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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奶奶是心虛了,但那種情況下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暫時委屈陸遲這孩子了。
侯機時,陳奶奶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小遲啊,給奶奶點時間,讓奶奶想想辦法。”
小遲?
陸遲看看不遠處垂頭喪氣被陳慶南訓話的“陸遲”,又看看陳奶奶,眼中有不可置信。
眼前的老人家知道?
陳奶奶被看得更心虛,忙說:“快登機了,去和他們道個別。”
陸遲應聲,同時不忘叮囑:“那奶奶您快點想辦法。”
陳奶奶點頭,心裏卻沒底。師祖婆婆傳下的古籍裏可沒記載什麽移魂法,讓她去哪兒現學去?
這邊,陳諾被陳慶南冷落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早上當着陳慶南的面兇了“陳諾”。
“爸爸……”仗着身高優勢,陳諾哥倆好的攬上陳慶南的肩膀,弓着腰試圖撒嬌。
滾!
陳慶南嫌棄的拿開摟在他肩上的手。下一秒,卻笑成了朵花兒,他張開胳膊,向往這邊走來的“女兒”要抱:“諾諾……”
盛情難卻,陸遲硬頭皮讓陳慶南抱了抱,然後提醒:“爸,你們要登機了,到家之後記得報平安。”
陳慶南哎哎應聲,不放心的叮囑:“諾諾,要是受委屈了,一定和爸爸講。”
陸遲扯扯嘴角,乖乖應聲。
一旁的陳諾立刻摟住陸遲,拍胸脯保證:“爸爸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你女兒,再給她氣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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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樣?”陳慶南斜眼看她。
“就……”陳諾想起來了:“就變成女人生孩子!”
陸遲突然爆發,在她臉上狠擰了一把。
陳諾哎呦一聲,誇張捂臉,趁機向陳慶南告狀:“爸爸,你看看,你女兒她打我。”
“哦,我沒看見。”陳慶南表示他眼瞎。
陳諾:“……”
正此時,機場上空響起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提醒乘坐CA845的乘客登機。
陳慶南又抱了抱“女兒”,才依依不舍去排隊檢票。
不僅陳慶南要抱,林禹年也來湊熱鬧,張開胳膊對陸遲說:“來,諾諾,哥哥抱一個。”
抱你媽個頭。
陸遲直接無視他,和姚琳抱了下。
陳諾摸摸鼻,湊到林禹年跟前,無比真誠的說:“年年,要不我和你抱抱?”
年年……林禹年抖了抖,扯出一個笑:“不了。”他并不想和他抱。
好吧,陳諾跟林禹年揮揮手,又和他的女朋友說再見。
回去路上,是陸遲開的車,本來陳諾要開,理由是陸遲現在是孕婦,能少折騰就少折騰,哪知她好心,陸遲卻不領情,涼涼的說:“就你的車技,你想讓我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那好嚴重!
陳諾吸口氣,伸長胳膊摸摸陸遲肚子,關切的問:“陸大哥,寶寶在裏面好不好?我們找時間去醫院照下B超吧。”
這回陸遲難得沒再怼她,嗯一聲:“暫時沒什麽感覺,我先約醫生,定好時間我們再過去。”
兩人原本計劃利用婚假去旅游,但眼下又是懷孕又是變性,誰也沒了外出的心思,在B市住幾天就回了S市。
事已至此,再慌亂也無濟于事,回S市之後,陸遲和陳諾在家關了幾天,兩人合力整理好兩份行程表,包括一些注意事項,事無巨細。
最終雙方達成公平共處條約,在使用對方身體期間,務必要照看好彼此的身體,扮演好彼此角色,還要做好對方工作,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暫決定不向陳奶奶以外的第三個人透露。
這期間,陸遲接到一通賈偉剛的電話,電話裏,賈偉剛問:“陳大師,你在不在家,方不方便去你家拜訪?”
陸遲很想說他不在家,但他和陳諾已經商量好,在陳奶奶沒想到辦法前,暫由他代理陳諾的日常工作。
“我在,你過來吧。”陸遲道。
挂下電話,陸遲拿腳踢了踢橫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陳諾,提前給她打預防針:“818的人要過來,先說好,我不會你那些掐指念咒的東西,沒法給他們解決困難。”
陳諾坐起了身,把嬌小的“男人”抱坐在腿上,捏捏他臉,悠哉悠哉道:“放心啦,有我在,如果有需要,我會教你怎麽做的。”
陸遲扯扯嘴角:“我教你那些,你會了?”
陳諾讪笑,又是犯罪心理,又是現場取要點,又是查緝戰術的,這麽多東西,她一下子哪能全部記住。
陸遲揉揉額頭,看她這樣就知道還不會。
陸遲想繼續給她上課,陳諾似提前察覺到他動機,不依的猛搖頭:“天天上課,上得我腦袋都大了,我不要學,今天要放假。”
“少拿我的臉做這種娘炮的行為。”陸遲最受不了她這樣,嚴肅的提醒她:“尤其是上班,別把你那些小動作帶去警局,既然當了男人,就有點男人的樣!”
他不滿意?她還不滿呢!
“那也請你別整天繃着個臉,別拿我的臉扮演面癱,注意點胎教,寶寶出生如果是個小面癱,我絕對會找你算賬。”
“……”陸遲噎口氣,起身離開客廳。
“哎哎哎,陸大哥,你去幹什麽?”
“睡覺!”
好吧,懷了孕的女人是愛睡覺。陳諾調小了電視音量,識相的不進屋去打擾。
不多時,賈偉剛過來了,得知陳諾懷孕的消息,他拎了果籃和孕婦奶粉過來。
陳諾接過道謝,招呼賈偉剛去客廳坐,然後拆開果籃掰下兩根香蕉,遞給賈偉剛一根。
賈偉剛咳一聲,提醒:“組裏出錢,買來給陳大師吃的。”
她不就是……陳諾反應過來,默默把香蕉放回去,對賈偉剛道:“那我去喊你的陳大師出來。”
陸遲其實沒有睡覺,他在看書,聽見門外動靜,猜是賈偉剛過來了,合上書出去。
“賈組長。”他在賈偉剛對面坐下。
賈偉剛沒說別的,開門見山道:“陳大師,你和陸隊結婚當天,我們的人在周婆子家中發現法壇和壓陣腳的法器,另外除了周婆子,還有一個男人在現場,男人叫邱廣海,據調查,是日本華裔,這人來頭不小,昨天島國大使館出面向我們要人。”
說話間,賈偉剛從牛皮紙袋裏取出裝物證的透明封裝袋,裏面裝着一個生辰八字的草紮人。
“這是我們從現場找到的。”
陳諾和陸遲互視一眼,對草紮人上的生辰八字再熟悉不過,是陳諾的。
“賈組長,知不知道他們什麽會有我媳婦兒的生辰八字?”陳諾特意咬重媳婦兒三個字。
賈偉剛沒注意到陸遲臉上出現僵硬之色,搖搖頭,疑惑道:“我也在想是從哪弄到的,還是我們的人裏有奸細?”
陳諾搖頭:“不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真機道人的名號。”
賈偉剛立刻想了起來:“邪術組織的頭領?”
陳諾道:“真機道人曾試圖通過我媳婦兒的生辰八字下詛咒,被反噬斃命,或許你可以從這條線索上查過去。”
聞言,賈偉剛忍不住爆粗口,氣道:“他娘的,島國大使館還有臉來要人,幸好還沒放,必須扣着,倒要看看那幫龜孫子還想玩什麽點子!”
相較話多的“陸遲”,陳大師顯得有點沉默。
賈偉剛問:“陳大師,你怎麽看?”
他能怎麽看!
陸遲幹咳一聲,有敷衍的嫌疑:“我和諾……我和陸遲想法差不多。”
賈偉剛點點頭,然後發狠的說:“陳大師,不然我們以牙還牙,在他們龍脈上動點手腳,讓他們自顧不暇。”
“陳大師”還沒說話,就被陳諾打斷,她神色嚴肅反問:“如果是這樣,我們炎黃子孫和那些心術不正的小人有什麽區別?還有,你知道動龍脈之後會有什麽後果?”
不等賈偉剛回應,陳諾徑自道:“山枯水涸,意味着整個民族會滅亡,他們喪盡天良,不代表我們也可以去迫害無辜的人。”
自知失言,賈偉剛摸摸鼻,沒說話,同時又有點疑惑,為什麽“陸隊長”會懂這麽多?難道是近朱者赤?
他哪會知道,此陸隊長非彼陸隊長!
目送賈偉剛離開,陸遲幾不可聞的松了口氣,帶着躁意在客廳走了幾圈,什麽龍脈鬼神,他懂都難懂,更別說以後讓他真刀真槍上陣,還有肚子裏這個,難道他要挨到生他下來?!
“胎氣,陸大哥,小心動胎氣。”陳諾知道他躁動症又犯了,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哄人。
陸遲驀地滞住腳步,俏臉帶煞,幾乎是暴躁的說:“去醫院。”
陳諾頓時緊張,滿臉擔心的詢問:“去醫院幹什麽?肚子疼?還是下面流血了?”
流個頭!
陸遲氣啊氣,把自己給氣笑了,居然自嘲道:“除了給我做産檢,還能去幹什麽。”
對對對,這麽重要的事陳諾居然忘了,果然不負責懷孕的“爸爸”會比媽媽不靠譜。
陳諾懊惱的跺了跺腳,彎腰在陸遲肚子上親了親,帶着濃濃的歉意對她的小寶寶說:“爸爸這就帶你和媽媽去醫院!”
她話音剛落,陸遲忍無可忍的朝她屁股上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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