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高中

女生顯然也是被打懵了,許久才張大嘴巴哭了起來。沈知洲拉着楊清澤退開了一些,成功避開了女生嚷出來的唾液渣子。

“杜強,你竟然打我。”女生邊哭邊喊:“你竟然打女生,你要不要臉啊?”

那個被叫做杜強的男生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頓地說:“論不要臉,誰比得上你江歡。怎麽?當夠了婊.子,現在來立牌坊了?”

被叫做江歡的女生顯然沒想到男生會說出這種話,她擡頭看了楊清澤和沈知洲一眼,仿佛才注意到了周圍有人。再開口哭音已經不那麽粗了,反倒是委屈的抽泣着說:“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驚喜?江歡,你真是我這十八年見過最惡心的人,你怎麽有這個臉來這裏呢?為你的記者夢?”杜強嗤笑一聲:“那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呢?我爸那幾個朋友,你随便爬上誰的床都夠你出名的了。你打什麽她的主意?你知不知道......?”

杜強對着江歡一通吼,說到最後聲音哽咽着。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麽周圍有人了。他知道這個人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她。

沈知洲聽到杜強的名字就把故事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眼下除了皺眉看戲之外,他還悄悄觀察了楊清澤的表情。見他臉上除了驚訝之外沒別的什麽,才稍稍放下心來。

“強哥你幹嘛呢?你怎麽跑這邊來了?不是說好了小區外面公交車站集合的嗎?”白雲宣擰着一堆水果跑了過來,拉開杜強才來得及跟沈知洲打招呼:“洲哥你怎麽也在這裏啊?難道改地址了?”

“這是我家小區門口”沈知洲對白雲宣的智商早就不抱什麽什麽希望了,反正傻人有傻福呗。

杜強掃了沈知洲和楊清澤一眼,看也沒看江歡一眼就先離開了。

江歡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麽也跑走了。留下白雲宣和沈知洲大眼瞪小眼,幹瞪了半響,白雲宣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們班那李慕可真是厲害啊,竟然真把你弄來了。這大早上的,我都不敢叫你起床。”

白雲宣說着見沈知洲陰沉着臉,還不怕死的問道:“你沒怎麽她吧?”

也不怪他這麽問,實在是沈知洲的起床氣太過嚴重。他曾經因為被陳諾言陷害,大早上的去叫沈知洲起床打球,結果被壓在球場立正投了一天的三分球。他這身高就算在籃筐底下投球都艱難,于是他剛對籃球能長高提起的那點興趣就這麽扼殺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現下沈知洲這臉色,免不了幫他回憶愛好被扼殺的從前一番。

楊清澤聽白雲宣這麽一說,沒忍住揉了一下腰腹處。這個動作幾乎是本能反應的一碰,但沈知洲确确實實的注意到了。

他皺緊了眉頭問白雲宣:“怎麽回事?”

白雲宣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什麽?”他的頻道本來就比常人慢半拍,感覺到沈知洲盯着他手上那個的袋子,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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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說這個啊?其實這事吧,真是那個江歡活該......”

劉妮妮是某偏遠小地方轉過來的轉學生,父親在一次高空建樓工作之中踩踏了鋼管砸了下去。包工頭見出了事就跑了,江歡母親帶着她來為父親讨回公道,結果拿到一筆錢就不知所蹤了。臨走之前給了劉妮妮某個親戚家一些錢,還托遠親給她找了學校。本來劉妮妮一直住在那個所謂的親戚家裏,但是那個親戚拿了她的錢之後,開始對她不聞不問了。甚至連學費也不準備給她交了,無奈之下的劉妮妮準備辍學去打工,結果遇到剛好去吃飯的杜強......

“這學期的學費都是強哥給她交的。”白雲宣說到這裏語氣突然就變了,又氣又急的說:“剛那個江歡你知道吧?可惡心了,仗着自己有個破相機,天天偷拍別人。”

“你是說劉妮妮自殺跟她有關?”

“是啊,她偷拍到劉妮妮從強哥租的公寓裏出來。就去舉報說他們兩個早戀同居,他們班主任知道詳情就讓她別亂說。”

白雲宣說着還呸了一聲:“這女的太惡心了,你知道嗎?她跑去騙劉妮妮。以強哥青梅竹馬的名義問她遇到強哥是什麽感想,那劉妮妮以為是她一番好意就說能遇到強哥是絕處逢生是什麽唯一的幸運什麽的。反正江歡把這些錄了視頻,放到網上大肆宣傳。”

白雲宣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說:“你們班那個陳娜就是這個江歡的表妹,貼吧裏那篇文章就是她寫的。”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問這話的是楊清澤,一如從前,他依舊想不通無關緊要的人為什麽要這樣去诋毀別人。

白雲宣頓了一下,也沒急着讓沈知洲介紹,先接話說:“江歡還是陳娜?”

“江歡好像是因為記者社來着,我們學校記者社不是和市裏面合作嘛。江歡好像去申請了幾次,都被拒絕了。記者社的社長好像是說加入的門檻是搞個大新聞來着,不然什麽關系都沒用,所以她就這樣了。真是太惡心了......”

白雲宣又繼續說道:“你們班那個陳娜也是個奇葩,她寫這個的原因據說是有一次不想回家去找強哥借房子住被拒絕了......”

“這你都知道?”沈知洲打着哈欠又問道:“那江歡怎麽說是驚喜?”

“這女的真的太不要臉了,呸......”白雲宣氣的小臉通紅:“她把這件事告訴強哥爸爸媽媽,趁強哥被抓回家的時候去記者社,結果社長被狠狠地拒絕了。她就說她做這一切只是為了給劉妮妮增加影響力,目的是發動捐款。然後為了洗白自己就去威脅劉妮妮,劉妮妮不堪其辱就想着自殺了。”

“那學校就不管管?”沈知洲聽了也有些上火:“你不是說老師知道原因嗎?為什麽不早點解釋清楚?”

“誰知道呢,可能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吧,誰知道會這樣。”白雲宣拉過沈知洲:“新朋友嗎?怎麽從來沒見過?”

“楊清澤,我同桌。”沈知洲不動聲色的接過白雲宣的袋子,果然重的要死。

“你不是說你一個人坐一排很爽嘛,還說你們那班主任瞎了,把你這個矮的當成最高的處理了。”白雲宣越說越小聲,後面那半句幾乎是自言自語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交新朋友了。”

“你以為個鬼,爺爺我一朝被蛇咬,我還不能吃蛇肉了?”沈知洲拍了一下白雲宣的頭又問道:“你去湊什麽熱鬧,你們班也有人亂寫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怕強哥太沖動,我去看着點。”白雲宣說着小跑了起來,嘴裏念叨着:“糟了,我聽說今天記者社的也要去找劉妮妮商量捐款的事......”

“商量就商量,你跑啥跑......”沈知洲說着也覺得有什麽不對,拉着楊清澤也跟着跑了起來。

“滾出去,不需要你們在這裏假惺惺。”杜強的聲音隔着病房門口傳了出來,驚得白雲宣晃了一下,跑得更快了。

病房裏站着一群人,沈知洲注意到還有一個高三年級的老師。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溫柔的說:“杜強同學你冷靜一點,妮妮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你不能幫她拒絕了,你讓她自己選擇一下?”

“她現在需要的是這個?”杜強怒極反笑了:“狗屁的捐款!黃老師你不是早知道她的情況嗎?你管的不就是記者社,這種事情傳了出來你現在跟我說她現在需要的捐款?”

黃老師顯然也沒想到杜強會說出這樣犀利的話,在他的影響之中。這個學生平時雖然不好好學習,但也是不喜歡說話甚至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類型。她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反駁,只好把眼神移到劉妮妮身上說道:“妮妮,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劉妮妮任由淚水滑進了被子裏,但是始終沒有哭出聲音來。過了許久她才沙啞着嗓音說:“黃老師,江歡威脅我的時候說你是她小姨。”

病房裏聲音忽起忽落的,又突然一瞬間陷入了寂靜。杜強猛地盯着黃老師,那眼神像是要殺人似的冰冷。

“杜強,你個樣子,說你們沒點什麽有人信嗎?”黃老師顯然也失去理智了,她說出的話有些顫抖:“現在幫助她捐款,把事情處理圓了不好嗎?你們這樣下去早戀是要被開除的,你自己是沒事,她呢?”

“滾吧,你這樣的傻逼也配當老師。”杜強冷哼一聲:“我跟她清清白白就是個朋友,我們尚且沒什麽。哪怕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你有本事逼死她,我也有本事讓你身敗名裂。江歡不是想搞大新聞嗎?讓她跟緊你二十四小時拍着?”

“你.......”黃老師顯然被氣得不清,你半天也沒說出個啥。最後只能咬牙說:“你這樣你爸媽知道嗎?”

“拜你侄女所賜,現在知道了。”杜強說着又說道:“我想我們家養的起她,你還是通知你侄女轉學吧。當然你也可以跟着一起轉,不然我怕你受不了。”

“砰”地一聲,門被拉開。江歡擠了進來,她身後跟着四個中年人。悶聲哭泣的劉妮妮突然大叫一聲,把頭悶在被子裏直發抖。

楊清澤擡眼望過去,有些眼熟,兩男兩女。

四個中年人中的一個也看到了楊清澤,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微微提腳向後退了兩步。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門剛被關上又被拉開,那個中年男人沖了出去,随之跟出去的是楊清澤。

沈知洲掃了病房裏的人一眼,想也沒想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太快,他滿腦子都是:“卧槽,早餐白吃了。”

沈知洲追上的時候,楊清澤已經把中年男人打趴在地上了。

隔着老遠他都能看到男人喘氣的樣子,而一腳踩在男人胸口的楊清澤卻像個沒事人的,連呼吸都是平穩的。

沈知洲揭起衣擺對着臉扇了扇風,确認自己的呼吸平穩了之後,才慢吞吞的晃過去。

醫院這種地方就是有些奇怪,前廳人滿為患擠得跟啥似的,後院卻能安靜的落針可聞。沈知洲站在一堆菊花旁邊,心裏一面對醫院種菊花這種事深有不解一面又慶幸菊花的味道多少能沖掉一些挂花的味道。可仔細一聞,兩者混在一起又更令人難受些。

“東西呢?”楊清澤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随着男人的痛呼聲,沈知洲猶豫一下,還是走過去站在了楊清澤身邊。

“小兔崽子,你敢在醫院打人。你知道醫院每天來往多少警察嗎?”男人掙紮了一下,卻始終掙脫不開前胸上的腳。

“他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沒人會來這菊花滿地開的鬼地方。”沈知洲啧了一聲,擡手捂住了鼻子,頗不耐煩的瞪了瞪身前的桂花樹。

“東西呢?”楊清澤又重複了一遍,球鞋鞋尖順着男人胸膛碾了一圈。

沈知洲打了個哈欠,對于自己圍觀一場單方面打架鬥毆事件表示桂花香好難聞。

“沒......沒帶......”男人左看右看也沒見到來一個人,終于認命似的嘟囔了兩句。

“在哪裏?”楊清澤腳尖又動了一下,這次是向着男人的小腹下方移去。

男人被壓制着爬也爬不起來,只能趕緊伸手捂住下身。楊清澤也不急,等他全捂住之後,才慢慢把腳放在他的雙手上輕輕碾壓。

“我說......我說。”男人終于是害怕了,他一手推開楊清澤的腳,一手仍然捂緊了下身。

楊清澤順着他的力道把腳放了下來,順手摸出了煙。他後知後覺的看了沈知洲一眼,猶豫了會兒才點亮了手中的煙。

沈知洲皺了皺眉,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指尖夾着的煙。楊清澤愣了愣,始終沒把煙送到嘴裏。有那麽一瞬間,他想連桂花香都讨厭的人一定也厭惡死了這煙味吧。

“嗯......?”楊清澤一個字尾音拖得很長,像是為了掩飾些什麽又像是為了增添些什麽。

“沒......沒有”男人揉了揉胸口,拼命坐了起來,上半身彎着護住下半身。

楊清澤又要踩下去的一腳被男人死死抱在懷裏,男人語氣也急切起來:“真的沒有,只有一份,在......在你爸......”

“真的,當時就是用他的手機拍的,真的只有一份。”男人知道楊清澤不信,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你想想這種事楊教授也不會想鬧大的,他就是想威脅蔓蔓離婚啊。”

“蔓蔓?”楊清澤眼中的怒火越少越旺,語氣裏嘲諷的意味很是強烈。

“不不不......老板娘,老板娘。”男人終于崩潰了,四十好幾的人了,在兩個男孩子面前哭了起來。

“她對你們不好嗎?”楊清澤有一下沒一下的踢着腳下的水泥地,聲音有些恍惚。

“好,很好。我......”男人哭着哭着竟然真的像是傷心了:“我對不起她,可我也沒辦法啊,清......我真的沒辦法。”

“真的只有一份,在他哪裏?”楊清澤沒有理會男人的哀聲,只是把腳移開了一些。

“嗯,他就是用那一份威脅蔓......你媽媽的。”

楊清澤看着男人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你們家不是最信因果輪回嗎?你說這報應會什麽時候來?”

男人愣了會兒,然後又呼了口氣,雙眼通紅地看着地面顫聲說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楊清澤沒說話,擡起手中的煙吹了吹,然後轉身離去。

沈知洲看了眼快燒到底卻始終沒有抽一口的眼,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對了,病房裏是怎麽回事?”楊清澤突然頓住,沒有轉身。

“那個不關我事,我和你阿......我老婆跟着他們打麻将。那個小姑娘突然沖了過來,說是跟着去醫院一趟就給錢,我們就跟着過去了。”

“他們?”楊清澤想了想又說道:“還真是為了錢,啥都能做啊。”

“病房裏那個姑娘就是他們收養的孩子,好像......好像是要他們去做思想工作,諒解......”男人說到這裏眼神都不敢亂動一下,不知道下一腳胸口或是哪裏又要挨上一腳。

楊清澤把煙頭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慢吞吞的從書包裏拿出去味劑噴了一下,才向着來時的路走去。

沈知洲挑了挑眉,跟在了他的身後。

剛走到門口,楊清澤就被急匆匆跑出來的白雲宣撞個滿懷。

沈知洲不動聲色的拉開拉開白雲宣:“跑啥呢?”

“強......強哥叫人去了,我去攔住他。”白雲宣說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楊清澤突然頓住,他像是才看到沈知洲似的,慢慢轉身擡起頭一動不動的盯着看。陽光穿過樹影打在他臉上,臉上的光華流轉之間,他眯了眯眼睛。

沈知洲覺得那束光像是打在了自己心上,莫名的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從胸腔內擴散開來,五髒六腑瞬間之間一起抖了抖,随着而來的是狂跳不止的心跳。

“讓一讓......”不知過了多久,沈知洲才在人群的吵鬧聲中回過了神。

他擡手裝作打哈欠一般,五指輕輕掐了一下左邊的臉,然後一把拉起楊清澤的左腕拐進了醫院門診裏面。

等到叫到手上那個的號,楊清澤才反應過來沒問他這是要幹嘛。

沈知洲推着他進了醫生辦公室,先是說了感冒的症狀,不等醫生說些什麽又揭開了他的短袖下擺。楊清澤愣了一下,沒來得及阻止他。

醫生看了看又擡手摸了摸然後說:“本來這個跌打損傷不是我這邊看的,我看了一下不嚴重就開點藥酒回去好好擦擦。重要的是扁桃體發炎,消炎藥和感冒藥都要吃。”

沈知洲連聲答應着,跟醫生聊個先吃藥還是先吃飯都能扯到晚飯吃什麽去。楊清澤頗為無奈,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擺。沈知洲像個沒事人似的跟醫生再見,臨走時還以忌口飯菜為由要了醫生的電話。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正巧看到李慕他們一群人蹲在花壇邊上。

沈知洲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你們還沒走呀?”

“是呀,你.......”李慕有些欣喜的接過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劉妮妮病情已經穩定一些了,學校會找人來跟他們談。但是他那個親戚死咬着要私聊,不讓人參合。”班長朱欣趕緊站了出來,把情況說了一下。

“對了,你們去幹什麽了?”李家堯看了一眼沈知洲手裏的袋子又問道:“生病了嗎?”

“哦,這個啊,清清胃不好,早上早飯吃得太多了,我跟出來買了點藥。”沈知洲說着又擡手打了個哈欠,嘴裏嘟囔着“困死了。”

“對了,沈知洲同學。我們等會要去看電影,你們一起去嗎?”李慕走到沈知洲前面,臉上微微有點紅。

“不去了,我要回家補覺。”沈知洲擺了擺手,拉過楊清澤的手腕就要走。

“那好吧!”李慕眨了眨眼睛,沒掩住眼中的失落。

“看什麽電影,這陽光明媚的大好時光。”沈知洲見楊清澤一言不發的樣子,忍不住先挑起了話題。

“你不是還趕着回去睡覺嗎?”楊清澤低聲回了一句,無聲地在說:“你看看你。”

“咳咳……”沈知洲咳了兩聲嘴裏嘟囔着:“大好時光本來就應該回去睡覺啊,這大早上的還不讓人睡了。”

楊清澤擡頭看了一眼沈知洲,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倒是有些無奈:”你怎麽跟個孩子似的,沒人不讓你睡。”

“諾……我今天沒白來一趟。竟然事情十有八.九這樣了,我該回去睡覺了。”沈知洲把手機推到楊清澤前面,上面是備注叫小白的發來的一連串消息。楊清澤沒仔細看,但也差不多猜到了是關于劉妮妮的。

醫院門口有個老大爺用鐵絲網罩着烤紅薯和雞蛋,沈知洲直盯着人家看。就在楊清澤以為他要去買時,他猛地拉過楊清澤進了剛停下的出租車裏。

一回到家沈知洲就把楊清澤甩到了床上,那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的自在。

楊清澤揉了揉肚子,又順着上去揉了揉胃。沈知洲也沒瞎說,他的胃又開始疼了,跟早餐也脫不了幹系。

他埋頭倒在被子裏,心裏想這都什麽跟什麽的。還沒想出好個所以然來就聽到有打火機打開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子裏格外的響。

楊清澤猛地翻過身,就見着沈知洲點燃了一根管狀的東西。他睜大了眼睛,又揉了揉,只覺得那東西比煙粗太多了。

“來來來……爸爸今天給你治百病。”沈知洲抽了兩張一次性洗臉巾,然後從床邊上跪着爬向楊清澤。

楊清澤本能反應就是跑,可惜怎麽爬床也有盡頭。這麽向後一退,反倒是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別緊張,冷靜,乖,來!”沈知洲一把拉住楊清澤的腳踝,一個翻身騎在了楊清澤腰上,沒敢坐下去又順着向後退了點,然後牢牢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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