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冤家路窄

顧珏暔收到消息後就立刻着人通知了太子, 自己則單匹快馬馳到郊外原先給薛茝暫住的地方查看。太子四年前将薛老安排在舞琛身邊,南巡旨意未下時就又着手安排老先生的退路。因太子當時多有不便,便由他派了些顧家将士暗潛至淮南協助, 将薛老安排在一處城郊農家院中。

他騎馬出城到了地方已經是後半夜, 只發現周圍一片狼藉屍體。有他手底下多年追随的将士,還有些蒙面的黑衣人。剩下的人見他前來, 都跪地請罪。顧珏暔馬踏沙場,最看重的便是兄弟情義,死了些許親随終有痛心, 只輕罰未多加追究。只想到時若是太子怪罪下來, 自己按照軍法一力承擔便是,此事本就是他考慮不周。顧家将士都是作戰經驗豐富之人,但若是做些隐秘事情到底還是有些不妥。對方此次大費周章的尋人, 一定也是派出了不少的人力。想罷就又領了一隊人馬沿着黑衣人撤走的方向一路尋去。

這廂太子收到消息後, 立刻命邢铎清點此次帶來的數百暗衛, 竟是想要全數派出。淮南雖有地方軍營, 但是萬不能用,此地處處都是舞琛的人。公羊晴卻是極力反對這種做法, 此次隐秘行程本就沒有多帶人手。太子武功她雖了解,但是也不能如此冒險。鬼才與閣老也都是反對, 太子無奈留了五十暗衛,卻還是将邢铎呵斥離開。

薛茝被劫之事乃是年華與舞元锴争執之後發生的, 但直至第二天晌午, 都未有消息傳來。衆人有些暗暗明白, 薛老若是落到了舞琛手裏,怕是不會讓他多挨過一個時辰的。薛茝于這場明争暗鬥中,是攸關成敗的關鍵。太子必得,舞琛必殺!

太子要親自出去尋找時,閣老與公羊晴出面阻攔,直言舞琛狠毒,如今得了薛茝更是無所顧忌,難保不會膽大包天到對儲君下手。然太子只拔劍指對二人,呵斥肅言道;“薛老于孤而言,不僅是有利之人。當初孤四請于他,便作了承諾。無論前路如何波折艱險,定能不忘初心聽他忠心谏言,全他平生夙願。如今舞家未除,變法之舉未行,這天下只他一個薛茝能完成這震蕩古今的大革變法!”

太子之意已決,無人敢再上前相勸。公羊晴秘密令人去找彼時正在市集街市陪伴師妹的鬼才公子,想與他商量應對之策。薛茝雖重要,但太子絕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舞雪檀此時正好來找公羊晴,見氣氛不對那人似乎也是不在府中,聯想到當下時局內心惴惴不安。但她知公羊晴必不會告訴她什麽,于是暗暗詢問了府中的人,并命人為她備了一匹馬兒。

---------------

長姐曾告訴她,那年父帥于金銮殿外苦跪四日夜請旨,除了一位谏官,滿朝文武無人敢上前應上一聲。師傅也曾經告訴過她,魏朝有一位變法之士,一身風骨忠膽寧死也不懼威權,血染魏皇的金殿龍椅,呈上嘔心之思的二十一條強國之策。

“什麽…故人?”她極力壓抑着情緒,将指甲扣進肉裏。

薛茝一身破爛裝束,起身站立後,周圍卻有一股凜然不可犯的威勢;“原魏國胥家軍元帥胥仲宰,姑娘與他眉眼間有些神似。只是我那故友是個古板強硬的性子,姑娘七竅玲珑,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幹系。”說完便不再盯着年華,看向年言陽,暗藏幾縷欣賞之色;“你這位後生倒也是個聰明的人,只是四年前老人家我可是與鬼才公子有過一面之緣的。如今不過換副裝束,你竟是不再識我,這幾分傲氣該壓上一壓的。”

年華對這薛茝尊敬感激,聽他話語似是和父帥生前有些交情,先父故友便是長輩,更何況這位老先生的事跡确确實實令人敬佩。但此時師兄尚在身邊,還不能暴露,快速平複了情緒。

年言陽聽兩人談話,雖沒有插口也未有神色變化,但眸中卻是隐隐約約的詭芒。他這位師妹身上卻是有很多東西要去慢慢細究的。此時聽薛茝對他之言,便又立刻整理神情;“鬼才謝前輩賜教,日後定當謹記。”

“師兄你又是如何得知王一便是薛老的化名。”年華問出心中疑問。若是憑容貌早便認出來了,可見是薛茝最後的一句話才令年言陽認出此人。

年言陽回她語氣卻有些慎重;“此事說來話長,回府後我再與你細細解釋。現下趕緊通知殿下薛老已被我們找到,命人速速前來接應。若是能通知到顧侯爺也可。”

殿下、侯爺。她知這其中必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但師兄鮮有着急模樣,想來這事應是急迫。聽師兄這麽說來,薛茝應也是在尋太子。可太子住在舞府乃是人盡皆知之事,這薛茝卻是寧願扮作乞丐也不直接尋到舞府。那便是要躲着什麽了。

Advertisement

“二位可是要把老夫安排在何處?”薛茝卻似一點也不着急,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舞府。”年言陽堅定語氣回他。

薛茝若是進了舞府,最是安全。但舞府周圍皆是舞琛的人,想要混進去極是不易。二人一商量,便打算讓其扮作仆役藏在鬼才公子的轎中,這樣便是無人敢察。可二人之前為圖方便,将轎子留在市口并未帶進。此番還需走出市集方可。

匆匆買了一套粗布衣衫讓薛茝換上,三人便立刻往市口趕去。哪知只差百步的距離就生出了幺蛾子。

舞元锴被其父訓斥一番後,心中郁悶不順,撈了小厮出氣也是不解。最後索性帶了堆仆人來街上尋尋樂子。他氣悶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年華引起的,心中不由惱恨。此時狹路相逢撞上了,便認為是老天開眼給他機會報仇來着。

年華怎也沒有料到這冤家路窄,窄的實在是離奇。薛老躲的是舞家,她本也只是猜測。但方才老遠看見舞元锴的一瞬,年言陽就立刻拉了薛老避在牆角,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年言陽本是情急之下與薛茝避了開來,但方一定心便又想到年華與那舞元锴過節之事。暗叫一聲不好,立刻獨自回到街面上尋找,卻哪裏還有年華的身影。

年華被舞元锴捆着扔到一處深巷角,期間未有一絲反抗。被舞元锴點了穴道倒是其次,她當時與舞元锴之間尚有一段距離,周圍也都是人群,若是想逃憑她能力綽綽有餘。可若是逃了,那舞元锴必會于周圍尋找,屆時薛老便有麻煩了。薛老于她胥家有恩,便是自己折損也是萬萬不能讓他有事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