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架，但像折斷別人手臂這種事情還是從來沒做過的，看到男子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更是不想讓他們白白過來送死。

但是并不知道真相的黑衣男子只認為他是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才打斷了他們同伴的手臂，紛紛抄起武器圍攻過來，但結果只是遭到了更強的反射。

面對下一瞬間敵人就全部倒在地下呻吟慘叫的場景，上條當麻有些背後發涼：連擺出架勢對決都不需要，只要等敵人亮出武器攻擊過來，一瞬間就可以毀滅一切。

“他是……能力者！”

“白發紅瞳……不、不可能！一方通行的目标明明不是這裏！他應該在那邊被幹掉才對！”

“我們被人賣了！”

上條當麻沒有理會男子們的怒吼，轉身去安撫那個已經吓得不成樣子的少女：“你的夥伴沒有事吧？我馬上就會叫救護車，你最好……”

“咔嚓。”

手槍拉開保險的聲音格外清晰，察覺到不對的上條當麻轉過頭，只見到一個男子用槍口對準了自己。

“等……”

槍響了，‘一方通行’安然無恙，持槍的男子上半身卻被反射回去的子彈撕開一個血洞。

恐懼像是瘟疫一樣有可怕的傳染性，男子們不知道面前這個白發的能力者使用了什麽招式，本能驅使他們紛紛拿出槍，對準了在他們眼中猶如怪物一般可怕的少年。

上條當麻想阻止他們飛蛾撲火一樣的行為，然而從槍膛射出去的子彈卻比他的話更快。

人身體裏的血液有多少呢？

當上條當麻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已經被血紅色鋪滿，地面上、牆壁上、老舊的垃圾處理設備上……

濃重的血腥氣彌散開來。

“啊……啊啊啊……”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的場面，少女驚懼的凝視着面前的白發少年，抱着懷中不知是生是死的同伴緩緩後退着。

聽到聲音的上條當麻機械的轉過頭來，目光空洞的凝視着少女，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喂……我真的……沒有想殺他們啊……”

“啊啊啊啊啊——！”少女崩潰的哭喊起來，崩潰的丢下了同伴手腳并用的向後逃離，“求求你不要過來——！我不想死——！求你住手吧！不要再殺人了——！”

“聽我說啊……我不想殺人的啊……”上條當麻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他明明沒有任何的殺意，甚至連傷害他們的想法都沒有，卻奪走了這麽多人的生命。

産生了殺意的是對方、殺人的卻是不曾有殺意的一方。

僅僅是為了阻擋男子們的暴力行徑，他開啓了反射。

上條當麻殺了人。

誰來、誰來聽他解釋……

不是這樣的……

他看到了靠在牆邊，瑟瑟發抖的少女的眼神，那麽的害怕和驚恐——簡直……就像是在看着什麽怪物一樣。

在充滿屍體與血液的處理廠內，簡訊聲突然響起，上條當麻機械的掏出了手機，那是禦坂美琴發來的，關于一方通行這個人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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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臉嚴嚴實實藏在口罩與兜帽下的一方通行來到了第十區的化工處理廠外，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芒将從地平線落下，他的影子被拽的很長。

在他将要走入處理廠內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自己的號碼。

确實有點晚了，那家夥應該等不耐煩了吧。

一方通行接通了電話，而那端卻是長久的沉默。

“喂？我說你這下三濫在我不在的時候智商已經退化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了嗎？”一方通行在口罩下露出有些不屑的微笑，緩步走入了處理廠——處理完這一批漏網之魚也該回去了。

但是隐隐的，他聽到電話的那端似乎有人在壓抑的喘息，仿佛再忍受什麽莫大的痛苦。

接着，一方通行看到了處理廠內滿地的屍體與血液，看到了躲在牆邊，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少女。

一方通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跨過地上的屍體，一步步走向處理廠深處，最後，他看到了——

‘一方通行’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将頭埋在雙臂中，只有扔在旁邊的手機維持着在黑暗中最後的一絲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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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一方通行用腳尖踢了踢上條當麻，“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麽啊，該回去了。”

沒有人回應他，唯一閃爍着微弱光芒的手機屏幕暗了下去，黑暗吞噬了沉默的兩人，再沒有一絲光亮。

“這就是……你的工作？”

黑暗似乎能給人勇氣一樣，上條當麻開口詢問道。

“你這家夥，還真是喜歡窺探別人的隐私。”明明是應該憤怒的事情，但一方通行卻意外的平靜，“嘛，讓普通人看到這樣的場面果然還是太過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啦，人是一方通行殺的，和上條當麻不會扯上關系的，而且他們到目前為止已經虐殺了十七名能力者，這種人本來就是社會的敗類不是嗎？”

“那說這種話的你，和你口中的‘敗類’有什麽區別嗎？”

他本以為可以聽到一方通行說‘這不是我的工作’，但現實卻讓他失望了，那個少年用無所謂的語氣，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對啊。”一方通行像聽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出了聲音：“就是因為我也是這樣的敗類才能說出這種話來，不過用十七個人和一萬人對比，想想就能知道我可是比他們還要不如的敗類，不然也不會被派來處理他們。啊，雖然說到底我們到底是同一類人……”

“就不能把他們交給警備員嗎？”

“哈？你以為給我工作命令的人是誰？”一方通行的聲音中帶着一貫的輕佻與嘲諷：“是學院都市啊。”

“那實驗呢？！你明明可以拒絕掉的吧？！為什麽還要進行那些實驗？！你有理由去拒絕他們的吧？！”上條當麻猛地站了起來，憑着直覺抓住了第一位的肩膀。

“啊啊……我就知道又是那群家夥，雖然之前有答應過他們，那也是因為他們對我的反射沒辦法啦，大腦受傷之後就不做了，畢竟一個不小心他們會突發奇想的把我弄死在手術臺上呢。”

“回答我的問題！”上條當麻大聲吼道。

長久的沉默之後——

“實驗啊殺人啊什麽的，只要習慣了就好吧。”

或者說，必須去習慣，無論自己是否帶有惡意，總會有不自量力的人找上門來，如果不去習慣的話，恐怕最先因為心理負擔崩潰的人就是自己吧。

上條當麻松開了握住一方通行肩膀的手，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靠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他說，習慣，殘酷的實驗與違背倫理道德的殺戮被他說成……習慣。

而對面那個少年自顧自地說道：“就像你們不會拒絕學院都市對你們進行的超能力開發一樣，電擊也好心理暗示也好，一開始可能會讨厭，但總有一天會習慣的，殺人和實驗對我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熟悉，或者說……像你會不求任何報酬的幫助別人一樣，雖然這兩者沒有什麽可比性，不過真要說起來的話，你的生活比我的更加扭曲吧？上條當麻，連我這樣無可救藥的惡黨都要幫助的話，你不覺得很惡心嗎？幫助善人得到的叫做善，幫助惡人得到的可只有罪惡啊。”

黑暗中，上條當麻沒有任何回答。

“其實你只要像在派車場那次一樣，把我一拳打倒揚長而去就好，你這種不分好壞的憐憫只會讓我感覺到不爽而已，別妄想能讓我感恩，我啊，不需要你拯救……”

“你給我閉嘴！”

一方通行的話被一句怒吼打斷，同時臉上挨了一拳。

但因為‘一方通行’的力氣實在太小，‘上條當麻’只是後退了兩步。

“你那是什麽鬼話？！因為殺了人就不配得到拯救？！然後就放任你去殺更多的人？！對！我簡直要恨死你殺人的惡行了！就像現在這樣！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你按在地下打的爬都爬不起來！但這和我要把你從那種無聊的善惡情節裏弄醒半點關系都沒有！”

上條當麻突然的暴怒讓一方通行愣在了原地，而那個少年還在說着：

“說什麽習慣？！你在為你的懦弱找借口嗎？！殺人這種事能像吃飯喝水一樣去習慣嗎？！應該去習慣嗎？！我去救別人只是因為我知道他們需要幫助！那你去進行那種無聊的實驗又是為了什麽你知道嗎？！”

“為了變強……”

“變強？！你都已經有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