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誰負諾言
“不敢。只是年華尚且知道,自己受累,不拖連他人。殿下必然也懂得。”更何況你不是拖連,你這是赤.裸.裸的犧牲。
禹珏堯臉色終是又沉了一分,怒道;“放肆!”
“年華,孤不管你這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孤只告訴你,便是連接頭遺乞、青樓之女都是孤的子民。是不是在你心裏,孤便是那不信不諾之人?這府中數千人各事分工,孤已是破格提你。他人會作何想法?你自己又有何功勞?”
年華心裏撲騰一下,此刻心境種種。懷疑,不信,驚恐…明明是他,次次不守諾言。便是尋常男子也知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更何況他是太子。但是…他說的也對。不過一年光景,自己便從後府遷入前府,表面上又得他寵信。亂了府中規矩,毀他公正之名。
“若連自己府中之人孤都不能護了周全,又何以治天下?剛□□紀從來不是說破就破的,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孤便是貴為儲君又當如何?你當日跪地所言,為國為民,只讓人覺得一番感慨。可是你到底是為心中一己私利還是真如你口口聲聲所言的。虛言假詞,究竟是誰負了諾言?”
她一震,竟是無言以對。确實是為了尋找真相才堵他、賴他。她一時面有難堪,雙手揪着衣裙不再言語。這人果然厲害,善攻誅心!
禹珏堯轉過身背對她,冷淡語氣,透着股殺伐的氣息。“你莫要太自以為是了。還不明白孤讓你折那許久枝木的用意麽。孤是愛才,但你太過急燥,終不成事!如今還來質疑孤,不過府中一小小謀士,過于放肆!”
年華尴尬羞惱。她從小野慣了,沒有一顆女兒家的七巧心。以是不輕易落淚,此時卻眼圈微紅。
突然林子裏傳來響聲。年華暗道不好,怕是那黑衣人追來了。她一時激動,竟忘了提醒禹珏堯。兩人剛才争執,竟也絲毫未曾察覺。
禹珏堯只身形一動,并未回身查看。因為已是來不及了,黑衣人必是早就探到二人,一出手便沒有餘地。年華慌忙看向他,暗處應該會有人護着他的吧,邢铎想必是不會離他半步的。
可是事實證明,或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他都是有人保護的,單就這一天…沒有!
為首的黑衣人開口沖着他倆說了一句很經典的開場白“拿命來!”
禹珏堯此時卻突然回身,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迅速将她拉在身後,自己反倒沖了上去。年華一愣,不想他一個太子會護着他口中那大膽放肆的謀士。而自己那點爛功夫怎敢此時逞強,滿腦子開始想怎麽用太虛步逃跑。
禹珏堯似乎是會點兒功夫,可是在年華看來,這功夫怕是璟山上除了她三師兄,誰都能撲倒吧。論武功差到一種鬼斧神工的地步,也是個難事。幾十人對兩個人。關鍵是這兩人一個是菜鳥,一個是菜鳥手下。
這裏是林子,算是她熟悉的。再加上太虛步,自己跑路不成問題,關鍵是還要帶個拖油瓶。裝腔作勢唬幾下身旁的黑衣人,鑽空檔子跑到他身邊,扯起身旁人的手就跑。禹珏堯不猝及防,眸光一閃,看一眼她牽他的手。眉頭略皺,但并未甩開來。
可是誰又會曉得,這裏其實是個坡林,一層一層遞下去的。剛才她從上面一層摔下來,這次拉着拖油瓶又成功掉了一層。危急關頭,她竟然也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換他緊緊抓着她,兩人齊刷刷滾下了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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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去的時候,只是打滾幾下,卻是抱着打滾的。所幸劇情還沒有太過于狗血,沒有摔的一上一下…
他們好像是滾到了坡下一處虛洞裏,視線有些不好。禹珏堯起身時,她也猛地一受力,原來兩人的手還在一起。她忙的甩一下松開,禹珏堯卻不甚在意。
還沒等他們弄明白,外面就又有聲響了,看來黑衣人是追了下來。等有人撥開草木找到他們的時候,年華只道二師兄那些戲本子她回去一定要燒個精光。
沒有英雄救美,更是沒有一群智商下限的殺手。
一道渾厚聲音從洞口傳來。“殿下還不出來嗎?莫不是要我等親自進去請?”
年華和禹珏堯一前一後走出來的時候發現這群人中多了一個帶頭的,不幸的人數也多了。看來注定是逃不了。其他的人都着黑衣,帶頭漢子卻是一身灰衣蒙面。想必剛才那猖狂之話就是他說的。
禹珏堯沒有絲毫急迫惶恐,依舊從容,目光淩厲的對着那灰衣蒙面男的目光。語氣陰沉道;“孤還真是小瞧你了。”
那灰衣男仰天大笑兩聲,頗為嚣張道;“殿下沒想到也有今日吧。殿下的貼身暗衛都調去了車隊,今日就是殿下的死期。只是臨死前,恐怕還要勞請殿下和這位小娘子去見一個人。”
禹珏堯輕蔑一嗤,威嚴氣場盡出,道;“譚明宗,莫要讓祖宗基業毀在你一人手中。聖上如今還顧念舊情,縱使禦史臺參了你譚家一本又一本,仍遲遲不下诏罪糾。連太傅進言,孤都駁了顏面。你此番做法,當真是愚蠢至極!”
躲在他身後的年華慢慢捋了捋思路。原來真的是自己腦洞開的大了,這人沒有棄掉他們。但是,為何不留點暗衛在身邊呢?他們現在的處境可比車隊危險萬分吧。灰衣男子竟然是譚明宗,果然蠢笨。譚家倒臺是政治紛争,這譚明宗非要挾到私怨上。恐怕以後譚家的罪诏書上又要多一條不臣之罪了。連這都看不清的人,難怪會讓人利用。
沒錯,譚明宗想必是被人給利用了。這麽大規模的刺殺,依譚家一己之力是無法完成的。
譚明宗态度很是不忿兒,押着二人前行。年華緊跟着禹珏堯,她到底還是不信禹珏堯能這麽容易被擒。這人一肚子陰謀詭計,一臉雲淡風輕的,真不像是有事的人。
禹珏堯邊走邊扭頭看看身邊的她,突然刻意壓低聲音道;“怎麽,剛才對孤那般猖狂。此刻就慫了?”
年華不料此刻他還有心情挪揄。惡意回他一句;“左右我也不吃虧,有殿下陪着呢。倒是殿下,只有我這麽一個小謀士陪葬,倒是虧大發了。”
禹珏堯聽後眼中卻突的沒了玩笑意味。
“孤立誓,百年之後必不大動土木,勞民傷財,華修陵寝。将來也會廢了這殉葬之制。”
年華聽着他聲音明明很低,卻讓人有種莫名的激蕩。他說話時,臉上亦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便是連街頭遺乞,青樓之女,都是孤的子民…
孤立誓,百年後,不動土、不傷民、無殉葬…
年華,孤道你是真正的想為民謀福,還是為了一己私利…
或許真的是太不了解這人,心中如此想法的人,又怎麽輕易舍棄幾百人的性命呢。如今的天下,魏國亡了。但對于百姓來說昏君亂綱、國無法度,魏國可能早就亡了,亡在了他們心中。若是能有這樣的君主…
譚明宗一路催促,極為不耐煩。時時刻刻盯着禹珏堯,生怕出了什麽幺蛾子。年華不斷偷偷扯扯禹珏堯袖子,暗示他自己在找機會逃跑。禹珏堯也着實是個演戲的好手,周圍十幾雙眼睛盯着也面色如常。還反手一抓她的衣服,差點沒給她弄倒了。
突然,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年華心裏那個淚崩,第三次了,第三次了!雖然她也是做這個想法的,可是當禹珏堯突然牽起她的手,對着剛剛走近的下一個斜坡滾下時,她還是毫無心理準備。傾倒時還是下意識的使了兩下太虛步,想讓兩人滾得方便點。卻沒有瞧見禹珏堯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二人吸取上次教訓,滾下後立刻起身朝前面跑去。那譚明宗也是沒想到這招他們能用兩次,或許在他心裏,太子應該是想出更加威風點兒的法子逃跑。一聲令下,黑衣人紛紛躍下,追殺上來。
午後的樹林,陽光稀稀疏疏的照耀進來。少女牽着男子的手,奔在這林間。
“嗖---!”
譚明宗被逼的急了,竟是不管不顧的放了一箭。年華只顧着跑,沒有及時察覺。禹珏堯聽到聲響後忙拉她入懷躲閃,那箭便從他臂旁擦過。只差一點,便要入體了。
也就是這個空擋,年華猛然擡頭看見旁邊樹上的馬蜂窩。好家夥,終于有處地方,是能對上二師兄的戲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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