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10)

呢喃,“怎麽辦?女孩,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陸思渺心髒不受控制的重重躍動了一下,立即恢複如常。這幾天為了更好的給西蒙做解說,陸思渺晚上都會回去準備導游詞,同時也查閱了,關于意大利人的習俗和禁忌。發現大家提到最多的是意大利男人的浪漫和多情,第二個則是中西文化的不同,西方人很喜歡說我喜歡你。但是這無關愛情,他們會親吻彼此的臉頰,會牽手,但那僅僅是表示對朋友的親昵,只要不說我愛你不kiss,那單純是對于朋友的喜歡而已。

陸思渺反手想拍他肩膀,奈何讓對方個子太高,便只能改為碰一下他的腰背了,微笑道,“這幾天我也很開心,謝謝你帶給我的這段記憶,也希望你有一個美好的明天,如果有緣的話,一定會再見的。我期待着那一天。”

男人放開她,漫不經心的笑了,“好。”

沒有重逢的那一天了。

他不會再來見她。不忍心将她拖入如同母親一樣泥淖的命運之中。她就應該像向日葵一樣的,向陽生長,綻放如現在這般燦爛的笑臉。

西蒙問陸思渺,“如果你是我母親,你會怎麽選擇呢?”

陸思渺斬釘截鐵,“只有不谙世事生活在幸福中的公主才會選擇從未接觸過的黑暗,那對她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對于從沼澤裏爬出來的人來說,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她笑了笑,“我欽佩前者的勇氣,可我做不到,所以注定只能當後者了。”

西蒙勾起唇角輕笑,“很聰明的選擇,以後也要這麽聰明下去。”

他退後兩步站在路燈下,俊美無俦的容顏上是一雙如星子般在黑夜裏發亮的眼睛,食指中指一并,碰了下嘴唇朝着陸思渺抛了個飛吻,笑容散漫不羁,“Addio, Ragazza~”(再見了,女孩。)

利落轉身,高大健壯的背影眨眼消失在靜谧的夜色中,就如同來時一般突然而神秘。

“哎”陸思渺嘆了口氣,剛剛交心就要分別,再見不知何時,內心充滿離別的不舍和愁緒,“不想這麽早回家,我們去哪兒散心吧。”

小櫻冒出來:“唱歌?”

“心情不好,不想唱。”

最後是killer建議,“去喝酒好了。”

從來沒進過酒吧的陸思渺眼睛一亮,“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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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擁護。

阿澤勸了下沒勸動,給他們提供了一家據說環境還不錯的酒吧。

酒吧裏駐場歌手清淺酌唱,昏暗的燈光下男女竊竊私語,連空氣中都浮動着暧昧。

陸思渺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好奇又新奇地張望着。

“帶你們見識下。”大姨出來控制身體,輕車熟路走到吧臺,還沒有點單,旁邊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就贈了一杯酒,“美女,喝什麽?我請。”

大姨撩起長發甩在肩後,嫣然一笑,“好啊,一杯莫吉托,謝了。”

少女清純又魅惑,剛進酒吧就吸引了部分男人的注意,此時老練的動作,自然讓人誤以為她是老手,一時起了各種心思。

幾個男人都圍攏過來,“美女,一個人啊?一起玩玩吧。”大膽又熱情的邀請。好歹這酒吧格調不低,也沒人敢随意胡來。

陸思渺看到這陣仗,縮在身體裏不敢出來,“你們喝,我先看看。”

“放心。”大姨不以為意,喝了杯酒和幾個男人聊了幾句,中途小櫻鬧着要出來,她酒量不行,半杯就有點醉了,酒勁上湧,恰好舞臺上的樂隊換了只歡樂的曲子,鼓聲激昂,歌手還在邀請臺下的觀衆上臺互動,小櫻竟然蹦跶到舞臺中央,開始和歌手跳起熱舞來!

音樂驟然激昂,節奏铿锵有力,酒吧所有人都嗨起來,而最耀眼的無異于場地中央的少女。

黑發如緞泛着光澤,随着她的舉動飛舞;少女身材窈窕,長相嬌美,動作也很有專業舞者的味道熱辣勁爆,激情四射,一颦一笑,如同發光點,牢牢吸引着衆人的注意。

一時間,起哄聲、口哨聲響徹屋頂。

小櫻眼眸生輝,仿佛回到聚光燈之下,臉上洋溢着喜悅之情,肆意而暢快地大笑,“思渺!我好開心!我又可以跳舞了!”

大姨也笑,“年輕真好啊,我又回到年輕的時候。”

在這樣的氣氛下,陸思渺也被小櫻感染,或者也因為酒精的作用,微微醺然,身體和頭腦都變得輕浮起來。三個人輪流出來,也不管動作了,随着激情的節奏群魔亂舞,笑着跳着。

一曲舞結束,大汗淋漓,陸思渺回到吧臺,已經有人又送了杯飲品過來,顏色挺好看,她正是口渴的時候,端起杯子就想喝。

“等等,”killer突然出現,硬生生阻止了她的動作,“長島冰茶,你不要喝。”

端着杯子的手懸在半空,陸思渺感覺到角落有人投來注意的視線,頓時警鈴大作,在心底悄聲問,“這酒有問題?”

killer笑道,“傳說中令人一杯倒的雞尾酒,度數極高,很多人看着覺得沒那麽可怕,結果,啧。”笑聲中帶着玩味。

東哥也出現了,“這酒別名失身酒,酒精含量40°以上,很多酒量不好的女生喝了別人送的這酒,直接醉倒,被人撿屍。”

“撿屍?”陸思渺不懂這個專業名詞。

“怎麽說呢,”東哥一個大男人,為了含蓄解釋不吓到她,也是絞盡腦汁,“就是、被別有用心的男人那啥。”

“……”陸思渺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下,不動聲色放下,內心狂吼,“我差一點就喝了!”

而眼睛不受她意志控制的,好奇流連在那杯“失身酒”上,小櫻嘟囔,“真的效果那麽好嗎?”

聽出躍躍欲試之情,killer挑眉,“想嘗味道?可以啊。”

陸思渺感覺天都要塌了,“別鬧啊你們!”

killer操控身體,姿态熟練又霸氣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咪上眼品酒,“十分的話,打五分吧,”很是嫌棄,“這邊的調酒師水平太差了,可樂加多了,掩蓋了基酒的味道。”

“天啊!”陸思渺緊張的語無倫次,“你喝、喝了!”

killer好笑,“我既然出來,自然要保證你的安全。以你的酒量肯定是失身酒,對我這個千杯不倒來說,只是一杯冰茶罷了。”

陸思渺提着的一顆心放下一半,“你真的确定?不要像之前吃回鍋肉一樣,連自己過敏什麽都沒注意。”

這大概是killer人生中最丢臉的事情,他幹咳了下,“我這是沒想到我過敏,居然會影響到你的身體,不過共同性也證明了,”少女咪眼一笑,笑容魅惑,“我出來的時候,你的身體酒量可不錯。”

一杯長島冰茶飲下,面不改色,談吐自如。

陸思渺明顯感覺到之前觀望的那人失望的目光,killer哼笑,“不用理這些肖小。”

她翹着腿坐在高腳凳上,手裏百無聊賴搖晃着酒杯,嘴角噙着散漫不羁的笑,鳳眼半眯,慵懶而又富有風情。

旁邊的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陸思渺半是欣慰有生之年自己竟然也能有這樣的魅力,半是羞窘,不忍睹視自己這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忽然,旁邊有一個紅衣美豔的女子踩着十公分高跟,妖嬈走過,killer大概是習慣使然,扭頭沖着對方發出一聲清亮的口哨,還熱情邀請,“美女,一起玩兒啊。”

衆人格:……醒醒,你現在披着女人的皮!

周圍衆人:!!難怪那麽多男人撩不動,居然是個拉拉!

女人打量了下她,嫣然一笑,“小妹妹,我可不好這一口。”

killer臉上笑容僵了下,也回過神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随即再自然不過舉杯朝對方示意,“不好意思。”

女人笑笑,扭着腰走了。

陸思渺大笑,“killer你這個同性戀哈哈哈!”

killer淡然自若,“這是對美女的敬意。還有最近別跟我提同性戀這個詞。”都有心理陰影了。

話音剛落,一只鹹豬手搭上了少女的肩膀,油光滿面的肥臉湊了過來,嬉皮笑臉,“美女,一起玩兒呀。”

說着另一只手也不規矩地摟了上來。

killer冷笑:癞□□也想吃天鵝肉。

出手如風,一手毫不客氣拍開對方意欲摟腰的爪子,一手攥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推一攘,暗中使了巧勁,那人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後踉跄了幾步才勉強站穩,握着劇痛的手腕不可置信,

氣紅了臉,“你!”

慵懶搖晃着酒杯,坐在高腳凳上翹起長腿,沖對方笑的蔑視,明明白白一副“你長得太醜老娘看不上眼”的态度。

那人本以為她喝了那麽多杯酒已經醉了,想渾水摸魚撿個屍,結果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拂了面子,勃然大怒,沖着她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把我手傷到了,你給我賠起!”

陸思渺擰眉,“這家夥有病吧。明明手腳不幹淨,還想訛詐我們。”

killer一只手閑閑撐颔,臉上帶着笑,看對方眼神毫無溫度,語氣冰冷刺骨,“這種雜魚,我一只手都可以碾死。”正好心情不爽,撞槍口上了。

東哥頭痛,“別動不動就說這種話,這是在法治社會,中國!”

killer不耐,“煩死了,教訓一下總可以吧。”

看對方還在罵罵咧咧,她挑眉,下了高腳凳,一步步朝着對方走去。

此刻的少女,閑庭信步一般,明明笑的溫柔可親,卻無端讓人感覺到恐怖的氣場,身邊的人都忍不住紛紛退避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JJ十分抽搐,親們快看一看是不是把這篇文的收藏抽掉了,嘩嘩的掉TAT

沒收藏的順手點一個收了吧,幫我湊個整數,強迫症看着好難受。

你們猜,下一個掉馬的會是誰?

小劇場

河神:年輕的殺手喲,你是個同性戀吧,那你是基佬呢,還是拉拉呢?啊--(被一槍斃命)

killer吹了吹□□口:找死?

☆、42

而她這番舉動, 自然引起酒保的注意,怕她惹事,趕緊擋在了她面前, 禮貌致歉, 一邊把那個男人半是勸服半是威吓,給勸離了酒吧。

一場事件眨眼平息, 陸思渺松口氣。

killer轉動着手腕,很是失望, “啧, 無聊。”

陸思渺轉了轉眼珠, “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爽?”一副想找茬和人打架的模樣。

killer哼了聲,她痛心疾首道,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西蒙先生,但你醒醒,你和他是沒有結果的!”

killer:“……閉嘴。”

小櫻:“哈哈哈哈”幸災樂禍。

重新回到吧臺前,大姨招手要酒。

“慢着”旁邊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風流貴公子, 桃花眼含情脈脈,伸手一擋酒保遞來的酒杯,半倚着吧臺低頭注視着她, 說着關切的話語,“美女,喝酒傷身,不早了, 我送你回去吧。”

大姨心裏冷笑了下,目光掃過對方手腕上的表,對陸思渺道,“手表是勞力士限量款,衣服是範思哲的,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保守估計家裏産值不會低于十億,真·富二代。”

陸思渺頓時肅然起敬,“大姨你懂得真多。沒想到富二代也要到這種普通的酒吧來玩。”

“多的是來獵豔的,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換個清粥小菜對這些富二代來說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陸思渺心中一頓,大姨平時是個非常冷靜穩重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卻很奇怪,透着一絲譏诮和不屑,完全不像是她的風格。

但失态只是一瞬,大姨又恢複平日裏銅牆鐵壁的女強人作風,繞開男人的手拿過酒杯,喝了一口爾後才淡淡道,”不用了。”

男人被拒絕也風度翩翩,笑了笑尋找下一個目标去了。

陸思渺偷瞟着對方,男人很快勾搭上另一個美女,不多時就摟着對方的小蠻腰出去了。

大姨注意到她的好奇,“要是有點興趣想稍微長期發展下,就單純送回家,要了電話改日再約,送禮物送花表現的一往情深,很快就能拿下,玩一段時間膩煩了,花點錢打發掉,接着再找。沒興趣有性趣就直接進入主題,一晚上過去留下一沓錢,也算是成就一段露水姻緣。”

簡單直白的令純情少女陸思渺汗顏,“大姨……”

“怎麽,不好意思?”大姨抿了口酒,神色冷淡,“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的。我這樣說也是讓你認清楚,不要一看別人有錢又表現的對你一腔情意就陷了進去。”

陸思渺點頭,“我不會的。說來也是,那女生是怎麽想的?”

“約一炮爽一爽也有,也有可能是抱着釣個凱子的想法,萬一能夠嫁入豪門呢。”

陸思渺不可思議,“不會吧?嫁入豪門這種事情我以為只在韓劇裏才有。”

“還是有的。因失戀而來酒吧買醉,要遇到危險時被人救下,那個時候以為找到真愛了,要死要活在一起,等到結婚了人老珠黃了,才發現灰姑娘即使穿上那身華美的衣服,也變不成有權有勢的公主。”

大姨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辛辣刺激着口腔,她嗆咳出了眼淚,杯子一放,迎着酒保驚訝眼神,喝令道,“再給我來一杯!”

大家不約而同安靜下來,默默注視着大姨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同一個身體,陸思渺能隐約感受到對方的心情,她沉下心去感知……

燈光幽暗的空間漂浮着酒精的味道,意識已經迷醉昏昏沉沉,周圍似乎有很多男人湧上來,面目模糊,企圖用惡心的手抓扯她。

不要……

想要掙紮呼救,爛醉的身體完全發不出聲音,忽然有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撥開人群,一把撈住她軟綿綿的身軀。

“沒事吧?喝酒傷身,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費力擡起頭,視線朦胧,模糊看到是一個英俊儒雅的男人,文質彬彬,他墨黑的瞳孔溢出關切,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樣。

火焰一般的紅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肌膚雪白,容貌豔麗明媚得像是綻開的玫瑰,眼神迷離帶着淚水,盈盈動人。

同為女人,陸思渺這一刻也感受到怦然心跳是什麽滋味。

好美的女人,美的攝魂奪魄。

“唔”下一秒,大姨醉過去了突然下線,陸思渺來不及準備就出來接受身體,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鴻一瞥的驚豔中。

那個女人是大姨給自己設定的形象嗎,還是說……

視線忽然變得模糊,意識也有點暈暈乎乎的,“哎?”

killer嘲笑道,“你酒量太差了,一點後勁都暈。”

陸思渺搖晃了下腦袋,身體軟的連手都擡不起,東哥上線,剛才還軟綿綿的身軀一瞬間挺得筆直,臉上潮紅褪去,目光清明,掏出錢買了單,還拿起手機發短信。

周圍一群蠢蠢欲動的男人都驚呆了,說好的醉倒呢!?

陸思渺退回到意識中,還暈暈乎乎的,說話都囫囵含糊了,“東哥你、你給誰……”

“給你房東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徐老師”聽到這個聲音陸思渺稍微清醒了點,東哥控制着身體,他晚上只出來喝了一杯啤酒,淺嘗辄止,現在是一堆人裏唯二清醒的了。

從她發信息到徐哲行趕過來,不到五分鐘。

看到神色匆匆的男人走到面前,“少女”朝他點點頭,冷硬嚴肅的神情瞬間柔軟下去,陸思渺上線,剛上來就被身體的醉意給裹挾了,其他人喝的酒勁已經全部沖到了腦子裏,醉的一塌糊塗,直接撲倒了對方懷裏。

“喝這麽多。”

徐哲行把人接住,看到懷中醉醺醺的少女,嘆了口氣,利索地把人扶抱住往門外走。

陸思渺軟成一灘爛泥,嘴裏含糊不清念叨着什麽。

等到徐哲行把人放倒在汽車後排位上時,少女卻突然捂住臉嘤嘤哭泣起來,好不傷心。

他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額發,聲音溫柔低沉,“怎麽了,不開心?”

獨自一人生活多年養成的戒備心,即使現在醉了,她也只是咬着嘴哭,倔強着什麽也不肯吐露。

徐哲行盯着她看會,伸手拂開她黏在臉頰上的頭發,低聲道,“……抱歉。”

一路開車回去,陸思渺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哭不鬧了倒是乖巧的很,徐哲行怕她感冒,中途還抽空下車,從後備箱拿了件備用的外套給她蓋上。

等到了地方把車停在小區樹蔭下,徐哲行坐在駕駛座上,開了半扇窗戶,聽着後排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神色莫測,靜靜抽完了一支煙。

瞥了一眼後視鏡中,少女在衣服圍裹下露出半張小臉,醺然正酣。

清冷的眉眼如寒冰撞入春水,男人原本不笑時稍顯淩厲的五官霎時間柔和下來,摁滅香煙,他開了車門下來,把熟睡的少女抱出來。

少女有點反應,“嗯?”軟糯的鼻音帶着濃濃睡意,眼睛都沒有睜開,不經意撩動人心。

“睡吧。”他溫聲哄慰,小心把軟綿綿的身軀背起來,步履穩健。

陸思渺的腦袋埋在他肩膀,碎發随着走動拂的人癢癢的。

她在夢中呓語,很小聲地喚着一個名字,“……阿澤。”

腳步一頓,徐哲行擡眼,夜幕下一輪圓月,明亮而皎潔,一如她的心境。

“嗯。”他低低應道,輕若無聲。

一路把陸思渺背到她家門口才把人放下來,徐哲行一手摟住人,不然她就能直接睡到地上去,一手在她挎包裏翻找鑰匙。

忽然覺得一道目光落在他臉上,擡頭一看,不知何時少女已經醒來,眼神清明地打量着他,哪有半分醉意?

徐哲行微微颔首,語帶不悅,“今天晚上太過了。”意有所指。

少女眸光流轉,明明還是那張臉,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此刻的少女紅唇輕啓,笑的輕佻散漫,“有你善後,我們都放心。”

徐哲行眉心一蹙,“我對你們不放心。”

“啧。”少女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這是某人懶得聽訓,借口遁了。

徐哲行揉了揉眉心,嘆氣,“一個個不省心的家夥。”摸出鑰匙開了門,把昏睡的陸思渺抱進屋裏。

明明是第一次進她的房間,他卻表現的輕車熟路,把人扶到床上,給她換了慣常穿的粉色拖鞋。

看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身上酒氣熏天,打了盆水過來給她擦臉。

陸思渺昏昏沉沉,朦胧中似乎感覺到自己被人輕放在床上,有人坐在床邊靜靜看着自己。動了動手指,想要清醒,無奈睡意正濃,迷蒙中覺得有什麽溫涼柔軟的東西在額頭上輕觸流連,仿佛是誰依依不舍的缱绻眷戀。

“阿澤……”

她無意識地輕喚,随後有人低低應了聲,心中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陸思渺,整個人都不好了。

“嘶,頭好痛。”捂着腦袋,宿醉後頭疼欲裂,滿身酒氣自己都聞着作嘔。

“早。”小櫻打着哈欠,語氣恹恹,看來昨天的狂歡對她精神力耗費也很大。

陸思渺扶着牆下床,“我先去洗個澡哎呀--”腳下一絆,低頭才發現一個洗臉盆擱在地上。

陸思渺滿臉茫然,“這盆兒怎麽在這裏?”

killer道,“防止你半夜吐的。話說你還記得昨天誰送你回來的不?”

陸思渺皺着眉頭,“昨天……”昨夜衆人紛紛出場、群魔亂舞的場景浮現,她一聲哀呼,“我的天啊!我居然那副樣子出現在徐老師面前!他還好心把我送回來。”話語一頓,瞟了眼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徐老師真是好人。”

killer哼笑,意味不明,“你對那個徐老師還真是放心。昨天見到他手一撒,眼一閉,徹底醉倒。你就不怕他對你有點別的心思?”

陸思渺在櫃子裏拿衣服,聞言反駁,“怎麽可能,徐老師那麽正直的人。況且我昨天醉倒,”想到這裏不禁嗔怪,“我能放心醉倒,還不是因為知道你們還在,不會放着我不管的。”

話一出口,她忽然發現自己潛意識裏是如此信任他們,相信即使自己在酒吧醉倒,也會有他們出來善後。

她敢把自己的生命、清白交付給他們,坦誠相待,然而他們卻有着自己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她發現原來一直被他們欺騙着的話。

如鲠在喉,她硬生生咽下未說完的話語,眸子裏的星輝黯淡下去。

這種可能性,想一想都讓人難過。

洗完澡擦着頭發出來,到了客廳陸思渺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什麽東西,走過去拿起一看,“醒酒丸,功效,緩解頭痛、嗓子幹啞等飲酒過度後的各種症狀……”

陸思渺一眼看出這是徐老師買的,她家裏從來沒這玩意兒。

正準備吃藥,陸思渺發現藥瓶下還壓着一張小紙條,上面一筆清隽俊秀的字體,“不能空腹吃。”

陸思渺揚了下嘴角,放下藥打算煮點粥喝,腦袋一陣陣的痛,她嘶了口氣揉着腦袋,癱在沙發上,深情呼喚,“我親愛的副人格們,快出來有難同當,幫我煮個粥。”

房間內空落落的,沒有回應。

陸思渺無語,“這群家夥,關鍵時刻真是靠不住啊。”心裏也知道,她這麽不舒服,其他人估計也沒好到哪裏去,連鬧騰的小櫻都不願意出來了。

“唉,”陸思渺扶牆站起來,“關鍵時刻還是只有自己靠得住。”

打算拖着疲憊的身軀自力更生,房門忽然被敲響。

聲音不大,而有禮規律地響了三聲。

陸思渺應聲過去開門,門外站着徐哲行,說是早上出去晨跑,順便給她帶了份早餐。

道謝接過之後,對方轉身回去,陸思渺關上房門,低頭看到塑料袋裏面有一杯八寶粥和一籠蒸餃,正好是她的食量,粥也是她慣常喜歡喝的品種。

送早餐的時間也恰恰在她醒來之後……一切巧妙的簡直像是心有靈犀。

眼眸沉了沉,她坐回沙發開始吃東西,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食不知味。

之前西蒙聘她做導游的時候向咖啡館請了十天假,現在才過去一半,錢都付給老板娘了,陸思渺自然也不會老實到提前回去幹活。

昨晚宿醉今天精神也不好,又睡到晚上六七點才因牙疼而痛醒。

思渺捂着腮幫子,說話直抽氣,“嘶、好痛!”

小櫻一出現都覺得受不了,“思渺,你最近怎麽回事,頭痛完牙齒痛!我都不想出來和你玩了!”

陸思渺說話都含糊,“好意思嗎,我在這邊受苦,你就只想着玩!快出來替我受過。”

小櫻一口拒絕,“不要~~我最怕痛了。叫阿澤來吧。”

陸思渺對方替了她兩三次大姨媽了,擺擺手,“不用了。”

小櫻道,“那你去拔牙吧,長痛不如短痛。”

一提到拔牙,陸思渺的反應跟絕大多數人一樣,“算了,拔牙好可怕的。我吃點止疼藥看看。”

正在翻櫃子找上次痛經沒吃完的止疼藥。

阿澤突然出現,“牙痛?”默默感受了下,“是右上排最後的盡頭牙,痛的這麽厲害,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陸思渺還沒來得及反對,小櫻嚷嚷,“就是!阿澤你快出來管管她!痛了兩個小時了,我都壓根不敢跟她說話。”

陸思渺捂着腫起來的半邊臉,從牙齒縫裏抽着說話,氣若游絲,“我不想拔牙。沒事,老毛病了,每年都要痛一痛,忍一忍過兩天就好了。”

小櫻驚叫,“我的天!這麽痛你還要忍耐好幾天?我不管,阿澤你快帶她去醫院!”

“去醫院。”阿澤利索地出來控制身體,打算換上衣服--手在睡衣紐扣上頓住,匆匆道,“小櫻你幫她換,快點。”

“好勒”

“放手嗷”

如同遭遇強盜,反抗無能的陸思渺被興沖沖的小櫻換上衣服,拿了錢包鑰匙出門。

陸思渺認命,“我去就是了,不過現在這麽晚了,牙科醫生還上班麽。”

正說着,電梯門一打開,徐哲行在裏面,看見她微笑招呼,“思渺,出去啊。”

有外人在,意識裏的副人格們一下安靜下來。

陸思渺點頭,“嗯。你去跑步?”知道徐哲行有夜跑的習慣。

徐哲行低頭看了看她捂着臉的樣子,關切道,“牙痛?”

“盡頭牙,老毛病了。”

兩人出了電梯,她放慢了腳步示意他先行。

徐哲行沒走,反而道,“看樣子痛的厲害,還是去看一看吧?我有朋友是牙醫,今晚上也正好他上輔導課,應該還在實驗室。”

陸思渺最不願意麻煩別人,聞言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去醫院就好--”

話沒說完,胳膊就被徐哲行握住,不由分說帶着往外走,“牙醫不是急診,晚上沒人值班的。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不去看看的話,晚上睡覺都睡不着,更難受。”

這話戳到陸思渺心坎上了,她又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的好意,更何況是徐哲行……

猶豫之下就被拉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你們沒有看到的背後

意識裏,killer:去喝酒好了。

“好啊”

現實裏

躺在家看電視的徐老師匆匆換衣服開車出門,一路加速才在半小時內趕到酒吧,把人接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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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裏,“小櫻給她換衣服。”

“好勒”

現實裏

徐老師匆匆換衣服拿鑰匙出門還要留意思渺這邊的進度,掐準時機才能讓對方和自己乘上一部電梯,進而順勢搭話。

你們知道他有多麽不容易嗎233

#偷窺狂魔徐哲行#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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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應該可以揭曉人格真相啦XD

告白&冷戰&驚變

☆、43

兩人很快到了醫學院樓下, 夜晚的醫學院也是陰氣森森。

徐哲行打了個電話,然後帶着陸思渺到了二樓一間教研室,敲開了門, “老王, 是我。”

“來了啊。”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陌生男人出現在門內,瞥了眼徐哲行旁邊的陸思渺, 利索地拉下口罩,露出一張賤兮兮的笑臉, “老徐, 這是你女朋友?”

徐哲行笑着攘了他一下, “別亂說,”分別介紹了兩人,“這是陸思渺, 這是我同事王明。”

兩人彼此打了聲招呼,學醫的眼睛都毒,看得出陸思渺年齡不大。接着別有深意瞟了徐哲行一眼,徐哲行裝作沒看到他那點子揶揄, 拿胳膊肘撞了下對方,“你幫她看看,她牙疼的厲害。”

王明示意陸思渺躺倒躺椅上, 一邊娴熟地調試燈光,“我看看,嘴巴張大,啊--”

陸思渺依言張大嘴, 感覺兩束目光落到大張的嘴巴裏,有點窘迫。

王明一口肯定:“冠周炎,化膿了。以前痛過嗎。”

陸思渺合上嘴,“每年都要痛幾次。”

王明道,“那我建議你還是拔了,這牙本身也沒有什麽用處,早點拔除早點好。”

一提到拔牙,陸思渺不由神色一緊。

徐哲行看在眼裏,對明道,“她害怕拔牙,再說今天發炎了也沒法拔,你先給消炎吧。對了,她吃止痛藥都沒什麽效果了,你再看着開點藥。”

“知道知道,你是牙醫還是我是牙醫啊,”王明睨了他一眼,爽快道,“那就冠周炎清洗吧。稍等一下,我去準備。”走進了裏間。

陸思渺愁眉苦臉捂着腦袋,牙疼牽連的頭疼。

王明沖外面喊,“老徐,過來幫個忙。”

正想安慰她的徐哲行無奈道,“你坐會兒,放輕松。我過去一下。”

進了屋子,王明掩上門,一點也沒有要徐哲行幫忙的意思,使了個眼色,壓低了嗓音,“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對女生這麽細心照顧的樣子。以前多高傲的醫學院系草啊,你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徐哲行嘆氣,“行了,知道你厲害。”這算是默認了。

王明一臉驚奇,“不是吧?!符玉當年要死要活追你你都沒動心,結果喜歡上這麽小一姑娘?還有她成年了嗎,你可別犯罪吧。”

被提起某個深埋記憶許久的名字,徐哲行微微蹙眉,“別提過去的事了。思渺19了,年齡雖小但很能幹,性子比二十多歲的人還成熟,你別小看她。”

話語裏的認真讓王明也不由側目,啧啧咂舌,“看樣子你還真落入情網了。好吧,”拍了拍徐哲行的肩膀,“作為兄弟啥也不多說,祝福你!什麽時候公布了記得請我吃飯。”

徐哲行卻沒有露出他以為會有的從容微笑,反而略顯無奈搖了搖頭,“還早,這事以後再說吧。”

王明斂了玩笑,詫異道,“不是吧,她對你沒意思?你可是我們醫學院的男神啊,居然沒把一個小女生拿下?”

徐哲行拍開他的手,“一言難盡。你趕緊做你的事兒。”

王明啧啧搖頭,手上準備冠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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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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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