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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瑾?”

紀懷香看着手機裏的男人,一言不吭,如玉的俊臉漸漸泛紅,隔着屏幕她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羞赧,紀懷香一下子就來勁了,她以為顧無瑾被她親得害羞起來。

“瑾瑾,你害羞了嗎?”她直接問出口。

女孩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春光乍洩,可能她趴着有點不舒服,又動了動身體,睡衣裏,項頸處的肌膚呈粉嫩色,而那兩團雪白色随着動作晃了晃,漾處動人的曲線。一下子,顧無瑾的臉燒得更紅了,只一眼,他仿佛已經感受到那裏會有多美好。

“你先坐起來。”顧無瑾沉着聲音,語氣有點克制、有點兇。

“嗯?怎麽了?”紀懷香一臉茫然。

顧無瑾的耳尖尖紅得欲滴出血來,眼裏沉着濃郁的黑,“你的衣服......”他提醒道。

“衣服很好看啊。”

她的睡衣是酒店準備的,全新的。還別說,不愧是豪華套房,就連準備的衣服也竟然是大牌子的,裸粉色的真絲睡裙很絲滑、貼身、柔軟,就像第二層肌膚,她穿着很喜歡。

聽到男人說她的裙子,紀懷香低頭看了看,發現那過于寬松的領口竟露出了她的鎖骨,甚至還看到了裏面的兩抹凝白。她趴下的姿勢,胸前被壓着,男人只能看見一小部分,但是也足以讓人臉紅心躁了。

雪白如細瓷的雙頰染上了一層紅暈,她睡覺沒有穿內衣的習慣,因為束縛着不舒服,所以,一般洗完澡後都是真空。

紀懷香裝作不經意般坐起身子,“我不是......故意的......哈啾......”

她趕緊側過頭,剛想開口,又打了一個噴嚏。

“瑾瑾......”

紀懷香轉回頭過來時,烏黑透亮的美目裏已經溢出了一層水光,濕漉漉的,聲音很軟很軟,“我不會感冒吧?”

顧無瑾被那水汪汪的目光看得心頭直發軟,語氣帶着幾分着急,“怎麽了?頭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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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打噴嚏,應該是今天着涼了。”她抿了抿唇,帶着小抱怨,“展館裏太空曠,而且四面通風,太冷了。”

顧無瑾正要說什麽,那邊,紀懷香房間的門鈴便響起了。

“好像有人按門鈴,我去看看。”

顧無瑾英挺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麽晚了,還會有誰找你。”

拿着手機站起身,紀懷香走到門旁,往門上的貓眼處看了一眼,發現是衛元賀。

“是衛學長呢。”她對着手機裏的顧無瑾說了一聲。

将門打開了一部分,紀懷香站在門後,“衛學長,你找我有事?”

衛元賀擡起頭,便看見門後露出的那張白裏透紅的小臉,小嘴紅紅的,眼睛烏黑有神,不像生病的樣子,他舒了口氣。“我剛去買了一盒感冒藥,聽說這種的效果很好,如果感冒了,就吃一顆。”他将綠色的小盒子遞過去。

手機那頭的顧無瑾漆黑的眼眸沉了沉。

“啊,謝謝你,衛學長。”紀懷香接過感冒藥,她沒有想到衛元賀這麽有心,“感冒藥多少錢,我給回你。”

聞言,衛元賀冷峻的臉板着,有點受傷地看着她,“不用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顧無瑾在手機那頭重重地冷哼一聲。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改天我請你吃飯。”上一回他幫忙找回很白,她還沒有好好答謝衛元賀,想起這件事,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衛元賀黑濃的眉毛這才舒展開來,直接道:“那比完賽後吧,B市我比較熟悉,到時候我帶路。”

還沒有待紀懷香回答,手機那頭顧無瑾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又黑又冷,眼底深處劃過危險之色。

“嗯,可以啊。”紀懷香點頭答應。

“那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後天比賽加油。”衛元賀說了一聲晚安,便回到隔壁房間了。

紀懷香關上門坐回到床邊,跟顧無瑾繼續視頻,“剛才是衛學長,他給了一盒感冒藥我。”

顧無瑾薄唇抿着,他應該是在書房,光線很明亮,打落在他精致的臉上,就連下唇角處的那顆小小的痣也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紀懷香無意中發現他這顆小痣的時候,還驚奇了一下,非常稀罕那明明高傲又清冷的俊臉,竟然有一個小可愛的地方。兩人接吻的時候,她甚至會用舌尖偷偷去舔那帶着小黑痣的唇角。

現在,小黑痣被緊緊抿着,紀懷香知道,男人是不開心了,“怎麽了?”

顧無瑾下巴微微擡起,他不悅道:“這麽晚來找你,明顯是不安好心。你作為女孩子,就應該有自我保護意識,不能随便給陌生男人開門。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男性,都是不安好心,滿腦子壞思想,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比起動物,其實他更想說是禽獸。

“當然,我除外。”他補充道。

紀懷香定定地看着他,第一次聽顧無瑾用教訓的語氣訓斥她,一時間覺得愕然。

“瑾瑾,你吃醋了!”

紀懷香肯定地說道,然後對着男人抿唇的位置,親了過去,重重地一下,絲毫也不在意男人嚴肅板着的臉,手機屏幕上仿佛還帶着她的唇印跡。

顧無瑾努力板正的臉差點崩塌下來,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了顫,他發現自己的女朋友經常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別想用美色..誘惑,我正在很嚴肅地教導你。”堅毅的下颌線緊緊繃着,仿佛絲毫不為對方美色所動。

“現在是傍晚六點多,沒有很晚啊。而且我在門洞裏看了是認識的人才開門的,衛學長你也見過,不是陌生人。”紀懷香解釋着,然後用了然的目光看着他,重複了一遍,“瑾瑾,你就是吃醋了......”

書房裏,男人不僅耳尖尖是紅的,就連脖子根處也紅了。

顧無瑾将手機放下,緊緊握在掌心裏,機殼發滾發燙的。想着剛才女孩在手機裏為了哄他,一邊軟軟地喊他哥哥,一邊撩他的媚人姿态,一顆心依然狂亂地跳動不已。

休息了一天,紀懷香精神很好,前天感冒的征兆完全消失了。她吃完早餐後,便提前趕往了展館。

比起第一天參加比賽,會場外站滿了人,今天的會場外只有進入最後比賽的二十人,顯得異常清冷,卻又壓抑。

“紀同學,早啊。”

蔣夢晚緩緩地走過來,她今天穿得特別溫雅繡致,白色的連衣裙外面配搭着淺棕色的長款外套,下身穿着時尚的棕色小短靴,一雙纖細的小腿顯露在外,在紀懷香看來,冷得很。

“嗯,早。”紀懷香應了一聲。

蔣夢晚停在紀懷香的面前,并沒有靠太近。她打量着對方的神色,竟然發現紀懷香的臉竟然雪白的雙頰透着紅暈,粉撲撲的,好看得很惹人眼,一點病态之色都沒有,完全不像衛元賀說的那樣感冒了。

“我聽衛學長說,你感冒了?吃了藥,好點了嗎?”那天她剛好路過,碰見了衛元賀,知道紀懷香感冒了,她順口介紹了對方一種醫治感冒的特效藥。

紀懷香好看的眉微微上挑,“好了。”

聞言,蔣夢晚的粉唇高高揚起,“那就好,還真擔心你因為感冒,比賽會受到影響呢。”知道對方是吃了藥,感冒快速好了,蔣夢晚的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

感冒藥的效果确實是很好,可以迅速治愈人的感冒,但是有一定的副作用,會短時間內影響到鼻子的嗅覺。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對于調香師來說,嗅覺發生絲毫的變化,調香時都會受到影響。

香水的比例只要失之一毫,香味便會差之千裏。

“謝謝你的關心。”紀懷香雙手插着外套的口袋裏,她并不認為對方真的是替她高興。

沒多久,二十個參賽者已經都集合在會場門口了,包括紀懷香在內,只有三個女生。但大家都不以為然。

世界上調香師只有五百位,而且絕大多數都是男性。雖然女性的嗅覺比男性靈敏,但是在懷孕生孩子後,十個女調香師,九點五個的鼻子都會廢掉,嗅覺很難保持跟生孩子前一樣。因此不能繼續做調香師。

經過之前的比賽,大家都知道紀懷香是三個女孩中的其中一個。他們的目光紛紛落在蔣夢晚的身上,甚至有好幾個參賽者想上前打招呼,不管她的氣質還是臉上的自信,都最像拿了兩輪第一的人。而藏着半張臉在衣領口處的紀懷香和另一個長相普通的女生,自然而然被其他的參賽者忽略掉。

畢竟,現今也算是一個看臉的社會。

今天的比賽依然是九點開始,八點五十分左右,會場的門被打開了。之前擺放的很多的紅色桌子已經被撤去,只剩下二十張。剛走進去,撲面而來的暖氣讓人一愣。

紀懷香将埋在領口處的小臉擡起,也驚訝于展會今天竟然開了暖氣,畢竟供應将近一萬平方米的會場,是一筆不少的花費。

臺上的評委也已經開始入座。

時間踏正九點時,比賽正式開始,主持人一身筆直的白色西裝,字正腔圓地開始宣布第三輪比賽的規則,這一輪的比賽是在規定的時間內,自由創香,由評委們打分,總分五百分,也就意味着,前面成績低的人,這一輪只要拿了滿分,也有機會拿下冠軍。

主持人剛準備宣布比賽開始時,一名工作人員走了上臺,對着他側邊低語了幾句,随即遞給他一張小紙條。

“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性,上交作品時,我們會用貼紙将瓶子刻着參賽者名字遮蔽起來,評委們只看作品打分,成績出來後,再撕開帖子,公布名字。”主持人将小紙條的內容給衆人讀了一遍。

參賽者沒有人有異議,而且很贊成。

位置選在第一排的蔣夢晚很錯愕,塗着一層唇釉的粉唇微微張着,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跟第二輪一樣,舞臺不遠處擺着一個大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香料,任由參賽者挑選,每種香料只有一瓶,錯過了,就沒有了。

比賽開始後,參賽者可以自由地挑選香料。紀懷香早已經想好了主題,便也往架子那邊走去。

蔣夢晚很快回神過來,即使不知道為什麽比賽規則會突然改變,但想到嗅覺會受到影響的紀懷香,她的心便踏定了下來。

比賽緊張地進行着,并沒有參賽者注意到舞臺上的評委位置處,原本坐着鼎盛代表的評委已經換了人。

會場開了暖氣,紀懷香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了,對比其他人還在架子那邊東挑西選香料,她已經開始調香。

本來煩躁無味的試管和瓶子,在她白嫩纖細的手指烘托下,變得充滿了藝術性。調香本就是一場奇幻而美妙的藝術創作,只不過創香時,高達上百次,上千次的重複動作将創作變得乏味,枯燥而已。

評委們的目光禁不住往她看去。

比起其他參賽者的緊張和動作上的猶豫,紀懷香卻是帶着享受去創作,而且操作之間如行雲流水,熟練不已,根本不需要停下來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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