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青女

宋轶洗漱了一翻, 走後門往南園小築而去。後門臨柳樹巷, 柳樹巷盡頭, 一個小乞丐坐在路邊,小臉髒兮兮的,宋轶将他看又看,小乞丐也一臉坦然地擡頭看她。

泰康城乞丐很多, 宋轶自然不可能都認得,她只要記得幾個頭頭就行了,再由他們去管理這些乞丐, 幫她打聽消息。

“宋先生認出我了嗎?”聲音粗啞, 正是變聲期的孩子。

聽這話,這必然是個熟人啊。

“認得認得, 當然認得!”這個時期的孩子自尊心最是要強,她記得,小六曾經就因為這個訛了他十兩銀子。

那可是十兩銀子吶, 夠買她一年的口糧了。

“那我是誰?”小乞丐起身, 高度到了她耳邊,宋轶迅速在腦子裏搜羅印象中的人, “哦,你是東子?”

“錯!一兩銀子!”小乞丐攤手。

宋轶不甘不願地掏出一兩, “那就是小西?”

“又錯!”小乞丐的手繼續攤開。

宋轶連猜五次之後,認慫,“我不猜了行嗎?”

“行,十兩銀子!”

我勒個去, 誰養的小乞丐這麽坑人?

眼珠子一轉,宋轶一臉驚訝,“你該不會還是小六吧?”

小乞丐咧嘴一笑。

“這不可能!小六只到我下巴高度,也不長你這樣!”以為我對醜人沒辨識度就欺負我臉盲。

Advertisement

小六翻了個白眼,将□□摘下來,露出一個張幹幹淨淨的臉。宋轶再一瞧,這下順眼多了。

“易容術,你曾經教過我們的。現在出來打聽消息,沒點技能傍身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泰康城的乞丐。”

“……”這都什麽鬼邏輯?宋轶忍不住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這身材也的确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六了,難不成他連身體異形的技術都學到了?

“不用看了,我只是單純地長高長壯了。你終于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回南園小築了吧?”

宋轶汗顏,她的計劃一旦開始,也許以後都很少有機會再陪伴這些孩子成長了。

宋轶摸摸他的頭,安撫道:“我會盡量去看你們的。”

小六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也知道宋轶忙,自然不會天真地認為她能一直陪伴他們。

從懷裏掏出一疊紙,少年臉上有些負氣地看着宋轶,“我想宋先生一定會對這個有興趣。”

宋轶笑:“所以你故意在這裏等我?”

小六不說話,狠狠瞪了她一眼。

宋轶翻開那疊紙,首先感嘆一句,“誰寫的,這字練得很不錯嘛!”

小六撇了撇嘴,“看內容!”他才不會告訴她在聽說過他們的宋先生字畫的各種神乎其技的傳言後,他組織小夥伴們很是苦練了一段時間的字畫,就是為了不丢她的臉。

“千機閣?”宋轶一下來了精神,“這不是望月湖畔那個書坊嗎?閣藏千機,囊括萬千,他們一直是這樣叫嚣的嗎?”在畫骨先生入駐漱玉齋之前,這個千機閣可是跟漱玉齋平分秋色或者還要略勝一籌的。畫骨先生推出《驚華錄》之後,千機閣是打馬也追不上了。那位號稱千機閣閣主的掌櫃莫谷君多次想把畫骨先生挖過去,奈何幾年過去,連畫骨先生的面都沒能見上一回。

“該不會那本《驚世錄》就是他們出的吧?”

小六點頭,“千機閣最近似乎很熱鬧,不但吸引了大批文人墨客,還引來了不少将領,盧君陌和趙筠、王強就在其列。”

宋轶愣了一下,這兩位,趙筠受安姨熏陶,從小好詩書,他去淘淘書什麽的,還是正常的,畢竟千機閣打的招牌便是無奇不有,一些前朝孤本他那裏都能找到。可盧君陌,他可真不像是會熱衷于這個的,更不用說王強那個愣頭青了,那個混蛋跟趙筠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存在,宋轶現在都懷疑他軍報上的字認得全不?

“最近他們在籌劃大量補充《驚世錄》準備頒發青雲榜。”這分明是要跟畫骨先生唱對臺戲的節奏啊。

“千機閣首席是誰?”

“聽說是一名叫做青女的姑娘,她幾乎不出門,我混進去偷窺到一次,蒙着面,看不清長相。”

青女?這名字……

“除此之外,她還有八名侍女,各個才貌兼備,她們我倒是看到過多次,可惜也都蒙着面,但據某些無意看到過其真面目的人說,這八位可都是天仙似的美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能□□出八位這樣的婢女,可想,這位青女絕非凡品。”

八名?

光想想那排場就夠壯觀的,何況還是如此養眼的美人!

“這些人什麽時候出現的?”

“有十天了吧,起初只是做些詩畫,有你珠玉在前,她們自然是沒人瞧得上的,大概這次針對《驚華錄》的事也不是偶然。”

十天,十天前他們還在湯泉行宮。

宋轶摸摸他的腦袋,“都學會分析形勢了,不錯不錯。”

小六撇開頭,重新戴上面具,将兩只髒爪子桀骜不馴地揣進口袋,潇灑轉頭,“有其他消息我會再來通知你。”

宋轶一把抓住他,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子,“冬天到了。該置辦的就置辦。”

小六看着那一袋銀子,好一會兒沒有接。

雖然他們這群乞丐一直是接受宋轶照顧,也跟宋轶學各種本事,但越是年紀大,越意識到宋轶不過是個女子,尋常人家的姑娘,誰不是有家人護着,有丈夫養着,而她接濟了百餘號人,雖然不至于讓他們能吃香喝辣,但是自從跟了她後,至少他們有地方住,餓了有東西吃,病了又錢治病,這是很多窮人家都羨慕不來的日子。

小六接過銀子,道:“再過兩年,我也能賺很多錢。”

“當然!”

看着那尚嫌單薄的身板別扭又傲嬌模樣,宋轶突然心生感慨,這孩子也已經長到這年紀了。似乎,曾經她将一兜子饅頭端到某個小兒郎面前時,他也是這般傲嬌又別扭地看着她,好像不是他要偷東西吃,而是她逼着他吃一般。

明明那時年紀很小,宋轶卻記得清楚,那一兜饅頭有十多個,小兒郎看了她半晌卻只拿了一個,謝謝都沒說一句,就這樣挺直了脊梁骨走了。

後來再遇見他,他穿得雖然不是很光鮮,但梳洗打扮幹淨,十分漂亮可人,與兄長一起登門拜訪身為大司馬的父親,當時她便想起母親常看的戲文裏的一句話,“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于是她捏着母親手說:“阿娘,長大我嫁給他可好?”

至今她還記得阿娘聽見這話忍俊不禁的模樣,還有阿筠一口噴出的茶水差點濺到她臉上,安姨趕緊拿帕子擦她身上并沒有沾染到茶水的衣服,把阿筠數落了一頓,阿陌只管在一旁哈哈大笑,阿強抓完蛐蛐從花叢中鑽出來,頭頂着花葉,問:“笑什麽?”其他人便笑得越歡樂了。遠處正招待遠征歸來的劉乾的父親含笑看了這邊一眼,那個小兒郎也看過來,但看到她臉時,立即別開了頭,當做沒看見,也當做不認識,那是頭一次,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發涼。

宋轶回到漱玉齋,入眼的不是自己曾經熟悉的花園熟悉的人,熟悉的溫馨美好,如今,她只剩得自己了。

“陪我喝壺酒去!”

熟悉的大嗓門,驀然擡頭,只見孫朝紅手裏提着一壺酒,貼着一縷小胡子,英氣勃勃。

“那個,主人是不是把宋先生逼得太緊了?”

花園裏一處閣樓,是李宓辦公的地方。玉珠站在窗邊,看到若無其事在花園裏喝了一下午酒的宋轶,忍不住問李宓。

她實在不明白,明明有些事情她家主子可以做,為何非要等到宋轶自己來解決?

“你太小看她了。”李宓手未停,頭也未擡,只丢了這句話給他。

玉珠側目。

送走了孫朝紅,宋轶将優哉游哉地小六給她的消息分享給了李宓。

李宓看完,竟然又超過了他收集的情報範圍,不滿地說道:“難道跟孫朝紅喝酒比這件事還重要?”

宋轶擺擺手,“他們這分明是要針對我的,今日這三篇傳記只是個頭菜,大菜還在後面呢,別那麽着急。”

李宓翻了個白眼,玉珠突然覺得有點不忍直視自家主子了,她是本着同是女人的心情擔憂宋轶,結果,宋轶壓根不當一回事,甚至還有點興致勃勃,反而受到打擊最嚴重的是她家主子。

她默默地送給李宓一個節哀的眼神。李宓也迅速整頓情緒,不能在小色狼面前失了威嚴,“你憑什麽說他們是針對你?既然是《驚世錄》,我倒覺得是針對畫骨先生而來的。”

“非也非也!”宋轶指着那個名字。

“青女?如何?”李宓不解。

宋轶但笑不語。

身為曾經習慣打探情報的徒隸,薛濤怎麽可能會放過漱玉齋這般熱鬧景象,劉煜一出宮門便聽說了那邊的情況,回到司隸臺時,桌案上已經放着新鮮出爐的《驚世錄》。

曹沫在一旁口沫橫飛地說道:“這個千機閣分明是在嘩衆取寵,媚世惑人!我更相信宋先生寫的《驚華錄》!”

劉煜面上卻淡定得出奇,“若是跟《驚華錄》一樣的立場,又有誰會捧它的場?雖然這行為低劣了一點,但不得不承認,那個莫谷君很有頭腦。”只是他跟漱玉齋鬥也鬥了那麽多年了,怎麽突然就開竅了。還是說朝中有高手指點?

“哦,對了,盧将軍他們最近也時常出沒千機閣。”

劉煜明顯愣了一下,顯然,這出乎了他的意料。劉煜突然意識到什麽,翻開《驚世錄》,目光落在著者名字上:青女。

青女……

臨近傍晚,蘇玉齋這邊都關門打烊了,連退書的人都已經走了個幹淨,望月湖畔卻還熱鬧非凡,有人是來買《驚世錄》的,也有人是結隊來抵制《驚世錄》的。

畫骨先生的名號早已深入人心,別看之前漱玉齋門口退書的多,但在總體基數裏面,那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有格調重大局的人,自然是推崇宋轶那種有境界有情操的寫法,相比于宋轶的傳記,青女的傳記那就像是寫的某些低俗戲文,文采雖然不錯,但境界格調着實有點侮辱人物傳記這種形式。

但可惜的是,這世間本就是庸俗沒見識的人多,而偏偏青女的某些寫法很符合深閨怨婦的心裏需求,所以,反而引來了一些新受衆,比如那些平日就看戲文看話本的,習慣了狗血滿天飛,青女的寫法正是他們最樂意也最容易接受的方式。這不關什麽道德情操,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種新形似的戲文罷了,只是寫了現實中存在的高高在上的皇後妃子皇帝,比起一般的話本,自然更值得他們去追捧,也充分滿足了他們的獵奇心理。

而那些曾經入不了《驚華錄》怨念已久的衆世家子弟都沒忘記來湊一下熱鬧,抨擊一下宋轶這個好色之徒。于是望月湖畔吵得那叫一個熱鬧啊。

但外面的熱鬧并沒有傳入裏面。千機閣中,閣主莫谷君正在跟一位帶着面具的白衣女子下棋。

這白衣女子的面具同樣是半張,但與宋轶遮住嘴部以上不同,她的則是遮住眼部以下,眼角一顆滴淚痣若隐若現,那雙美眸勾魂攝魄,豈是一個美字了得。

連莫谷君看得都有些晃神,捏着的棋子半天沒落下,還是女子擡頭看過來,他才像是醒悟過來似的,垂眸,落子,道:“這一招的确很妙,相信漱玉齋那邊很快就會坐不住了。”

“那到未必。”女子落子幹脆利落,一子下又被莫谷君的生路堵了。莫谷君思索了片刻,丢下棋子,道:“算了,這一局,我又輸了。”

“今晚幫我備桌酒宴可好?”白衣女子突然說。

“你要宴客?”

女子點頭。

“莫非還是大人物?”

女子輕笑:“豫王劉煜,算不算大?”

莫谷君案子抹汗,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你确信他會來?”

“不确信。不過十有八、九他會來。”

“為什麽?”

“因為我的名字。”

“青女?”莫谷君沾了茶在棋盤上寫出這個字,又聯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靜姝!”

青女丢給他一個贊許的眼神,莫谷君汗顏。

“他若沒找到王靜姝,定然會來,若找到……”

“找到自然就不來了。”

“不,恰恰相反,若是不來,豈不是暴露了那個人身份?何況,為了保護那個人,難道他不該來一探究竟嗎?所以十有八、九他會來。”

莫谷君虛心求教,“那不來那十之一二呢?”

青女沒說話,若不來,那這個劉煜可就不好對付了,也不能為她所用。

很可惜,當晚青女從酉時直等了子時末刻,劉煜都沒能出現。莫谷君卻看到青女不但沒着急,反而氣定神閑地對月飲酒。

這一看,他便明白了,這位還有後招。

而在漱玉齋,一個黑影在薔薇園裏待了足有一個時辰,确定床上那個人小呼嚕的香甜程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這才回到司隸臺。

一進門便見孫朝紅将趙誠從牆頭丢進來,差點摔了個狗□□。

劉煜還一身玄衣,雖然也風、流潇灑,不像夜行人那樣猥瑣,但是,這個進門的姿态充分表明他剛從外面浪回來。

“你該不會真的去了千機閣吧?”

“我看起來那麽蠢嗎?” 形勢明朗之前,以靜制動,是首選。

趙誠拍拍身上灰,突然覺得自己來得很不值當。轉身就又被孫朝紅給丢了出去,明裏暗裏的侍衛徒隸看着,心情略詭異。能瞞過他們眼睛的從來只有他們家殿下,這兩人明知道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還爬牆,這是公然挑釁嗎?

哦,不對,除了殿下外,似乎某個詭異的家夥也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過。

“為什麽你會認為豫王回去千機閣?”回去路上,孫朝紅問趙誠。

“因為那個名字啊,青女,那曾是豫王妃第一次給他寫情詩時用的名字。總感覺這個名字此刻出現,背後有大文章。”

孫朝紅臉癱:“……這個豫王妃似乎也是一朵奇葩。”

翌日一早,千機閣推出了一本畫冊,同樣是模仿畫骨先生,畫的是一個詐死的手法,很不巧,與容貴妃那手法一模一樣。自然,畫冊寫的是一個愛情故事,一位妻子為苦大仇深的小妾詐死被丈夫怪罪,丈夫得知實情後,放小妾離開,與妻子重修舊好。

宋轶這次着實被驚了一把。

前面千機閣寫過臧皇後如何手段厲害,懲治狐貍精大快人心,轉眼就畫了另一個版本。而且,兩者竟然都巧妙地避開了彼此,任誰都想不到這是臧皇後和容貴妃,除非,知道容貴妃渾身浴火墜落山崖的人。

只是,容貴妃詐死這件事,知道的人,就只有開元帝、劉煜、她和小濤濤四人,并沒有外人。這四個人顯然是不可能洩露出去的。那幅畫的功用,只有宋轶一人知道,才推測出了這個詐死的技巧,自然,也不會有人能推測出她的詐死手法,那麽就只剩下眼中可能,當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他們的第二次演示!

果然,這背後的策劃中,就是在湯泉行宮某個人。見過慕眭那幅畫,知道王靜姝可能還活着,知道慕眭與她的比試細節,知道容貴妃在琉璃閣那一戰,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那個人身份。

而且……

唯一最為驚訝的是,她感覺到那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到底是誰?

千機閣中,青女以為這次總該有人坐不住了吧,結果消息傳來說,宋轶優哉游哉跟孫朝紅去喝茶了,劉煜依然按時進宮,商讨完事情就回司隸臺,整個司隸臺并沒有一點異常。

又過了兩日,《驚世錄》再次推出一本,而這次的名流傳記以皇帝本紀開元帝劉乾打頭,接着是豫王劉煜,執金吾盧君陌,衛将軍謝靖,長留王司馬長青乃至幾個大世家的領軍人物。

浩浩蕩蕩殺到衆人視野中,又驚起一地塵埃,泰康城的人都快跑斷腿了,各種議論鋪天蓋地而來,然而,漱玉齋,該幹嘛幹嘛,連跟人搶熱門出本畫本或者傳記的意思都沒有,依然是曾經那幅格調。

“這就是大家風範!”

“千機閣這種跳梁小醜無論怎麽蹦跶,也撼動不了漱玉齋畫骨先生和宋轶。”

“誰說不是,刻骨畫像,千機閣那幾位會嗎?能一人畫出千面還都能認出是本人,千機閣那幾位能嗎?那位宋先生雖然好美色,但敢公然觊觎豫王的,這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個,千機閣那幾位敢嗎?”

衆人側目,前面兩項也就罷了,後面這項是怎麽回事?沒人會來比好色無恥啊!那種色膽已經曠古絕今了,兄臺你真要拿它來與凡塵女子相提并論?

無形中,他們早已承認宋轶這種人根本不是普通凡人。那是另一種望塵莫及的存在。

茶樓酒肆這些流言自然而然傳進了千機閣,那位青女姑娘終于有點不淡定了。翌日一早,精心一翻捯饬,出門,沖衆人道:“是時候會一會漱玉齋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