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雙親離世
“二丫頭要是生的男兒身,必是要為咱胥家祖宗添光的。”
“你這賊丫頭,就知道戲耍父親這老骨頭。”
“丫頭啊,送你上璟山學藝,實是迫不得已。年師傅德高望重,望他能護你周全。”
“二丫頭你許久未回,你母親呢可是想念的緊啊。那個…自然父親也是想你的。”
二丫頭啊,二丫頭啊。那聲音漸漸遠去,活着的再也抓不住。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後,顫顫巍巍穿上戰袍,将自己的一生獻給了這面軍旗。
不知是怎麽反應過來的,只本能的就要往城樓下跑,跑到父親身邊。可是聶超竟是不知道從哪裏沖出來的,和幾個士兵一起攔着他們二人。胥華和胥皓幾番沖撞,聶超一臉的悲拗卻絲毫不退讓。只一味說主帥生前吩咐,不許二人出城一步。生前?何以就要用到生前二字!她不解,她不解。
是什麽将二人神智拉回來的,是城樓下又傳來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厲叫。那是胥家長女的聲音。
可怕的想法漫上心頭。
母親…母親…
終其一生,胥華都無法忘記那鮮血的顏色,暈染了整片大地,灼傷了她的眼睛。那面藍色旗幟下,她的父親,母親,雙雙倒在血泊中…
溫柔的胥母,選擇陪伴着她的夫君,入黃泉,下碧落。為将妻,死在戰場上,鬼魂亦是胥家鬼。
雨依舊下着,不大不小,滴滴答答的滴在所有将士的铠甲上。
胥錦臉色蒼白,跪爬到雙親屍身面前,哭不出聲音來。“啊!!”一聲痛叫撕破了天際。
胥軍主帥胥仲宰,用自己的生命盡了最後的忠魂。胥母凄婉的笑着,腹中插着剛剛胥仲宰自刎的劍。所有的胥家将士都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帶着他們厮殺,帶着他們浴血的主帥。用最悲壯的方式,完成了獻城的最後儀式。
大禹方面,禹祺铨顯然是沒想到胥仲宰竟會是如此烈性,震驚不已。回頭看看身後的車攆,琢磨着接下來應該做什麽。事發突然,殿下那邊要如何交代。記起那日,胥軍襲營後,他帶領衆将跪在白帳前請罪。
“禹祺铨攜衆将,向殿下請罪!吾等保護不周,致使胥軍有機可趁,殿下深陷險境,實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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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帳良久後才傳來聲音。“十一皇叔說哪裏的話,孤怎麽會怪罪爾等。衆将血戰沙場,倒是珏堯給皇叔添麻煩了。”
跪在地上的禹祺铨一聽此話,便又立刻低頭拱手道;“太子親臨是爾等之幸。護駕不利,确是失職,請殿下責罰!”
這次白帳後立刻便有聲音響起。“軍中無君臣,只有帥将。皇叔不必如此。誰是真正有功,忠心愛國之人,誰又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孤心裏清楚的很。皇叔只管帶兵作戰,孤必按功論處!不枉害忠良!”
禹祺铨聽到這回答,心裏暗松,也不禁敬然。自先太子夢後,朝中時局多有動蕩。他常年在外不甚清楚,也不參與黨派紛争。可是也多少聽聞,他這位侄兒在朝中是怎樣的果斷決厲不輸其父,甚至是不輸聖上當年一分!此戰攸關天下,須得萬事皆妥才好。
顧珏暔也看着眼前血色的一幕,眸色愈深。失去了可敬的對手,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憾事。雖是敵對,但他顧珏暔佩服!将之寧死,也不願受辱!
當天地間變成黑色,胥華失去僅存的意識。最後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大禹軍中的帷帳坐攆,裏面是大禹到底太子吧。
不會有人曉得,舂陵城外的這場噩夢,她做了多少年。即便許多年後,釋然的淡了些,可直至終老都未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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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載道;
天大陰,有血色。胥帥獻城投敵,不忍愧疚,自刎陣前。與妻雙亡,留二女一子。
大禹元德帝,感胥帥忠心,賜爵位,為世襲胥郡王。胥家軍由大禹重新編制,守大禹北方舂陵城。
十二月三日,魏國稱臣,獻上降書,願年年朝臣,歲歲納貢。元德帝為堵天下悠悠之口,劃原魏國三郡為魏鄲郡,并封魏主為魏鄲王。
永禧五十七年元月,元德帝下诏,賜婚胥家二女于景穆太子,天下震驚。
從此大禹版圖再擴,盡收魏土。強盛壯大,享霸主之尊。邊疆小國紛紛稱臣。甚有一統天下之勢。
長達三年的魏禹之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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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華再次閉眼回憶這一幕的時候,是在舂陵城門口。那天陽光正好,适合離別。
大禹沒有立刻進城,允他們辦完喪事後,再商量入城事宜。她那日不争氣的暈了過去,以是沒看見那大禹太子對着胥帥夫婦二人鞠了三躬時,兩軍将士的震驚。以是後來這件事傳了出去的時候,她多有憤懑。只因世人都只道那太子是如何的偉岸胸襟、深明大義,卻無一人提起那抹忠魂。
她心想,或許一切都該放下,雙親用自己的性命來維護胥家最後的尊嚴。可惜,胥皓并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開始幾乎每天都怒吼怒叫的持着劍,要去報仇,後來便被胥錦關了起來。
胥錦,那個曾經溫柔如水般的女子。一夜之間,肩負起家族的重擔,變成了胥華從沒有見過的模樣。她甚至是在胥皓無法平靜的時候,動手打了他,這個全家人都疼愛的少爺。
長姐說;“父帥和母親用死護了胥家最後的希望。日後我便是一家之主,即便天下人都不容胥氏一族,我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不靠魏國,不靠大禹,只靠我們自己!”
只靠我們自己,又談何容易。
旁邊的幺兒喚了她一聲後這才回過神來,不再盯着看那城門。胥錦原是要送她回璟山,她沒有拒絕。這座城承載了胥氏的悲哀,呆在這裏只能互舔傷口,讓情感放大,永遠不會愈合。
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城,沒有人相送,胥錦抹去了這座城所有關于她的記憶。這場震動古今的戰役中,她成了一個秘密。
轉身正要坐上馬車離去的時候,卻突然從遠處被人叫住。
“六師妹!六師妹!”
胥華一擡頭,陽光下,一位俊俏男子騎馬而來。那男子向她揮手,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痞裏痞氣的派頭倒是十足。
胥華一臉狐疑,看着漸漸趨近的一人一馬。
“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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