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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了, 你說我如果得到她就會很快厭棄, 嗯, 興許你是對的,但沒得到你,我就已經厭棄。”
女孩瞪圓了眼睛望着他, 依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唯有淚水順着臉頰不停滑落。
她一慣知道他是溫柔體貼的, 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他, 她也一樣, 甚至喜歡的更長久更用心。可她從不知道,他也有這麽冷漠無情的一面。
“回家吧!”他收回手, 臉色未有一絲變化。
次日清晨,顧臨将耀眼的座駕停在酒店門口,身為顧家唯一的少爺,這間酒店又在顧家名下, 自然沒人說什麽。
天色陰沉,他倚靠着車門,卻似是自個會發光一般,惹得來來往往的人們注視。
女孩很快得了消息, 随後便跑了過去。
她想起圈子裏流傳許少康招惹的那位姑娘, 被折騰到打胎的程度。那時她聽見,還嗤之以鼻, 覺得太過癡傻。真愛一個人,不用點手段怎麽行。
昨晚的發瘋和失策, 就通通留在昨晚。她要得到顧臨,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和克制。
“你在這裏等她?”她輕聲問,姿态裏少了往日的矯揉造作,看來真誠極了。
顧臨專注地望着酒店的旋轉門,沒有轉身,也沒有應聲。
女孩只好又道:“餘安安也許不走大門。”
她做得端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不妨身旁的男人迅速道:“我知道。”
“那你……”就這樣空等?她腦筋轉動,驀地望向他,“你在停車場的出口也安排了人?”
顧臨注視着前方,沒吱聲。
女孩立時知道,他這便是默認了。昨晚,顧臨找人送她回家,她拒絕過,顧臨便不再理會她。她便在他的隔壁開了房,餘安安就在這裏,她怎麽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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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站在他身邊,這一雙璧人愈是惹得路過的人注目。顧臨全不在意,仿佛她不存在一般。眼見得天色愈發陰沉,像是為了配合顧臨苦等的情懷,淅淅瀝瀝的小雨随之落下。
女孩伸手扯扯他的袖子:“顧臨,下雨了,我們去大廳等吧!”
顧臨眉頭微蹙,這雨落下,确然有損他的形象。但經過昨夜,心底像是始終繃着一根弦,同自己較上了勁。
亦是這時,方才側目瞧見身邊的女孩衣衫單薄,經雨水打濕,她似乎有些冷,這時微微打着顫。
他的語調終于軟了軟:“你去吧!”要等候是他,不是他們。
女孩望着他,從眼角落下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滿目擔憂:“你這樣會着涼的,”說着,忽然将落下的碎發撩到耳後,挺直了身子,“我去拿把傘。”
“不用!”
她的步子還未邁開,就被一道堅決的聲音阻斷。男人在雨中,衣服漸漸濕透,卻是半點未曾折了他的形象。他還是如往常般,多看一眼就會令人深陷。額前的發因着雨水分成幾縷垂下,鼻尖挺翹,豐潤的唇自然而然地勾起一側。
他頂着這樣一張臉風流慣了,也薄情慣了,女孩卻是從未見過他如眼下這般深情的模樣。
他一字一句道:“我情願在這裏等她。”
涼風和着雨水打在身上似乎更疼了。女孩緊咬住牙,好一會兒才逼着自己憋出一句柔軟又堅定的話。
她附和道:“我情願在這裏等你。”
……
餘安安早晨醒來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先摸了手機,瞧見上面沒有任何信息提醒,心思到底沉了沉。
她愛他的心是堅定地,但她消失了這麽久,他竟然也沒有問一問。
游游在洗手間接了電話,确認守在家門口的人已經走了,方才同餘安安一道下樓,她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卻是不妨,還未靠近她的車子,忽然就被人給圍住。
六個一米八的壯漢,将她們兩個結結實實地圍住。游游何曾見過這等光景,她接觸最多的三個男人,哥哥爸爸還有林恒宇,雖說身體都挺結實,但也沒有哪個是這樣肌肉橫飛的樣子,看着都讓人害怕,她當時身子就是一抖。
餘安安經歷過類似的情景,尤其站在中間的那位,身形清瘦,她也認得。遂握住游游的手腕,安撫着她。
“餘小姐,請您跟我走一趟吧!”中間的那位态度頗為恭敬,游游此刻雖是站在了餘安安身後,這會兒又是忍不住探出小腦袋,“你們是什麽人?大白天的想要綁架不成?”她說着,一面悄悄去摸包包裏的手機,可現在這手機高端了,盲打卻是費勁得很。
餘安安慢慢地擡起眼:“是白慕陽的意思?你告訴他,我現在不想見他。”
游游小腦袋擱在餘安安下巴上,曉得這些人是白慕陽派來的,立時站在了餘安安身側,附和着不停點頭。
餘安安拉着游游便要走,六人圍成的包圍圈偏是紋絲不動。
“鄭明!”餘安安晲着他,神色冷了幾分。
縱是鄭明知道,餘小姐這番神情是對着白總,可他這會兒作為槍靶子也是委實憋屈。他索性就将委屈演繹得更淋漓盡致些,身子都是弓了弓,滿眼無奈道:“不是白總,是時總的意思,時總說,如果我不能将您請過去,就讓我辭職回家。餘小姐,您就當發發善心,我一個單身狗,還有一個房子要負擔,父母在老家也在等着我養老,您說,我要是丢了工作,以後……”
“抱歉!”餘安安阻斷他的話,一側的游游趕忙補充,“辭職了正好呀,鄭先生,我爸的公司正在招人,要不我推薦你過去,一定比現在的待遇要好。”
“別別別!”鄭明轉過臉趕忙對餘安安道,“就算我求您了,您就跟我走吧,就去見一面,一面就好。”
餘安安垂下眼睑,不想說話。鄭明出現在這裏,不論是誰的意思,她心底多少都有些歡喜,至少鄭明,白慕陽還是惦記着她。只是,以她目前的狀況,确然是不能見他。
她需要足夠的時間來過渡。
游游在一旁又做了代理發言人,擋在了餘安安身前:“我問你,如果是你,這中間隔着一條人命,你能無動于衷?”
不能。鄭明這樣想,但絕不能這麽說,尤其這事擺在這,白總确實是無辜。
“您如果真的不去,我擔心白總真的會瘋了的。”他愈發是焦急。他在游家小姐的私人公寓守了大半夜,誰曾想她們竟然沒有回去,他又趕緊調查了,才知道她們在這家酒店住下了。
“失戀而已,”游游懶懶地白他一眼,她一個女孩子不知道被林恒宇折騰得仿佛失戀好幾回了,哪回瘋過?她上前一步,無謂地拍拍那人的手臂,“安啦,總會過去的。”
“不是失戀,”鄭明趕緊道,“不只是失戀,餘小姐,您被綁架的事我們是事後才知道的,可是我們知道的時候您已經被放了出來,宋景那邊又沒了去向。”
她被放出來是什麽時候,是第二天清晨。
她消失了一整晚無人知曉。她強撐了許久的堅定,忽然有些松軟,他們每天每晚都在一起,而她消失了一整晚,他才知道她被人綁架了。
然後呢,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出現在她面前,請她過去一趟。且這邀請,來自于時延。
餘安安原以為,白慕陽多半會知道她被綁架,進而也會知道她會記起那幾天的事情。現在的不聯絡,是他們默認的給彼此一些時間。
卻原來,是他不夠在意。
餘安安顧自悲傷,腦補了一出狗血大劇,沒被宋景勾挑開的情意,卻因白慕陽身邊的人出現而心思不穩。
一旁的游游卻是萬般震驚:“綁架??”她猛地抓住餘安安的手腕,“你被綁架了?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沒和我說呀?有沒有傷到哪裏?”她早晨起床的時候才發現餘安安小腿有塊淤青,餘安安一直穿長裙,她便沒有注意到。
而餘安安這幾天狀态不好,她原以為餘安安只是因為剛剛想起那些事,所以心裏難過。不曾想,竟還被綁架過。
“不算綁架,”餘安安輕聲安撫着她,一面将那天的事大概說了說。
游游一顆心漸漸安穩,忽然又是目光淩厲地望向小心翼翼的那人:“白慕陽呢?安安經歷這麽大的事,他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餘安安其實也有些意外,以她對白慕陽的了解,他不會是袖手旁觀的人,即便是當時有事被纏住了,也會在事後迅速來到她的身邊。
他愛着她,她從未懷疑過。
“是不是他出什麽事了?”她心口一跳,忽然生出不好的念頭。
果然,女人在這種時候總愛自己給男人找借口。但游游心裏明了,卻也不想戳破餘安安的幻想。她自己不也是如此,這麽多年,總想着林恒宇多少還是喜歡她的,不然,怎麽會允許她一直出現在他身邊?
她們總擅長自欺欺人。
對面的鄭明卻是臉色一僵,擺明了被說中。他說道:“那天您被綁架,我們這邊是真沒得到消息,後來是一直跟着保護您的那兩個人一直沒有回信,我們才知道您出事了。但是……”他遲疑了下,“我當時就聯系白總了,他的電話打不通。”
“到底怎麽回事?”餘安安上前一步,比起他真的出事,她還是寧可他薄情,寧可他心意轉換。
鄭明回想起那天,将所知之事一一告訴餘安安。
那天中午,白慕陽忽然接到一通電話。他瞧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臉色已經有些難看。
來自鐘叔。自從爺爺去世後,他們再沒有聯系過。那棟老房子,也是留給了鐘叔作為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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