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解鈴還需系鈴人
多日來督公還沒能從自己悲情的世界中走出來,長期卧床身上的肌肉都變得越發松軟起來,皮膚也變得更加蒼白了,沁兒決定下一劑猛藥,她喂完督公藥和飯後高聲道:“督公你再不清醒過來我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許是這句話将他拉回了現實,那雙無神的眼睛恢複了些許光彩,哀傷地睜着,最後将視線投射到她的臉上,雖然還未開口,但是明顯在聽了,沁兒将他抱在自己懷裏,像當時那樣像個貓兒般蹭着他因進食不足而微微凹陷下去的臉頰:“你說過我若撐得了一輩子就從了我,如今我整日裏盡心盡力地照顧了你這麽久你總該看到我的真心了吧,別再拒絕我了好嗎?”
督公許久未開口,已然忘記了正常說話的語音語調,出口的話甚至帶着一絲女人的尖銳陰陽怪氣的:“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
沁兒一個吻堵住了他未說完的話,吮吸着他蒼白的薄唇,直到感到口中有血液的腥甜才松開,她大叫着:“我不在乎那些,至始至終我有所求的不過就是得到你,為什麽這麽久了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景明,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我到底哪裏不好,你告訴我。”
以往的她心裏也有一個坎兒,為他學了醫卻心裏留着疙瘩,明明願意為他洗手做羹湯偏偏說自己懶怕誤了他吃飯的時辰,知道了他的名字後仍是喚他督公,寧可偷偷把他迷暈再進屋給他熟絡筋骨也不願當面說自己關心他,如此種種也不宜一一列舉,如今她在這些天中首先沉澱了自己,是了,自己不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如何知曉,他那樣面冷心熱的人其實是最精致最易碎的瓷器,此時的自己願意為了他去改變,願意與他共赴柏拉圖式的愛河,以靈魂相互契合的方式長長久久,願意用餘生去好好愛他,也願意給他一個家,這些足以成為他們共度一生的理由。
督公在她懷裏輕顫着,過了許久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你很好,是我不好,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
這些日子裏沁兒再苦再累也最多是紅紅眼眶,此時的淚就像是洪水卸閘一樣怎麽也流不盡,她嗚咽着:“你這麽好,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我做夢都想與你比翼雙飛,你做什麽妄自菲薄?”
督公往她臂彎裏拱了一下,聲音裏帶着一絲凄涼一絲哀傷:“我若動不了了你還會認為我好,還會願意陪着我這個閹人嗎?”
沁兒将他抱得更緊了些,用的是從未用過的慎重語氣:“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
督公不知是震驚還是感動,之前當差被打板子爛了屁股都未曾哭過的他眼角滲出晶瑩的淚珠,就像是人魚的眼淚珍貴而令人耐人尋味,沁兒拿着那塊繡着他名字—“景明”的帕子為他擦試着眼淚卻對自己怎麽也止不住的淚不管不顧:“別哭別哭,我心疼你。”
他伸出冰冷修長的手覆蓋在她環抱着他的那個手臂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像是怕驚擾到心愛的人兒一樣用很輕的聲音安慰着她:“我沒事 ,是高興的。”
沁兒抱着他将已然沒了嬰兒肥的下巴抵在他頭上輕輕地說着:“你一日動彈不得我就陪着你一日,一月沒能恢複我就伺侯你一月,一年沒能恢複我就照顧你你一年,一輩子就如此了我就守你一輩子。”
督公聽着心裏像是有一股暖流劃過,後來累了就在她懷裏睡了,約莫是太久沒能睡過安生覺了,他打着輕鼾,沁兒親親他的額頭将他緩緩放回枕頭上,剛沾了枕頭的他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嘴裏還發出低弱的兩聲哼哼,沁兒俯身輕輕地拍拍他的後背哄着:“乖,好好睡,累了就睡,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迷糊的督公打了個響鼻又睡了,沁兒扯了被子一角給他擦洗換了尿片子,輕輕的沒把他弄醒,淨手後一臉柔情地看着他:終于得到他了,真好。
樹欲靜而風不止,督公雖已失勢,但是仍有人忌憚他的能力,即使是他躺在家裏養病,仍舊不能避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彈劾他,他的耳目極廣,這些風言風語自然進了他的耳朵,只是腰傷初愈,躺了許久下肢無力,這可如何翻雲覆雨,沁兒從不越界,他不願說的不去問,有人來報告情報就借故出去也從不偷聽。那日沁兒揉着他的腿腳輕聲道:“明日扶你起來走動走動如何?”
督公眼中神色黯淡了一分道:“你厭了我要走?”他終究還是患得患失的,對這突然降臨的溫柔享受得并不心安理得。
Advertisement
沁兒瞪圓眼珠子搖搖頭道:“自然不會,你這躺了許久,再不練習走動以後恢複就難了。”
督公最明事理,孰輕孰重掂量得清楚,默許了她善意的建議。第二日用了膳食喝了藥後沁兒給督公套上柔軟的軟底鞋,雙手穿過他的腋下面對着他将他扶起,督公身子纖長,足卻輕飄飄地點着地,使不上力,沁兒輕聲道:“把手放在我肩上,腳上用些力氣。”
只是傷重躺了許久,實在渾身乏力,督公此時只能委屈巴巴地輕聲道:“沒力氣。”可能也是在試探她的真心。
沁兒心痛他但這件事自然不會依着他,冷聲道:“沒力氣也要鍛煉,別真的躺廢了,到時候身上毛病會更多的,難受的不還是你自己,到時候我心疼你也沒法子了。”
督公本就是宦官,身下不爽利,突然的體位變換讓他本就廢用的水府受壓迫難受得緊,他咬唇閉着眼睛道:“要小解。”沁兒用眼睛剮了他一下把他放在床上,打了熱水來解開尿片子,上面幹幹爽爽,沁兒瞪着督公道:“是不是偷懶不想鍛煉?”
可能被戳穿一半心思讓他底氣有些不足,氣勢明顯弱了許多,搖搖頭輕聲道:“沒有。”然後冰冷的手就要捶向廢用的水府,沁兒抓住他的手腕移到一邊,把帕子浸濕輕輕地觸着他那個凹陷的小洞吹着口哨兒,另一只手輕輕地撓着他的大腿根,督公過了好久才打了個顫兒,溫熱的液體從小洞裏慢慢呈滴狀流出,沁兒用熱水給他擦洗後撒上些幹爽的藥粉給他換了尿片子穿好褲子繼續扶起來道:“好了,這下你沒理由偷懶了,我扶着你慢慢鍛煉。”
本來都是自己兇她的,此時卻被這丫頭兇了,想來心裏還有些不甘,但督公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沁兒,手搭在她肩上,沁兒低垂着眸子,專心扶着他的腰,督公心裏知道她為了自己好,也只能暗暗地努力,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個時辰後實在沒了力氣,把頭搭在沁兒頭上,聲音充滿疲憊:“我走不動了。”
沁兒也不再勉強他,輕聲道:“好了好了,今天不走了,我們回去。”督公松開她一些,蒼白的臉上閃着無辜的神色,沁兒無奈地搖搖頭,将督公背起來放回床上,督公就這樣平靜地看着沁兒,也不說話,清澈的眸子中閃爍着光芒,有那麽一瞬間沁兒感覺自己要沉淪于他的眸子中。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