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系統重啓成功

裴質讓宮人從小豬嘴裏将珠串搶過來, 拿給他細看。看起來倒是沒什麽異常的地方,不過是現下人們常戴的保平安的手串罷了。

為什麽系統說這個手串有問題?他遲疑着伸手去拿,還沒碰上, 殷瑜瞧他神色凝重,搶先将珠串拿開了。

“這珠串讓你不舒服?”

裴質點頭, 随後又搖頭。不像是十八羅漢的經文, 這珠串并沒有給他多大的感覺。

殷瑜拿着珠串細看了看, 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便将珠串随手扔給小豬, 讓它咬着玩。

“別讓它一直玩,等會它不玩了, 讓人将珠串收好,放到庫房去。”裴質到底還是不放心。

小豬很有活力,并不像是別的豬,吃了就睡。它在屋裏蹦噠來蹦噠去,一會哼哼地朝着床喊着要吃東西, 一會咬了各種小物件跟裴質炫耀, 仿佛發現了稀世寶藏,小眼睛都放着光。

裴質本來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後來禁不住小豬一直沖他撒嬌,先是坐在床上陪着小豬玩, 後來幹脆綁了根繩子, 帶着小豬在禦花園溜達。

這只豬大概知道自己是太子了, 一進禦花園, 就開始折騰花木,又咬又壓,玩一片倒一片。玩的開心了,還回去咬裴質的衣角,非要将裴質拉過去,欣賞它的戰果。

衆宮人敢怒不敢言,甚至還要拍手叫好!

“主子,楚昭儀的兄長楚門庭求見。”非寶禀告完,又小聲提醒裴質,“楚昭儀最近身體不大好,聽說已經好幾日未曾下床了。”

裴質咂嘴,聽說這位是個寵弟狂魔,估計一會見面定然要為楚昭儀說幾句話了。

據說楚昭儀剛進宮時,因為太過跋扈,被殷瑜斥責,關了禁閉,楚門庭便日日在宮門口站着,滴水不沾。衆人擔憂他因此病了,從而無法出征,便齊齊上折子請殷瑜饒了楚昭儀。

“請吧。”裴質無所謂道。

楚門庭就在不遠處侯着,宮人一叫,他便大跨步往這邊走。他腿長人也精神,不消幾步,就把宮人遠遠甩在後面,宮人小跑着也追不上他。

“見過皇後娘娘。”楚門庭跪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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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質抱着小豬,應了一聲,讓他起身。楚門庭跪地時臉上還有怒氣,等起身擡頭看了眼裴質,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換上了一副詫異神色,愣神看了他許久。

“咳。”宮人出聲提醒。臣子直視主子不合規矩。

楚門庭垂下頭,又不甘心地擡頭,狠狠看了裴質一眼。裴質被看的莫名其妙,楚昭儀病了,楚門庭為何對皇後怨氣這麽大?

“楚大人找本宮是為了楚昭儀?”

“是。”楚門庭低頭拱手,“娘娘,楚昭儀從小習武,雖說只練得花拳繡腿,可身體一向康健,這些天卻病的厲害,而且病的奇怪,連禦醫都說不出到底是什麽病。娘娘,臣聽聞您醫術高明,臣鬥膽,想給楚昭儀求個恩典,請您親自給楚昭儀診斷病情。”

現在的楚昭儀,只是個沒有靈魂的替身罷了。除非系統恢複,否則裴質也沒法子。

“晚些,本宮去瞧瞧他。”

“多謝娘娘。”楚門庭又大着膽子擡頭,看着裴質的目光藏了許多情緒,喉結滾動,半響才又開口,“娘娘是裴家二公子?”

裴質狐疑點頭。這厮似乎想說什麽。

“敢問,我們見過嗎?”

難道楚門庭看出來郝多金是他了?不可能啊,除了陛下有男主角光環,其他人都會被系統幹擾,不可能看得出來郝多金和皇後是一個人。

“沒有。”裴質很肯定地告訴他。

楚門庭自嘲地笑笑:“是啊,怎麽會見過?不敢多打擾娘娘,臣告退。”

裴質擺擺手,面上無所謂,心裏直打鼓。他捏住小豬爪子玩,用眼角的餘光偷看楚門庭是否已走遠,一瞟,卻發現楚門庭剛走了兩步,又回來了。

“娘娘,臣的小名叫宏竹。”

“啊?”裴質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跟他說小名幹什麽?

見他一臉困惑,楚門庭臉上的失望很明顯,他還是笑了笑,走了。

裴質舉起來小豬,舉着它的爪子晃啊晃:“宏竹,紅豬,太子殿下,他的小名怎麽起的像是你。”

太子不滿地哼哼兩聲,一腳踹在裴質鼻子上。

暮色剛落,天地間昏昏黃黃。殷瑜得知裴質今日下了床,還在禦花園溜達了半日。難得大方一次,讓宮人準備了一桌豐盛席面給裴質。

殷瑜裴質兩人挨着坐,小豬獨占對面,宮人給它準備了一個大碗,比它整個身子還大。它絲毫不懼,歡快地搖着尾巴,從堆尖吃到見底。

“真是和你一樣可愛。”殷瑜慈愛地看着小豬。

裴質使勁搖頭,他才沒有那麽能吃。

“陛下,一會臣得出去一趟。”裴質沒了系統,只能以皇後的身份去看望楚昭儀了,所以還是要跟殷瑜打好招呼。

殷瑜非要跟着他去。兩人讓宮人遠遠跟着,親自打着燈籠,抱着小豬,慢吞吞地往楚昭儀的宮殿走。路上,殷瑜問:“是不是去了普渡寺之後,你的法術就失靈了?”

厲害!這是怎麽看出來的?裴質為了不暴露,一般都在床上躺着養病,殷瑜也沒去過其他的宮殿,怎麽就瞧出來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裴質點頭。系統關機了,可不就跟法術失靈一樣嘛。

“陛下,你打算怎麽處置無心方丈他們?”

“無心是得道高僧,普渡寺又是聖寺,朕不可能随便把他們殺了。朕先把他們都抓了,作出要重懲的樣子來,讓他們打心底怕了,後悔了。過幾日再将人放了。他們劫後餘生,必然會夾起尾巴做人。朕從中挑個老實的過來,幫你恢複法力。日後,朕再找機會一一将他們處理了。”這樣,既能處理了這些人,又不會招致民怨,最關鍵的是,能騙個人給裴質醫治就更好了。

殷瑜于接着說:“就算他們都不肯幫你,你也別擔心。出家人還是慈悲心腸的多。我們南巡到了蘇杭,那裏的等月師父菩薩心腸……”

兩人說着話,就走到了。将宮人都打發走,兩人都進了正殿。

“陛下,等會瞧見什麽,你都別太吃驚。”他是無法成為“楚昭儀”的,不知道等會殷瑜看見“楚昭儀”和他坐在一起說話,會不會又懷疑人生。

“朕不會吃驚。若是太恐怖,朕沒準就又失憶,把它給忘了。”殷瑜故意這般說,幫裴質放松。

“我該往你身上做個記號,如果陛下忘了我,我就憑記號幫你想起來。”

殷瑜手撫上胸,神色嚴肅:“你已經在這裏留了記號。不管什麽時候,只要你摸過來,朕都能把你認出來。”

裴質湊近,迅速親了他一口。

床上傳來咳嗽聲,他二人走進,“楚昭儀”便掙紮着起身,要給他二人請安,被裴質給攔住了。

“聽說你病了,我特意來瞧瞧你。”裴質道,“你是怎麽個不舒服?”

“楚昭儀”一一說了。

他在說話時,殷瑜一直盯着他瞧,看看他,再瞄幾眼裴質。

“陛下?”裴質小聲喚他。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殷瑜說道:“他雖病重,可身上還有跋扈的楚昭儀的影子。你在當楚昭儀時,跋扈可學的不像,最多就是有些頑劣罷了。”

“陛下觀察細致入微,臣佩服。”裴質笑道,“臣現在開始給楚昭儀治病,陛下看看自己能不能看出來臣是怎麽治病的?”

“好,朕瞧瞧。”

裴質笑着将“楚昭儀”的手拿出來,他低頭一瞧,“楚昭儀”的手腕上帶着一串珠串,正是當日在美食街楚門庭想要送給他的那一串,也與裴質他們給的一模一樣。

他伸手點了點那珠串,并沒有什麽感覺。遂徹底放下心來,給“楚昭儀”把脈。

此刻的“楚昭儀”,低垂着頭,盯着自己身上的錦被。若裴質問話,才會擡頭回上一兩句。

殷瑜看裴質認真的模樣,分外好看,他心裏實在癢癢,權當“楚昭儀”不在,湊到裴質耳邊,耍賴道:“大神醫,朕想知道,若朕親你,你是否還能專心診病?”

說着,張嘴就要咬他耳朵。

裴質躲了:“不許鬧。”

殷瑜不聽,偏要鬧,撅了嘴要去親裴質。

“系統重啓成功!”

“麽麽麽麽……”殷瑜怕裴質躲,猛然親過去,不想竟然撲了個空,順着力道,差點沒親到牆壁上。

他擰眉看着床上,他的裴質不見了,一個大活人突然就不見了。

而原本生了病有氣無力的楚昭儀,卻伸手狠狠地擰住了他耳朵:“陛下就不能讓我幹點正事,腦子裏時時刻刻都裝着那些東西。我在還好說,若有一日我不在了,看你親誰去!”

“你怎麽會不在?朕天天把你拴褲腰帶上。”殷瑜學着話本裏的俏皮話,逗裴質笑。

裴質聽不得這話,笑得抱肚子。

殷瑜上下打量裴質,這厮已經穿上楚昭儀的衣裳,完全取代了方才的人,成為了他熟悉的楚昭儀。

親眼所見,這厮變身的法術還是很可以的。

俏皮話說着說着,兩人順勢滾作一團。殷瑜耐着性子,将裴質先從頭到腳,伺候的舒舒服服,這才準備開始下手吃。

手從裴質腰間穿過,将人翻個身。他在裴質富有彈性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笑道:“你說你法術這麽厲害,除了能變朕的妃子,你還能變什麽?”

不能變了。裴質故意道:“不告訴你。”

兩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只顧着享樂,都沒瞧見裴質情動後,手腕上的珠串依次亮起。

一顆兩顆三顆……最後一顆也亮了。

整個珠串在裴質的手腕上,發出暗紫色的光芒。

殷瑜一邊抱怨裴質不肯變身,不知道給二人增加些情趣,一邊急吼吼準備開始進入正題。

他雙手摁在裴質的屁股上,剛要掰開,突然身下一空,裴質不見了!

屋裏僅剩的一個大活人,也不見了!

他的面前,現在只有一只粉紅色的小豬。

“這就是你的本體?”殷瑜大喜,抱過來小豬一陣細看,“可愛是可愛,但是會不會顯得太小了,跟咱們兒子大小差不多啊。”

這麽小,讓他怎麽下得去手?

“寶貝,快變回來,你這也太小了,朕會有陰影的。”殷瑜對着豬頭一頓猛親。

就是變成了豬,他的裴質也是最好看的豬

小豬哼哼慘叫,四肢狂踢!

等等!殷瑜将豬的正臉轉過來,定睛一看,傻了,這不就是他兒子嗎?

他親的是豬太子!呸呸呸!

裴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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