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襲營誘敵

胥仲宰也是瞪大眼看着跪地請言的胥華。眼中意味深沉,除了驚色,還夾雜着些許其他的。他是知道自家女兒脾性的。從小被送往深山,未得父母陪伴。平日裏無關緊要的胡鬧,但确确實實是個樂觀,開朗的好性子。

“胡鬧!此系萬千将士性命之戰,怎可兒戲!”

營帳內的氣氛有些微妙尴尬了。

主帥不允,這二小姐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女娃子,縱使是有幾分小聰明,也登不了臺面,擔不了大局。有一個人卻并非這般想法,便是那老練睿智的軍師。他見無人開口,也不過多思索。對着看似怒極的胥仲宰作揖言道;

“帥爺莫怒,此乃危急存亡之刻。當務之急是商量應敵之策。二小姐雖然莽撞,但也是一番好意。”說完,他又對着尚跪在地上的胥華道;“二小姐此時請求,老夫佩服。可是小姐可曾深思,這并非是唱臺小事,雖是迫急,也不可草草。女子擔此重責,必會使軍心不穩。帥爺乃一軍主帥,首當要以将士安危,城之存亡為先。小姐也莫心生嫌隙,讓帥爺難做。”

胥華低頭道;“軍師所言甚是。是胥華考慮不周,還請父帥原諒。”

軍師見她點的通,心裏甚慰。點頭示意衆人。其他人也不傻,霎時都開口相勸,畢竟之前礙于胥華身份不好開口。

胥仲宰臉色終是和緩些。軍師見狀,又抓住機會。對他進言道; “帥爺,小姐之前分析,條條在理。如今最令人頭痛的确實是那城南将入的精良鐵騎。舂陵對戰一年,損耗頗多,城內兵力有限。方才小姐勸言,當以全部兵力城南阻擊,老夫也是贊同。畢竟我們從無對戰過顧家騎兵,不知敵情。只有押上全部,方有勝算”

胥仲宰微微颔首,以表贊同。他心中确實也是這樣的想法。

軍師繼續言道;“可是城乃根本,傾巢而動,便是內虛。一城無主,不攻自破。小姐之求雖是不能應承,但老夫有一折中之法。可由少爺出面以安軍心,再以小姐的才智,必能暗中出謀劃策護得城安。但少爺年紀尚輕,也不足以完全令人信服。可讓聶副将留城相助,以整軍容。如此,方是萬全。”

言罷,一衆附和。若是由少主出面确是能信服。聶超也站出請命。

胥仲宰看着跪在面前的胥華。他為人父,更是為帥。手握六軍性命,主戰殺伐。如今确是要把自己的兒女推出去,讓他如何心忍。良久之後,才點頭示意。

胥華承言領命,衆人心安。一番商讨後,胥仲宰領衆将出賬。

胥華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聶超站在其身後。她突然問道;“聶叔叔,那藍袍軍師是和許人?”

“此人名喚楊譚,年約五十,四年前入軍。華兒你常年在外,他又不是軍中老人,以是不知。此人謀慮得當,幾分本領頗得帥爺賞識。前些日子被帥爺外派,所以你一直不得見。”

胥華點點頭。“這人言談處事滴水不漏,想不到父帥身邊有此良謀。半月前,若是他在,也輪不到我來指手畫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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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超回道;“這倒是實情。不過華兒你也不遜色。”

胥華沒有回他的話了,手裏握緊着一件物什,是剛剛胥仲宰給她的。良久後又道;“聶叔叔。這舂陵城便由我們來守了。”

話音未落,外面號角突然響起,聲音震天!那是敵人要發起進攻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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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史書載。舂陵之戰,血染激烈。主帥胥仲宰于最後一戰中,率兵阻擊,與顧家騎兵惡戰一日夜,以人數之優,拖得戰機。

舂陵城內僅留數千将士,誓死抗敵。胥家少将于此一役,初顯鋒芒。人皆道,胥家有子,遺乃父之風,秉家族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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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再次燃起,大禹的強勢攻擊,讓舂陵城殘破的城牆再次破敗。

胥皓不斷的指揮兵将守住城門,扔下亂石阻止妄圖爬上城牆的敵軍。滿天的箭雨,凄厲的叫喊。

可即便是死守城門,大禹的遠擲火球、滿天流箭還是不斷地落盡城內。胥家将士,一個倒下,另一個接上,死亡是似是沒有盡頭。

沖天的號角,兵器的交鋒,戰士的嘶吼。鮮血,再次染紅了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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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谧的林子裏,時不時的有幾只鳥兒飛出,震得樹梢顫動。幾千人埋伏在那裏,他們頭戴藍巾,是胥家軍!

此處林子離大禹軍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只是他們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有巡視的哨兵。他們人多,極易被發現

貓在大禹軍營的一顆高樹上,胥華此時倒是感謝她那璟山上的老頭子師傅了,雖是沒有把她教成絕世女俠,但功夫還是有一些的。她帶了幾千将士出城,并讓他們先隐藏在大禹附近的一處密林裏。她自己則躲在大禹營帳的一棵高樹上。

襲營!

置之死地而後生,城空,便更加不能坐以待斃!大禹太子,你給我們設下真假調虎離山,我還你一個計中計的聲東擊西!

她讓胥皓勿要迎戰,只死守便可。本就剩下兵力不多,她又帶出幾千,如今城內僅剩下不到兩千的兵力。絕不能讓大禹察覺到舂陵實情,只要讓禹軍自亂陣腳,便無暇他顧。

她在樹上只窩的腰酸背疼,心想,這棵歪脖子樹…

終是讓她尋着機會,扮作廚娘。又略施小計便騙的進那大禹主營。她也在胥家軍營呆了一段時間,自是知道廚帳這種地方最好混。她這糊弄人的本事,可是全拜了她二師兄所賜。

進入軍帳,便看見有一長桌,上面少說也有十幾道菜了。看的胥華直吞口水,天殺的,打個仗夥食還這麽好。她那父帥老爹怎麽從來都沒有這待遇啊。

軍營中吃這麽好,喪盡天良!

有一個侍女擺置飯菜,見她進來,詢問過後,立刻拉她上前,給她工具。銀針,銀筷,銀碗。胥華也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下毒的想法。又轉頭便看見帳內深處竟然還拉了一個白色帷帳,裏面有人影,不止一個。

她一邊布菜,一邊暗自打量那白帳的情形。這大的排場,還扯什麽帷幔。微微一動桌角,前面那個侍女便摔倒在地發出聲響,胥華立刻上前扶她。

眼角卻迅速瞟向白帳。果然,有人出來,是個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然并沒有什麽卵用,那帳子立刻又放下了,還是沒有看清裏面的情形。

青衣女子見狀,皺皺眉頭,卻也沒有說什麽。胥華想,這下好了吧。那侍女摔了,可不就剩下我一個大活人可以往裏面送菜的嘛。

她正要端菜進去,裏面又出來一個人。是個黑衣抱劍的冷面漢子,威猛雄壯。

突然想起二師兄的戲本,只見那漢子,彪形體壯,眉峰聚斂。懷抱溫香軟玉,衣衫半褪…此處略去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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