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空白支票(重寫)

抱着懷裏的溫軟,韓盛一開始的打算是親自來确認一下某件事。

現在這件事被得到了再次的證實。

按開始的計劃,韓盛這時應該離開的。

但抱着人,心緒寧靜的同時,又有淺淺的睡衣襲上心頭,窗外天色漸黑。

整個世界都顯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此時的場景,似乎和那天在這裏有些相似,因身邊這人的存在,讓韓盛感受到了許久未曾感受到的寧靜。

這種心性上久違的平和,使得韓盛有些舍不得懷裏抱着的青年。

似乎青年的存在,是上天特定為他挑選的一樣。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不然怎麽就那麽巧合,青年會誤上了他的車。

韓盛把安眠過去的池鑰給重新放回到床上,他站起身,卻不是轉身離開。

而是脫了外套,扯了皮帶。

然後更是掀開棉被,躺在了池鑰身邊。

手臂輕輕往旁邊一撈,就把那具與他而言,極具誘惑裏的清瘦身體給撈進了懷裏——這裏的誘惑力,并非性上面,而是青年身體的特殊性,猶如市面上藥效最好的催眠劑,只要抱着青年,這一具人形抱枕,睡意就漸漸生出。

韓盛把池鑰摟得很緊,他閉上眼,沒多會就睡了過去。

客廳裏還站着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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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西裝男一直等着,本來以為等個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能夠等到韓盛的出來。

結果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過去了,卧室那邊的門毫無動靜。

池鑰的助理被控制着,手機被拿走了,房門那裏也有人站着,不讓助理離開這個屋子,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但彼此都等了許久,不見韓盛出來。

助理是滿臉的擔憂不安,池鑰就在屋裏睡着,而韓盛後來進去後,對方久久不見出來。

這裏面必是發生了什麽事,至于具體是什麽事,助理有點不敢往下想。

像韓盛這樣有權有勢的人,真要對池鑰做點什麽,以池鑰的能力,根本無法反抗。

助理雖然跟着池鑰的時間不長,才半年多。

這半年來,足夠他了解池鑰這個人。

池鑰從不在他們面前拿架子,對待他如同對待一個小輩,曾經助理家裏有事,池鑰還主動出手援助了助理一把。

現在這種情況,助理很難想象,若池鑰被人逼迫,不是池鑰自願的,将會有什麽發展。

他沖了兩次,每次都被人攔了下來。

任何一個西裝男,都不是助理能夠對付的。

兩個人都是練家子,助理胳膊被折得發疼,他眼眶逐漸泛紅,盯着不遠處的卧室門,希望那扇門能夠開一開。

那扇門開了,但是在兩個小時之後。

兩個小時足夠裏面發生任何事。

韓盛從屋裏走出來,他一邊走一邊扣西服扣着,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冷漠,卻不知是不是助理小嚴的錯覺,他總覺得韓盛臉色比剛才進屋前看着好多了,眉目間,甚至可見一種餍足。

而因為什麽餍足,小嚴又注意到韓盛的領帶比先前松一些,明顯剛剛在屋裏,他解過領帶。

小嚴泛紅的眼眶立刻湧上怒火。

“你他媽的混蛋!”憤怒一時間燒亂了小嚴的理智,現在他整個意識都只有韓盛趁人之危,将池鑰給侮辱了的事。

他怒吼着,拳頭舉起就朝韓盛沖過去。

小嚴的突然暴起,讓一衆人都詫異,他當時離韓盛更近,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也讓兩西裝男沒能及時過來阻止。

然而即便如此,小嚴的拳頭還是沒有落到韓盛臉上。

韓盛是練過的,雖然身邊帶了兩個保镖,實際上他的武力值不比這兩人低。

甚至他出手的力道比兩保镖還要重。

池鑰的助理大喊着攻過來,韓盛第一時間是打算一腳把人給踹開。

對上助理充滿憤怒憎恨的眼睛時,意識到對方會這麽做是因為池鑰。

韓盛立馬改變了念頭,錯開身體,一把抓住助理的胳膊,扣着助理肩膀,同時右膝往上用力一頂。

“啊!”助理一聲慘叫,在韓盛手臂放開後,他弓着背脊,痛苦地踉跄了幾步。

身體撞到牆壁,才堪堪停下。

雖知道助理這是為池鑰而攻擊他,但韓盛從來不是多慈善的人,他的善良,從來不給無關緊要的人。

助理靠着牆壁,韓盛剛才那一頂,幾乎要頂破他的內髒,肚子疼得痙攣。

助理還想再動,兩西裝男這時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将助理胳膊給扣住,讓助理再無一絲反抗之力。

可就算這樣,助理還是在擡起頭後,憎恨地瞪着面前能夠對他生殺予奪的男人。

“他很好。”按韓盛以往的性格,是不會多和助理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許是因為這是池鑰的人,加之這人的憎恨,全是為池鑰。

有這樣一個人做池鑰的助理,看來池鑰挺會看人的。

韓盛徑直走到助理面前,一雙眼深邃漆黑,能懾人魂魄般。

“剛剛幾個小時裏發生的事,你什麽都別說,尤其是池鑰那裏。”

“韓盛你……”助理咬牙切齒。

“我的話向來只說一遍,他會是我的,你知曉這個事實就行了。”

韓盛向兩保镖使了個眼神,兩人松開桎梏着的助理。

助理身側拳頭捏的死緊,在韓盛冷幽幽的目光下,只覺得胃部一抽一抽的疼。

助理就那麽眼睜睜看着韓盛和他的人離開,一如他們來時那樣。

房門打開又合上。

小嚴整個身體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毫無生氣。

轉過身,小嚴來到池鑰卧室前,伸手握着門把,好一會後他才舔了舔唇,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卧室裏窗簾拉着,空氣顯得異常寧靜。

小嚴摁開屋裏的燈,接下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床鋪方向。

很奇怪,屋裏一片正常。

完全沒有小嚴以為的某種事發生。

朝屋內緩步走去,走到床頭,小嚴彎下腰,手指抓着棉被一角,他雖眼下單身,以前也交往過女朋友。

若剛才韓盛真動了池鑰,屋裏必然會有點旁的特別氣味。

但屋裏氣味毫無異樣。

掀開被子,池鑰身上的衣服就些微淩亂,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沒有任何被人碰過的跡象。

把被子給放下去,小嚴就那麽怔忪的站在床頭邊。

他想不通了,既然韓盛沒有動過池鑰,那麽剛剛的幾個小時裏,對方在屋裏做什麽。

韓盛是脫過外套的。

總不至于對方莫名其妙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單純睡覺吧。

不得不說,這一點小嚴還真是猜對了。

但很快他自己就推翻了這個猜測。

他只覺這一點怎麽看怎麽荒謬。

睡着時發生的事,池鑰好無所覺。

就是第二天助理過來時,他總覺得助理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古古怪怪,對方還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這一天裏,助理做事都很有些心不在焉,池鑰還提醒了好幾次。

到工作結束時,池鑰把助理給叫到一邊。

“小嚴,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在池鑰看來,助理這個狀态,只能是家裏可能又出了難事。

助理知道自己掩飾得不夠好,面對池鑰的追問,助理記得昨天韓盛離開時,對他的那些警告。

“沒、沒事。”助理立馬搖頭否認。

助理年齡比池鑰小幾個月,池鑰把助理當弟弟看待。

“你叫我一聲池哥,我就是你大哥,有困難直接說,不需要一個人忍着。”

池鑰臉上微笑溫暖,左臉頰的酒窩浮現出來。

助理指甲陷入掌心,強忍着把一切說出來的慾望。

“真的沒事,池哥你多慮了。”小嚴頭快搖成撥浪鼓。

見真問不出什麽,池鑰伸手拍拍小嚴的肩膀。

“好吧,沒事就好。”

池鑰轉身離開,身後助理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所有笑瞬間散去,只剩一片憂心忡忡。

池鑰并沒有被瞞在鼓裏太久。

周六的這天,池鑰手上剛接了一個雜志封面拍攝加采訪。

采訪結束後,池鑰原是和朋友展祥約了出去吃飯。

地點是展祥定的。

然而等池鑰去到包廂,推開門,見到的人卻不是展祥,而是一個池鑰怎麽想都沒有想到的人。

池鑰反應只是有些驚訝,他身旁的助理卻是突然一把拽住了池鑰的胳膊。

池鑰感到疑惑,轉頭看向助理。

助理眼睛完全瞪直了,抓着池鑰的手也用力到像是要捏斷池鑰的胳膊。

不等池鑰說什麽做什麽,本來站在包間裏一言不發的兩西裝男快步走了過來。

以一種池鑰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将池鑰和助理分開。

小嚴反應激烈,朝池鑰低吼:“池哥快離開這裏!”

小嚴嘴巴被捂住,嗚嗚嗚聲音裏,被拖進了隔壁房間。

這個發展讓池鑰感到不真實,他眨眨眼,屋裏有過一面之緣的韓盛還坐在那裏一副八風不動的肅穆表情。

池鑰理解不了到底發生了什麽,走是肯定不能走了。

韓盛既然會出現在這裏,必是有什麽事要和他說。

池鑰更是非常明白一點,他今天若是離開了,後果他能不能承擔還二說。

加之這裏小嚴還在韓盛手裏。

往屋裏走了兩步,池鑰眸光略垂,他道:“韓總,請問有什麽事?”

韓盛嘴角稍勾,卻不是微笑。

“坐。”

池鑰凝眸站了幾秒,順手關上身後的門,往前走,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剛坐下片刻,那邊韓盛遞過來一張空白支票。

“數字随便填,填多少都可以。”

“想演什麽電影電視,你說一聲,我都給你争取。”

韓盛放下支票,兩手交握在一起,那是一種絕對自信的姿勢,自信以他提出的優渥條件,沒有人會拒絕。

“我拒絕。”池鑰聲音铿锵。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晚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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