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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擦幹的頭發有些蓬松,帶着好聞的皂角香氣,他前段時間就住進了謝桢的小院子,但一直沒有新的枕頭和被褥,謝桢這次去孤山集特地給他買了回來。
他們從孤山集撐船滿載而歸,用過晚飯之後謝桢叫人送了熱水進來讓他沐浴,許是他看上去還有點驚魂未定,謝桢索性趁着他赤身裸體坐在浴桶裏的時候給他捏了捏肩頸讓他放松筋骨,季恒這下就什麽都忘了,滿腦子都是謝桢修長光滑的十指,他紅着張臉草草洗完,然後又言聽計從的套了條亵褲光着上身乖乖趴去了床上,謝桢挽起袖子給他擦幹頭發,又順帶着往他背上紮了三根銀針兩個火罐。
謝桢忙活完他才繞去屏風後面寬衣沐浴,浴桶上方還有淡淡的水汽,季恒一顆心早就飄起了屏風後頭,他抻着脖子使勁瞄了許久,盡管只能看到謝桢的半個剪影,他也咧着嘴傻樂了好一會。
謝桢的身形很勻稱,堪稱優美的身材比例是男性中少見的,他清瘦但不纖細羸弱,平坦窄瘦的腰腹看上去不盈一握,可該發力時也能看到隐約的肌肉輪廓,季恒心猿意馬的聽着屏風那頭的水聲,他瞧見謝桢邁出浴桶用一方布帕擦了擦身子,男人的身影被燭火映得有些模糊,即便如此也足以他小肚雞腸的開始妒忌謝桢手裏那方帕子。
燭火被繞過屏風的人帶得輕輕一晃,沐浴過後的清俊男人散着濕漉漉的長發,只有腰間圍了一件換下的舊亵衣,半遮半掩的風情不過如此,季恒腦子裏嗡得一下,立馬撐起身子想去迎他,謝桢輕笑着讓他老實趴好,那方濕乎乎的帕子被謝桢扔過來正中他的發頂,囫囵個的将他腦袋一罩,恰好遮去了他的視線。
謝桢的話好像帶着什麽特殊的魔力,季恒臂上力氣一撤随即便跌回了遠處,他一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下巴,生理性的水汽瞬間沁出眼尾。
然而衣料悉索的聲響很快分散了他的精力,季恒連伸手揉下巴的舉動都沒有,他就這樣蒙着布帕趴在枕頭上,透過窄窄的空當看着床下,謝桢赤足踩在地板上,白玉似的腳尖伸進素色的亵褲,有水珠沿着他的腿肚滾落去地上,晶瑩剔透轉瞬暈開。
謝桢換了一身淺紫色的亵衣亵褲,沒系好的領口半敞着,露出瑩白光滑的小片皮肉,他一換好衣服便拿走了季恒腦袋頂上的帕子,少年憋紅了耳朵尖,兩只手規規矩矩的攥着枕頭。明明咫尺之隔,也不好意思伸出手來碰他。
謝桢替他拔針起罐,季恒正是內功精近需要注意的時候,謝桢自己的經脈有先天不足的毛病,所以他格外清楚一副無病無災的經脈對武人有多重要,一切料理妥當之後他又抓着季恒的手診了診脈,确認白日裏那一遭沒有讓季恒生出什麽內息錯亂的岔子才徹底放下心來。
謝桢滿腹盡是一片醫者仁心的關切,可苦了情窦初開的季恒,心上人的氣息近在咫尺,謝桢散着發,柔軟冰涼的發絲垂在他身側随着動作輕輕搔着他的肋下和腰腹,屋裏尚是燈火通明,他下腹的熱意自打被謝桢勾起來就沒有消退的意思,淺嘗人事的物件慢慢擡起了頭,他越想暗自平複氣息性器就立得越直,一時間竟被床板硌出了幾分疼痛。
季恒因而別別扭扭的動了動腰臀,謝桢剛放開他的手,見他這麽一動還以為他是扭到什麽地方了,幾番問詢也沒問出個所以然,直至少年壯着膽子翻過身牽住了他的右手十指交錯,紅着眼角紅着鼻尖,支支吾吾的告訴他下面硌。
謝桢愣了片刻,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恒已經臊得真的要哭出來了,以為自己太過唐突孟浪以至于遭了嫌棄的少年可憐巴巴的耷拉着眼角,謝桢是當真想忍住笑意,可他努力半晌,到底還沒繃住已經到了嘴邊的笑聲。
他俯身吻上季恒的眉眼,少年人眼裏的水汽有些鹹澀,大抵相同年歲的小姑娘都沒有季恒那麽愛哭的,謝桢心裏哭笑不得的惦記着季恒這個性子以後可怎麽辦,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思索他與季恒的未來了,倘若少年勵志做個英武将領,這種動不動就哭鼻子的毛病一定要改一改。
掌心的溫度好像能灼傷靈魂,季恒吸了吸鼻子貪婪又急切的摸進了謝桢的亵衣,柔軟的絲綢不及皮肉半分,他撫過謝桢的小腹環緊他的腰身,男人瘦削的窄腰柔韌之極,落在他掌中的時候更是有一種淫靡的妖冶。
他特別喜歡謝桢的腰,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美感,壯一分別扭,瘦一分孱弱,他埋進謝桢頸間用力嗅了嗅那股和自己一樣的皂角香味,腿間劍拔弩張的東西頂起了貼身的襯褲,大大咧咧的指着謝桢的腿間。
“先生……先生——你別動……先生你別動——!”
有賊心沒賊膽說得就是季恒這種人,他窘迫不已的啞聲叫嚷了幾句,他雖一副主權在握的樣子箍着謝桢的腰,但實際上謝桢只是稍稍一欠身,他便漲着下身亂了分寸。
坐懷不亂這四個字這輩子怕是都和季恒無緣了,他狼狽又笨拙的用力揉了揉謝桢的臀肉,有些氣急敗壞的動作倒讓謝桢腰上一酥驚了片刻,他賭氣似的仰頭堵住了謝桢的唇,黑亮的眼眸裏面滿是無邊的深情與稚嫩的青澀。
謝桢本是欠身去摸枕下的軟膏,他先前就備下了,季恒在這件事上是個雛,年輕人又血氣方剛,他若不提前想着準備一手,到最後吃苦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季恒這一揉使得他手上一滞失了力氣,圓盒封存的軟膏脫離了他的指尖,一時間咕嚕嚕的從枕下滾了出來,謝桢原本對情事極為坦然,他一向不覺得欲望是可恥的東西,可對上季恒那雙求知又茫然的眼睛,他只能頗為尴尬的扭過頭去欲蓋彌彰。
軟膏有一股甜香,季恒擰開蓋子琢磨一陣也弄清楚了這東西是做什麽用的,本能面前再沒有經驗的少年也不是傻子,謝桢敢發誓他看見季恒的眼裏很明顯的亮了一下,真摯與情愫在一瞬間被燎原的欲望所取代。
目光相接的時候,謝桢簡直一敗塗地,他環着季恒的肩頸認命似的被他扒下褲子探去腿間,少年握槍的指尖修長靈活,軟膏粘膩遇溫即化,他顫着腿根努力維持着身形平穩,季恒腦門充血,手上有些莽,探入穴口的指節橫沖直撞的蹭着柔軟的內壁,謝桢本想讓他輕些,可終究還是毫無脾氣的縱容到底。
頸上的玉早已被體溫捂軟了,謝桢敞着雙腿跪在季恒身上,白淨的腿根在不知不覺間蒙上了一層細汗,季恒直沖沖的往他身體裏探,沒有刻意修剪過的指甲對嬌嫩的穴肉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
謝桢雖說早已習慣承下的境地,可他畢竟許久沒有過情事,緊澀的穴口讓季恒步履維艱,血氣上頭的少年人沒有太多耐性,謝桢與他緊緊挨着,自然知道他胯下憋成了什麽德行,他無可奈何的自己伸手去引導季恒,細長的指節沒入身後的隐秘去處,他欠身吻住少年因為驚愕而半張的唇,手指蹭着那根已經深入大半的食指一并探去窄穴內裏。
“你——!先生你……你這個……”軟膏融化成膩乎乎的水液,有了謝桢的幫襯,季恒才順着拓開的入口徑直鑿進深處,他額角繃出了青筋,後半句斥謝桢為妖精的話被他适時的咽了回去。
他再年輕再生澀也是有自尊心的,野火燎盡了僅存的理智,他勾着謝桢的手指離開濕軟的穴口,溫情的親吻很快就變得異常激烈,季恒唇齒間的動作像是恨不得立刻将身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從褲裆裏露出來的性器深紅挺直,他抓過謝桢的腰胯牢牢掐住,指骨在單薄瘦削的皮肉上留下豔麗的紅痕,他吮着謝桢的舌尖直挺挺的闖進他體內最脆弱的地方,窄小的腸道被他一口氣頂開,他挺腰循着本能将他的先生一舉貫穿,肉刃頂開腸道的水聲清晰可聞。
季恒眼前炸開了絢麗的白光,他腦海裏霧茫茫的一片,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這種極樂的滋味,他呼出一口熱氣轉而死死咬住了謝桢的肩頸,幼獸露出森然的白牙,他在出人頭地封将立功之前,先拼命咬住了身上的愛人。
謝桢不是重欲的人,先前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譚征順暢爽利,他腺體生得偏僻隐秘,若非刻意去頂就很難照顧到,男性永遠是順應自身欲望的人,譚征早些時候還有功夫将他欺負到眉眼含春內裏緊咬,後來便只顧着自己舒爽,很少特地去關照他。
季恒的性器尺寸上佳,頂端有兩條觸感明顯的經絡盤亘,謝桢垮着肩頸漏出一聲喑啞的嗚咽,柔軟的腸肉倏地收絞痙攣,溫熱的腸液沿着內壁同融化的軟膏一起淋将季恒的傘頭淋得愈發濕滑。
謝桢昏昏沉沉的仰起了頸子,犬牙的撕咬帶來些許痛楚,催化着體內的情欲洶湧開來,他渾噩夾緊了腿根,酥軟沿着尾椎攀爬而上,綿軟的快感直通天靈,季恒抽送的很賣力,雄性慣有的本能催使着少年以一種恨不得将他搗碎的力氣鞭笞着內裏的軟肉,他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輕抖的指尖在季恒臂上抓出了淺色的紅痕。
天作之合這四個字在謝桢的腦子裏現了又散,幾番頂撞之後又斷斷續續的浮現出來,他很少覺得情事也會這麽舒服,季恒生得與他契合之極,肉刃頂端的經絡突兀,剛巧能蹭到他的腺體,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在每一次肏幹的時候都能被撫慰蹭動,細密的快感幾乎是不曾間斷的,他蜷着腳趾用力抱進了季恒的身子,披散的長發略顯淩亂的散在他背上,沒脫的亵衣已然被季恒拱得有些褶皺了。
謝桢毫無反抗之力的叫出了主動權,他任由開了葷的少年将他抱進壓去身下,性器借着體位變化的功夫一舉貫進腸道盡頭,碾動腺體的力道因此變得難以收斂,卡在臨界點的鈍痛混着腿根酸軟的舒爽一并流竄開來,謝桢腿根夾得很近,性器挺在腹上精神抖擻的吐着腺液。
季恒無師自通的将他亵衣的領子撕咬開,淺紅的乳首引人采撷,季恒想都不想直接埋頭上去用力吮咬,整個腦袋都拱在謝桢胸前,像是急于索取奶水的幼獸,就差冒出一對毛絨絨的耳朵抖一抖。
季恒是初次,謝桢還想着不能刺激過度,省得小孩耐性不好丢了面子,可他再怎麽竭力忍耐也架不住季恒這樣在身上煽風點火,謝桢難得的露出了狼狽的一面,他額上滲了細汗,眼尾的水漬在季恒嘬着他的乳尖狠狠啃咬的時候溢出了眼眶,他的鬓發被水液濕透了,黏在面頰上像一彎奇異又美豔的圖騰。
季恒托住了他的後腦,與此同時又摸索着将性器抽離大半轉而狠狠頂撞回去,落在他掌中的男人腰間一彈一抖,痙攣的腿根死死盤着他的腰身,季恒整顆心都暖得發漲,他吻上男人眼尾淺淺的細紋,傘頭豁開最深處的腸肉用力挺胯抽送,他又吻上男人那張洩出泣音的嘴,輾轉留戀,恨不得生生世世與他糾纏。
他覺得謝桢是仙又是妖,他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将俊逸翩然與妖冶美豔那麽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一起,他陷進謝桢那雙凝着淚的眼裏,又為他眼尾的情潮感到歇斯底裏的瘋狂,他懵懂又篤定的認為這就是他的愛情,他無比珍視他的先生,也對此時此刻的一切感到極大的餍足。
季恒做了大概一刻鐘,洩身的時候直接射了謝桢一肚子,謝桢被他燙得難受,兩腿痙攣顫栗了許久才緩過來,季恒到底還是沒什麽技巧可言,謝桢由着他膩乎乎的湊過來索吻親昵,腹間挺直的性器借着季恒的手蹭動一番才洩了小股精液出來。
情事過後的季恒愈發的粘人,謝桢連清理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任由少年趴在他身上一會親親他挂着玉佩的頸間,一會親親那顆被嘬紅的乳尖,他擁着少年熱乎乎的身子困得眼皮打架,最終也懶得理會太多,索性摟着他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謝桢拖到第二天清晨才打水清理,索性季恒弄得不深,即使晚了一點也沒有什麽不舒服,他洗漱完就見季恒一臉傻笑的拿着袍子躍躍欲試的要幫他穿衣,之後的一整天都是這樣,季恒值守的時候春風滿面,弄得明眼人都知道他們肯定是又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午後季恒還提前下了值,捂着鼻子跌跌撞撞的來找他,一看就是腦子裏不知道想些什麽東西結果流了滿下巴的鼻血。
他買給季恒那些零食糕點到底還是沒逃過旁人的毒手,季恒擋得住一個搶食的擋不住兩個,他氣得抄槍打人,卻被分散了注意力,結果落得連糕點盒子都沒留下的結果。
其實也怪得不旁人,都是駐守據點的同袍兄弟,季恒年紀輕輕的就春風得意美人在懷,打光棍的求不得的大有人在,老油條們眼熱他一個小兔崽子志得意滿,自然是要變着法的欺負他。
謝桢只得又托人去孤山集買些糕點回來,順帶着把給季恒做得新衣也取回來,只是在跑腿的小厮回來之前,據點裏新到了一個秀婉清麗的長歌弟子,與季恒相仿的年紀,小姑娘發間挽着一根桃花枝,一身青色羅裙落落大方,一進據點大門就引來無數餓狼似的觊觎目光。
這姑娘是來找季恒的,謝桢剛巧在城牆附近檢查箭塔的機關零件,聽見她跟掌事的對話便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也足夠了,那女孩懷中抱着古琴,腕上有一枚玉石墜子,從形狀到大小皆與他頸上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人家手裏的墜子玉質通透,陽光一照近乎沒有瑕疵,相比之下,他那枚大概就是路邊尋常的小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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