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淡漠冷情
年華手中拿着他的衣袍, 氣的牙癢癢。這個自大的家夥,一直都瞧不起她山野之女的身份,當真氣人。她正想将袍子甩還給他, 卻猛然一個激靈, 避開了某人的鹹豬手。
禹珏堯看自己沒有将美人摟到懷裏,非但不惱, 反而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眸中有幾分光芒閃過。
可年華自以為聰明,卻不料閃躲過程中絆到了什麽東西,一個重心不穩摔了起來。更令她無語的是, 自己這個角度不偏不倚的就倒在了床上。
“原來你是存了這樣的想法, 孤還當真是沒看出來。”禹珏堯一摸下巴,促狹笑意看她。
年華薄惱,想歪頭看清是什麽東西害自己丢面兒, 卻在看清了之後, 一瞬定住。而此時禹珏堯的目光也移到了那東西上。
一個錦盒, 她昨天見過的。
直至此時, 她才意識到自己昨天大意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她與白錦年同乘一輛馬車來此,尚且可說半路偶遇, 那這一雙繡鞋要如何解釋?她心中不安,謹慎看他。
卻不想面前的人欺身而上, 一下将她壓住,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濯了幾分冷星。
“怎麽?不解釋?”他一手挑起女子尖俏的下颚, 一手撐着床榻。
她僵硬一笑, 道;“解釋什麽, 不過一雙鞋子而已。我與楚小姐是閨中好友,這鞋子是她…”
“年華,莫要用對沐弟那一套擱在我身上。你是不知送女子繡鞋的含義麽?還是說你不知我最忌諱的就是府中之人與朝廷中人結黨。”
她話音未落,便被打斷。手心滲出汗來,緊緊握成了拳。
“這麽怕作甚?”禹珏堯卻突然一笑,由下颚撫到了臉頰,輕輕撥開她額間的一縷發。
“年華,女子名節是最重的東西。你我雖未有婚約,但你已然是我禹珏堯的女人,那孤就只能是你唯一的夫君。等這件事一了,我便與你成親。”他的話語有些輕柔,顯得溫和,與剛才的态度截然相反。
年華微楞,他這前後反差有點兒大吧。但她亦是感受到了這話中的含義。他是心有愧疚麽?因為沒有名分便要了自己。她自己都不看重的東西,他替她看的這般重。
“好。”她輕輕回答,末了又加一句;“這鞋子他是送給了我,但是我未曾收下。還有我與他之間,并非你想的那樣。我雖從小未受多少禮數教養,但亦知女子從夫,應當一心一意。我既跟了你,便不會他想。”
聽她如此說法,禹珏堯輕笑一聲,眸中斂了幾絲亮光。又突然直起身來,将她的鞋子羅襪脫掉,露出白嫩玉腳。
“女子的腳只能給他夫君一人看,繡花鞋也只能一個人送。”
深夜寂靜,她閉目假寐,聽着身後人規律的呼吸聲。禹珏堯胳膊很長,圈着她是綽綽有餘。她估摸着時辰要到子時了,就輕輕挪開身後人的手。
他大概真的是累極了,昨晚定也是沒有休息好。不然師兄半夜發病,他如何能快速知曉。
輕松躲過了守衛,裝作方便的模樣。她知道除了明着的人,暗處也必有暗衛守護,只是不知他這次帶了多少。
只是看見禹珏沐的那一瞬間,她略有無語。
“你穿的是個毛啊?”
禹珏沐看看身上炫酷夜行衣扮相,睜着一雙無辜大眼不解道;“不對麽,我看戲文裏都是這麽穿的。”
年華無奈撫住額頭,最後逼着禹珏沐脫了身上的衣服。好在他內裏還有一套常服。這次進山最好的是悄悄混進去,不能硬碰。她之所以找了禹珏沐,也是想多個人照應。此刻,卻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這頭蠢豬…
賊匪窩點是在一座山丘上,其實大禹帝都附近多是平地,此處雖高,但比起她在淮南見過的藏兵谷,還是小巫見大巫。不過山上道路曲折,很是不易辨別。
他二人走了兩個時辰,天邊魚色泛白。年華有些累,腳傷隐隐作痛,二人便稍作歇息。
“我現在腿腳當真是不如從前了,少時天天上山下山,也不覺有什麽。”她一邊捶腿,一邊道。半響聽不見禹珏沐的聲音,好奇看向他。卻發現這厮正望着一顆狗尾巴草,愣愣出神。
年華抓起旁邊的一個石頭擲了過去,将失魂的人給驚醒。
“你莫不是想小娘子想瘋了?”她打趣道。
禹珏沐卻難得肅穆神情,怔怔望她道;“我昨日與殿下說的話,是不是過了。他也是為我好,我不該如此無禮的。”
年華不想這家夥是因這件事傷神,想寬慰一二,卻不知能說些什麽,只道;“你說的原也沒有錯,他是盡了兄長的責任,但也忒不通人情。”
“不,你不明白。兄長的苦,無人能懂。”禹珏沐卻不聽她勸,自顧道;“兄長十歲那年,昭仁太子與三位親王戰死沙場,以身殉國。後太子妃終日抑郁,不到一年便随了先太子去。兄長那時不過還是個十一歲的娃娃,不如你現在看到的這般。聖上疼愛他,可是對他的希冀終是超越了這份憐惜。在旁人看來,被聖上親自帶在身邊教養,是何等恩寵。可是我明白,那份孤寂苦楚,不是一座金殿就能掩蓋的。”
年華不自覺停了捶腿的動作,一動不動的聽他講述。
“我年幼時,不喜讀書,父王便常常用兄長來告誡我。我心中不服,便偷跑去看。只見他從卯時開始從三師讀書,除卻用膳,一直到巳時都未曾休憩。從那以後我也不知怎麽了,常常想要親近他。日子久了才知道,他一年除卻生辰那天可休息半日,其餘時刻都被聖上管制着,半分不得自由。”
“兄長十四歲那年,被聖上安排入禦殿前禁衛軍,且下了死命,不得對他有寬厚之處。禁衛軍那群榆木腦袋的家夥,還當真就一點兒不留情。十四歲的少年,日日與青壯年的禁衛兵打鬥。那段時日,太醫院的門檻子都要被皇長孫的人給踏破了。年華,你十五六歲的時候,在幹什麽?“
“上樹掏鳥蛋,下水摸魚蝦,鬥雞遛狗賽蛐蛐兒。”她如實答道,卻覺得這麽一比,年長風那老頭不知可愛了多少。
禹珏沐一身嘆息,繼續憂傷陳述;“永禧四十五年,兄長被冊封太子,便開始日日往清議臺論政。朝中老臣衆多,不服一個毛頭夥子的也多。兄長固然聰明能幹,但其中費了多少心血,累癱了多少次,你可能想象到?”
“我們有時怨恨別人涼薄寡意,卻從不思慮這份漠然的來源。年華,若是沒有兄長這份冷情,大禹絕不會是如今的模樣,百姓也不是如今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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