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贈書

之後嬴妲又被卷入了被褥裏,被壓着啃了一頓,只是還沒動手,嬴妲的藕臂從被子裏探出來,将男人的肩部又抵住了。

力量雖然弱,但這是一個抗拒的動作。

比起先前這女人說的願意,她此時的抵抗更像是從心而發。

一切都是虛與委蛇罷了,這個狡猾的女人。

蕭弋舟譏诮地笑了兩聲,他停了下來。“我不強迫女人,你說一句不願意,即日起你便和棠棣換了房間。”

嬴妲一怔,她的房間,不就是在蕭弋舟的寝房麽?她蹙起了眉,自然是不能換的。

“公子,我願意一回,兩回,但是,是有頭的……”她的聲音卑微而怯懦,與記憶裏趾高氣揚的沅陵公主判若兩人,一時倒讓蕭弋舟蹙眉無話,嬴妲撤回了手,将臉蛋埋了進去,含糊的嗓音飄了出來,“楚楚姐說,将來你會帶我回西綏,這是一定的事。只是,将來,沒有人能保證,你還會要我,公子,你真的會要我麽?”

他擰着眉,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嬴妲嬌軟的失落的嗓音再度飄了過來,“而且,我才知道,你有還未過門的夫人了。我跟着你,是當小妾,還是當暖床丫頭?”

以往嬴妲不敢如此貪心,也絕不會問,但既然木已成舟,有些事,總是要讓自己安心一些,不至于太受委屈。

關于蕭弋舟夫人之事,也是鄢楚楚說的,對方是西綏穆家的掌上明珠,門當戶對,同氣連枝,蕭侯與夫人都極為滿意這樁婚事,早已互通了文定婚書。

蕭弋舟低下了頭,揉捏着她的雪白玉腕,忽然一笑,“沒什麽夫人。”

若不是在她這裏碰了大釘子,父侯咽不下這口氣,不會急忙為他定下未婚妻。那姑娘是長的扁的他都尚且不知,又為了不合心意這事,蕭弋舟與蕭侯大鬧了一場,從此父子生了隔夜仇。至于穆氏女,為了讓她知難而退,蕭弋舟在煙花巷陌,偎紅倚翠,名聲大噪,更是一擲千金買回了四名如花似玉的美婢,足以讓名聲狼藉了。

可即便是這樣,那姑娘至今也不曾想另嫁他人,穆氏之女,在當年即便是皇親國戚也可配得,偏偏她就等着蕭弋舟,死心眼到令人無奈。

蕭弋舟便率人跑到塞北,安營駐寨,美其名曰抵抗胡人入侵,一去便是兩年多。

嬴妲狐疑地望着他,雖然此時處處受掣,眼神卻不屈,“我才不信……”

他父親曾以命相挾,迫他娶穆氏女,他也不肯低頭,況于如今。

蕭弋舟不悅地吐出口氣,“不願意罷了,多言無益。”

他說着要下去,嬴妲忽然張開了腿,雙手抱住了他,整個人猶如一只小熊挂在了他身上,蕭弋舟蹙眉了,實在不懂這狡猾的女人了,嬴妲軟軟地在他耳邊吹氣:“我不騙你,我願意,不疼了真的……”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嬴妲想不了太長遠的事。

蕭弋舟目光晦暗,低頭将羞得臉頰燥紅的嬴妲盯着,她始終不放,腿在他小腿上蹭了蹭,蕭弋舟終于轉過身來,将她如餓狼撲食壓下。

過于興奮的男人猶如一頭猛獸,只是才起了個頭,嬴妲疼得額頭沁了汗,被他粗暴來了幾下,臉頰又紅又潮,而原本決意洗刷恥辱的蕭弋舟,被嬴妲哼哼兩聲,勾得一下又沒忍住。

草草完事了。

接連失利讓蕭弋舟驚怔,又挫敗不安,見嬴妲要睜眼,他惱火地一只手掌按住她的眼睛,“不許動。”

嬴妲渾身疼,再也不敢笑蕭弋舟,只軟綿綿地道:“我不動,公子慢慢來。”

這種時候,女人的鼓勵更像是兩記響亮的耳刮子抽在臉上,蕭弋舟的嘴角抽動了兩下。最要命的是,他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濃濃的質疑。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第三暫時不能草率了,蕭弋舟咬牙,退了出來,翻被子下去了。

嬴妲心如小鹿,望着他一層層套上衣衫的背影,淚珠兒從眼角滾落,“我伺候不好麽?”

蕭弋舟咬牙切齒,“閉嘴。”

她故意的。

他扯過來一雙長履套了,大步流星地朝房門外走去,門被粗魯地撞上的那瞬間,嬴妲将被褥拉上來,把眼角的濕潤都擦了。

她默默地想,她明明是照着楚楚姐教的,說的做的,為什麽還是讓他生氣了?

她明明很配合。

是他自己……嬴妲臉熱地想起來,是他自己不行,好像與她無關。

轉眼要入冬了,天越來越冷,晌午時,嬴妲從榻上起來,将褥子收拾好了拆下來,要拿到後院,打井水洗了翻出去曬。

這活素來是蔚雲做的,嬴妲拗不過她,臉紅耳赤地讓蔚雲接了過去了。

天寒地凍的,誰也不肯讓嬴妲當奴婢做活,鄢楚楚最後拉着她圍着小火爐在寝房裏烤地瓜。

房間裏溫暖如春,鄢楚楚照例将嬴妲的臉頰端凝許久,确認她臉上的燒傷痕已一日比一日淺了,似乎比嬴妲還要愉悅,地瓜烤熟了刺溜冒着滾燙的香氣,焦炭沾在上邊,煙熏火燎的,卻很勾人。

嬴妲以前還沒吃過這個,鄢楚楚用火鉗取出來,剝了一只給她,用幹淨的絲絹裹了隔着,不燙了才拿給她,嬴妲由衷地感慨着:“姐姐們手真巧,我就一樣也不會,笨手笨腳的。”

擱在以前,人們稱這是富貴病。

鄢楚楚卻笑道:“你伺候公子,比我們難多了,他喜怒無常的,你說話是一樣心思,他能聽成另一樣,不給他掰開了扯明白,他能胡思亂想把自己逼到牛角尖出不來!”

“這樣麽。”嬴妲發覺自己根本不如幾個婢女姐姐了解蕭弋舟。

是啊,她們跟着蕭弋舟也有幾年了,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蕭弋舟身邊占個什麽位置。

昨夜蕭弋舟是說了沒有未婚夫人,姑且作真了聽,可他也沒允諾嬴妲什麽,沒名沒分地做個暖床丫頭,其實她是不滿足的。男歡女愛之事,雙方都可以不必負責,她只是貪戀那一個完整的人罷了。

鄢楚楚又遞給嬴妲一只小湯匙,嬴妲對鄢楚楚吃地瓜有樣學樣,用小湯勺舀了,送到嘴裏,滾燙香甜,軟糯怡口,因咬了太大一口,她忽地吐出熱氣來,直呼燙,鄢楚楚笑得花枝亂顫。

宮裏的公主,也不像老百姓想的那般要風得風,至少,她連最平凡的美味都沒嘗過。鄢楚楚替嬴妲将嘴角的紅薯屑揩了,“公子昨晚又負氣走了?”

昨晚她們可沒聽壁腳,鄢楚楚一想,“是你出錯了?”

嬴妲不肯受人冤枉,不由便招供道:“哪裏是我錯了,分明是他不行!”

說完便後悔了,鄢楚楚果然雙目晶亮,一眨不眨地笑盈盈地望着她。

嬴妲蹭地紅了臉,無奈将鄢楚楚的手指勾了勾,“楚楚姐,你別說出去……”

鄢楚楚煞有介事點頭。

嬴妲還不放心,鄢楚楚便将她的手背撫了撫:“你放心,我也不敢到處揭公子之‘短’。”

嬴妲這才安了心些。

倒不怕蕭弋舟被人笑話,怕他知道了事情從自己這兒流出去,他肯定惱羞成怒,重重責罰自己。

結果一回頭,後院的幾個婢女全知曉了。

趁嬴妲不在時吃吃偷笑,她無意之中聽到過好幾回,她們竊竊私語着。

跟着蕭弋舟也察覺到了不對,婢女與部下瞧他的目光全變了,若隐若無地透着抹探索意味,尤其當他轉身時,仿佛能聽到私下裏隐忍的偷笑聲。

秋祭之後,陳湛撥了一名天魁魁首給他,讓他帶到軍營之中磋磨,魁首名令狐烨,夏陽人士,年僅十九,軍中名聲鵲起,陳湛林中遇狼,是他張弓搭救,頗有當年細柳營先鋒之英姿。或許是因為救駕有功,陳湛對他倒極為放心,直接撥給了蕭弋舟。

東方先生提議,不若趁着磋磨令狐烨之時,委婉化之,收歸己用。陳湛其人不堪大用,陳祺更是纨绔子弟,遲早必致災禍,聰明人擇木而栖,令狐烨不會不懂。将來他們脫身離去,令狐烨或成最大助力。

陳湛将他們看得極緊,驿舍外至今仍以護衛蕭世子為由,堵了陳湛的六百将士影衛,插翅也難飛。

一動,則平昌金吾衛、羽林軍盡數大動,蕭弋舟的人馬恐怕沖不出城門便要被攔截下。

蕭弋舟沉聲道:“先生所言,是扶持令狐烨為将?”

為令狐烨放權,是提攜他,為日後離開平昌鋪路。

東方先生颔首,“是,不過不宜聲張,令狐烨能在秋祭勝出,我觀之此人有大才,公子吐哺握發,不愁攬不得将才。”

這也是周清與濮陽達誓死效犬馬于君前之故。東方先生這話不曾說。

談完話,蕭弋舟要走了,東方先生從懷中摸出一本秘籍,雙手遞呈蕭弋舟,以羽毛扇恭謹托着,“公子得空,此道,不妨也研習一二。”

東方先生藏書多,涉獵極廣,不少兵法韬略谙熟于胸,蕭弋舟對他獻的書素來不拒,他扭頭,只見藍封皮的古籍,明晃晃四字《玉房指要》,突兀地闖入眼底。

蕭弋舟忽然臉色僵住,臉色倏地一紅,随即鐵青。

“豔奇之書,先生贻我。”

他口吻淡淡的,盡力不發火。

他想,他明白近日裏下人看他的目光是怎麽一回事了。

東方先生微笑道:“無怪下人,只是,在下昨夜适逢風驟,想着後院那盆花,故而披衣起夜,至廊下欲下階,聽世子甫入,驚魂未定之呼,稍頓,至階下時,呼喘已滞,無複起之聲。”

“……”

蕭弋舟忽然臉如着火。

東方先生依舊遞來。

“并無壞處,看看無妨。”

蕭弋舟素來從谏如流,臉紅躲閃地瞅了東方先生一眼,胡亂應了聲,便冷着一副面孔抽走了那本《玉房指要》。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