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與獸并肩作戰】
夜幕籠罩大地,幾顆星子在漆墨的空中閃耀着清冷光芒。
西北的日夜溫差很大,即使現在已經進入夏天,晚上睡覺還是要點上一盆炭火,漆黑的房間裏除了角落擺的那盆炭火不時“啪”的爆出火星外,還有刻意隐忍壓抑的低鳴與呻吟,在一聲克制的低吼聲後漸歇……
秋颢遠将已經軟成一灘水的妻子摟進懷中,愛寵的吮了下她微眯的眼皮,“還好嗎?”
她瞋了他一眼,“你說呢?”
這壞家夥,說好只一次,可這一次的時間比得上兩三次,她以後再也不相信這個騙子的話了。
當狼群危機解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摸黑上路十分不安全,尤其又是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更是危險,蘇琬熙便決定今?不回去了,就住在馬場裏。到深山探查鐵礦的秋颢遠回到軍營,得知她今晚留在馬場的消息,便轉往馬場前來陪她。
結果她沒有被狼群啃了,反而被一頭餓了幾天的餓狼給啃了。
他輕笑了聲,啃齧看她的耳珠,“不是有句話,小別勝新婚,這怪不得為夫。”
“還為自己找理由了。”秋颢遠這個将軍在人前總是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面孔,一到床上就像個惡霸欺壓着她,什麽讓她臉紅心跳的邪氣情話與姿勢,都說得出口做得出來,讓她又羞又惱,卻又……愛極了他。
“為夫已經三天沒見到自己的妻子,這理由不正當嗎?”
“你唷,臉皮愈來愈厚了,跟誰學的?”她調皮的輕擰了下他的臉頰。
他拉過她的手貼在唇瓣上細吻,“自然是……”
忽地,窗外傳來細微的敲窗聲音,秋颢遠放下她的手,食指抵在她唇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警覺的拉過中衣套上坐起身,推開窗子,看到的是一匹在月光下毛皮閃閃發亮的狼。
“狼!”今天狼群包圍着馬場的事情秋颢遠也是知道的,見到一匹單獨出現的狼,不由得警戒。
“狼?”一聽到這個字,蘇琬熙顧不得全身酸軟無力,扯過被子蓋上,坐起身子看着窗外,那是小灰狼的狼爹,狼群首領。
她小聲地問道:“狼王,你深夜來此,有事嗎?”
“跟我來。”狼王沉聲說道。
“你稍等我一下。”她匆匆下床套上衣物:“颢遠,快點,帶上簡便的東西,我們跟狼王走。”
“他深夜單獨來此找你,有說是為了何事嗎?”說話間,秋颢遠已經利落的穿好衣物,并且帶上簡單的裝備。
“沒有,不過我感覺得出來它沒有惡意,說不定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她拿過纏着狐貍毛的大氅套上,戴上帽子。
“我們快跟狼王走,這匹狼王是很有個性的,不等人,要是讓它爹煩了,說不定會轉身就走。”她點了火把,和秋颢遠跟着狼王匆匆出門離開馬場。
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狼王身後,有時遇到比較難走的路,狼王會停下來等他們,确定他們跟上後再往前走。
才剛做完增加夫妻感情的馬拉松,現在又要翻山越峻,蘇琬?簡直苦不堪言,心裏把秋遠罵慘了,心道:回去後一個月內絕對絕對不讓他碰她!
藉着幽暗的火光,秋颢遠看到妻子的臉色愈來愈不好看,蹲下身體,“晚希,上來,我背你。”
蘇琬熙很想倔強的說不用,不過轉念想想,這是自己的丈夫,有什麽好氣的,而且她也真的是走不動了,因此自然地趴在他背上,輕哼了聲,“算你有良心,知道心疼我。”
“你是為夫的娘子,你可是要跟為夫共度一生的人,為夫不心疼你誰心疼你?”他一背好她便加快步伐跟上狼王。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邊透出一點亮白,狼王終于将他們領到了一處山坳。
這山坳有些陌生,秋颢遠跟他的手下未曾來過,他舉着火把看着滿是黑色石塊的四周。
狼王朝兩人嚎了聲,一腳不斷撓着一片石壁。
蘇琬熙趕忙拉過秋颢遠,“颢遠,狼王說這裏有那群人要找的東西。”
“狼士說的可是西烏國人?”秋颢遠眼睛一亮,看狼王已經要離去,連忙讓蘇琬熙問它,“晚希,趕緊請問狼王,這是何處?一會兒我們怎麽離開?”
蘇琬熙問起狼王,秋颢遠只見狼王不時嚎兩聲或是點頭搖頭,不一會兒,它便轉身離開,兩個跳躍後便不見它的蹤影。
“颢遠,狼王說這個山坳後面就是西烏國,我們順着太陽出來的方向走,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可以看到士兵駐守的隘口。還有,他說這是感謝我救了它兒子的謝禮,日後要是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便去找他,從玉石礦坑往西走會看到一顆大石,在那邊喊它。”
“狼王還的這個禮也太大了!”秋颢遠蹲到地上撿了塊石頭,現在天色愈來愈亮,已經可很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景致,他仰頸看了下四周滿是黑石的地表,“這個山坳不是天然形或的,應該是地震震出來的,所以這些鐵礦石才會現世。”
“有可能是這樣。”她也興奮的拿了塊鐵礦石看着,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看來我爹的心事終于可以放下了。”
發現鐵礦,秋颢遠馬不停蹄地招集人手準備開挖,同時八百裏加急将消息送回京城給皇帝。
因為地點太過敏感,剛好在邊境交界上,因此他再次請皇帝另派一支軍隊來駐守此地,并且在信件中提及,此鐵礦是蘇家父女在自己的土地上發現的,請皇帝暫緩對蘇家兩老的判刑。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兩老以外,其他涉案的人都交由皇帝決斷,無須看在發現鐵礦對國家有貢獻的分上網開一面。
然而鐵礦才開挖不久,消息傳回去給皇帝,大軍還在路上,觊觎鐵礦許久的西烏國便打了過來。
西北邊境瞬間大亂,原本繁華熱鬧的城市瞬間成為空城,有銀子的、能走的走了,只剩想走卻走不了的百姓。
不過蘇家一家人沒走,不是他們不怕,而是蘇哲煜對自己的女兒女婿有信心,女兒說會贏就是會贏,這幾年來女兒說的事情沒有一次出錯,所以他們一家不走。
鄰國先一步派了三萬大軍要來搶奪鐵礦,而秋颢遠手中的三千兵馬、駐紮軍隊跟民兵加起來不過五于,因此這打得十分吃力,他連着十天都未踏入家門一步,只是偶爾會派個小兵來傳消息,說他平安無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在書齋買的那本兵書在成親後不久便送了秋颢遠,兵書裏頭的計謀在這一次搶奪礦場的戰争中發揮了很大的效果,秋颢遠靈活運用兵書裏所寫的計謀,融合自己想出的策略,西烏國大軍才沒讨到半點好處。
“夫人,将軍派人來了。”冬子領着一名小兵腳步匆匆的進到內院。
平時外男是不能進到內院的,但是一連十天沒有看到秋颢遠,戰事每天都有,蘇琬熙實在很擔心他,才決定把來送信的小兵叫來一問。
“見過将軍夫人。”小兵恭敬的抱拳行禮。
“別跟我多禮了,你老實說,現在這場仗打得怎麽樣了?”蘇琬熙焦急的問道。
“這……”小兵看着她遲疑着不敢開口。
“你快說啊,現在這場仗究竟打得怎麽樣了?”看到小兵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更是心驚不已,“你快告訴我,說不定我有辦法幫忙!”
将軍夫人一個女人家幫什麽忙?小兵心裏暗忖着,不過卻老實說:“夫人,将軍在上場戰役中手臂受了傷,不過沒什麽大礙,我們的兵現在只剩下大約兩千人,對方的兵大約還有一萬五千人……”
“什麽,受傷!”她的臉色瞬間刷白,“只剩這麽一點兵?!”
“是,是……夫人……那……”小兵看着蘇琬熙,猶豫着說不出口。
一旁的冬子看不下去,直接恐喝,“還有什麽事情,一口氣說了,別吞吞吐吐的。”
“是,小的在前來給夫人送信時,聽到将軍說……援兵若再不到,這兩天有可能就是最後一役了……将軍交代羅副将,一旦關卡被沖破,要羅副将馬上退出戰場,帶着夫人和夫人一家人即刻離開西北……”
蘇琬熙猛地倒抽口氣,全身冒出冷汗,袖下的手微微顫抖着,甚至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努力壓抑着不斷竄上鼻腔的酸楚,用力咬着下唇,吸了兩口大氣,“我知道了,你先回軍營吧,謝謝你告我這些。”說完讓冬子送小兵離開。
當屋裏的所有人退出,蘇琬熙馬上拆開秋颢遠給她的平安信,與其說是平安信,不如說是與她的訣別書。
她愈看眼淚掉得愈兇猛,只能捂着唇免得自己的哭聲傳出去讓父母擔心。
“夫人,您怎麽了,快別哭!”端着點心進來的梅子看到她哭得傷心,連忙放下手中的托盤,蹲到她面前拿着帕子為她拭淚。
她強迫自己吞下傷心,擺擺手,擦着還是不斷掉下的眼淚,“梅子,我沒事,你去端盆水來讓我冼臉,讓我冷靜冷靜。”
梅子不放心的看看她,确定沒事,這才趕緊前去打水。
蘇琬熙為自己倒了杯開水,大口灌了兩杯後,激動難受的情緒才稍稍平複。
她拿過秋颢遠的家書仔細的看了一遍,想到他受傷了,恨不得馬上飛奔到軍營看他,罵他為什麽要寫這種讓她傷心的信。
可是現在不能,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援兵未到,那她就自己找援兵!
西北邊境上烽煙四起,刀光劍影,屍橫遍野,秋颢遠領着僅剩的千餘士兵揮刀奮勇禦敵。
每一個士兵幾乎都殺紅了眼,他們心中有一個信念,守住這道防線,不讓敵軍踏進大夏國土一步。
“将軍小心!”秋颢遠身邊的羅副将撲上前替他擋住後背的暗箭。
秋颢遠雙手沾滿血漬,大刀憤怒地朝那放暗箭的敵軍射去,扶起替他擋箭的羅副将,“羅副将,你為何會在戰場上?”
“夫人……夫人失蹤了……将軍,小的愧對你的托付……”羅副将說完最後一句便斷氣。
聽到妻子失蹤,生死未蔔,秋颢遠一顆心像是被人猛烈的捶了一拳,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想抛下一切前去找她,可他不能,他還有自己的責任,不能讓西烏國的士兵踏進大夏土地一步,他只能強忍悲傷拿起武器繼續奮勇殺敵。
前方西烏國新派來的将軍騎在馬背上,由人保護着,身上一滴血也沒沾着,得意地看着眼前的戰局,這場仗他們是贏定了。
他彈彈手指,讓手下對着叫着要奮戰到底,即使全軍覆沒也不退後的大夏士兵喊話。
“大夏士兵,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歸順我西烏國,我們西烏國定以禮相待,不必再有無謂的傷亡。”
“骠騎将軍,你大夏士兵只剩百餘人,你難道還要做困獸之鬥?我國國君敬你是條漢子,只要你肯歸順,國君願意封你為一品大将軍,享……”
對着秋颢遠喊話的那名将領話都還沒說完,就發出“啊”一聲,人跌到馬下,捂着出血的眼睛痛苦的喊,“我的眼睛!”
西烏國的軍隊還沒弄凊楚是怎麽一回事,四周的山谷就出現一群黑壓壓的、發出恐怖斯鳴的野獸們,由一匹銀灰色的狼領軍,狂奔而下,進入戰場,只要是西烏國的士兵,毫不遲疑地張嘴就咬。
戰場上厮殺得如火如荼的士兵們被這一群野獸吓到,震撼地瞪大眼睛,看着戰場上瞬間變成老虎、大黑熊、野牛、狼群等動物們的競技戰場。
突然間,天空降下了石頭雨,把西烏國的士兵們砸得頭破血流,原來是鳥兒帶着石頭來助陣,甚至連不太會飛的野雞們也加入,專用雞瓜抓臉,抓得西烏國士兵們是滿臉血。
這群動物大軍一加入就讓整個戰局大翻轉,僅剩的大夏士兵們精神一振,再次提起自己手上的兵器,揮刀砍向敵人。
秋颢遠驚喜的看看這群猛獸大軍,一看到動物軍團的加入,便知道蘇琬熙平安無事,瞬間勇氣無限。
他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大刀,大吼道:“衆将士,成敗在此一舉,聽我號令,殺!”
一時間,厮殺聲四起,戰場上一片混亂,西烏國的将軍被老虎給咬斷手臂。
眼見機不可失,秋颢遠奪過弓箭,拉弓,只聽見“嗖”一聲,那位将軍的就被一支箭射穿,當場倒地身亡,屍體随被一群猛獸撕裂,死狀凄慘。
西烏國大軍群龍無首,加上這群猛獸實在是太兇猛,他們很快就潰不成軍,紛紛棄械投降。
直到戰事結束,蘇琬熙騎着一匹白馬來到戰區,就看到渾身浴血的秋颢遠。
“颢遠!”她顧不得戰局剛結束,戰場上依舊危險,翻身下馬,不顧一切沖進血流成河、屍堆如山的戰場,只覺得這次重逢恍如隔世,淚眼婆娑地望着眼前的他,良久,上前激動抱住他,“太好了,你平安無事,我好擔心來不及……”
簡短的幾句話道盡了她的惶恐與害怕,纖細的身子不斷顫抖,令他心疼的緊緊圈抱住她,像是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身裏。
他捧起她哭花了的臉蛋,吻着她的額頭,低沉沙啞的嗓音裏充滿感激,“晚希,謝謝你。”
她又哭又笑,猛力搖頭,“不,不要跟我道謝,我你平安就好……”
西烏國剩餘的六千士兵雙手被反綁在一處,由一群猛獸負責看守,幾個企圖逃跑的士兵馬上被咬死,殺雞儆猴一番,那些戰敗士兵全老實了下來,誰也不敢偷跑。
秋颢遠領着五千兵力戰勝三萬大軍,一戰成名,在民間被封為新的戰神。
皇帝派來的援兵雖然沒有起到救援的作用,但也接管了這處原本三不管的地方,重新在邊界上駐軍布防。
西烏國大敗,秋颢遠需要回京覆命,押着西烏使節到大夏京城繳交降書,蘇家一家人自然要跟着回京城,京城還有兩老等着他們去營救。
三個月後。
蘇琬熙窩在又升了一品官階的秋颢遠懷中,兩人躺在窗邊的矮榻上,一起看着這道方才由總管太監親自來宣讀的聖旨。
“颢遠,你說皇上封我為二品縣主做什麽?這對我沒有實質意義啊,還不如給我這個獸醫升官呢。”她忍不住抱怨。
不過被封為縣主也好,前世蘇晚晴可是被封為三品诰命夫人,說真的,她可不想跟蘇晚晴一樣,感覺就很惡心。
回京城的途中,蘇熙從秋颢遠的口中得知,大夏國的商業活動雖然發達,稅收不少,但天然資源很缺乏,那些銅、鐵礦很貴,要從鄰國購買,所以打起仗來,國庫的支出比他國還要沉重。
于是蘇哲煜将玉石礦場跟鐵礦的地契透過秋颢遠呈獻給皇帝,她也将那本《行腳手劄》一起呈上去,那手劄上頭可是記載着各種礦脈的位置。
她告知秋颢遠,要是皇帝問他她為何呈上那本手劄,就跟皇帝說,她家不是好運才買到鐵礦、玉礦、煤礦三座礦山的,全是看到這本手劄上的記錄才買的。
按着上頭的記錄尋去,就可以找到許多所需要的礦産,例如金山、銀山,這手劄上記錄了好幾處。
皇帝看到秋颢遠手中那兩張鐵礦跟玉礦的地契,又聽到蘇哲煜不要任何賞賜,只求放了蘇家二老,這孝心瞬間感動他。
秋颢遠随即呈上那本《行腳手劄》,并且按着蘇琬熙的交代轉告皇上,這下把皇帝樂得疊聲說好,龍心大悅,當場特赦除了大房以外的蘇家人,并将部分資産還給蘇家,封蘇哲煜為三品忠孝侯、花氏為三品诰命夫人,世襲五代。
這忠孝侯雖然沒有實權,可皇帝任命蘇哲煜為皇商,算是對他獻上那兩座礦山的獎賞。
而蘇琬熙會被封為二品縣主,就是因為那本手劄,還有秋颢遠把發現礦脈的功勞給了她。
“他國的禦醫品級最高到五品,我朝的禦醫品級最高到四品,你還想要幾品?太高了會被彈劾。”他曲指彈了下她的翹鼻。
“唷,那好吧,二品縣主也不錯,一次領兩份俸祿也不少了。而且皇上也算有良心,分了玉礦日後的兩成收入給我。”
門外傳來細碎的敲門聲,梅子的聲音緊接着傳來,“将軍,刑部送來了判決書。”
蘇琬熙坐起身,打算下榻,卻被他制止了——
“我去。”說完他走過去,接過判決書,仔細的看着裏頭的判決,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怎麽了?”
“你自己看吧。”他将判決書遞給她,“這案子判得很不錯,不要他們的命顯示皇上仁德,但這刑責卻比判死刑還要來得痛苦,會教他生不如死。”
蘇琬熙打開判決書,仔細的看着上頭的判決,大房犯的罪在是死罪,該誅九族,皇帝看在蘇家二房獻上兩座礦山還有手劄的分上,赦免了大房跟吳傑的死罪,卻不會輕饒他們,讓刑部一切秉公處理,無須給任何情面。
負責這一次判決的官員在官場上久了,自然清楚皇帝的意思,就是人不死就好,卻必須飽受折磨,所以判了蘇哲昌跟吳傑這對翁婿一起到礦場采礦,大房生的兩個兒子是充軍,除非立功才能解除軍籍。而蘇晚晴跟如豔早上到礦場當粗使婆子,晚上就是妓女,給礦場裏的男人纡解五年。
蘇琬熙想着,這位判官會這樣判決,肯定是調查過他們二房跟大房之間的恩怨吧,所以大房這兩個女人判的刑責比誰都重。
除了李氏這個與蘇喚晴一起狼狽為奸的同黨沒事外,這讓前世所有害過蘇晚希的人都得到了報應,蘇琬熙雖感到遺憾,卻也覺得足夠告慰蘇晚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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