學家舉望遠鏡看了看,轉頭解釋:“南離島處于板塊交界處,地質比較特俗,以前和對岸連在一塊,近百年間逐漸脫離成個小島嶼。”
陳諾道:“我想上去看看。”
賈偉剛立刻安排人準備游艇。
這群人裏,陳諾的年紀最小,但誰也不敢小看,818小組裏沒有人倚老賣老,只有憑本事論高低。
同為玄門中人,譚睿還不太明白,他虛心求教陳諾:“是找出了異常的地方?”
陳諾沒什麽好隐瞞,回頭看眼幾個長輩,拿出她特意帶來的羅盤。
其他人倒沒什麽反應,譚睿卻瞪大了眼:“你是正陽派的人?”
注意到譚睿的視線落在自己羅盤上,陳諾搖頭:“我不是什麽正陽派。”
羅盤是奶奶傳給她的東西,用陳奶奶的話來說,既然吃這碗飯,就得有幾件像樣的法器,她手裏的羅盤只是其中之一。
“那羅美麗是你什麽人?”唐睿追着問。
很少有人提她奶奶的大名,陳諾笑:“是我奶奶。”
唐睿總算明白陳諾年紀輕輕修為在他之上的原因了,天賦是重要,門派淵源更重要,否則再好的木頭缺少精巧的工匠也僅是塊木頭。
陳諾沒多說其他廢話,直接指羅盤:“南離島在東南,屬巽位,巽主壽,巽位被動,意味壽命遭劫。”
“你們看南離島像什麽?”
其他幾人仔細看了又看,郭茂松遲疑道:“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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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睿恍然,臉色發沉:“不是蛇,是蛟。”
陳諾點頭,眼含贊許之色。
古時,隐栖在池塘與河川的蛟龍,被人稱作“潛蛟”,潛蛟一旦沿江入海便會化作龍,走勢兇猛,破壞力極強。
在西南一些地區,潛蛟所過之處,所搭建的橋梁上必然會懸一把“斬龍劍”,桃木制成,垂挂在橋梁正中。
斬龍劍,顧名思義斬殺潛蛟的煞氣,防備潛蛟破壞橋梁。
潛蛟入海化龍時,也是煞氣最盛的時候,會擾亂入海口的磁場,破壞原有的磁場和諧。
“蛟龍入海原本是風水煞,可你們看對面。”陳諾改指西南方,正對南離島的是F市的标志性地建,臨海廣場的貔貅。
“貔貅跟南離島有什麽關聯?”賈偉剛蹙起粗眉,搞不明白二者間聯系。
陳諾笑笑,繼續道:“西南為坤,坤為地為土,土水相克,貔貅又是四大靈物之一,可以很好的克制蛟龍煞氣,形成相對平衡和諧的風水陣,維持沿海地帶風平浪靜,現在這種平衡被打破,只有兩種可能。”
賈偉剛立刻明白了:“一種可能是南離島被人動過手腳,另一種可能是臨海廣場的貔貅。”
陳諾點頭:“貔貅被動的可能性不大。”
在這麽多人眼皮底下作妖,不是件容易事,畢竟高手在民間。
相較而言,南離島人少地廣,動點手腳很難有人發現。
他們乘游艇抵達南離島,正值午時,又悶又熱,陳諾随手摘幾片蘆葦葉,準備編個草帽戴頭上,哪知一回頭,818小組除了譚睿以外的所有成員都在摘葦葉。
陳諾咦一聲,奇道:“你們都要編草帽啊?”
“……”
難道不是用來作法的?小組成員默默丢了蘆葦葉。
賈偉剛遞來一瓶水:“天氣是太熱了,是我們準備不周,應該備把遮陽傘。”
主要還是因為他們都是糙漢子,誰也沒想過外出帶把傘。
陳諾喝口礦泉水,不在意的說:“先幹事。”
南離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毫無目的在裏面亂找可不是個好辦法,陳諾需要整個島的衛星地圖照:“最好能再調來直升機。”
賈偉剛很快去安排。
沒過多久,一份衛星地圖照遞到陳諾手上,其他人手上也各有一份。
“董老師,我需要你的幫助。”陳諾請教組裏的地裏學家:“能不能把經緯度換算成八卦。”
董老師拍胸脯:“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玄學并不是想象中那樣玄,玄學中囊括數學、幾何、地理以及各種民俗傳說,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在陳諾解釋之後,各行業的天才們很快明白。
島上遺留的民房中,所有人圍在一張桌前,商讨了一下午,最終陳諾用紅筆圈住衛星地圖中的某一點,對賈偉剛道:“賈組長,安排直升機過來吧。”
直升機轟鳴,載陳諾幾人飛往島上唯一的山,跟內陸的山相比,南離島上的山無疑是小山包,山上植被繁茂,但是從遠處看卻無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賈偉剛打開探測儀,與之鏈接的電腦屏幕上逐漸顯示出特殊畫面。
“陳大師,你看看,這裏是不是有問題。”賈偉剛示意陳諾看電腦屏幕。
陳諾收回視線,轉看電腦,心裏暗嘆科技先進。幾千萬一臺的探測儀,錢沒白花,它将空氣中的極精微物質以電磁波形式轉到電腦上,通過電磁波來判斷正常與否。
“厲害!”陳諾朝他們豎拇指。
她能看得清異常,全靠修來的天眼,但科技的發展,可以達到天眼的水平,轉換一種方式,讓普通人也能看得懂。
聽陳諾毫不吝啬的誇贊,賈偉剛黝黑的臉上泛着紅:“是我沒事弄來玩的。”
陳諾撇開頭,有點不想說話了。
直升機盤旋在山頂上空,經過簡單訓練之後,陳諾順繩索從半空滑下,一起的還有譚睿、賈偉剛和幾個特種兵。
“蛟龍鎖喉?”
譚睿看出了異常,震驚的無以複加。
南離島的風水命喉處被人釘入七七四十九根鋼釘,長短一致,距離皆是間隔七寸。
在堪輿學中,咽喉是性命關鍵,鎖住整個南離島的喉嚨,無疑是掌控了整座島的生機,又能破壞原有相對和諧的風水陣,絕對是一箭雙雕。
“蛟龍鎖喉是什麽意思?”賈偉剛追問。
陳諾給他一個簡單說法:“如果有人掐住你咽喉,你會怎樣?”
賈偉剛道:“反抗。”
陳諾接過話:“人在反抗時會有無窮潛力,萬事萬物也是如此,蛟龍入海本就是風水煞,被人鎖住喉嚨之後,短時間內煞氣會暴增,擾亂四周海域的磁場,這也是頻頻出現龍吸水現象的原因。”
賈偉剛若有所悟,繼續問:“如果長時間這樣下去呢?”
“會成為風水死局。”陳諾指指與南離島遙相望的F市:“華夏三條龍脈發于昆侖,F市是南龍入海結氣點,龍尾被毀,意味着F市以後多災多難。”
如果陳諾沒算錯,再過最多兩個月的時間,原本相生相克的風水陣就會成為死局。尋常人最多會把F市遭受的水災臺風災推到自然身上,或者感慨流年不利,很難會往其他方面去想。
賈偉剛走近幾步,想要檢查被釘入地面的鋼釘。
“別碰。”陳諾及時制止他。
說不上來怎麽回事,賈偉剛只是看着這排鋼釘就覺得異常不舒服,有種煩躁又壓抑的感覺,克制不住的想發脾氣。
陳諾拉他後退幾步,掐指訣打散竄到他手腕上的黑氣,順勢拍拍他肩道:“不要再靠近它,平心靜氣別再想其他。”
賈偉剛神色嚴肅的點頭,環顧這片靜谧到詭異的海域:“現在要怎麽辦?”
陳諾拍拍手:“都累一天了,要不先吃點飯,好好睡個覺,明天再說?”
人是鐵飯是鋼,耗費太多靈力,陳諾現在餓的不行。
賈偉剛有點無語,他們工作起來是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随便啃點幹糧裹腹的。
一旁譚睿笑呵呵道:“既然已經形成這種風水煞格局,我們急也沒用,先回去吃飯,我們從長計議,商量下應對方法。”
賈偉剛也知道是自己操之過急了,撓撓頭,問陳諾:“陳大師,您想吃什麽?”
陳諾不顧形象的舔舔嘴巴:“那就吃海鮮飯,給我來兩份。”
乘船回海安村,已經有人送來晚飯,又累又熱一天,大家早就餓了,吃飽喝足又吃片冰鎮西瓜,陳諾才算緩過神。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才好?”賈偉剛是個急性子,他想盡快把問題處理了,以免日後再出現什麽亂子。
陳諾和譚睿互視一眼,皆有點無奈。
有賈偉剛催促,他們不得不加班,玄門沒落,在場的所有人中,也只有陳諾和譚睿懂陣法。
“我目前還沒想到什麽好的對策。”事關重大,譚睿并沒有誇大自己本事,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小陳,你想到什麽好對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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