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節

光明都被黑暗徹底吞沒掉的話這個世界還有什麽留戀的意義。

“不要賣關子，挑重點的說。”一方通行不耐的挑了挑下巴，示意男子繼續說下去。

“兩個月前，位于第五學區病毒保管中心的一份名為[Attacker]的病毒原典遭到竊取，這份病毒的主要作用就是通過一些機構的特殊聯動線路，在線路的某一點進行攻擊，致使下層防禦完全癱瘓。”荒木慎也深吸了一口氣：“舉一個近在眼前的例子，學園都市外側有一座受到警備隊嚴密看守的圍牆對吧？那座外牆中，有供警備機器人來往的通道，這些外部警衛機器人和內部警備機器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內部裝有特殊線路，只要受到攻擊，這些線路就會聯動二十三學區的管制招來無人飛機。而這個病毒的作用就是反其道而行，通過入侵二十三學區的單一機構，把整個外部警備系統癱瘓，順利的話還會打開進入學園都市的通道，把敵人迎進自己的家門。”

“所以呢？破解病毒不就好了，這不就是病毒保管中心該做的事情嗎？”一方通行似乎對荒木慎也這種說明方式十分的不高興，“我說過了吧，挑重點講。”

“恰好就是這裏出了問題，病毒原典洩露的消息被潛伏在那裏的間諜隐藏的很好，連統括理事會都是在昨天剛得到這個消息，這個時候即便知道，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在病毒原典中加入許多其他的東西，即便破解病毒也根本沒有用處，而且……”

“你再慢吞吞的說下去我們就可以一邊看着他們入侵學園都市一邊聽睡前故事了。”

“這份病毒出自于樹狀圖設計者之手，普通人研究員要破解并不容易，如果樹狀圖設計者還存在，我們也就不會如此慌張，但是你也知道的，在兩個月前樹狀圖設計者就被不明原因徹底損壞，所以——”

“所以你們想讓我破解病毒？”一方通行歪了歪頭，“你清楚的吧，我的能力是矢量操控，如果要找駭客這種東西第三位豈不是更加适合？”

“但你的頭腦是唯一可以與樹狀圖設計者媲美的。”

“別那麽擡舉我，我幾斤幾兩還分得清楚，演算整個世界的風向和演算整個學園都市的風向根本就不能放到一起比。”

“你是整個學園都市裏唯一一個能破解被改變的病毒的人。”荒木慎也直視着一方通行的眼睛：“即便如此，你也要拒絕嗎？”

一方通行沒有說話。

“我們非常清楚，如果你不想幫助我們，我們也無可奈何，所以，還是請聽我把話說完吧。”

“随你。”

“病毒原典被竊取只是一個開始，從幾天前開始突然發生的大量能力者暴動事件也并非偶然，這些計劃都出自名為[Trigger]的外部組織之手，就是為了通過制造大量混亂達到混淆學園都市內部情報系統的目的。”

[Trigger]、計劃、病毒、第二十三學區、警衛機器人……

很好，一切都連接上了，與他要調查的事情完美吻合。

一方通行低低的笑了起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相當有興趣。”

“這個組織在學園都市內部安排了大量人員，甚至取代了一部分警備員來破壞學園都市內部的治安。”對于一方通行異樣的舉動并沒有理會，荒木慎也繼續說着：“之所以有如此多的能力者會幫助這個組織，是因為他們許下了一個好處——就是在攻占學園都市後，能力者的等級制度将完全發生變革，你也知道的吧，這座城市裏有反抗情緒的不只有被安排在最底層的無能力者，不管level 1、level 2還是level 3，甚至于level 4，哪個人不想更進一步，達到萬人敬仰的地步，就像每個人都窺觑着學園都市最強的寶座一樣，所以[Trigger]的計劃如此‘得人心’也是正常的。”

“一群被利用了還覺得很高興的白癡。”

雖然他也在因為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被人利用。

“[Trigger]想要拉攏你。”荒木慎也突然話題一轉：“他們連學園都市秘密保管的病毒都能竊取，更不用說你的個人資料。”

“哦？這倒是個好消息。”一方通行笑着挑了挑眉：“我是個什麽樣的家夥你們都應該清楚，這麽一看似乎是投靠到那邊比較安全呢。”

荒木慎也哈哈大笑起來：“真不愧是第一位，馬上就猜出我要說什麽，确實，如果你要投靠[Trigger]來扳倒我們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能做的也只是把你殺掉，但是如此一來我們也失去了唯一的王牌，不過啊，‘一方通行不是個能夠屈居于人下的家夥，只要時機成熟，敢踩在他頭頂的人絕對會被反咬一口’這點我們清楚，對方也不會不清楚，所以，他們放棄了你。”

“還真是随便的做法。”

“的确，不過有沒有你的加入對[Trigger]完全不是重要的，你如果選擇了幫助我們才是[Trigger]不想看到的，追殺啊、恐吓信什麽的想必你也收到了吧？不止這樣，接下來的每一天，不管你逃到哪裏，他們都不會放過你。”荒木慎也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你是認為我會逃？還是認為我會因為這樣的威脅就幫助你們？”一方通行也笑了起來，不過那絕非什麽善意友好的笑容。

“威脅？逃？我們可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有那麽強大的能力的你，就算不逃也可以在災難中生存，所以，我們完全不會威脅你，相反，我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

“[Trigger]改造的病毒中，加入了一道非常有用的防護措施，就是一旦病毒運行遭到強行中斷或者清理不完全，殘存的碎片會立刻向他們安置在第五學區、第七學區、第八學區及第十八學區的燃燒空氣炸彈發出引爆訊號，也就是說，就算你真的加入我們，一旦無法破解病毒，學園都市最中心的部分也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一方通行的心髒異樣的跳疼了一下——

第七學區和第八學區，與他有着關聯的人們都居住在那裏。

“而你如果選擇幫助我們，将受到整個學園都市想要更改能力者排名的學生們的追殺，你最親近的人也許會因此被卷進來，比如——[最後之作(Last Order)]，作為你脖頸上電極信號的發信塔，她沒有理由不會被[Trigger]盯上，如果真的算起來，這才是我們對你要說的‘威脅’，如果要說最明哲保身的做法，就是把所有想保護的人帶走，遠遠地離開這座城市。”

一方通行的手掌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但是啊、這就意味着剩下的230萬學生要成為戰争的犧牲品——”

“哈、真是的，這樣的絕境真的是讓我越來越想試試了啊！”面對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絕境的顯示，白發的少年卻露出了無比歡欣的笑容：“除了‘Checkmate（将軍）’之外怎麽樣都會輸掉的死局啊！太有意思了！反正怎麽樣都會被一群一群的下三濫追殺，還不如直接單挑最大的Boss來的爽快啊！太有意思了——就讓我和你們好好玩一局吧！”

少年的手指碰到了電極的開關，瘋狂、熾熱的發出低啞的笑聲。

——

（AM 10：47）

“為什麽？！為什麽在這麽缺人手的情況下讓我在家裏待機？！就算我一個人不能帶來多大的用處但是身為教師在這個時候我必須和我的孩子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穿着綠色運動服的中年女性不可置信的對着電話那端的上司大吼着。

“抱歉，黃泉川老師，我們呢，不需要你這樣太有‘責任心’的教師，所以，還是請您聽從指令老實的待在家中比較好。”電話那端的中年男人發出了譏諷的聲音，挂斷了電話。

“可惡——！他們在搞什麽鬼！學園都市已經一團亂了！為什麽還讓我在家裏待命！”黃泉川狠狠地将手裏的電話砸在地板上，轉而朝正在一臺電腦上擺弄着什麽的芳川桔梗走去：“桔梗，查到沒有？！”

“那邊的保密等級太高了，我又不是專攻這個方面的，安心一點。”嘴上說着安慰人的話，一貫脫線的芳川桔梗卻換上了嚴肅認真的表情，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求求你，一定不要出事，禦坂禦坂明知無用卻還是認真的為你禱告。”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